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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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狄,你来得正好,把这些欺负我的混蛋都杀死。”铁笛公主委屈地大叫。
王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看到铁笛公主被绑的事实,于是眼中陡地射出一道冷电。兵卒们从他的目光中感觉到杀机,想先下手为强,齐声喊叫着抬枪向他扎来。王狄的右臂微动,弯刀已从鞘中出来斩落二十几个枪头。兵卒们情知遇上高手,吓得急忙散开。
王狄用刀割断绳索,左臂抱着全身瘫软的铁笛公主向舫外走去。沿途的兵卒们谁也不敢再靠前,都惊慌地闪开道路。
王狄和铁笛公主刚到门口,铭儿挡在前面。
“王兄,你就这么把人带走吗?” 铭儿的声音很平静,“你带她走,我把今天的损失算到你的头上,请你相信我的话。”
“莲衣姑娘在哪里?我要带她回去。” 王狄威严地低声说。
“你有多大面子可以一次带走两个姑娘?” 铭儿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屑。
“少废话,莲衣到底在哪里?” 王狄大喝。
“你的话我不懂,莲衣是谁?这舫上的姑娘吗?” 铭儿说罢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躲在墙边的几个歌妓。
“你再说一遍。”王狄的话里充满杀机。
“你的话我不懂,莲衣是谁?这舫上的姑娘吗?”铭儿的语气依然很轻松。
王狄一手抱着铁笛公主,一手缓缓把刀架在铭儿的脖子上。铭儿并不害怕,反而看着王狄的身后笑了。
王狄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去,原来几杆枪已顶住铁笛公主的脖子。
“你要想让莲衣活着,应该知道怎么做,这个野女子我可以让你带走,不过我告诉你,我不怕你的威风,不怕你手里的弯刀。” 铭儿说完趾高气扬地走了。
几杆枪从铁笛公主喉边撤回,王狄情知救出莲衣绝非易事,只好从长计议。
十一、义愤填膺
我像个傻瓜一样仰面躺在母亲的床上看着房梁。母亲从桌上端过一碟点心坐到床边,她把一块点心放到我摊开的手里。我一动不动,母亲又笑着拿了我手上的点心放到我的嘴边,我下意识地把嘴张开。
母亲嗔怪地说:“我就知道这一招很灵,想起来又气又笑,我就是这样一口一口把你喂大的。”我咬了一口点心机械地嚼着,眼睛依然盯着房梁。
母亲又说:“若儿,这些天你不在,你父亲正教蝈蝈研香,有空的时候你也帮帮他,你们从小一块长大,就是亲兄弟。”
我仿佛没有听见,自言自语地:“莲衣有点心吃吗?”
“她叫蓝莲衣?”
“她不姓蓝,她叫解莲衣。”我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母亲,我们林家到底和她们母女有什么仇恨?她们憎恨香粉,对一切香味都憎恨。”
母亲吓了一跳,激动地说:“你先说,她怎么会姓解?我那天问姐姐还有没有心愿未了,她让我问你,你们……你们……”
我没有回答母亲的话,反问道:“你管她叫姐姐?那我和莲衣……”
母亲也很着急:“我和她是结拜姐妹,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抑郁地说:“她临死之前说莲衣不姓蓝,姓解,还有一封信给莲衣,里面说到莲衣的身世和我们两家的仇恨。”母亲似乎意识到什么,扭头看着墙上的画。
我着急地问:“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莲衣不说,你告诉我。”
母亲看画的眼睛湿润,声音也有些颤抖:“我知道姐姐的下场为什么凄惨了,解非,你如果还活在人世,应该欣慰了,你有个女儿。”
我急于想知道那个仇恨:“母亲,这个仇恨不共戴天吗?怎么能够化解它?”
母亲扭头看着我:“若儿,我也不会告诉你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仇恨,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林家对不起他们一家,毁了他们一家子,毁了他们一辈子的幸福。”
我恍惚地起身走到画前看着,耳边是母亲痛苦的声音:“这个女子就是你的姨娘,我的义姐,也是莲衣的母亲,那个人叫解非,二十年前被人逼得家败人亡,远走天涯,至今生死不明。”
我听得义愤填膺:“母亲,是谁这么丧尽天良?告诉我,我替他们报仇!”
母亲的神情一哀:“我不想说,不想……让你瞧不起他。”
我似乎意识到什么:“这么说我认识这个可恨之人,那更应该让我知道。”
母亲没有说出那个人是谁,拉着我的手坐在床边。
“若儿,现在不是追问这件事的时候,你该把莲衣找回来,弥补他们的不幸。”
“母亲,我一直这么想,我想把伤害变成幸福,我相信我能做到。”
“你真是这么想的?”
“莲衣因为我才离开,我一直梦想着某一天她为我做一件事,她的走,就是为了我,而且……感觉她不肯告诉我这个仇恨的原因,也是为了我,我很开心。”
母亲心疼地看着我,把我的手紧紧攥住:“若儿,看不出来你是这么动情的人,她要听到这句话,肯定会感动的。”
“母亲,我也想让她感动……可是太难了,太难了。”
“若儿,那是你做的远远不够,还需要努力,其实你能喜欢她,这太好了,把我们上一辈欠的,在你这儿全部还给她,让姐姐在地下安心。”
“我很愿意这么做,可是……她现在在哪儿呢?”
“不管在哪儿,你要找到她,我把她当亲生女儿,你答应我。”
“母亲,我答应你,不管有多难,我要让她站在你老的面前。”
十二、另寻新欢
铭儿和瓶儿在曹府的院子里走着,小路的尽头便是那个挂着水晶珠帘的房间。这个房间住过蓝心月,羁押过白小酌,现在又软禁着我日夜思念的人——莲衣。
铭儿看着房间的镂花门似乎很有感慨:“人世间恩怨轮回的话一点没错,走了一个白小酌,又来了一个莲衣,连屋子都不觉得寂寞。”
瓶儿看她的心情很好,不由打趣道:“铭儿姐,莲衣走了还会有谁来呢?”
“你的话很有趣,这也许是个天机,凡人无法预料。”
“不管是谁,蓝心月是不可能了,因为她死了。”
铭儿突然停住脚步,带着怒意看着瓶儿,忽然又莫测高深地笑了:“我说了,天机凡人无法预料。”说完径直向镂花门走去。
瓶儿被她突变的表情吓住,知道自己的话触犯了她,不由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房间里,莲衣临窗而立,身后是一桌未动的饭菜。
铭儿撩了水晶珠帘进屋,她看着莲衣的背影,嘴角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因为刚才说错话,瓶儿没有敢进里屋,只是隔着水晶珠帘看里面。
“抓我的是什么人?你又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莲衣的头没回,声音很平静。
“这儿……你还住得惯吗?” 铭儿没有直接回答莲衣的话。
“那个人说你跟我讲几句话就放我走,可是已经两天了,你到底要对我说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莲衣回过身盯着铭儿。“他们说你两天没有吃饭,你能饿几天?” 铭儿依然没有回答莲衣的问话,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桌上的饭菜。
“想不出来你们把我带到这儿的原因,我只会吹洞箫,难道你想听吗?” 莲衣走到铭儿近前,神情中有明显的高傲。
“不,但是我知道你最想……我就是要把你和听曲人分开。” 铭儿说得很平淡。
“你的话我不懂,没有人想听我吹洞箫,我也不会为谁吹奏。”
“林一若呢?他对你的箫声喜欢至极。” 铭儿突然扭头看着莲衣。
“那是他的事,跟我毫无关系。”
“莲衣,你太单纯了,你觉得他跟你没关系,可他没了你会痛不欲生,在这个世上,林一若为你痛苦,但是也有一个人……愿意让他更痛苦,这是报应,也是报复他的开始。”铭儿说着得意地坐在椅子上。
“这个人是谁?” 莲衣追问。
“既然林一若跟你毫无关系,你又何必打听?” 铭儿故意卖关子。
“那好,你把抓我的人找来,他曾用性命担保我的自由。”莲衣逼视着铭儿。
“没人敢这么担保,你的性命攥在我的手里。实话告诉你,我要用你雪一个耻辱,为了我,也为了我的亲人,所以……你死定了!”铭儿的话和她丑陋的容貌一样阴森。
铭儿说完盯着莲衣的脸色,她希望看到惊慌和绝望,可是她自己却失望了。
莲衣气定神闲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致,良久回过头来时脸上居然还带着笑意:“把我的性命攥在你手里,你也许会得逞,但是对于林一若却不会。他也许会难过,但依他放浪不羁的性格,很快会用别的什么来填补,想利用我去折磨他,枉费心机。”
铭儿恨恨地说:“你是这样看的吗?”
莲衣笑得异常灿烂:“而且还不会改变。”
铭儿不甘心输给莲衣,站起身故作自信地踱步:“咱们打个赌怎么样?赌期你来定,如果期限之内林一若另寻新欢,我让你死得好看一点,如果林一若依然对你念念不忘,你说,你怎么死?”
“我没有想过,如果你愿意替我安排,我感激不尽。”
“那就赌你的死法,多长时间为期?一个月怎么样?”
莲衣淡淡一笑,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性命与自己无关。
十三、风月舫的路数
这个暖阳高照的下午,黛妃娘娘在芳泽宫中的石桌上和金兰公主下棋。
一位侍女急匆匆走过来,站到石桌前却不敢说话,金兰抬头看出她有事,于是停住拿着棋子的手,等着侍女说话。
“启禀娘娘、公主,蒙古铁笛公主求见。”侍女感激地看了金兰一眼。
“铁笛公主?她还没有走吗?” 黛妃很是意外。
“南京比草原好玩多了,她若玩不尽兴怎么舍得轻易离开呢?我听说今天上午她险些把风月舫拆了。” 金兰笑着说。
“一个姑娘家怎么到那种地方去?简直是胡闹,叫她进来。” 黛妃又低头看棋,“该谁走了?是我吗?”
金兰还未说话,侍女领着铁笛公主和王狄走进来,金兰有意识地把目光盯在王狄身上,王狄看到她注视自己,颇有礼貌地垂首,随即闪在铁笛公主之后。
黛妃索性推了棋盘:“铁笛,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铁笛笑道:“不跟你辞行怎么能走呢?我这次来,就是跟你辞行的。”
黛妃示意铁笛公主坐下:“什么时候走?我叫人送你。”
铁笛公主坐在石凳上朝金兰笑笑:“还没有最后决定,金兰妹妹,明天我们一块儿出去玩怎么样?我就要走了,可南京好多地方我都没有转到。”
金兰开玩笑道:“你连风月舫都去过了,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到过呢?”
铁笛公主无辜地苦着脸说:“这是什么话?我怎么知道那儿是妓院,我是听到有人弹琴才进去的,现在想起来我还有气。对了,我正要问,风月舫是何来头,怎么一下子来了那么多官兵去抓我?若不是王将军相救,恐怕我就见不到你们了。”
黛妃惊诧地问:“碍着官兵什么事?大明有律法在先,查出来是要杀头的。”
铁笛公主快活地说:“是吗?那我明天就去查,看看这个风月舫的老板究竟是何许人也,查出来杀了他。”
王狄突然插嘴道:“末将对风月舫的路数来历略知一二。”
黛妃意外地看着王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