金光大道第4部-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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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社,没活路。”
邓三奶奶说:“你只当他伸腿瞪眼死了!〃
朱铁汉怒气不消地说:“万没想到,乱子出在他身上牙”高大泉沉思说:“我们也有责任。应当估计到他会反对。事前先跟他好好做做工作就好了。这一课得补上。不能任凭他走下去。”他说着,抖了抖梢神,提高声音,“咱们一块到新饲养场看看吧。得马上入序,立刻行动,抢出这几天时间来!〃
走去的张金发回头看一眼。站着没动的冯少怀也盯着这边。他们瞧见高大泉没有柱棍子,也没有让别人搀扶,竟迈着稳当的步子,朝前走起来口两个心心相通的人,都不由得浑身一阵发冷。
六十忙中偷闲
彩霞河的疏浚工程,提前两天开始了。这正是清明和谷雨之T ' of 的播种季节,主要劳力这么一走,可就苦了乡、村的干部们。梨花渡的乡总支书记刘维.到地里转了一圈儿.急急忙忙地回到了乡政府大院。这些天为了调动民工,安排播种,他到处奔跑,实在疲劳得够呛。这会J 匕,他得喘一口气,忙中偷闲地处理一下私生活的事儿。
乡干部都分赴到各村督促春耕的工作去了,院子里显得空荡而寂静。窗前那儿丛月季花,倒开得挺热闹。
刘维放下自行车,奔到自己那个单独的房间里,只见桌椅、窗台_匕满是尘土,还闻到一股子潮湿的霉气味道。他转着身,找
了好久,才从床底下找到那把使秃了的答帚,了一遍地。随后抓过铁壶,摇了摇,有一点水
东一F 西一丁一「地扫,倒在盆子里,把抹
布测测,匆匆地到处擦起来,连床板下的凳子腿儿.也都过了抹布。他把被子又重新叠一叠,把桌子上的照片、笔筒、日记本,义重新摆整齐。他从那只酒瓶里拔出一束早已干枯的桃花.从支开的窗户口扔了出去。提起暖水瓶,到厨房打了开水,顺路又采了几朵紫红色的月季花。回到屋子里,把花插进酒瓶里,移到他那半身像的旁边。他把两个杯子洗了洗,从文件兜里掏出一包茶叶,在每个杯子里放一点儿,又用一只旧信封盖在上边。这一切入序之后,他四下看看,屋子变了祥儿,满意地舒了口气。他这才换了一身新衣服,换了一双皮鞋。最后又洗手、洗脸,梳理分头。太阳西坠了,学校的星期六一F 午提前下课,那个被刘维邀请的中学教师陈爱农,应该快到了。如果她到了这间盛情欢迎她的屋子里,刘维应该先跟她说什么,又怎样开个头儿,怎样把急需要说的话,向她摊开呢?
自从刘维给陈爱农写了那封信以后,他们只是在中学校的传达室里见过一面。那一天,刘维是从区里的一个会议的会场溜号,跑去看陈爱农的。而陈爱农正在上课。尤其是旁边还坐着一个看门的老头儿。可以说,那一次会面,该说的话,一句也没有说。有一天晚上,刘维跑到宿舍找过陈爱农。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进去。因为屋里有人说话,是一群女学生,很可能有芳草地的人。他不得不狠着心肠退出那个大杂院。这些天来,尽管刘维的工作是那么忙碌不堪,他的心里总挂着跟陈爱农的事儿,他担心一开始播种棉花,芳草地的人,特别是朱铁汉,又去勾引陈爱农。俩人一见面,一亲近,他刘维写的那封信失去效力。准确地说,直到今天,刘维还没有看到他那封信收到什么效果。这让他十分焦心。他爱上了陈爱农。越是怕得不到这个爱情,他的这种爱就越发强烈。今天,陈爱农要刻他这儿来了。他决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要跟陈爱农打开他心的大门,定下他们之间幸福一生的大事。他想,只要陈爱农能够到乡里来,好事成功就有了
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刘维坐立不安地等候着,几次跑到大门外边张望,总不见个踪影。他焦心了。他回到院子里,推上自行车,打算到桥头上迎一迎;如果再不来,他就到天门镇去找一趟。
这当儿,大门外有人说话。
刘维丢下车子,跑向门口,心里不由得一喜:果然是他盼望的那个人来了。
陈爱农穿着一身灰布的制服,一双半旧的球鞋,推着的自行车上,挂着一个装着书册和本子的布兜儿。她面向前边的小路,正跟远去的一个女学生和一个男学生招手告别。
刘维高兴得不知说啥好,几乎是扑到跟前,一把抓住车把:“哎呀呀,你可来了广
陈爱农转过脸来,朝他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来。刘维赶紧丢开车把,用两只手把陈爱农的手握在中间;“顶风吧?骑累了吧?〃
陈爱农抽出手来,从衣兜掏出手绢,轻轻地擦着脑门上的汗珠,说:“我跟两个学生,一边走一边说话儿,不是累,是气候太暖了。”
刘维替她推着自行车,边往里走边信口间道;“那两个学生是专门来送你的?他们是哪个村的呀?〃
陈爱农说:“他们是跑校生。约我帮他们搞棉花播种试验,就一块儿走来了。”
“是芳草地的?〃
“朱铁汉托他们捎的信儿… … ”
“呢。你还去吗?〃
“今个把你给我的任务完成,明天正巧星期日,起码能跟他们开个座谈会。他们有些实践经验,是很新鲜的。”
“你再到那儿去,不太方便吧?〃
陈爱农笑了:“这有什么不方便呢?我跟朱铁汉之间,是很好的同志呀! 〃
刘维像吞下一颗青杏子,心里酸溜溜的。他没有再说什么,放下自行车,拉开独扇门,往屋里让陈爱农。
陈爱农迟疑地说.“我迟到了。咱们先到会场上去吧。”刘维说:“不急,不急。喝点茶,休息片刻。”
陈爱农走进屋里,四下打量着。
刘维冲着茶说:“工作忙得厉害,也没有功夫收拾,这屋子太不讲究了。对
陈爱农说:绮良干净。应当说,你比我讲究。”
“你别客气啦.请喝茶。”
陈爱农坐在椅子上喝口茶,就又说:“刘同志,不早啦,咱们去吧。”
刘维笑眯眯地说:“这儿都安静,我们可以从容地谈谈心啦
.。.。二”
陈爱农忽然产生一种警觉,说:“你是约我给棉花技术员讲课的呀尸
刘维两只燃着火的眼睛盯着陈爱农的脸,低声说.杯我怕你不方便,不能来… … ”
陈爱农抽身站起:“你这就不对了。你对同志怎么能欺骗呢?〃
刘维声音发颤地说:“为了爱情而欺骗,不是更真诚吗?〃 “这是什么意思呀?我一直把你当做师长、领导看待呀! 〃 “我的心意,你总是知道的· · ,… ”
“不。我不知道。我也没有想到… … ”
“你干吗这么激动?你坐下,听我说· · ,… ”
“不要说了,我得马上回去,我还有工作,〃
刘维有点慌了。他弄不明白,面前这个可爱的人儿,是故意
矜持,还是真的对他粗鲁行为发了怒。他站起身,用一种堵住去路的姿态说:“你能跟一个农民好,就不能跟我好,· 一”陈爱农脸色苍白。她有点委屈,又有点恐惧。终日跟科学书籍打交道的她,闹不清这样的遭遇,是一般求婚男子的普通表现,还是一个例外的野蛮行为。从打她受了朱铁汉的冷淡,对那个自然发生和发展的爱情发生了动摇之后.她苦闷过,失望过,而且不知所措.是面前这个乡干部。对她表示了同情,用那封条条是道的信安顿了她的心,也指出了生活下去的途径。从那以后.她决心把全部精力倾注到搞学间上边,她也是这样开始了的二谁又知道,这个指路人在拦住一个道口的同时,就已经蓄意往另一个道口引诱她呢?这个乡村的领导干部的举动,是正当的呢,还是卑下的呢?是应当对这样的人和颜悦色,留有余地呢?还是应当反目相待,断然拒绝呢?这一连串的问题,闪电般地从她的脑海中闪过,使得这个缺乏人生阅历的小知识分子,没有一点明确的主见和行动的勇气。
刘维虽然不是情场的老手,但是他比这个对手有经验,又自以为聪明。他凭着他的聪明,认为陈爱农的这一连串表情,是对他这一场进攻的默许,于是胆子更壮了。他说:“爱农,我是为你着想的。我是从心坎上爱你的… … ”
陈爱农连连摆手:“我请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不,不。我憋得难受二自从我认识你以后,你就把我的魂儿给抓走了;我夜夜做梦都梦见你· · 一”
。 .算了,算了! 这是什么话呀?〃
“我要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看看· ,· … ”
“我己经看到了。你把我骗到这儿,就是为了说说这样不干净的话吗?〃
“这话怎么不干净?你跟朱铁汉,不是也谈恋爱吗?〃
辉不,他比你干净!〃
“你喜欢他?〃
“喜欢谁,是我的自由。我要走:〃
刘维像疯狂了一般地张开两臂.拦庄了要往外冲的陈爱农:“不能走,你不能走!〃
陈爱农倒退一步,惊恐地喊道.“你要干什么?〃
刘维深深地叹口气,摇了摇头:“同志,冷静.点儿吧,何必这样对待一个热爱你的人呢?你就这么狠心肠吗?我怎么对不起你啦?〃
陈爱农还想往外冲,听到院子里响起脚步声,她只好忍下。外边传来了声音:“刘书记在屋吗?〃
刘维急转身,拉开门,迎出去,随手又关上了身后的门扇。陈爱农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感到浑身无力,伸手扶住了椅子背。
几个人的焦灼声音从门缝和窗纸间传进屋里:
“刘书记,你得给我们想想办法了。我们白天黑夜地抢种,还没有种上,一半儿,河工一走,那地就得撂荒了!' '
“是呀,今年的墒情又不好,再这样慢慢地拉长线儿,撒下籽儿,也甭想拿全苗一厂。”
刘维说:“有闲难自己克服嘛!找乡里,有啥办法?〃 “能不能免点民工呀?〃
“少去几天也好哇:〃
刘维说;“咱们得服从国家利益嘛:全乡每个村的劳动力都很紧,要是都提这样的要求,那河还修不修啦?〃
陈爱农心里很乱。她发现窗户纸边角上的一片霞光也消失了,觉得应当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她提起放在床上那个盛着讲课稿子的布兜,等待外边的人走后,就赶快动身。
刘维把几个村干部打发走,转了回来。刚才他胸中的那股爱
情的冲动,已经消退了许多。同时,他见陈爱农并没有趁机走脱,料定并不是坚决地拒绝他的要求;或许缓和一下,等待几时,是可以成功的。他又微笑地说:“请坐呀!我们先不说那件事,还不行吗?〃
陈爱农想略等片刻,那几个人走远之后再离开这个屋子,就没有说什么。
刘维自己先坐下,用另一种神态和语气说;“我有一件事情,还要求你帮忙。”
陈爱农说.“我们是同志。今后是会常碰到面的,互相都应当尊重一些。”
刘维说。“就是因为我尊重你,才要求你。这件事,是关于周丽平的口你认识她,对吧?〃
陈爱农说:“我们比较熟。她是个值得尊重的同志。”“可惜她很不幸呀!〃
“她有什么不幸呢?〃
“她的对象,要把她甩掉… … ”
陈爱农又一次警惕起来:“我不想背后谈论别人这些事,没意思户
刘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