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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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扭扭的推门进来了,“哟,这真正是香风吹来的七仙女,说起话来甜丝丝,脆生生的。你们真不会办事,怎么不给我引见引见,好在俺们都是女眷,说话比你们方便不是。”
按照古宅的规矩,罗氏这叫不懂事理,女人吗,时刻注意“习女德、谨女言”,风风火火的,这算那一道?依着古典以前的脾气,一脚把她揣出去都不为过。你知道来的是嘛人?说的是嘛事?好事、歹事?背人还是不背人?招呼不打闯客厅,正规人家这叫犯忌讳!堂堂士绅夫人,尤其是满腹经纶的古典内当家的,跟大扯娘儿们一样,忒叫人笑话啦!
古典今天并没发火,原因是,第一次在客厅接待女稀客,没有先例自然没有经验,该不该应有女眷作陪吃不准,贸然发火失身份。再一个开场不很理想,叫玛丽几句话一回,后边没词儿啦。所以罗氏这么一来,正好解了他的窘局。
古典这么稍微一打愣,英杰主动介绍,“这位玛丽小姐,是豪弟的朋友,跟我也是教友,我们以前在一个教堂做礼拜!昨天回来晚了,还没来得及向太太请安。”
罗氏坐在玛丽身边,摸着她的手说,“老爷呀,咱们家真是有风水,院里没有梧桐树,怎么就招只凤凰来呀!”
玛丽不知深浅,“谁说没有梧桐树,这儿不就立着一棵!”
英杰推了一下玛丽,“你怎么能瞎说,你可是豪弟招来的。”
玛丽笑着,“老爷,太太,瞧你们这位大管家,七尺高的汉子敢做不敢为,昨天过卡子,逢人便说我是他内人,今天同着您二老又怕我沾上他了。”
古典接受不了新派儿这套,满脸庄重的说:“笑话留着以后说吧,赶紧给马小姐收拾一间豁亮房子,多住些日子,往后就当亲戚走动。穷乡僻壤不比天津卫,照顾不周的地界,还望马小姐多多包涵。”
玛丽说:“不要太麻烦了,过不了几天,我就要回天津,还有人等我上码头接人呢!”
罗氏嘴欠,无意问了句,“陪着谁去接人啊?”
玛丽也是欠考虑,随口答道:“我一个好朋友,花筱翠,是个女的!”
古典似乎一惊,“花筱翠,那个花筱翠?”
玛丽睁大眼睛,“欧阳副官的太太呀,大管家你也认识吧?”
英杰望着古典,“怎么你老忘了,那年老王爷吃饭时还提过呢,吴胖子的九姨太,后来吴胖子死了,就跟了欧阳副官了。”
玛丽又说:“他们算是患难夫妻呢,老爷也认识?”
古典支支吾吾,“不,不,不认识,不曾谋面。”接着赶紧转换话题,“福子打发回去了吗?别让空着车走,拆兑着看看给二爷带点嘛回去。”
英杰说:“我正拆兑着,无非多带些杂粮,再带些沙窝萝卜,张家窝的枣,临走再带蒲包嘎巴。来的时候,福子一路担惊受怕,让他歇两天吧,东西备齐了就安排他回去。”
古典说:“越快越好,省得二爷不放心,回去的时候尽量让他绕着走,避开杨柳青。车上没有犯禁的东西,走别处也不会有麻烦。”
英杰连连称是,“还是您想的周到。”
正文 二十六回真真假假维持会,虚虚实实运货船中
花筱翠最终还是跟着欧阳亮去了香港,这件事英豪和玛丽都不知道,由于何太厚的伤情要紧,也就没得空去码头送行。英豪惦记花筱翠有事找不到人,同时也考虑她孤独寂寞,这天抽空去了趟公馆。
门房老头见英豪来了,主动迎出来打招呼,“那先生,您是找欧阳先生吗?前些日子夫妻俩出远门了。”
英豪诧异的止住脚步,“怎么,两口子都走了?”
门房点点头,“是呀,只剩下一间空房子了,进去看看吗?”
英豪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站那犯琢磨,“不啦,他们留下话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门房说:“房租交了半年的,回来不回来没说,看意思得回来呗,没退房啊。”
英豪想了想,老门房不会知道别的,便说:“谢谢了,等他们回来,让他们给我捎个信儿。”说着到了公寓门外。
英豪站在公寓外面,还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连招呼都不打,私奔了?嘁,不可能啊!英豪正胡思乱想,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不见了,“嘿,像是赖五这小子,他怎么跑这儿来了?”
英豪狐疑地快步朝前走去,他想追上去看看是不是赖五。他刚刚拐过弯去,花筱翠坐着三轮车,就到了公寓门口,前后就差这么一小会儿。
听见门铃响,门房出来见是花筱翠很是高兴,“正念叨呢,太太就回来了!”
花筱翠给车夫付了钱,见门房提箱子,便说:“箱子我自己提吧,麻烦你给打开门锁就行。”
门房急步走到前面,“钥匙我拿着了,您慢点儿,别慌。”
上得楼来,门房打开门,将行李一件件搬到屋内,问:“太太,您一个人回来的?”
花筱翠说:“是呀,做些洋布生意,先生忙着在南方办货,我先回来看看行情。”
门房很在行的说:“日本花瑶,我告诉您日本花瑶!现在流行的很呢,恭喜您发财。”
花筱翠矜持的笑笑,“那就借你的吉言吧,最近有人来吗?”
门房这才想起来报告:“您要不问我还忘了,刚才二贝勒爷那先生来了,跟您前后脚。”
花筱翠问:“怎么没留住他?”
门房苦着脸,不知如何回答,“这,这,哪知道您现在回来呀!”
花筱翠兀自笑了,“可也是,难为你了。”
房客回来,门房有得事做,便退出门来,“您稍微歇会儿,我去给您烧壶开水。”
门房退出后,花筱翠将皮箱放了几个地方,都觉得不合适,不由犯起愁来。
英豪接连转了几条马路,也没发现赖五踪影,怀疑自己看花眼了。辗转回到古联升,这嘛事扔到脖子后头,来到堂屋找古兴,还是合计运输药品的办法。
英豪说:“二爷,我想立马将咱存的那些云南白药发出去,越快越好。放在家里一是不安全,二是占的款子太大,后面的买卖不好做。”
古兴问:“现在有现成的买主吗?”
英豪说:“你老怎么糊涂啦,不都说好了吗,交给大哥他们出手。”
古兴就这毛病,定夺的事总是犹豫不决:“我在茶叶盒子里埋的几小瓶白药,到现在我都后悔,那要是查出来,一万张嘴也说不清。这条道万万不能再走,赚俩钱不够揪心的,还得想个稳妥的法子。”
说了半天,古兴并没死心,担心的还是怕出事,这不能说忧虑的不是地界。英豪问他:“我也是觉得这么弄,只能一锤子买卖,不能二来来。我跟您商量的就是这事,您再想想还有别的好办法吗?”
古兴拍着脑袋,“这俩天脑袋不好使唤,你得让我好好啄磨啄磨,你也找个清静地界想想。不管怎么说,那么一大堆白药搁在家里,不是个事儿。”
英豪看见赖五闪进院子,立起身来,“您先啄磨着,我去外面看看。”说罢起身出了屋。
石头和燕子正在院里磨着豆子,看见赖五进院,俩人不高兴地扭过脸去,不搭理他。
赖五磨磨唧唧接过摇柄,“石头哥你歇会儿,你们别生气,其实我没玩去。”
不知什么时候英豪站到身后,“赖五,你给我站起来。”
赖五心虚的,“嘛事呀豪叔,我这干活了!”
英豪绷着脸问他:“说实话,大老远的,你跑哪儿去了?”
燕子指着赖五的鼻子揭发,“他多半天都没在家,我跟哥哥都找遍了,都没他的影子。怕爹娘不放心,为他,俺俩还编了瞎话,到现在连摊儿都没出。”
英豪不关心出摊没出摊,他要搞明白赖五是怎么回事,“我问你,刚才看见我了没有?”
赖五心存侥幸想抵赖,“在哪儿呀,没看见你老呀!”
英豪生气了,“不学好是吧,跟我云山雾罩?见了我就跑,还说没看见!”
燕子也生气了,并且具有恐吓性,“赖五哥说瞎话,甭想理你啦!”说着背过身去,说不理就不理。
赖五瞒不住了,只好招供:“看……见了,我怕你说我,就顺墙子河回来了。”
英豪这才饶恕他,“说实话就行,晚上再跟你算账。”赖五的话不知牵动了他哪根神经,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又回堂屋了。
古兴踱步思忖着,看见英豪进来,便说:“我看这样,福子回来不是说,卡子口没有检查茶叶盒子吗?马小姐带的药也过去了,要不等等马小姐,再问问她这条道还行不行?”
英豪心想,怎么思路又回到老路上来,耐着性子跟他说:“这还用问吗,一星半点的怎么都好办,那么一大罐子白药随身藏不住!况且后面还有进货,走那条道万一有个闪失,损失金银是小事,脑袋就得搬家。”
古兴无意中叨咕一句:“路上不行,又不能上天,那就只有走水路了。”
英豪乐啦,“您这不是开窍了吗,跟我啄磨到一块儿了,就走水路。”
古兴痴呆呆望着英豪,“怎么,咱爷俩想到一块儿了?可有一节,走水路麻烦也不少哇。”
英豪说:“这样吧,路子有了其他的好办,再想办法说细节。这几天玛丽也该回来了,等她回来听听老家是嘛意思。我就不信,活人能让尿憋死。对了,二爷,还有一件事,赖五这小子您得看严实点。最近总上外面瞎遛达,今天闯到租界地去了,他要不说墙子河,我还想不到水路这条道呢,晚上我还得审他。”
古兴对赖五向来比较宽容,便说:“这孩子怪可怜的,又是贪玩儿的年纪,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不过跑这么远可不行,你腾工夫说他两句,话别说得太重,人太小,重了扛不住。”
英豪对赖五则有另外的想法,“说轻了不行,不能让他随便长,栽培好了是棵好苗儿,弄不好会招灾惹祸。这孩子心事太重,不能让他闷着,得让他放出来才是正理儿。”
古兴感慨道:“唉,这个家算是辛苦你了,忙里忙外的,大人孩子都让你操心遍了。”
英豪坦诚的说:“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您甭挂心上,我不也是家里一号人吗。”
英豪走后,古兴又惦记起老家来,唉,生在乱世脑子真是不够使唤的!
说起来哪都不消停,九条大河通天津,好事坏事都连着。
这些日子,章龙和邵虎有一好,每人提个鸟笼子,满大街遛鸟。在乡下,普通人干这手活显得扎眼,他们这打扮的遛鸟,就不算新鲜。他们嘛打扮?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反正一看就是帮会的人。在这儿说话,就是广爷刘广海的人,嘛打扮?想想就知道了。
说着话,二位帮头溜达到独流镇唯一的码头,说是码头,不过就是便于停靠,或者说习惯停靠的这么一处河边。不像天津卫的大码头,有什么设施、什么建筑,这儿嘛也没有。这儿就是比较豁亮,搭在水中有个水凳,别的没了。
二人站在码头看看水流,水流有嘛看的,他们想看的是古宅。回身一看,门旁的维持会牌子,不知被嘛人拽上一块薄泥,俩人会心的乐啦。
拿眼一溜,新鲜,德旺的老末徒弟小四德子,蹲在铁匠铺门前安装锄把子,却总也安不牢,眼睛也不时朝古宅大门了望。二位帮头对视一眼,“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