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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并蒂花-第5部分

小说: 并蒂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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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言见他想通,便欲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三年后的今日若是他还不返回,到时我一定把他的去向告知你。” 

停云把目光别开,苍白的面颊上毫无血色,半晌道:“他要回来便回来,不想回来定是过得好了,难道还要我去求他回来不成?” 

墨言见他态度冷淡,知他心里很不好受,一时不知自己暂时拆散他们到底是对是错。想了想,还是转身去了。 

原本无云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空气也骤然湿冷了起来。感觉几滴水珠顺着下颚流下,停云伸手一摸,原来满面俱是濡湿。抬头望天,难道这么快就落雨了吗? 

把目光投向莲花池,秋风吹皱了一池的湖水,池面上残红乱舞。再定睛一看,那满池的莲花竟已全部凋谢。 


(七)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转眼又是三载春秋。 

虽然停云一夜不曾合眼,这日却还是起了一个大早。打开窗户,让秋日的阳光射进屋子里,房里的一切便笼罩在晨光下,也包括他自己。三年的时光,他的身材抽长了不少,面孔也从原来的苹果形变成了鹅蛋形。晨光下冰肌如雪,明眸如水,嫣红的薄唇似笑非笑,墨黑的青丝随风飞舞。 

偏头看看墙上挂的并蒂花图,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丫鬟梅儿正欲进屋子收拾东西,见停云一人傻傻笑着,心里暗暗称奇。停云自幼便不太喜欢笑,这三年更是从未展过笑颜,想不到今日自己居然有幸能看见这一幕。 

梅儿轻轻叩了门,停云这才惊醒,收敛了笑容,站起身便要出去。这时梅儿道:“三公子,刚才奴婢经过莲花池,里面的花都开了。说来奇怪,前两年都没有开过并蒂,今年却又满池子的并蒂了,看来是要有喜事了。” 

并蒂?狂喜充盈着他的五脏六腑。停云几步跨出房门,朝池子飞奔而去,一路上撞翻了下人手上的早点也没有停下脚步。 

满池粉红色的莲花慵懒地沐浴在晨光里,袅袅娜娜迎风舞动着,那花瓣似乎也透明起来。一滴滴露珠翩然滚落,犹如剔透的水晶。碧绿的叶面恣意舒展着,酣畅地吸取着天地间的精华。 

细细看着,果真是满池的并蒂莲。三年了,拂阳离开已经整整三年,今日该是他的归期。坐在池边的石桌边,停云托着腮陷入遐想。 

拂阳长成什么样子了?废话!自己照照镜子就知道了。会不会比自己高?也许罢,听说练武的人会长得高些。嗯,最多只可以比自己高一点点,否则以后自己还怎么能把他吃得死死的。 

拂阳的记性有没有好些?想来不会——天生的坏记性要怎么去改?想到这里面色突然一白:会不会……他忘记了自己?就算还记得自己,可还清楚记得与自己相伴十三年的情意? 

站起身担心地走来走去,从来没有象此刻这般讨厌过拂阳的坏记性。突然停下脚步,一定不会,从前拂阳什么都记不清,却能清楚记得自己喜欢在菊花茶里放一粒冰糖。拂阳可能忘记任何人任何事,却对与自己相关的事记得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又高兴地坐了下来,暗暗骂自己杞人忧天。不知为何突然回想起以前那些甜蜜中透着暧昧的行为,以前是年纪小不懂,现在却全懂了。想到这里悄悄红了脸,嘴角微微翘着,笑意越来越扩大,最后满脸都是笑意了。 

又想着看见拂阳时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哼,就算再高兴也不能表现出来,谁叫他不辞而别?还是表现得冷漠些才对,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再一想,不妥不妥,说不定他见自己冷淡,便又悄悄走了。 

头脑里正做着剧烈的斗争,突然听见“咚”一声异响。停云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却见一个人倒在花园小径上。 

“大哥!”停云疾步冲了过去,这时有几个下人也围了上来,原来是风惊雷一夜宿醉,回来后酒没有醒透,走着走着就睡过去了。 

停云帮众人扶起风惊雷,鼻子边除了浓烈的酒气之外还有淡淡的香气,这香气很是特别,似花非花,似麝非麝,若非有酒气混杂,本该是不错的味道。 

下人们抬着风惊雷渐渐走远了,停云不由蹙了蹙眉。一年前大嫂难产而死,留下了一个男婴。大嫂死后风惊雷渐渐开始涉足烟花柳巷,常常通宵不归。母亲苦劝无效,最后只能把婴孩带到自己房里抚养。渐渐母亲对风惊雷死了心,把满腹期望投在了停云身上,一心希望他去考取个功名,光宗耀祖。 

而停云自从拂阳走后便执意不肯去鹤鸣书院,奇怪的是风惊雷一反常态地保持了沉默,于是母亲也无话可说。三年来停云终日呆在家里,除了温书便是回忆以前与拂阳在一起的日子,又每天算着还有多久拂阳才会回来。欢喜也好,悲伤也罢,时间毕竟是流逝了。 

整日里停云都坐在莲花池边,手上抓着拂阳以前用过的一些小东西,仿佛他留下的气息还在那里,又好似他遗留的气息可以把他召回。 

太阳渐渐西下,从明亮变为昏黄,天边的晚霞一朵朵一片片,炙烧着停云的眼睛。而这热度很快传到心脏上,转成满心的焦躁煎熬。 

不知跑到门口看了多少次,又不知多少次满心失望地收回目光。一直到华灯初上,还是没有拂阳的影子。 

将脸贴在已经冰冷的石桌上,粗糙的触感掀起眼角的酸意,随着时光一点一滴从指缝间溜走,那酸意越来越浓了。 

突然听见身后沙沙的脚步声,停云猛地抬起头,惊喜地转过头去,然而笑意却在一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已经一日没有吃东西,此时只觉气力突然消耗殆尽,人便瘫软在了石凳上。 

“看到我就这么失望?听下人说你在这儿折腾了一天,连饭也不吃,你到底在搞什么?”风惊雷语声中难掩的愠意。 

停云偷偷撇撇嘴,心想早晨那么狼狈的人居然有脸来管自己。不愿意告诉惊雷真相,随口道:“莲花开了,我来赏花。” 

风惊雷看着他那漫不经心的样子便觉有些碍眼,“赏花要赏一天?花痴么?”兄弟俩本来年龄就差了有十二岁,平素又甚少交流,此时他们之间横着的就算不是千山万水,至少也是无法轻易跨越的鸿沟了。 

“难道这也碍你的事了么?你又何曾真心关心过这个家?”因等候拂阳而郁积的失望烦躁伤心等等情绪一起涌上了心头,无情的话语象冰箭一般源源不断地射出。 

“混帐!”风惊雷怒喝一声,“就凭你也敢教训我?” 

“为何不可?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孝敬父母爱护兄弟的风惊雷么?自从你从京城被贬回凉州,就变得有些不可理喻。最近你更是乱七八糟,康儿快一岁了,你这个做父亲的又抱过他几次?” 

风惊雷闻言赤目圆瞪,头上青筋暴露。停云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狂风骤雨,谁知惊雷狠狠盯了自己一阵,突然一甩衣袖转身疾步离开了。望着他萧条孤单的背影,停云心中隐隐有些愧疚。然而这愧疚在想到拂阳还没有返回时完全被抛诸九霄云外了。 

朝阳再度升起,夕阳再度落下,这样反反复复三次后,停云终于明白拂阳不会回来了。在莲花池边的三日三夜于他而言似乎是三百年那样长,长得让他忘了欢喜、愤怒、悲哀等等感受,心中剩下的仅仅只有疲惫。 

骑上马冲到鹤鸣书院,三年未曾造访,书院一如既往的清幽。只是停云心中没有缅怀追忆的兴致,径自去了李墨言的住处。 

敲开房门,三年来第一次看见李墨言。他消瘦了些,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清俊。然而他与三年前却又明显的不同,眼中闪动着的光芒看起来那样熟悉,仿佛自己已曾无数次在铜镜中见过——那是一种哀伤着的甜蜜。 

见是停云,墨言面色一白,浓浓的愧疚浮出眼际。“停云,你终于来了。” 

“住址。”没有任何的寒暄,只是冷冷的两个字。 

墨言转身进了屋,片刻后拿出一封信来,“不久前我托人带信给我那朋友,提醒他让拂阳按时回来,这是我那朋友给我的回信。你……自己看罢。” 

停云渐渐睁大了眼睛,目光紧紧胶在墨言的面容上,想要探寻着蛛丝马迹。终于还是接过信,打开飞快扫视着。 

不知是怎么离开的书院,骑着马在旷野中胡乱奔跑着。天色渐晚,黄昏时突然下起了大雨,很快就黑得看不清山路了。 

山路湿滑,马儿嘶叫着不肯前行,停云只得翻身下马,牵着马漫无目的地走着,全身早已湿透,心里更是结了冰似的凉。 

突然看见旷野中有个小小的四合院,红墙绿瓦。大门紧闭着,门两边贴着一幅对联:醉里秋波,梦中朝雨。 


(八) 

想了想,停云将马拴在了树下,自己走到屋檐下避着雨。 

房檐下形成密密的雨帘,挡住前方的视野。百无聊赖之际,停云伸出手指去切割着那雨帘,然而抽刀断水水更流,他的举动也只是徒劳。想到自己与拂阳一卵双生,该是如同这雨帘一般是怎么也切不断的纠葛,又怎会真的永远分离了? 

回想着那封信上的内容,原来拂阳三年来从没有去找过墨言的朋友。他究竟去了哪里,如今是再也没有人知道了。他的记性那么差,会不会真的忘了回家的路? 

透过雨水的滴滴答答,隐隐约约听见四合院里传来低低的琴声。那琴声如泣如诉,好似久候恋人不至的哀怨,又好似生离死别时的凄恻。听着听着,两行清泪便从眼角滑落,一滴滚到唇边中,下意识伸舌一舔,有些涩,有些咸。 

那琴声与雨声渐渐交织在一起,越来越高亢,好似一个垂死的人还剩下最后一口气,想要咽下,又不忍咽下。犹豫着,挣扎着,将断未断。这感觉竟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前生竟生生受过这样的痛。突觉心口一甜,强行忍着,才将咽喉中粘稠的东西咽下。 

琴声渐渐湮灭,雨也渐渐小了。耳边听见四合院里有人轻叹一声,幽幽吟道: 

“阳台路迥,云雨梦,便无准。待归来,先指花梢教看,却把心期细问。问因循、过了青春,怎生意稳?” 

“过了青春,怎生意稳?”停云喃喃重复着,心里一阵酸涩。好花不长,青春易逝,难道再与拂阳相见时,已是白发苍苍? 

正伤感着,身后突然传来“吱嘎”一声开门声。忙转过身去,见一个青衣童子站在门内,“我家公子问公子你可要进来避避雨?” 

正要拒绝,雨突然更大了,被北风一吹,斜斜地打进房檐下。四下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旷野中传来隐隐的风声,阴森森的。 

院子里隐约的灯火让停云心里觉得安宁了些,便随着书童进了大门。 

行到花厅门口,隐约闻见一种淡淡的香气,纠缠在雨水的湿气中,若有若无。随着童子一起进了花厅,便看见一只金猊香炉上烟雾缭绕,那香气正是那烟雾发出。一丝丝,一缕缕的轻烟在香炉上方追逐轻舞着,好似一场春日午后的残梦。 

“公子可是喜爱这熏香的味道?”背后响起一个低沉清婉的声音。 

回过身,一道白色纱帐随风飘起,纱帐之后是一张玉榻,榻上斜依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虽然隔得并不遥远,那少年的面貌却是朦朦胧胧,犹如那香炉上的袅袅烟雾,瞬间消散,渺无踪迹。 

这时少年起身下了榻,赤着玉足掀开纱帐走了出来。行走间脚踝上的金铃叮叮当当响着,甚是动听。少年的面貌渐渐清晰,细长的眉眼,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翘,朱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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