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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香粉-第17部分

小说: 香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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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铭儿恭敬地道:“曹爷放心,我会尽力的。”曹云点点头,突然又心情烦乱起来,低声对葫芦瓢说:“我去……看看那个贱人。”说完朝白小酌的房间走去。
    铭儿看着曹云的背影,无意间和葫芦瓢对视一眼,二人眼里闪出得意的光芒。
    葫芦瓢低声说:“小姐,我把你安顿好了,两万两银子的话你可不能食言。”
    铭儿淡淡一笑,小声道:“葫芦瓢,你就放宽心吧。”
    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白小酌被绑在床头上,嘴里堵着一团破布,鼻子里发着痛苦的声音。
    门响了,白小酌睁开无神的眼睛,曹云在黑暗中走到她近前坐下,慢慢伸手撩起她垂下来的一绺头发。白小酌认出曹云,强忍住内心的厌恶,镇定地看着他。两个人在黑暗中对视。曹云感觉到她那种沉默的挑衅,突然把手往下移动,他的手从白小酌的脸颊、脖颈、肩头滑过,白小酌依然强制自己一动不动,但当曹云的手接着向下摸去,不由扭了扭身形。
    曹云哈哈大笑:“我以为你根本不在意这个,这倒提醒了我。你鄙视我,可我还是爱惜你。”说罢,把手故意搭在白小酌的衣襟上,做出一副随时要解开的样子。
    白小酌嘴里发出压抑、愤怒的声音,拼命挣扎着扭动身体。曹云突然拿下她嘴里的破布,白小酌大口大口地喘气。
    白小酌鄙夷地道:“曹云,你到底想怎么样?”曹云站起身,笑道:“我这么做是想让你知道自由的滋味,让你知道只有按我的话去做……才会享受到它。”
    白小酌大声喊道:“我宁肯死。”曹云得意地说:“关键是我不让你死。”
    白小酌咬牙道:“我更恨你。”曹云并不在乎:“所以我决定放弃很多。”
    白小酌的声音颤抖起来:“包括放了我?”
    “不,我只放弃对你的感情,并未放弃对你的……折磨。”曹云说着点燃桌上的蜡烛,凑到白小酌近前轻声道,“我想,第一个睡你的人,第一个听你弹琴的人,你肯定喜欢上了他,而我要找到他,亲手把他……杀死。”
    白小酌坚定地说:“你永远不会知道他是谁。”
    白小酌说话的时候,烛苗随着气息跳动,曹云突然想玩一个游戏,慢慢把手里的蜡烛拿到后面,颇有兴致地调整着自己的阴影,直到他的阴影全部笼罩住白小酌的脸。
    曹云笑道:“我知道你是谁就够了,有了你,不愁他不来,他来救你就得死,不来救你说明他只是把你当成一个玩物,你的心就得死。小酌,这么妙的一石二鸟之计,我怎么会不见见它的奇效呢?”
    白小酌绝望地大声说:“你跟你父亲没有区别,狡诈、恶毒,灭绝人性。”
    曹云喊道:“不,我们根本不同。他是为了不属于他的财富,我是为了原本就属于我的女人。”白小酌似乎对曹云的嘴脸厌恶至极,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曹云突然恶狠狠地又将破布巾堵住白小酌的嘴,厉声喝道:“婊子,你可以不看我,但是不把那个人说出来,三天以后你就替他承担杀人的死罪。两条路,你只有一条可以走。”说完愤怒地扔了蜡烛走出门去。
    随着关门的一声巨响,白小酌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三、为莲衣守夜

    在这个清晨,我醒得很早,我被木屋身披霞光的那番景致打动。看啊,我亲手缔造的这个木屋周围笼罩着淡淡的雾气,金色的朝阳把光线洒下来,它快乐地沐浴在氤氲和光环里,像一座简陋的天堂。
    我想,任何一个第一眼看到它的人,都会认定它是一对仙侣萌生或是了断爱情的地方,所以每看它一眼便凭添一重忧伤。以前,我也有过类似的忧伤,这份忧伤后来成为我谱《陌上别》的原因。我以为这次也是忧伤的,而想像着推开竹扉,世界上所有快乐的味道便合身扑来。我试着关闭眼帘,想辨认出每一种快乐的出处,可是它们顺从而和善地簇拥着我的内心,让胸膛里充盈着旷世的感动,我仿佛一下子容纳不了这么多快乐的味道,下意识关闭了它们通向心底的捷径。
    我只留下那缕越窗而过的薄雾。因为它们乖巧地环绕在莲衣的周围。
    我沉醉在它的温馨里,突然又伤感起来,仿佛很快会被这个天堂拒之门外,这不仅仅是因为我睡在外面的回廊里,不仅仅是因为我每天都在为莲衣守夜。
    是的,我本是把莲衣当作知己的,现在正为她的不解风情失望。我希望她做我的情人吗?如果是这样,是否和当初的想法大相径庭?我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卑琐和自私。
    木屋的门轻轻打开,莲衣穿着新裁的衣裳出来,手上是一支刚刚做好的洞箫,她好像没看到我一样,坐在台阶上吹《鹧鸪飞兮》。
    我没有觉得尴尬,我只聆听那首绝美的《鹧鸪飞兮》,因为那是一个女孩的心。我一头扎进那首曲子的流波里,并且毫不费力地和它融合,我想控制和避开一个个小巧的漩涡,可是我的心稍一用力便飞出水面腾上了虚空。
    莲衣此时肯定也正徜徉在一种飞翔里,所以,我并不带领或是跟随她的心越升越高,我只是小心翼翼地将翅膀和心打开,暗示她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叫作家的地方。我不祈求她的眼睛看到我,我只希望她的心能发现我,哪怕她让那颗心在我的心里停下来稍坐片刻也好,可惜她在曲子中缓缓收敛住双翼,依然像从前那样孤单。
    “莲衣,告诉我,那只鸟在曲子里仅仅是飞翔吗?”
    “它在寻找方向,我在帮它寻找方向。”
    “第一次听它的时候,它是快乐无忧的,为什么现在反倒凭添几许感伤呢?”
    “我一直以为那只鸟是自由的,所以它才快乐,可是它毕竟有停下来的时候,我在为它寻找一个归宿。”
    “也许将军府的劫难使你改变了想法。”
    “不,我从未把将军府当过自己的家。”
    “你心中的家……是什么样子?像这座木屋吗?”
    “我不知道。也许吧,我现在没有选择。”
    “那只鸟儿帮你找到归宿了吗?我希望你能找到。”
    “在这片竹林里,在这间木屋里,除了这支洞箫,我对所有的东西都感到陌生。我本以为要好长时间才能接受它们,没想到这么快竟和它们一见如故,我想……我找到了,因为在将军府我是被遗忘的,在这儿我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莲衣,你的世界里都有什么?”
    “眼前的一切还不够吗?”
    “我也在你的眼前,也包括我吗?”
    莲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我身边看着说:“林公子,你好像不高兴?”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没什么,我……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一个人……能不能……成为另一个人快乐的原因?”
    莲衣似乎对我的话很意外,拿着洞箫的手一动不动,阳光几乎把她镶成一幅剪影。

四、江南丝竹

    秦淮乐社里,四个女子在垂帘后面演奏江南丝竹,外面的茶客悠闲地喝茶。
    一曲终了,王狄恍然梦醒,颓废地搓搓脸,无意间扭头窗外。街上有军卒正贴悬赏捉拿莲衣的通缉令,上面有莲衣的画像,好多人在围着观看。王狄并不关心莲衣和那张通缉令,而是看到我背着花袋从一家寿衣铺里买了烧纸出来,径直向城外走去。
    王狄从乐社里追出来大声喊我的名字,我听到后脚步未停,反而越走越快。
    王狄的喊声越来越大,我放慢脚步转过身倒退着走。王狄看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施展轻功几个闪跳到了我的近前。
    王狄大声说:“林一若,我去掬霞坊找过你,他们说你几天都没回去过。”
    我笑道:“是啊,我人现在在这儿。”
    王狄只得随着我的步幅走,诚恳地说:“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答应。”
    我依然笑道:“说,我时间紧得很。”
    王狄不满地看着我:“你这样走……不觉得别扭吗?”
    我开玩笑说:“时间紧,我来不及换走路的姿势。”
    “那好,我帮你。”王狄说完出手将我带转了身体。
    我大踏步向前走,就在我转身体的时候,我的眼前本该出现莲衣的画像,可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没有看到那些通缉令,王狄看到几个军卒正注意我们两个人,不由分说拉起我的胳膊向远处跑去。
    我和王狄来到一条寂静的小巷深处,他向我说了要救白小酌的事,我很吃惊。
    “想不到你救的是那位会弹独弦琴的姑娘。凭你的武功,救她简直如同探囊取物,怎么还要借我一臂之力?”
    王狄坦率地道:“我不便再去,那儿已有了戒备,官兵重重把守。”
    我爽快地说:“有时间替你走一趟,要不……我替你把她救出来得了。”
    王狄不以为然地道:“你根本不会武功,我在街上拽你的时候发现的。”
    我愣怔地看着他,不禁又笑了起来:“那还让我去,是不是想害我?”
    “我在这里没有朋友,也许你帮了这个忙,我们就会成为朋友。”
    我逗趣地说:“没成为朋友之前呢?我若不帮你呢?不过……我愿意。一言为定,我要走了,莲衣肯定很着急。”说着,我向竹林里走去。
    王狄突然想起什么,大声道:“林一若,你说的这个莲衣可是姓蓝?”
    我陡地转过身看着他:“什么意思?”
    王狄坦率地道:“林一若,你赶快离开她,她和蓝心月都是蓝玉的女儿,你会招来杀身之祸。”我明白他知道了蓝家的事,于是也干脆地说:“她们两个不同,她是被蓝玉遗弃的,她也不姓蓝,不该承担罪责。”
    王狄还想说什么,我坚决地挥手制止:“你别说了,我不会扔下莲衣的,不管走到哪儿,我都让她跟我在一起。”
    “你们可以到任何一个地方,只是不能再到南宋城这边来。”
    “为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城里到处都是悬赏捉拿她的通缉令和画像,就在我们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故意装作没有看到呢。”
    我的脸陡地变了颜色,愣怔地看着王狄。
    半晌,我拿出胳膊下夹着的烧纸,惊慌地道:“糟了,我答应陪她去找母亲的坟,还要烧纸,怎么办?”我看着王狄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没有我要的答案。

五、悬赏捉拿莲衣

    梆声响过三更,南京城夜深到万籁寂静。
    一队巡逻的兵卒提着灯笼走着,两侧街道上的光亮和影子随着走动的兵卒挪移。我从一幢房屋的拐角处突然闪出来,悄悄看着兵卒走远。
    夜里趁莲衣熟睡跑到城里来,这是我突然作的一个决定,我不能让莲衣走出竹林时有任何危险,甚至不能让她知道身处危险之中,我决定用整整一夜的时间,把城里贴的通缉令全部撕掉。
    我像盗贼一样在街道上蹑足潜踪,环视街道两侧,墙上贴着的悬赏捉拿莲衣的通缉令在黑暗中清晰可见。我跑到一堵墙前面看着莲衣画像,眼神突然柔软无形,天啊,画得太像了,音容笑貌宛若莲衣本人一样。
    我在黑暗中和莲衣的眼神对视,竟有些舍不得将它揭下来。我慢慢抬起手,揭下通缉令时小心翼翼,害怕把画像中的莲衣撕坏。
    我边走边揭,手中的画像渐渐多了起来。最后,我拿着一捆画像从远处向秦淮乐社跑过来,脸上已是汗水淋漓。秦淮乐社的墙上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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