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半缘-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陌邓悖蛐碚且蛭约旱暮ε露蚶淄频美胱约涸嚼丛皆丁
他忽然紧紧地抓住沈雷的手,那没用力道的手却让沈雷感到了他心中的用力,沈雷疑惑地望向突然变得激动的白霁昀,却在他眼睛中看到了最深的恐惧。
“沈雷哥……无论如何,都别离开我……”白霁昀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拉住沈雷的手,哪怕算计哪怕无情他不管,他只知道自己这一放手必然会一生悔恨!
沈雷瞬间会出他恐惧的缘由,眼光直射白霁昀那双突然又变得坚定无比的眼睛,反握住他的手,晬然道:“我不离开你,无论如何……”
四目相接,目光变得贪婪,恍若又回到了那时毫无间隔的贴近。
“咦?三子媳妇你可终於醒了!”刘大娘进来之时,便看到二人四手相握、双目对视,仿佛天地间惟他二人的样子,立刻欣然道,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破坏了这满屋的氛围。
沈雷连忙起身,笑道:“他刚醒过来,真要谢谢刘大娘您了。”
“谢我什麽!”刘大娘用力地拍了一下沈雷的肩膀,笑容可掬地对著床上的白霁昀道,“我说三子他媳妇,你可要好好补偿你家三子,这两天你昏迷不醒,可把他给累的!”
白霁昀先是戒备地瞪著刘大娘,随即又有些摸不到头脑,眼带疑问地瞧向沈雷,沈雷立刻以眼安抚他,转而对刘大娘道:“内子才刚刚醒过来,还为全然清醒,待我和解释一番。”
“没事没事!”刘大娘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变,偷瞄了白霁昀一眼,先前她只是觉得白霁昀美,如今白霁昀睁开眼睛犹生惊豔,还真是媚然至极,难怪连沈雷这样看上去沈稳的人也会为了“她”不顾礼俗而私奔,她在心里感叹道,随即看向沈雷,眼神又变得暧昧起来,她嘿嘿一笑,道:“我老太婆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出去了。”
说完,刘大娘便快步走出,出去之时还将房门关上,她这老太婆真是糊涂了,这时候自然是他们二人互诉衷情之时,居然去搅他们的局,还是快些识趣地离开,免得被二人抱怨。
白霁昀惊愕地瞧著行事雷厉风行的刘大娘,这是怎麽回事?又瞧向沈雷,等著他给自己一个解释:“沈雷哥,你这内子是何意?”
沈雷轻笑道:“那日你受了重伤,我们自崖上跌下,所幸遇到了这刘大爷与刘大娘,他们二老好心收留了我们,只是他们将你误以为是女子,更是误以为我们二人是私奔的男女。我为了避人耳目,也没多做解释,索性顺著他们说。”
白霁昀微微挑眉,他被误以为是女子倒不是一回两回了,倒也不吃惊,只是这二老平白无故地收留他们,这世上会有这麽好的人吗?“那二位老人可信吗?”
沈雷点点头道:“这三日我打探过了,这里是齐地的一个小渔村,环山傍海,交通不便,离大城甚远,消息闭塞,自是不可能知晓我们是谁,躲在此处还算安全。这刘二老确实是好心收留我们,我细查了他们,除了与村上的几户人家之间有走动,并无与其他人联系。”
白霁昀边听边沈思著,沈雷做事素来细微,他信他不会出差错,只是那些来历不明的黑衣人难保不会再来追杀,总要防著些……不过那些黑衣人也不知是受了何人指使要他的命,要他命者甚多,要查此事也惟有回白都以後慢慢探究,如今自己受了伤,只怕一时半会也是回不去了。
沈雷知他心思,开口道:“你且在此地安心养伤,不过要委屈你扮女装了。”
白霁昀点点头,知这确实是个避人耳目的好办法,想起沈雷先前的一声“内子”,突然嫣然一笑道:“辛苦你了,相公!”
沈雷微微一愣,脸上竟泛起了微红,令白霁昀看得有些痴了,他都不知道沈雷的脸上也会有这般可爱的表情!
43
白霁昀吃了些东西,又熟睡了一觉,第二日再醒来的时候身子已经好了许多,气色大好已经是没什麽大碍了,倒是一直守在他边上的沈雷脸色越来越差,远比他要苍白得多,沈雷原本就有伤加上这几日一直在照顾白霁昀,自己不曾好好休息过,身体早已是过了极限,先前还是靠著意志强撑著,如今白霁昀醒了,他的心放了下来,自是难以支撑。
早上才刚起来,沈雷便觉得身子一阵热一阵寒,头重脚轻,步履艰难,才坐起身子,便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往後一倾,全然没了知觉。
“沈雷哥!”白霁昀尚未完全醒来,还有些迷糊,却听到“砰”地一声,连忙起身便见沈雷倒在了一边,他慌忙伸手摇晃著沈雷,发现沈雷面色难看,苍白之中带著异样的绯红,一探他的额头,却是吓了一跳,好烫!他连忙起身,吃力地将沈雷搬到床上,却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从小到大他何曾照顾过人,哪里知道现在该怎麽办?
胡乱拿过一边的衣服,也不曾梳头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和正要近来的刘大娘撞了个正怀。
“哎呀,三子媳妇,你怎麽下床了?”
“大夫!我要找大夫!”白霁昀用力地拉住刘大娘的手,令刘大娘有些吃痛,心中暗想著看不出来这三子媳妇瘦瘦弱弱的,却有这般大的力气,她开口道:“这大夫在镇上,过去要些时间,你怎麽了?我这有些药,急得话可以先用。”
“不是我!是沈……雷哥他晕倒了!”白霁昀急得差点叫出沈雷哥,想起沈雷曾与他说过自己化名为“雷三”,便硬生生改成了“雷哥”。
“三子咋了?”刘大娘有些呆愣,这对夫妇倒好,好了妻子倒了丈夫,她慌忙进屋去瞧,探了探沈雷的额头,温度高得有些吓人,慌忙去拿了些药给沈雷。
白霁昀却不愿意让她将药喂给沈雷吃,这些个来历不明的药要是毒害了沈雷哥怎麽办?坚决要请大夫:“药岂能乱吃,总要大夫看过了才行!”
见白霁昀瞧不起自家的药,刘大娘也不乐意起来,这小地方缺大夫自然是家中自备些常用的药草,加上她那早死的儿子从小生病,正所谓久病成医,她在村上也能算半个大夫,这白霁昀却瞧不起她的药来,实在是令她怄气:“我这药又不是乱吃,我也是对症下药的!我们小地方就是没医生!你要是等到大夫来了再给三子吃药,三子早就烧糊了!”
“我要马车!我送他进城去!”白霁昀始终不愿意让步,他岂能拿沈雷哥的命开玩笑?这乡下糟老太的药怎麽能吃!
“马车?我们这怎麽会有这东西?”他们这破渔村怎麽可能有马车这东西!
“连马车都没有?你们这里是什麽鬼地方!”白霁昀高声道,心中急得说话不加掩饰。
刘大娘听著更为不悦,他们这虽穷但也不能算是鬼地方,这三子媳妇未免太不会说话了!就算他们以前出身贵族,但如今是私奔出来自是不能和以前相比,一看便知不是个持家有道的女子!亏了三子了!
“咳……我没事……”二人的争吵将沈雷自迷迷糊糊中惊醒,他只觉得自己头胀得似乎要裂了一般,勉勉强强听出二人似乎在为了自己吵架,费力说道。
“沈雷哥,你没事吧!”白霁昀慌忙坐於沈雷边上,紧张地问著,“我这就背你去看大夫!”没有马车,他便自己背著去了,他便不信他白霁昀连个大夫都请不到!
说著白霁昀便要背起沈雷,沈雷却挣扎著不愿被他背起,“不用了……我没事……”他自有他的顾虑,白霁昀昏迷的第二日他便有去镇上请大夫的打算,後来便觉得不妥,那镇上到底是繁华之地,如今昀儿在齐地上出了事,不管是齐地领主或是白地的人还是那些黑衣人都在寻找他们,难保不会被一方的人看到,这些人中有敌有友,但是他却不能冒险!若是遇到了敌人,以他们现在的身子是怎麽也难逃一死的!
“可是……”白霁昀没料到沈雷会不顺从自己,但沈雷烧得这般厉害,他却不能不管!
“没事……我不过是有些倦了……大娘的药非常灵验,你的伤……都是用了……咳……她的药……”沈雷吃力地说著,他身子沈得说话也是十分得难受。
“我说三子媳妇,你怎麽这麽不会疼人呀!没看到三子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吗?来,三子,快些吃了药。”听得沈雷夸奖,刘大娘心情大好,一边责备了白霁昀几句一边上前倒了些水给沈雷喂了药。
白霁昀默默不语地看著沈雷吃了药,又闭上了眼睛,似是睡过去了,心中始终担心,他明白沈雷的顾忌,轻叹了一口气,不再强求。
刘大娘见沈雷气息渐渐平稳,知他睡过去了,满意地点点头,瞧白霁昀立在那里,一脸的担忧之色,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事的,睡一觉便好了,他是这几日照顾你给累得,我出去干活了,你在这里好生照顾他。”
“怎……怎麽照顾?”白霁昀愣愣地问著,见刘大娘投过诧异的眼神,他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刘大娘呵呵一笑,想著“她”一个富家小姐自是没照顾过人,便交待了他一些事情,又教他该怎麽做。
端了一盆冷水,有些笨拙地将毛巾敷在沈雷的额头之上,便坐在边上细细地打量著沈雷的面容,不知不觉地看痴了……
44
那样的容颜让他心疼地不自觉地俯身抱住沈雷,让身体之间的触觉来感受著彼此的存在,久久得都不愿松开,白霁昀昏昏沈沈地竟睡了过去,待到他猛然惊醒时,已是酉时,他陡然睁开眼睛,暗责自己怎能不顾沈雷而睡过去,肚子一声“咕噜”叫,感到饥饿,瞧了瞧四周,发现桌上放了两碗粥和几个窝窝头,像是刘大娘中途来过,见他睡得深也没敢吵醒他。
白霁昀嫌弃地看著桌子上的粗食,只是他实在觉得饿了,也知这穷乡僻壤不可能有合自己胃口的山珍海味,只得草草吃了几口,粥已经凉了,好在如今天气炎热,也不觉得冰凉,白霁昀忽觉得这粗食也并非难以下咽,清清淡淡的,也是别有滋味。
吃饱了肚子,他想到沈雷怕是也饿了,拿起另一碗粥,便想著喂沈雷吃下去,只是盯著沈雷紧闭的嘴,他却不知该怎麽办才好,笨拙地用勺子将粥送入沈雷的口中,却将粥全然倒在了床单之上,白霁昀有些泄气地放下手中的粥,他都不知自己这般笨手笨脚,拿毛巾胡乱将粥擦拭掉,瞧了瞧粥,又瞧向沈雷干涩的嘴唇,索性用嘴喂了沈雷,这招倒管用许多,沈雷吃下去了不少,这令白霁昀微微得意,自觉聪明绝顶。
喂了食,他又去换了水,续而将冷毛巾敷在沈雷身上,沈雷身体的高温渐渐退下,到了子夜沈雷出了一身的冷汗,体温倒也恢复了正常,面色有了起色,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
白霁昀见他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湿透了,知若不将衣服换了,将汗水擦拭掉,只怕夜里又要著凉发烧了,便脱去了沈雷的衣服,露出他精瘦铜色的身子,拿毛巾仔仔细细地为他擦著身子,一月不曾这麽赤裸裸地看著沈雷,才发现沈雷消瘦了许多,想起沈雷在北境失踪的那些日子,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心中忏悔,自己当初实不该那般对付沈雷!
目光不小心落在了沈雷的腹部,便瞧到了那已经愈合的伤口,只是留下来的疤痕却仍是触目惊心,沈雷的身子他再熟悉不过了,这疤是新的!他紧咬著自己的唇,颤抖著抚上那道疤痕,若不是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