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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莫扎特的爱与哀愁-第1部分

小说: 莫扎特的爱与哀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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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惊涛把自己陷在bar的一个角落里,饶是如此,还是有眼尖的注意到了他。 
      又一个男孩走了过来,穿着挺紧身的衣服,深色的,坐到近前时还可以看出是画了一道浅淡的眼线。 
      男孩盯着苏惊涛的脸,“一个人吗?哥哥?可不可以请我喝一杯?” 
      苏惊涛看着那张年青的脸上明显地期待神情,忍不住放软了语调说:“没问题,你今晚喝的都算我的。可是。。。还是让我一个人呆着好不好?” 
      苏惊涛去了趟洗手间的功夫,酒巴里起了一点喧哗。 
      苏惊涛有些诧异。 
      这是一间十分低调的GAY 吧, 来的人不少,可是多半各自有伴,即便是来寻伴的,也大多悄然进行,很少见如此的动静。 
      苏惊涛寻声望去,很快弄清原来是有人要当众表演热吻。 
      苏惊涛不禁动了好奇心,仗着人高腿长,将场里的情景尽收眼底。 
      两人中的一个是个颇为高大的男子,面目乏善可陈,身材却相当挺拔,却又不是肌肉纠结,十分的匀称,很是养眼。另一个,苏惊涛一看,难不成这里还让未成年人进来?又不禁暗笑自己的职业病。 

      一般来这里的人,衣着并不张扬,但大多十分规整,有着看不见的奢华之气。 
      这个男孩却只穿着浅蓝的牛仔裤,白衬衫,外套一件米色的外套,衬着暗色的背景与众人,象一颗水珠。显然喝多了,半个脸隐在对面人的影子里,忽然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极细致的面孔。 

      男孩笑嘻嘻地甩脱外套,拉开椅子,挽起了袖子。 
      苏惊涛差一点笑出来,这哪里象要接吻,分明是赴汤蹈火的架势嘛。 
      高大的男子一把扯过男孩,深吻下去,整个身子压向他,男孩的身体慢慢地向后弯,居然超过九十度,周围爆出低沉的喝彩声。 
      半晌,男人才将男孩放开,男孩子明显地有些气促,一个趔趄,男人顺势扶着他转了个身,一个滑步把他放在椅子上,男孩儿身形轻盈,两人尤如又表演了一个舞步,又引得一阵唏嘘。 

      男孩儿的头半倚着椅背,脸上浮着一个恍惚的笑,人堆慢慢地散了。 
      苏惊涛从酒巴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他开着车慢慢地沿着街道行驶。 
      正准备加速的时候,看见前面一个摇晃的身影挺眼熟,不就是刚才那个跟人热吻的男孩吗? 
      苏惊涛开车慢慢地跟着他,伸出头去对他说:“喂, 你怎么样?” 
      男孩子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苏惊涛有些挫败,还从来没人视他如无物哪。他索性下了车,“你不要紧吧?” 
      男孩的样子看来是很要紧,他几乎站不住,苏惊涛一拉之下,他干脆顺势坐在了马路牙子上,头埋进胳膊里,嘴里发出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 
      苏惊涛跟着坐下去,用肩膀碰碰他,“喂,送你回家?” 
      男孩呜呜咽咽地说:“不要,不要。。。” 
      苏惊涛为他孩子气的语气笑起来,“那你也不能在这里坐一夜啊。来,我送你,还是回家吧。说不定你爸妈会着急的。” 
      男孩突然嗤地笑出来,却真地起身随着苏惊涛上了车。 
      一上车,他就窝在副驾驶座上闭上眼睛睡起来。 
      苏惊涛拍他:“喂喂喂。” 
      男孩子蹭蹭,没理他。 
      苏惊涛心说,好吧好吧。收留他一晚也没什么,就这付身子骨,怕了你不成。 
      到自家楼下,苏惊涛半扶半抱地把男孩子从车里弄出来,带上楼,放到宽大的沙发上。 
      男孩子头一沾到沙发,人立刻缩成一个小团,继续睡。 
      苏惊涛从来没见过有人可以团得这样紧,忍不住拍拍他的脸说:“你是属刺猬的吧?” 
      男孩的脸刹白,却是火烫的温度。 
      苏惊涛给他盖上毯子,自己去洗澡。 
      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看见男孩儿坐了起来,还没等他问他什么,男孩弹跳起来,冲进浴室,砰地撞上门。 
      苏惊涛听见里面吐得稀里华啦地,过了一会儿又响起了哗哗的水声,折腾了好一会儿。 
      男孩子出来的时候,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看不出狼狈,头发湿碌碌地往下滴着水,他甩甩头,水珠飞测到苏惊涛的脸上。 
      苏惊涛想,刚才是刺猬,这么一会儿就变成小狗了。 
      男孩子抬起头看看苏惊涛,“有水吗?” 
      苏惊涛倒杯水,兑了点热的递过去。 
      男孩子的皮肤白晰细薄,苏惊涛仿佛可以看见水是怎样通过他的细脖子流下去的。 
      苏惊涛在沙发上坐下来说:“你多大了?怎么学人家玩儿接吻?” 
      男孩儿忽然地笑了,眼光斜斜地送过来,“我还用学?我甚至能教你!” 
      说着,男孩在苏惊涛的腿边坐下来,仰起头,嘴唇贴上了他的。 
      男孩的唇上带着漱口水淡淡的薄荷清香,混着鼻尖呼出的热热的酒气,还有年青男孩特有的体嗅,扑扑地打在苏惊涛的心上,他的身上立时涌上一屈密密地细汗。 
      从天任走后已经两年多了吧,苏惊涛迷迷糊糊地想,原本也没有为他守节的意思,那个飞出去的人,就算是风筝,也早已断了线,自己也不知自己在守着些什么。 
      男孩的吻并不深入,只在苏惊涛的唇上轻轻磨着,却是格外的撩人。 
      他坐到沙发上来,把头搁在苏惊涛的肩上,一只纤长的手指缓缓地摸索着苏惊涛的喉节,垂着眼睛,神情里甚至有两分天真,“我见过你,在酒巴里。你也是的吧?” 
      他吃吃地笑起来,:“你,想不想,跟我Zuo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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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惊涛只觉得一股热流弥漫全身,他用傻笑来掩饰心里沸腾的冲动:“我就是意志再坚定,你也不能这么考验我吧。“ 
      男孩趴在他的肩头,吃吃地笑,用牙齿细细地啃着他的肩膀,含含糊糊地说:“我已经成年了,并且。。。”他的话已经近乎耳语:“我是非常干净的。” 
      当苏惊涛把男孩子压在床上时,看着那张年青的脸,五分醉意五分笑,他感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奔涌而出,如决堤之水,他心里说:天任天任,今天就跟你说再见了,其实我已经分不清倒底是舍不得你,还是舍不得那个爱着你的自己了,所以,再见了,过去。 

      当苏惊涛真正深入到男孩身体里去的时候,他听到他一声闷哼,很痛,很压抑的。苏惊涛不由得停下了动作,男孩儿的脊背异常薄削,蝴蝶骨支棱着,仿佛那里长着一对小小的翅膀。 

      苏惊涛几乎不敢把身体完全压下去,等他低低地轻叹似地呼出一口长气后才开始轻缓地动起来。 
      几乎在一瞬间,苏惊涛便感觉出,其实这个男孩并不象他表现出的那么有经验,他非常被动,一种忍耐的被动,细长的手指紧紧地纂住床单,如同牺牲的羔羊,却格外地激起人的欲望。 

      苏惊涛很快地失控了,他的心里近乎有一种重生的喜悦,他被这种喜悦牵引着,尽情地恣意地品尝享受着身下年青的身体。 
      一直纠缠至天色发白,苏惊涛才放开男孩子,自己也累得半点也不想动,他用手围住男孩儿纤瘦的腰身,待睡非睡之间,依然能感觉到对方身体骨骼忍无可忍的细碎颤动,心里忽然有一股怜惜浮上来,睁开眼来看那个孩子,却愣在那里。 

      男孩子面容平静如水,却有大股大股的泪水从大睁着的眼中流出,绵绵不断地,他甚至没有一声呜咽,只是无声地淌着泪。 
      他以为苏惊涛不会看见,却不知苏惊涛多年以来练就的夜视眼把一切尽收眼底。 
      苏惊涛把原来伸出去的手悄悄地握成拳,仿佛窥视了别人秘密般闭上眼装睡,脑子里却乱成一团。 
      苏惊涛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身边是空的。 
      有水声从卫生间传来。 
      苏惊涛起身穿好衣服,到厨房热了两杯奶。刚把奶从微波炉里拿出来,就看见男孩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了。 
      他显而易见的很疲惫,走路的姿势有些生硬,但是,因为年青,那种疲累之色并没有破坏他清秀之极的面容,只是在白如细瓷的肤色下透出一点青来,神色十分的平静。 

      苏惊涛说,过来喝杯奶。 
      自己觉得自己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着两分的疼爱,黑暗中那张流泪满面的脸给他的冲击真的是很大。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爱过的人走后自己独自渡过的许多许多的夜晚。 

      男孩子用手指揉着额角,“谢了。”一边穿上外套。这才发现白衬衫的钮扣掉了一个。正好是胸前的那一颗。 
      苏惊涛记起来,昨晚上,扯开这衬衫的时候,仿佛听见这颗扣子飞弹出去,在某个角落里滴答作响。 
      “不好意思,穿我的吧。在衣橱里,自己挑一件好了。” 
      男孩在桌角摸到一个别针,扣在衬衫上,套上外套,“不用了,走了。” 
      在还没意识到之前,苏惊涛的话已出口了,:“喂,以后还能再见吗?” 
      男孩斜斜地挑起了眉。 
      男孩子有着十分清晰的一字眉,挑起时向上飞入鬓角,给那张干净得纤尘不染的脸上添了说不出的媚态。 
      “再见?不用了。还是永别吧。” 
      他神态自如而冷淡,苏惊涛恍惚觉得夜里那张流泪的面容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一连好几天,苏惊涛晚上下班后都会去那家叫偏离的GAY吧。 
      他不想对自己撒谎,他真的很想再碰到那个男孩子,那个干净得如同水滴,却真的如水滴入海再也不见的男孩。 
      整整一个月过去了,苏惊涛没有能找到他。 
      周一刚上班的时候,办公室的李处对苏惊涛说,“小苏,今天N城电视台的人来,采访那个网络诈骗犯,你陪着去一趟监狱。” 
      N城电视台有一文件名牌节目叫N城警视,专门报导各类案件,收视率很高,苏惊涛跟老来采访的记者大刘也算是熟人了。 
      大刘这个人,在N城新闻界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不为别的,光凭他近两米高的身材,成天扛着个摄像机,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 
      九点半的时候,苏惊涛冲着刚走进办公室门的大刘说:“嘿嘿嘿!巨人来了!” 
      大刘把摄影机放在桌上,“今天是你接待,好好好,完了请你吃饭。” 
      苏惊涛撇着港台腔问:“晓润姐姐呢?” 
      陈晓润是大刘的搭档,也是市局的常客。 
      大刘说:“你晓润姐姐有喜了,不能跑公安口了,领导让她跑社会新闻去了,每天家长里短,起码不怕动了胎气。” 
      苏惊涛接口说,“可不是,原本就该这样。你们台领导不知怎么想的,弄个女的跑公安口,也不怕出事。害得我们也跟着提心吊胆。这下好,哎,你的新搭档哪?” 
      大刘说:“隆重推出嘿,我的新搭档,我们台新来的,小神童哎,二十一岁的硕士,洛亦轲。” 
      说着,闪开巨形的身体,让出一个人来。 
      苏惊涛一看,心说,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这才叫得来全不费功夫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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