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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大侠风清扬-第85部分

小说: 大侠风清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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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二娘冷哼道:“雪儿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们名虽主仆,就跟母女一样,我对她有甚歹意——”

  风清扬身影暴起,一剑已然递到她额下,剑芒闪烁,刺得孙二娘说不下去。

  柯叔关心情切,飞身来救,一掌甫出,已知不及,登时骇得魂飞天外。

  风清扬剑式一收,飘然退后,沉声道:“在下无意得罪,还是想让两位知道,若不如实相告,今日决逃不出在下的剑底,我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你们有诈,决不能看着雪儿落在你们手中。”

  桑二娘怒道:“你让我说什么,雪儿还不是让你害的……”

  风清扬剑尖前递,厉声道:“我不想盘你的老底,你也少乱搅和,我自己的过错我自己补偿,我要你凭你手中的暗青子起誓,对雪儿有无歹意。”

  柯叔怒道:“风清扬,你欺人太甚,我们夫妻与你拼了。”

  张乘风挺棍欲上,怪笑道:“小辈,惩的张狂。风公子,给我们兄弟一注香时间,若料理不了他们我们兄弟自寻了断。”

  风清扬怒道;“你们两个滚得远远的,莫让我再看见你们。”

  张氏兄弟不虞拍到马腿上,大是尴尬,红脸的更红,白脸的更白,但见风清扬眼中暴射出的杀气,知道他杀机已动,忙不选攀岩爬壁,片刻间已然登上谷顶,仓皇逃去。

  风清扬缓缓道:“柯叔、二娘,我敬你们是长辈,不管你们身世如何,我无意过问,但我不能不为雪儿着想,决不能放任两个令我疑心的人朝夕在她身边,两位是湖了,或许有不愿人知的身世,我尊重你们的隐私,但两位必须凭手中利器起誓。”

  柯叔和桑二娘对视须央,柯叔缓缓摇了摇头,似是有极难言明的心事。

  风清扬冷冷道:“柯叔,何必执撤如此,我若想逼出休的武功家数是轻而易举,二娘若是强辩,我可以擒你到唐门一辨真伪。咱们是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彼此心里有数,千万别装糊涂。扯着人影子作戏,好歹别戳破了这层纸。”

  柯叔双手一摊道,“我们对雪儿如何?天知,地知,慕容庄主知,慕容家上下尊卑均知。我们没甚可说的,你动手吧。”

  风清扬面上杀机愈盛,冷冷道:“柯叔是真不给面子,那我宁可错杀于前,决不购患将来,请亮出你的紫金三十六式吧。”

  柯叔陡然一震,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风清扬冷笑道:“看你的手掌便猜得出,本来慕容老先生摩下能人奇士多多,无足为奇,但唐门好手绝无甘为人颇仆之理。若非看到二娘的身手,我真要纵虎为患了,柯叔何不三思。”

  桑二娘嘶声道:“魔鬼,你简直不是人,你既然知道了,还逼我们说甚么?”

  风清扬道:“我只是知道你们的出身门派,却不知你们这么做动机何在。倘若威胁不到雪儿,我乐得任你们遗遥,雪儿视你们如父如母,我不愿失手伤了她的心。”

  柯叔和桑二娘耸然动容,柯叔道;“我们说你能相信吗?”

  风清扬道:“不能,必须按我说的起誓。”

  桑二娘道:“我们随便起个誓你就相信吗?”

  风清扬冷笑道:“旁人的誓我不信,可唐门和紫金门的誓我信,没人敢拿这种誓言作戏。”

  柯叔和桑二娘汗如雨下,几欲虚脱。万没想列风清扬招子惩的毒,一眼便翅破他们的底蕴,这誓本来中死也不肯立的,却怕风清扬将他们擒回本门,一旦败露真要求生不得,求死无门了。

  二人低低发了几句誓言,远在身后的秋梦三人未闻,三人均被风清扬凛凛神威慑住了。

  风清扬收剑入鞘,一揖到地,道:“多有得罪,贤惋俩的动机我迟早会查个明明白白,望你们好生看待雪儿,慕容家若有个风吹草动,我管叫你们应誓。”

  柯叔和桑二娘神色怨毒之至,却慑于风清扬的神威,不敢发作,两人面色灰败地走出谷去,蹒跚步履,仿佛刹那间老了二十年。

  风清扬心怀隐忧,若非曾见到慕容雪与这二人家人般的亲热情景,被他窥破这天大的破绽,绝不容这二人活出谷去,当下心意已决,一候送秋梦回到家中,自己便当明查暗访,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行出狭谷,视野豁然开阔,清风入怀,殊足畅意。

  风清扬赶路心切,以他的轻功,此时早到少林了,可带着这三人委实心焦,是以三餐外便是行路,走上大半天,秋梦便已娇喘吁吁,却不肯出声。

  风清扬见状只得放弃急行的计划,眼见已是暮夜时分,前后左右却找不到住宿之所,大是踌躇。

  其时已是仲秋时节,白天倒是凉爽舒适,一入中夜,却是风寒露重。

  风清扬内功精湛,于体外寒暑冷热均能适应,两位小和尚练的是正宗少林功夫,倒也挺得住,只是秋梦内力太差,露宿荒野怕不适应,万一有个风寒体热,头疼身痛的反要耽误多了。

  一边缓行,一边思索,但见夜色愈深,周遭俱是野草荒田,连个遮风的地方都没有,不禁暗自埋怨自己,不该只顾行路,却忘了照顾秋梦。

  正自怨自艾间,忽见远处似有灯火闪烁,心下大喜,笑道:“天无绝人之路,前面似乎有人家,我们前去借个宿吧。”

  秋梦三人自唯他马首是瞻,两日来的奔波也使三人疲惫不堪,听到有人家,均精神一振,加快脚步向前赶去。

  到得近前,风清扬微感失望,原来只是几间竹篱茅庐,搭的甚是简陋。

  风清扬走进屋子,欲寻主人借宿,忽然感到茅屋四阂并没有人,当即怔住了。

  他运起功力,绕室疾走,察查周遭,寂无人迹,可室内一灯却是谁点的?

  秋梦茫然道:“公子,有甚不妥吗?”

  风清扬笑道:“没事,我只是纳闷这屋主人哪去了,这灯倒似专为我们点的。”

  秋梦闻言便知其意,忙道:“那我们换个地方吧,可别稀里糊涂着了人家的道。”

  风清扬摆手道:“不必,也或是这屋主人有急事离去,忘了灭灯,一路上设伏之处尽多,何必选择这处高岗,就算有人有心如此,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胃口。”

  方生笑道:“就是,敢对风公子设圈套,还不是寿星佬吃砒霜,嫌命长了。”

  风清扬芜尔一笑,却也觉得当今世上堪与自己为敌的已少之又少,屈指可数的几位均是绝世高人,断不会出此下策,至若无名鼠辈,暗施偷袭也绝得不了好去。

  言念及此,遂道:“你们三人各找地方随便歇宿一夜,待明日我们再寻些食物充饥,屋子内外我都看了,没什么可吃的。”

  三人并不感到腹饥,而是累得浑身酸疼,方生倒在一堆干草上,片刻间已然入梦。

  风清扬见里屋虽有张竹床,却污秽不堪,只得寻些干草铺在地上,从行囊中取出两件夹衫,一件铺在草上,一件则秋梦盖在身上,道:“都是我料理不同,累你们跟着受苦,好好睡一觉,有我守着,这么事也不会有的。”

  秋梦笑道:“比这苦的日子我也习惯了,这里就算不错了。”

  风清扬一笑走出,见方证坐在外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做起功课来,奇道:“方证,你还不好生歇一歇,惩的用功。”

  方证睁眼道:“这一年多来,我便跟着师父以坐代卧,倒也习惯了,坐上两三个时辰,也就不累了。”

  风清扬道:“对了,有件事我很奇怪,你和方生年岁相若,又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怎的武功路数截然相反,是何道理?”

  方证道:“我生性喜静,师弟喜动,我师父便传他些外功拳法,我学的只是内功,拳脚上一窍不通,所谓内功,也不过是入静而已。”

  风清扬笑道:“尊师倒真会固材施教,果然两块良材美玉,将来必成大器。”

  方证惶恐道:“不敢当公子夸奖,小僧愚钝之至,每习静功入门倒易,时辰一长便魔障丛生,练不下去,我师傅说是因缘未熟,故尔有此魔境,长练下去便会好的。守在师父身边还好一些,出来这几日压根练不下去。”

  风清扬笑道:“魔障佛障的我不懂,可内力法门还略知一二,我若没猜错,你练的必是尊师精擅的达摩易筋经吧。”

  方证惊道:“正是,公子怎么知道的,便连我师弟也不知我练的什么功法。”

  风清扬笑道:“若不是习练易筋经,你的内力焉能惩的差?”

  方生慌道:“依公子之言,小僧是学错了,怪道别的师弟们武功都比我强,我还一直埋怨自己太笨,原来是功法学错了。”

  风清扬道:“别混猜疑,功法没错,练的也不错,易筋经岂是易于领悟的,大器晚成,进境自然要慢一些。可修成之后,便非其他功法所堪比拟的了,尊师之用心可谓良苦。易筋经我不懂,却可助你驱除魔障。”

  风清扬把掌贴在他后心灵台穴上,笑道:“你只管感受这股内力,切不可思想其他。”

  方证只感背后一股暖流灌入,将心念系在这暖流上,须下便三神游物中,灵台空明。

  风清扬撤回掌来,心下啧啧赞叹,“这小和尚内力相基已然可观,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易筋经》素称武林第一瑰宝,这小和尚的前程委实不可限量。”

  明上中天,风清扬抚剑膝头,静侯动静。谁知前半夜过去了,鬼影子都没有。

  眼望山岗四周,被月色照得亮如白昼,便不用内力搜索也绝不会有什么物事能逃过他的利眼,心下益发骂定。不禁自笑,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圆月西移,只听得秋梦与方生的呼吸声和方证微细勾长的入息,风清扬不禁思潮汹涌,往事历历如昨,清晰如在面前。

  最令他心痛而绝望的自然莫过于慕容雪之事了。他不知将来会如何了局,更不知该怎样做才能摆脱这神困境。

  胡思乱想了一阵,忽感眼前一黑,登起警兆,抬头望去,原来月亮移到一片乌云后面去丁,高岗阁遭立时一片黑暗。

  他不及思索,跃身蹿入里屋,却见屋内的灯已然熄了,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秋梦依然睡在地上,并无变故,方始安心。

  他其实也知道纵然有人设计害他,也不会将目标对准这三人,但对手也会想到,向这三人下手正是扰乱他心智助攻心良策,几乎可说是打败他的不二法门。

  一道清风吹过,风清扬毫不犹豫,反手一剑刺了出去,一剑走空,风清扬却明白果然中伏,那道清风乃是内家高手的劈空掌力,意在投石问路。

  忽听方生叫了一声,风清扬旋身冲出,大吃一惊,但见方生似被什么物事凭空扯向门外,风清扬纵身追出,剑随身走,向中间砍去。

  门外草丛中一人身形暴长,一掌拍出,喝道:“接本座一掌。”

  风清扬只感轩风狂潮般涌来,刚猛无情,心中立时雪亮,叫道:“是你,魔尊。”闪身避了开去。

  那人哈哈笑道:“风清扬果然不凡,一掌之下便识破本座的来历,久违了。”

  风清扬登时如掉进冰水里,当世之上,最令他忌惮的便是日月神教的魔尊,慕容世家的慕容绝,这两人他自认不是敌手,但仗着“凌波微步”和盖世轻功,逃总逃得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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