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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牛虻(上)〔爱尔兰〕伏尼契-第20部分

小说: 牛虻(上)〔爱尔兰〕伏尼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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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对牛虻的无端诽谤,这一篇充满激情的文章为蒙泰尼里作了辩护。 这位匿名作者以雄辩的语气和极大的热情,先是叙述了世界和平及人类友好的教义,说明了新教皇是福音传教士,终了要求牛虻证明在其文中得出的结论,并且郑重呼吁人们不要相信讨人厌恶意中伤的家伙。 作为一篇特别的应辩文章,它非常有说服力;作为一篇文学作品,其价值又远远超出一般的水平。 所以这篇文章在城里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特别是因为报纸的编辑也不清楚作者的身份。 文章很快就以小册子的形式分头印刷,佛罗伦萨的各家咖啡店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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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议论这位“匿名辩护者”。

    牛虻不会沉默,他猛烈攻击新教皇及其所有的支持者,尤其是蒙泰尼里。 他谨慎地暗示蒙泰尼里可能赞同别人撰文颂扬自己。 这样,那位匿名作者又在《教徒报》上应答,愤然予以否认。 蒙泰尼里在此逗留的剩下时间里,两位作者之间展开的激烈论战引起了公众的注意,因此无心留意那位有名的传道士。自由派的一些成员鼓起勇气劝牛虻对蒙泰尼里不必那么恶毒地说,不过他们并没有从他那里得到满意的答复。 他只是态度和蔼地笑笑,慢吞吞地、磕磕巴巴地答道:“真、真的,先生们,你们太不公正了。 在向波拉夫人作出让步时,我曾公开表示应该让我这会儿开个小、小的玩笑。 契约是这样说的呀!”

    蒙泰尼里在十月底回到了罗马尼阿教区。 他离开佛罗伦萨之前,进行了一次告别布道。 他温和地表示不太同意两位作者的激烈言辞,并且恳求为他辩护的那位匿名作者能够宽容和理解,把一场不必要的文字战宣告结束。《教徒报》在第二天登出了一则启事,声明按照蒙泰尼里大人的意愿,“某教徒”就会退出这场论战。最后还是牛虻说了算。 他发表了一份小传单,声明蒙泰尼里的基督教谦让精神缴了他的械,他已经改邪归正,准备搂住他所见到的第一位圣信会教士,并且流下和解的眼泪。“我甚至想,”他在文章的结尾说,“拥抱向我挑战的那位匿名作者。 如果我的读者像我和红衣主教阁下那样,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和为何隐性埋名,那么他们就会相信我这些话的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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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

    他在十一月的下半月向文学委员会说,他要到海边休假两个星期。 他显然去了里窝那,但是里卡尔多马上就跟了过去,想和他谈谈,找遍全城也没有发现他的影子。 十二月五日,沿亚平宁山脉的教皇领地爆发了异常激烈的政治游行示威,人们开始以为牛虻是妄自幻想,在深冬的季节要去度假的理由。 在骚乱被镇压以后,他回到了佛罗伦萨。 他在街上碰见了里卡尔多,和颜悦色地说道:“我听说你到里窝那找我,我那时是在比萨。那个古城的确漂亮,大有阿卡迪亚那种仙境的遗风。”

    圣诞节那个星期的一天下午,他参加了文学委员会召开的大会。 会议的地点是在里卡尔多医生的寓所,即在克罗斯门附近。 这是一次全会,他来晚了一点。 他面带微笑,礼貌地鞠了躬。 当时好像已经没有了空位。 里卡尔多起身要去隔壁的房间取来一把椅子,然而牛虻制止了他。“别麻烦了,”他说,“我在这就很舒服。”说着他已走到房间那头的窗户跟前,琼玛的座椅就在旁边。 他头靠在百叶窗上,懒洋洋地坐在窗台上。他眯起眼,笑着俯视琼玛,带着深不可测的斯芬克斯式神态,这就使他看上去像是列奥纳多。 达。 芬奇肖像画中的人物。 他原已使她产生一种本能的不信任感,它如今深化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担忧。这次讨论的主题是发表一份小册子,阐明委员会对托斯卡纳面临饥馑的观点,和应该对此采取什么措施。 这是一个很难决定的问题,因为就象平常一样,委员会在这个议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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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琼玛、马尔蒂尼和里卡尔多属于激进的一派,他们主张强烈呼吁政府和公众立即采取切实的办法,以解救农民的困苦。 温和的一派——当然包括格拉西尼——害怕过分激烈的措词也许将会激怒而不能说服政府。“想要马上帮助人民,先生们,用心是很好的。”他扫视了一下那些面红耳赤的激进分子,带着平静而又怜悯的口吻说道,“我们大多数人都想得到不现实的东西,不过若我们采用你们所提议的那种口气,那么政府就很有可能不会着手行动,如不出现饥荒就不采取措施。 如果我们只是劝说政府内阁调查收成情况,那就是未雨绸缪。”

    坐在炉旁一角的加利跳起来反驳他的对手。“未雨绸缪——对,我亲爱的先生。但是如果真发生了饥荒,它可不会等着我们从容绸缪。 等到我们运到实实在在的救济品之前,人们可能早就饿肚皮了。”

    “听听——”萨科尼开口说,然而好几个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大声点,我们听不清。”

    “我也听不清,街上闹翻了天。”加利愤怒地叫道,“里卡尔多,窗户关了没有?说话连自己都听不清。”

    琼玛回过头去。“关上,”她说,“窗户关得牢牢的。 我看是有一班玩杂耍的或是别的什么从这儿经过。”

    从下面街道传来阵阵的叫声和笑声,以及铃声和脚步声,夹着一个铜管乐队低劣的演奏声和一面大鼓大声的敲击声。“这些日子没劲,”里卡尔多说,“圣诞节期间必然会闹哄哄的。 萨科尼,你刚才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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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说听、听比萨和里窝那那边的人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 可能里瓦雷兹先生能够给我们讲一讲,他刚从那儿回来。”

    “里瓦雷兹先生!”琼玛叫道。她是唯一坐在他旁边的人,因为他仍然默不做声,所以她弯腰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他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着她。看见毫无表情的脸,她吓了一跳。片刻间,这像是一张死人的脸。 过了一会儿,那两片嘴唇才动了起来,怪怪的,苍白无力。“对,”他小声说道,“一群玩杂耍的。”

    她的第一直觉是挡住他,免得别人感到好奇。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是她意识到他产生了某种可怕的幻想或幻觉,而且此刻他的身心全然为它所支配。 她迅速站起身,站在他和众人之间,然后打开窗户,向窗外装作张望。 只有她自己看见了他的脸。一个走江湖的马戏班子从街上走过,卖艺人骑在驴上,扮作哈里昆的人穿着五光十色的衣服。 披上节日盛装的人们开怀大笑,摩肩接踵。 他们与小丑插科开玩笑,互相扔着如雨般的纸带,并把小袋的话梅扔向坐在彩车里的科伦宾。 那位扮作科伦宾的女人用金银纸箔和羽毛把自己装饰起来,前额披着几缕假发卷,涂了口红的嘴唇现出做作的笑容。 彩车后面跟着一群各式的人——流浪汉、叫花子、翻着斤斗的小丑和叫卖的小贩。 他们推推搡搡,乱扔乱砸,并给一个人拍手叫好。 因为人群熙来攘往,所以琼玛起先没有看到是什么一个人。 然而,接着她就看清了——一个驼子,又矮又丑,穿着古里古怪的衣服,头上戴着纸帽,身上系着铃铛。 他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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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于那个走江湖的杂耍班子。 他做出可怕的鬼脸,而且弯腰曲背。“那儿怎么啦?”里卡尔多走到窗户跟前问道。“你们好像兴致勃发。”

    他感到有些吃惊,为看一帮走江湖的卖艺人,他们竟让委员会全体成员等在一旁。 琼玛转过身。“没什么,”她说,“只是一帮玩杂耍的。 不过声音那么嘈杂,我还猜测有其他好东西呢。”

    她站在那里,一只手仍然扶着窗户。 她突然觉得牛虻伸出冰冷的手指,充满激情地握住那只手。“谢谢你。”他轻声说,关上了窗户,重又坐在窗台上。“恐怕,”他轻声说,“我打断了你们开会,先生们。 我刚才是在看杂耍表演,很、很是热、热闹。”

    “萨科尼向你提问。”马尔蒂尼粗声粗气地说道。 牛虻的神志是那么滑稽可笑的装腔作势,他感到气恼的是琼玛这样随便,竟也学他的样子。 这不是她一贯的作风。牛虻说他对比萨人民的情绪不了解,他去那里“只是休假”。

    他随即就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先是大谈农业收成的前景,然后又大谈小册子的问题。他虽说话结巴,不过滔滔不绝,搞得其他的人精疲力竭。 他好像从自己的声音里找到了一些让人狂喜的乐趣。会议结束后委员会成员络绎而去。 这时里卡尔多来到马尔蒂尼的面前。“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吃饭吗?

    法布里齐和萨科尼已经答应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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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不过我要把波拉夫人送回家去。”

    “你真的担心我自己如何回家吗?”她说着站了起来,并且披上了她的围巾。“当然他要留下来陪你,里卡尔多医生。换换口味对他有益处。 他出门的次数可很少。”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来送你回家吧,”牛虻插嘴道,“我也是往那个方向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里瓦雷兹,我看晚上你没有空来了吧?”里卡尔多在为他们开门时问道。牛虻回头直乐。“我亲爱的朋友,你是说我吗?

    我可要去观看杂耍表演!“

    “真是一个怪人,奇怪的是对卖艺的人这样情有独钟!”

    里卡尔多回来后对他的客人说道。“我看这是出自一种同行之间的情感吧,”

    马尔蒂尼说道,“我要是见过卖艺的人,这个家伙就是。”

    “我希望我没把他看成其他种人,”

    法布里齐表情庄重,在一旁插嘴说道,“如果他是一个卖艺的人,恐怕他是一个很可怕的卖艺人。”

    “危险在哪儿?”

    “呃,我讨厌他那么热心于短期旅行,这些目的来取乐的旅行显得很神秘。 你们知道这已是第三次了。 我不信他是去了比萨。”

    “我看这差不多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他是去了山里。”萨科尼说道,“他完全承认他仍与私贩子保持关系,他是在萨维尼奥起义中认识他们的。 他利用他们之间的友谊,把他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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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送到教皇领地边境那边,这是非常正常的。“

    “我嘛,”里卡尔多说道,“想跟你们谈的就是这个问题。我有个看法,我们倒是不妨请里瓦雷兹负责我们的私运工作。建在皮斯托亚的印刷厂经营不善,依我看效益很低。 运到边境的传单总是藏在雪茄烟里,没有比这更原始的了。”

    “这种方法到现在还是很好。”马尔蒂尼执拗地说。 加利和里卡尔多总是把牛虻树为模范,对此他开始感到厌倦。 他倾向于认为在这个“懒散的浪人”摆平大家之前,一切都是井然有序。“这种方法到现在太好了,所以我们满足于现状,不去想着更好的方法。 但是你们也知道近来有许多人被捕,没收了许多东西。现在我相信若里瓦雷兹肯为我们负责这件事情,那么这样的情形就会下降。”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

    “首先,私贩子把我们当外行,或者说把我们当成有油水可榨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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