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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鸳鸯梦(下)-第61部分

小说: 鸳鸯梦(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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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使者不是立下军令状不见云飞的吗,怎么金枪使者非但见到云飞,还亲热的抱着他,这是为何,小弟不解?” 

  张文跪道:“属下该死。”铁爪飞鹰笑道:“老哥啊,你的属下还是不太听话喔!”段筱道:“我的属下个个光明磊落,做事自有其原因。”铁爪飞鹰叫道:“既然做事光明磊落,那么敢做也要敢当,不知金枪使者是不是言行反覆之人?”张文被他一激,又羞又怒,拍掌就欲击向自己的天灵盖,被张汉波挥扇架住,道:“大哥,你好糊涂,教主,我们都中此奸人之计了。” 

  段筱一愣,张汉波收扇道:“内有重犯在押,牢狱长不守帮规,大哥查知,自然要处置,这是为本帮着想,于情于理皆可原。若两犯被逼不过,咬舌自尽,不仅青龙宝珠难知下落,罗毅亦会侵巢进攻我教,那时麻烦就大了。”铁爪飞鹰道:“犯下军令状,当然要狡辩了。”张汉波大怒道:“你早知牢狱长的行径,为何不阻止他,反而绕道去通知教主,想借刀杀人,你居心为何如此毒辣!”一语戳破面纱,铁爪飞鹰鲠而无言。 

  段筱笑道:“你们太多心了,飞鹰老弟岂是猪狗不如的小人,这事就这么算了。”铁爪飞鹰听得变了脸色,张文摇首道:“属下有愧于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刷的一声抽出宝剑,斩断血淋淋的左手小指,道:“作人应无愧于天地,今断一指,我心稍安。”张汉波不忍相看,段筱唯有一叹,道:“带他去治伤吧。”张汉波扶起大哥,依命而去。铁爪飞鹰冷冷道:“断根手指也还算是忠义之辈,不像某些人装作没事般逍遥。”张汉波听得捏紧了右拳。 

  俩人也不知昏迷了多少黑暗的时光,饥饿将其催醒,说也奇怪,竟是同时转醒。罗彩灵衣衫凌褛,不能示人,一边整理一边望着云飞笑。云飞再一次救自己于水火,她没有说谢谢,因为,他们之间用不着说。牢外的墙壁上挂着数把火爝,烧着人鱼膏烛,至少还能让人看清周围有些什么东西,黑瓷碗里盛着两根稖头,云飞吃力地拿起一根,递给罗彩灵。罗彩灵笑盈盈地接过,她的面庞太困乏了,这一笑,眼睛都眯得看不见了。 

  罗彩灵问道:“我们会死么?”话语声弹到墙壁上,再折回耳中,很细小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听见。云飞为之一笑,道:“如今都住在阎王隔壁了,怎能有命?”见罗彩灵面无表情,还当她消极,道:“雷斌和我们是刎颈之交,我向你打保票,他一定会来的!”罗彩灵生硬的脸色抽动了一下,心房里花阴竹影,好难觑明。 

  云飞四顾狭小的囚室,唏嘘道:“这个世界真小啊!”叹完之后,俩人突然又找不到共同语言了。几乎同时吃完了稖头,把秆子扔到水里,击起两杆小浪。 

  罗彩灵道:“我家里还养着一只小鵁鶄、一只金丝猫,离开了这么久,怪想它们的。”云飞道:“你的父母亲更惦记你呢。”罗彩灵板着脸道:“你想说什么?”云飞知道她想到别处,没作声。罗彩灵道:“你想说‘惦记雪儿’就说出来啊,别嫉顾我,我不会在意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云飞知道辩解反会致祸,干脆收了口。 

  罗彩灵望着漆墨的徒壁,忽然想到什么,轻笑一声,道:“好奇怪啊?”云飞问道:“什么?”罗彩灵亲昵着云飞,道:“虽然我身在绝境,却一点也不害怕。”云飞感到身子好软,长吁了一口闷气,道:“灵儿,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罗彩灵道:“我不要,我怕一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云飞道:“别说话了,好保存体力。”罗彩灵道:“保存体力有什么用,现在不说,就没机会说了……”迟疑了一会子,道:“我有一句话,你听了不要生气。”云飞轻搓着她的衣衫,道:“你说,我不生气。”罗彩灵的小手在云飞的肩胛上摩挲,道:“只要有你,我就不孤单,我……”她的胸口跌宕起伏着,道:“我情愿就和你待在这儿,不想出去。” 

  云飞不敢正视她,又是一阵难熬的沉默。两颗心不知跳了多少下,罗彩灵牵着云飞的衣裾,道:“我们也许出不去了,出不去也好,一了百了……我不想作你的第一个女人,只希望作你的最后一个女人,太好了!”看着罗彩灵绝望而凄美的笑容,云飞浑身颤抖不住,万镒的压迫感碾在心头,他真的束手无策了。 

  水里的寒气往上直冲,罗彩灵在云飞怀中连打了几个哆嗦,道:“好冷啊……”此话不说犹可,一出罗彩灵之口,一股凉气便紧接着直直透入云飞的背脊,忙紧盯着她,道:“你体内的寒毒又发作了?”若寒毒此刻发作,她就唯有死路一条了。 

  罗彩灵抬首望着云飞如铃的双目,微一摇头,轻轻说道:“不是的,我的病隔一两月才发作一次,时间还没到呢。”想到云飞这么体贴,娇躯再不感到寒冷了。云飞听过,心中大为释怀,不知能不能陪她挨到下次发寒毒的日子,抑或已经死去,抑或已回到另一个女人身边。 

  医理称,人之康衰,讲究一气,气顺则和,气逆则病。罗彩灵在与云飞相处的短短一个多月里,身体已明显的大不如前,在此顽劣的环境中,身子骨更加经受不住,喘息声渐趋浓重。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把我们葬在一起?”她把身体艰难地向上挪动,把脸对着云飞,道:“如果我喜欢上一个人,就不会喜欢第二个人了,我今生今世都是你的人……”说到这里,又说不下去了。 

  云飞心中烦娆到了顶点,避而不谈之际,只好紧紧地抱着她。女人特有的丰腴令他缅想不禁,正欲开言,罗彩灵也嗯了一声,好像有话要说。 

  “你先说。”“还是你先说吧。” 

  云飞道:“好,我先说,你有什么梦想啊?”“嫁给你!”罗彩灵毫不丝索地答着,随后一笑道:“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云飞支吾道:“你、你先前要说什么?”罗彩灵缓言答道:“我要说的,你刚才都问了。” 

  迟疑了好久,可惜,只有问题,没有答案。罗彩灵举起额头,望着顶壁道:“不知为什么,我好想看看月亮啊!”云飞道:“放心吧,金桂开得好烂熳呢!”罗彩灵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心事?”云飞道:“我早钻进你心里看清楚了。”罗彩灵沙哑地笑了起来,道:“哥,我看见了!那一束一束的金桂,果然开得好烂熳呢,好像在对着我笑,真好!” 

  “是么!”“当然了!这堵墙挡不住我的眼睛!” 

  “是,是么……”云飞悲怆地闭上了眼睛,这一闭眼,盈在眶中的泪水便被挤出来了。搂着罗彩灵,哼着母亲唱过的那首童谣:“好孩子,睡觉觉,眼睛闭上枕头抱。月儿升,星星闪,娘的怀里最温暖。绵绵的摇篮悠悠晃,让我走进梦幻之乡,那是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好人都上天国,坏人也变了心肠。那里的草儿绿油油,那里的花儿真美丽,我送你一束草,你送我一朵花,我们一齐戴着它。背上长出翅膀,乘着风在天空翱翔,小鸟在耳边轻唱,白云抚摸着脸庞,沐浴着金色的阳光,能让我们忘记烦恼和悲伤……” 

  罗彩灵也随之闭上了星眸,伴随着幽远的童谣,好像自己遥遥飞了起来,穿过顶壁,飞跃白云,跨过银河,登上蟾月。在冷清的月宫前抱着桂树哭着,哭着。金桂纷纷飘落,在她的脚下结成一层薄薄的金霜。原来,金桂真的凋谢了啊! 

  凉飕飕的水气蜇人肌骨,罗彩灵再次打起哆嗦来,道:“我好冷啊!”“有我呢!”云飞的手在她的胳膊上挤捏,将嘴唇凑到她的颞颥边,问道:“觉得怎么样?”“好多了。”罗彩灵甜甜地一笑,但想着云飞的心总在雪儿身上,脸上顿时蒙上一层愁云,泪珠儿忍不住爬出了眼眶。 

  云飞柔声道:“你又哭了,都是我的错。”罗彩灵狠咬着牙道:“不!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错在遇见你……”说到动情处,眼里玭珠乱落。云飞托起她的香腮,苦目细看,又捏着她的纤手,叹道:“我真是一个罪人!瞧瞧你,一月间整整瘦了一圈。”罗彩灵凝望着云飞,道:“我的眼泪挂在脸上,看起来是不是会显得胖一点?”云飞听得紧皱眉目,臂弯的力量骤然加重,捁着罗彩灵,仿佛要将她溶进自己的身体里,好久才缓缓放松,默然念道:“我们一定会逢凶化吉的,一定会的1 

  罗彩灵的双手揿在云飞胸前,鼓足了勇气,囔囔说道:“我们好象没多少日子了……哥,你能告诉我么,你的心底,究竟爱不爱我?”云飞听得愣住了,他不知道,他的脑子好乱,怕说真话,也不知道真话究竟是什么。罗彩灵抚摸云飞的脸腭,幽怨的眼神哀哀欲绝,道:“我不想奢求什么,只想要一个答案,你告诉我……”她的手垂缓着滑落,已经气若游丝,虽然看不清云飞的脸,却仿佛看到他脸上不时变化的神情。并不是只有流泪的人才有忧伤,云飞与她相伴了这许多日子,怎能水流无情,听见女孩子的心“怦怦怦”地跳,宛如一艘战舰驶进他的心里,攻陷了他所有的领域。云飞实在憋忍不过,难怕是最牵强的假话,也要从肺腑中掏出来。 

  “……”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远处传来墙壁坍塌的声音,接着一声猛虎高虓:“主人,你在哪儿?”再就听到杂多的脚步声和惨叫声。 

  雷斌终于揭开了黑幕!云飞的心为之一提,罗彩灵的心为之一沉。 

  段筱不是布下了重重机关么,怎能让雷斌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原来雷斌得知主人被擒的风声,狂风一般卷来。他二十年不近人事,已养成无与伦比的野性,根本不走大门,一掌把白虎堂打垮了半边,闯到里面,左一拳,右一拳,上一拳,下一拳,打得到处都是窟窿。 

  雷斌跳下窟窿,如饿虎蹿到地下与红教教徒们混杀一驮,出手遒劲,染指即伤,沾掌即亡。铁爪飞鹰早闻雷斌雷威,再望那大虫浑身冒火,哪顾得上什么段筱,顿时转面忘恩,逃之夭夭。教徒们都吓得战战栗栗,腿脚抽风,躲的躲,逃的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下反叫人可怜起段筱来。雷斌追人倒也好笑,就似那钟馗撵得小鬼到处窜,红教教徒们慌乱之中,没头没脑,一个个栽进了自家的陷阱里面,惨叫声让人寒毛倒耸,白虎堂里活似十八层地狱。 

  段筱眼见苦心部署的弥天大局被搅得稀烂,急得屁眼都堵住了,勉强和雷斌过了两招,早已无心恋战,嘎叫一声,落水狗一般夹着尾巴颠了。 

  白虎堂的墙壁已生出道道璺痕,化骨池的池水为之鼎沸。雷斌兽性勃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身上已血染猩猩,莽莽然冲到监牢内。只见四周牢房架在水面上,第一眼就看见云飞摸着铁槛巴望、罗彩灵委身其下。云飞见到雷斌,也不知哪来的力量,振臂高呼:“雷斌!快呀!这里要塌了!”罗彩灵一切的希望随着雷斌的出现而付诸东流,她不知该不该恨这位忠实的朋友。雷斌抓住一守监的女教徒,逼她打开机关,放下吊桥,几个箭步上前,蛮力扭开铁槛,把云飞和罗彩灵分别抱出。 

  云飞道:“我义父也被囚在此处,快把他救来!”雷斌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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