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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不婚主义者对爱的永恒追求:一辈子做女孩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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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斯卡·王尔德
  最新的一项调查发现,年轻的美国女性将择偶的标准定义为一个能够“激励”她们的男人,而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都是一个相当高的标准。比较而言,在对20世纪20年代的年轻女性的调查显示,她们更看重的是人的基本素质,比如说“正派”、“诚实”,或者他养家糊口的能力。但这已经不够用了,现在我们需要能激励自己的配偶了!每一天!来吧,亲爱的。
  那天,我遇到了一个小女孩。
  在一列喧嚣肮脏的苏联时期的火车上颠簸了整晚之后,斐利贝和我终于从河内来到了这个不寻常的村落。我想不起来我俩为什么要跑到这个地方来了,也许是受了那几个年轻的丹麦旅行者的怂恿吧。这还不算完,从又脏又吵的火车上下来之后,我们还要再乘上好长一段同样脏乱的公共汽车。最后,汽车终于停在了靠近中国边境的一个地方。一下车,我们就惊异于这里的美丽,苍翠的远山,充满了原始的气息。我们找了一家旅馆住下,然后我一个人信步走进村子,试图舒缓一下自己僵硬的膝盖。这时,一个女孩走到了我跟前。
  她十二岁了,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因为她看上去比我见过的任何同龄的美国孩子都要瘦小。她长得非常美丽,黝黑健康的肤色,润泽的头发编成辫子,结实的身体上套着一件短短的羊毛外衣。虽然已是闷热的夏天,她的小腿上依然打着颜色鲜艳的羊毛绑腿。她穿着一双塑料的中式凉鞋,双脚不停地踢踏着。她一直在旅店的周围晃荡,我们在前台登记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当我一个人出来闲逛的时候,她径直地向我走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我叫小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麦,”她说道,“我可以给你写出来,这样你就知道怎么拼了。”
  “你的英语说得真好。”我称赞道。
  她耸了耸肩。“当然。我经常和游客聊天。我能讲越南话、中国话,还会说一点日语。”
  “是吗?”我开玩笑说,“那你不会法语吗?”
  “会一点儿①'①此处为法语。
  ',”她回答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然后,她问我,“你从哪里来,小莉?”
  “我从美国来。”我说。接着,为了显出我的风趣,尽管明知道她是本地人,我还是问道,“你是从哪儿来的,麦?”
  她一下就听出了我的幽默,并立刻作出了回应。“我是从我妈妈的肚子里来的。”她回答道,这让我立刻就喜欢上了她。
  事实上,麦是从越南来的。但是后来我发现,她从不认为自己是越南人。她是赫蒙族人,那是一个人口稀少的、骄傲而独立的少数族裔(人类学家将之称为“原住民”),世代居住在越南、泰国、老挝的高山上。同库尔德人一样,赫蒙族人没有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国家。他们依然保存着这个世界上最独特的风俗。他们是游牧人、吟游者、战士,从来不服王化,对于任何试图统治他们的国家来说,这个民族都是个大麻烦。
  了解赫蒙族人的生活方式,就像研究纽约州北部的莫霍克人一样具有重大的意义。他们在几百年里始终穿着传统的服装,讲自己的语言,拒绝与外界同化。在21世纪初的今天,步入这样一个赫蒙族人的村落,会让人产生恍如隔世的感觉。透过他们的文化传统,你仿佛可以惊异地看见古人世界的方方面面。也就是说,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的祖先在四千年前是如何生活的,只要看看赫蒙族人就可以了。

婚姻与期待的幸福(2)
“嘿,麦,”我说道,“你愿意做我今天的翻译吗?”
  “干什么?”她问道。
  赫蒙族人是出了名的直来直去,所以我也没有绕圈子:“我想跟你们村子里的女人们聊聊结婚的事。”
  “为什么?”她又问了一遍。
  “因为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想听一些建议。”
  “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结婚啊!”麦不以为然地说道。
  “嗯,我的男朋友年纪也不小了,”我回答,“他有五十五岁了。”
  她盯着我,低低地吹了声口哨,说:“好吧。他很走运。”
  我不知道那天麦为什么会决定帮助我。好奇心?还是无聊?或许只是希望赚一点小费?(当然,我也确实给了)但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请求。沿着陡峭的山路翻过附近的一座小山,我们很快就到了麦一家居住的石屋。这是一栋狭小的房子,屋子里被烟熏得漆黑,只能靠几个小小的窗子来采光,不过附近的河谷可能是你一生中见过的最美丽的。麦把我介绍给屋子里面一群正在编织、做饭和打扫卫生的妇女。在这些女人当中,麦的祖母给我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这个四英尺高的没有牙齿的老太婆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无忧无虑、最快乐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认为我也相当有趣。仿佛我做的每一件事对她来说都是难得的笑料。她把一顶高高的赫蒙族帽子戴在我的头上,指着我开始大笑。接着,她又往我的怀里塞了一个很小的赫蒙族孩子,然后继续大笑。当我披上华丽的赫蒙族披肩时,她依旧指着我笑个不停。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这种情况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一个身材高大的外来游客,注定会成为这些当地人嬉笑的对象。当然,作为一个有礼貌的客人,你也不得不接受他们善意的捉弄。很快地,越来越多的妇女——邻居、亲戚——都拥进了这个屋子。她们向我展示着自己的织品,把帽子套在我的头上,把小孩子推到我的怀里,然后一起指着我,笑得不亦乐乎。
  麦向我解释说,她们全家——大约十二个人——都住在这间屋子里。所有人都睡在地板上。屋子的一边是厨房,而另一边则是冬天烧木头取暖用的炉子。大米和玉米存放在厨房上方的阁楼里,而猪、鸡和水牛则圈养在屋子附近。屋子里唯一的可以算得上是私人空间的,是一个比扫帚间大不了多少的地方。后来我才了解到,这个房间是给家里的新婚夫妇准备的,在他们婚后的头几个月可以被允许单独睡在里面,以便于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而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独处之后,年轻的夫妇必须回到家庭成员当中,在一生剩余的日子里和大家一起睡在地板上。
  “我告诉过你,我爸爸已经死了吗?”在带我参观的时候,麦问道。
  “我很抱歉,”我说,“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四年前。”
  “他是怎么死的,麦?”
  “他就是死了。”她冷静地下着定论。死了就是死了,我琢磨着,这就是人们对于死亡通常的想法。“他死的时候,我们在他的葬礼上吃了水牛。”对于这样的回忆,她的脸上闪过了一阵复杂的表情:有为父亲的去世而悲伤,也有为水牛肉的美味而欢欣。
  “你妈妈感到孤独吗?”
  麦只是耸了耸肩膀。
  在这里,你根本无法想象什么是孤独。同样地,在这样一个拥挤的大家庭里,你也很难找到孤独那快活的孪生姐妹:隐私。麦和她的母亲同很多人住在一起。在多年的旅行中,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惊异于这种事情。相形之下,现代美国社会是如此的隔膜。在我来的那个地方,人们已经把“家庭”压缩成一个极小的单位,一种长期生活在庞大家庭里的赫蒙族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概念。如果你打算研究一下现代西方家庭的日常生活,你也许需要一个电子显微镜。你会发现,两个或者三个,最多是四个人居住在一个广大的空间里,大家都拥有属于自己身体和心灵上的领域,每个人在一天当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里都是自己一个人度过的。。 最好的txt下载网

婚姻与期待的幸福(3)
当然,我并不认为现代家庭的“缩水”就一定是坏事。随着婴儿出生数量的降低,妇女们的生活水平和健康将会得到相应的改善,这也是对崇尚家族聚居的思想的一种否定。而且,社会学家们也早已得出结论,不同年龄的近亲居住在一起时,*和猥亵儿童的发生率也会增加。在如此庞大的人群中,想保持行事的独立和隐私都是很困难的,更不用提人的个性了。
  但是我肯定,在我们的现代的、封闭的、带着极强私人印记的家庭当中,很多东西已经找不到了。看到赫蒙族妇女之间的交流方式,我很想知道,这些逐步变得更小也更加核心化的西方家庭模式,是否也在对我们的婚姻造成影响。举个例子说,在赫蒙族社会中,男人和女人是不会有那么多时间待在一起的。当然,你可以有一个配偶,你们之间有性行为,你们共同生活在一起,也许你们之间还可能会有爱,但是仅此而已。在其他的时候,人们的生活按照性别被严格地区分开了。男人们一同工作和从事社会活动,女人也只和女人们混在一起。很明显的例子就是:那天就没有一个男人在麦的家里出现过。无论男人在外面做什么(耕种、聚饮、闲聊、赌博),他们都会聚集在特定的地方,与女人们分隔开来。如果你是一个赫蒙族女人,那么你根本不用指望自己的丈夫成为你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知己、你的感情顾问、智囊,或是在你最悲伤的时候为你带来安慰。相反,赫蒙族妇女往往会向其他的女人们寻求情感上的慰藉和支持,比方说姐妹、阿姨、母亲、祖母等。赫蒙族的女人在一生中会得到相当多的情感上的建议和支持。在这里,亲情无处不在,当一个人遇到困难的时候,很多女人都会来帮助你,与你共同承担肩上的重担。
  最后,在结束了与所有人的寒暄,也逗弄过了每一个婴儿之后,笑声逐渐平息了下来。大家围坐在一起。麦坐在我旁边为我翻译,我开始问她的祖母,是否可以给我讲一讲赫蒙族人的婚礼。
  “仪式通常都很简单。”祖母耐心地解释说。在举行传统的赫蒙族婚礼之前,男方应该到女方家里来拜访,这样双方可以就婚礼的日期和筹划进行商讨。这个时候女方往往会杀一只鸡,用来祭奠家里过世的长辈。而到了结婚的那一天,还会杀好几头猪。酒宴准备好了之后,十里八村的亲戚们都会赶来祝贺。婚礼的费用由双方家庭共同承担。新娘由送亲的队伍送到婚礼现场,而在这个过程中,女方的一个亲戚还要一直擎着一把雨伞。
  这时,我插了进来,追问她这把雨伞意味着什么,可是这个问题引发了一些混乱。也许大家不明白“意味”这个词意味着什么。雨伞就是雨伞,有人告诉我,之所以拿上雨伞,是因为所有的婚礼都是这样的。约定俗成,所以大家都这么做。
  关于雨伞的争论就此结束,老祖母继续给我讲解赫蒙族人“绑婚”的奇特风俗。这种传统由来已久,她说,不过现在已经不像从前那么盛行了。但是它确确实实还存在着。未婚的男子们骑着他们的小马,把选中的姑娘绑架到自己住的地方去,这种绑架计划有时会事先告知对方,而有时她们对此一无所知。这种绑架行为被严格限定,只有在每年集市日庆典时的几个晚上才可以进行。(没有人可以随意地绑走一个姑娘,这就是规矩)被绑走的姑娘要和绑架者一家生活三天的时间,然后她可以决定是否要嫁给这个男人。大多数的时候,老祖母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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