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十二少之流沙.镜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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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儿攀上绝顶的尖叫后,梁双扣住已经先弃白旗投降的梁单双腿,在他喷洒完近乎透明的Jing液后,也把自己的热液全都贯入他的体内。
「啊嗯……」
怀中的身子一软,在高潮的瞬间晕死过去。
三、
簇新的五层楼洋房,有着华丽的维多利亚风的外观。这栋称之为「悦宾楼」的酒店,其实正是大班强纳森,在英租界最新投资的产业之一。宽敞大厅内的男男女女,都身着时髦洋服。倘若在这儿出现一名绑着发辫、土包子打扮的中国人,大概没进门,就会被人像狗一样的赶出去了。
租界这种国中之国,往往造就许多扭曲的价值观。
明明站在饭店门口的门僮也同是中国人,但却会以挑剔的目光批判上门的同胞客人,到底是不是有资格进入饭店内。相反地,只要是金发蓝眼的洋佬,即便是赤脚没穿鞋,门僮也会毕恭毕敬的弯腰招呼。
梁双在饭店门口一下车,门僮的眼睛登时一亮,殷勤地上前为他拉开镶着金铜把手的大门,说道:「梁大爷,大班等你很久了。」
「我这不是来了吗?」
打赏了门僮一点小费,才进入那座号称当今全湾仔最豪华的酒店内,一旁沙发椅上坐着的魁悟男人,便举手朝他招了捂。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怎么这么慢,让我等这么久。」
梁双站在沙发椅边,冷眼地扫过陪坐在男人身侧的莺莺燕燕。这些交际花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强纳森喜欢耍气派的毛病,似乎是没改善的一日了。
「妳们几个,还不让个位给梁老板坐?梁双,你瞧,我可是特别为你准备了这些位天仙美女来招待的。」强纳森咧嘴一笑,沾满雪茄烟渍的牙,看来格外刺眼。
「不必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呢。大班说船上有消息捎来了,是不是货快要抵达了?」
「瞎,怎么开口净谈公事,等会儿一块儿用餐再慢慢谈。」
「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
「连陪我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从沙发椅上起身,强纳森亲热的搂着他的肩膀说:「走、走,我都已经命人摆好酒席了。你们中国人不是常说:『什么都可以等,就是吃饭不能等』吗?我这可是入境随俗呢!你就卖我个面子啰!」
在尚未看到货物抵达前,梁双知道自己不能太过惹恼这个自以为是的洋佬。
强纳森带着梁双坐进二楼的隐密包厢房内。那儿一张可容纳十人的圆桌上,已经放了不少凉拌拼盘,还有一壶济。喜欢炫耀他半吊子中国通的强纳森,一边为梁双倒酒,一边说:「喝喝看,这山东茅台可是我费心弄到手的,你一定会喜欢。干杯!」
举杯嗅了嗅,梁双随即在心中暗笑。
是啊,能从连连内战,局势混乱的山东弄来茅台的话,确实是得大费周章,但要弄到一壶以高梁冒充的茅台,却是轻易的事。八成是有人见大班们不识货,故意诈骗这些胡涂的洋阔佬吧!
这酒丝毫没有茅台应有的香气,倒有劣高粱的刺鼻劲。
以手掩口,梁双假装喝干那杯酒,其实将它悄悄洒在地上后,放在桌上说:「好酒。还是大班厉害,这种时局,能弄到这么上等的好酒。」
「呵呵呵,战争这玩意就是这样,对有办法的人来说,没有弄不到的东西,只是要费多少功夫而已。」
一笑,梁双应合说:「您说得很有道理。」
剩下的时间,验证一句话:「就算是猪,被人一捧也会飞上天。」
强纳森在大言不惭,滔滔不绝地描述着,自己种种神通广大的事迹时,梁双另一头忙着盘算许多杂事。要维持梁氏的正常运作并不容易,虽然大部分的据点,都有能干的经营人,不需伤脑筋。可是梁霁月突如其来的「隐居」,在内部也招起不少风波。梁双除了忙于安抚他们,也还得和强纳森这老狐狸周旋。
「……我说小老弟,负责运送货物的脚夫们,你都找齐了吗?」
差点漏听这句重要的话,梁双勉强拉回思绪地笑道:「当然,我已经召集可靠又壮硕的脚夫二十人,到时候以马匹运送到内陆,每过百里就会换一批人,绝不会误了时。」
「那就好。当初你说要用人力运送,我还真有点担心。过去和我交易的七集会,可都是用火车送货的。」
「所以才会连连被查获。现在走私鸦片不比以前,朝廷可是查缉得紧。军火还多少能遮掩过去,但鸦片一被查到,可是就地焚毁的。大班不希望自己辛苦弄来的货,就这么被一把火给烧了吧?」梁双立刻安抚道。
「嗯……」
提到正事,强纳森一改容易得意忘形的个性,异常谨慎。这也是梁双佩服这些洋佬的地方,他们总是能把公事与私生活分得清清楚楚,绝不拖泥带水也不因私忘公。
「其实七叶会宅出纰漏也让我非常头疼,甚至想放弃这门生意,可是我在马六甲那边还放了大批的鸦片存货,销不完也很伤脑筋。你找上门来,我固然很高兴,但是……毕竟和你是头一回合作,这次我可是下了不少本……你不会背叛我吧?梁双。」
梁双笑笑,「您要得是能打通官府的通路,我要的是白花花的银子。有何道理,我要背叛您呢?这是银货两讫的事,我若背叛了你,钱也拿不到,岂不亏大了。」
「小老弟,咱们打开天窗说话。」
强纳森倚向前,一双冰冷的蓝眸盯着他的脸,犹如蛇盯着青蛙说:「近来有不少洋人,都吃亏在你们中国人手上。他们就是照子放得不够亮,我可不一样。我眼里清楚,心里明白,谁信得、谁信不得,我都用这双眼瞧仔细了,才会同他们做生意。」
这时候要是心慌乱、轻举妄动地拼命解释自己的清白,反而会议对方瞧扁了。因此梁双不但脸皮上不动声色,就连眼瞳中也是一派老神安在,定定地和对方互别苗头。
半晌,强纳森才吐出一口气,讽道:「我之所以信了你,可不看在你那张白净脸皮上,而是你够狠、够畜生,连自己亲兄弟都下手的这一点上头!」
微一冷笑,「大班还有何疑虑,尽管提出无妨?」
「说是疑虑,不如说是我缺乏了一点保证。」
「你希望我提担保品?」
强纳森挥了挥手,「一点蝇头小利的担保品,你提出来,我也不放在眼中。我需要的是更强有力的担保。」
「比方说梁氏大宅如何?」
沉吟思考了片刻,强纳森微笑地说:「我干脆就直说了吧,我希望你能把梁霁月交出来。」
「呵呵呵。」梁双闻言扬眉轻笑,「大班,倘若我真有二心,想私吞了您的货品,您觉得手上有着大哥当人质,便能奈我何吗?不要忘了,我可是策划谋害了大哥的畜生。」
「但梁霁月毕竟没有死,这就证明你多少还是留着点兄弟情义,想要他活着,对不对?」
一耸肩,梁双无所谓地说:「那是他命大,重伤也没死成,我又何必多砍那一刀。反正我要的梁氏已经到手了。好啊,就把大哥交给你,这样你满意了吗?」
见他如此爽快,强纳森面露犹豫……
「唉,我都已经答应你了,您还有何好担心的?嫌担保不够?那就再拿我项上人头担保好了。我不是愚昧的笨蛋,真要是一个人独吞了那批货,您可派动多少帮上兄弟来追杀我?我可还不想那么早死呢。」
到此,强纳森总算颔首说:「我这就把船到的日期,以及卸货的码头、仓库都告诉你,记住,要是你真背叛了我——我会让你们梁家无一活口的。」
「您放心,我还是很爱惜这条命的。」
等强纳森把记下详情的纸条交出,梁双马上从桌前起身,风度翩翩的一屈身致意,「恕我先行离开了,大班。等着我去处理的事,多如小山呢!」
望着东方青年离开包厢后,强纳森起了眼。
好个深藏不露的家伙。
他以为这辈子活了四十年余,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什么样冷酷无情的家伙都见过了,但梁双的冷确实是超越了所有人。连提及自己兄弟的生命,都像是在打苍蝇一样,不屑一顾。
现在他能为自己所用,固然是极有价值的人才。像他这样的冷漠无情,未来想必可以替自己在中国打开新门路——不过,倘使他是敌人,那么也将是个潜藏着极为可怕杀伤力的敌人。
此刻青年的羽翼未丰,且野心勃勃,想借着他这块踏脚石往上攀爬。不过强纳森也不是会白白让人踩在脚下的,他自有打算。
「大班,七叶会的人到了。」
「叫他们进来。」
以夷制夷,要对付这些中国佬,当然还是要用中国佬了。强纳森能在龙蛇杂处、人生地不熟的蛮邦,混出一片天地,可决不是靠着运气二字。他既小心又小气,凡是能利用的绝不放过,一旦具有威胁的,也会在危险萌芽的瞬间,将它摘除。
「大班,您好。」
虽生得獐头鼠目,脑袋也不甚灵光,但却很听话。只要给钱就办事的七叶会老大,是标准的杀人「道具」。
「我吩咐你办得事处理得如何了?」
「嘿嘿,我怎么敢怠慢大班的交代。我已经下令所有手下,在香港与九龙城出入口守着。这几天并没有看到梁双,有何不轨的举动,和他接头的也仅限于梁氏的人。不过我相信那贼小子,一定会搞花样的!您等着,我会逮到他的把柄!」
强纳森点点头,「继续监视下去。不要错过任何一点可疑的迹象,只要他有了什么诡异的行动,马上让我知道。」
「是、大班。」
梁单被囚禁的地方,并不是几近荒芜的梁家大宅。
从窗外向下俯瞰,是可以看到整座维多利亚港的某间酒店顶楼。为什么用「某」字?是因为他被带到房间来时,眼睛是被蒙住的。等到视线恢复自由,他已经被关在这房门内,无法走出半步,也当然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门外,有两名梁双派来的保镖守着。
房间内与柜台连接的话筒,也被拆除。
想要从窗外逃生,除非是能徒手把十几张床单撕成长条,再爬下去。梁双不会笨得给他十几条床单。
这栋高耸的酒店,八成是新近盖好的。因为梁单离开香港这两年多,他印象中旺角附近并没有这么高的楼房。这几年,岛上的发展也够快了。令人感到遗憾的,是这些发展全来自于「租界」的光环。大英帝国确实想把这儿,建构成他们手中的一棵摇钱树,让她成为他们的亚洲天堂,东方之珠。
「喀噤」——一名服务生推着餐车进入,「请用餐,梁先生。」
成天被关在这儿,不是吃就是睡,梁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