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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失魂引(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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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当日在司马毓庭房中那个笑得甜美有如春花的宛儿。
于是也嫣然微笑起来,忽然反手扣住了那只正要离去的,冰冷的,冰冷而且僵硬的手。




三个月以后的新章……
龟速爬动ING……
大学生活好糜烂……
日语好难学……
好穷……
好空虚……
好饿……
好想回家说……
  


失魂引


泥土的淡淡芳香。
和风如煦,非常好的天气。
而在这样的好天气里,他却忽然发现自己现在正处在一个特殊的情况里。究竟有多特殊?实在是非常特殊,你想象不出来的特殊。
若有人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被一个陌生人倒拖著两脚正要丢到坑里,而旁边另一个人拿著把铲子已经铲了一楸土正要往你身上填去,你会怎样?
或许已经吓得心胆俱裂。
而他却没有。非但没有,反而甜甜的笑了,笑得说不出的可爱。
这里没有其他人,他这样可爱的笑容,自然是给那两个正准备把他拖去埋的人看的。
在这种情况下仍可笑得出来的人绝对不多,而能笑得像他这般动人的就更少,也许根本就没有。
他一笑,笑出了声,那两个原本一心一意挖坑填土的人自然便回了头。
这次总算有人被吓到了,而且似乎真真吓得心胆俱裂。
那拖著他脚的人瞪著他,表情无异於看到有人脑袋长在脚底下一般,大张的嘴里几乎可以塞进三个鸭蛋。而另一个则一铲铲到了自己的脚头,也仿佛不觉得痛。
他立即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不小的伤害。因为他向来相信自己魅力逼人,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所以他眨了眨眼睛,不太开心的道:“可不可麻烦你们告诉我,这里究竟是哪里,还有,你们为什麽看起来就像是见了鬼?”
等了半晌也没有人回答,那两人似被人勒住了脖子,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非但说不出来,竟似连站的力气也快失去,两个人抖得几乎要倒在地上。
“……不……不是我们害你……莫……莫……莫要找我们……”
“耶?”
“……你……你……早早往渡超生去吧……”
“啊?”
瞬间张口结舌。
对於白日见鬼,其中一个总算没有把舌头嚼到肚子里去,指著他,抖了半天,终於吐出一句话来:
“公……公子不是死……死了?”
虽然这句话不太像人话,也聊胜於无。不过他看这两人仿佛面对什麽脏东西的模样,便觉得十分的不高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再回头看了看身後的影子。发了一回呆,然後回过神来,更是气结。
“开什麽国际玩笑!你说谁死了?你老爹才死了呢!大爷我若是死了,谁在活生生的问你话──喂喂喂!!!不要跑!!!!!!”
而那两人居然完全没有听他说话转身便跑,速度之快,让人咋舌。於是被迫演一场追逐游戏。
不可原谅。实在小看100M/12。3秒的市记录保持者。
奋力追逐一番,终於捉住一人。
“他妈的把眼睛放亮点看看你爷爷我!我从头到脚哪一点不像个大活人?!”
凶神恶煞面目狰狞。不幸被捉住的那人立刻软了腿。
“公……公子果真没有……没有……那……那个……?”
“那你个头!我呸呸呸,你爷爷我长命百岁,别给我寻晦气。”
看这人几乎吓得尿了裤子,他气得跳脚不已。
“看清楚!我背後有影子没?我有脚没?没文化!都什麽时代了还怕鬼?!没出息,爷爷我就是鬼也懒得捉你们这些痨种做垫背的!”
跳了一通,骂了一通。他忽然又笑了,还是那种可爱之极让人看得舒服之极的笑。
他笑,是因为他想起一件事,一件非常之重要的事,究竟有多重要?简直是你想象不到的重要。
於是他带著这可爱之极的微笑,看向已呆若木鸡的两人:
“那个……你们有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一个人若是真的倒霉起来,或许连睡一觉醒来,世界都可能变一番模样。有时变化之大,简直叫人不能接受也不敢相信。
但人总是不可能不睡觉的。世界变化再大,只要你现在还活著,就不得不屈服於生物法则。所以一个人若知道自己开始倒霉,虽不能不睡觉,至少也应该挑好时间地点──最好是黄道吉日──以保第二天醒来时不会因刺激过大而活活吓死。
所以他如今他谨慎告诫自己今後一定要谨记此条真理。
所以他在喝下第四十四杯水後,总算是镇定下来,看著对面惶惶的两人,良久,悠然问道:
“今夕是何夕?”
“……宋……宋高宗二十三年……”
“很好。那麽现在我们在何处?”
“……江……江南苏州木棉镇……您……您已经问了三百二十四次了……”
“拜托有点记忆力好不好,哪有那麽多,不过三百二十三次!”
他恶狠狠的瞪了回去,对面的人瞬间缩成一团。
──不是太大的年纪,这两个想将他活埋的凶手居然是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小乞丐,并且现在正在他的高压和铁蹄下吓得瑟瑟发抖,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他看著,忽然又笑了。
不过这次笑得已不是那麽可爱动人。
其实他应该哭才是,任谁在他这种情况下都应该失声痛哭才是,不仅要哭,简直应该捶胸顿足呼天抢地才是。
若有人一觉醒来便发现时间倒退一千年;你会如何?
或许跳起来拿根大棒敲昏自己会好些。
而他当然没有。非但没有,反而在笑,虽然已笑得不够甜,但总比哭要好得多。
实际上他的不满甚至大大多过恐惧。
他当然听过时光倒流时空穿梭,他还算喜欢黄易也还算喜欢《寻秦记》也还算不讨厌项少龙,所以他也不是没有异想天开设身处地的想过倘若自己身处远古又会如何。
所以现在他很是不满。
不仅不满,甚至愤怒。
他记得东城老大姓刘名威,记得刘老大昨天穿的什麽颜色的外套,记得他吩咐所有弟兄晚上九点以前到皇冠酒店後门集合等著砸西城的场子,记得跟著自己的新手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全部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然後呢?
他究竟是去了还是没去?究竟是火拼时被人打到了头活著赢了後去喝酒又喝到瘫到桌子底下?
还有。
他的名字!
他究竟是谁?
记得所有鸡毛蒜皮的小事却忘记这样重要的事,不免有些泄气。
然而他不满的却并非这个,绝不是。
既然想不起来,也是无可奈何,既然已经到了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也是没有办法。所以这些他尚可忍受,不能忍受的只是他如今可怜的状况。
一间破庙。两个乞丐。
或许是三个。他现在应该也可算是第三个。
低头看著身上还在掉泥巴的衣服,不满之极。
依他所想,既然老天安排一个人违抗自然规律千里迢迢回到古代,无论是上帝还是佛祖的意思,总应该有些特别的意义,而这意义一般说来,即使不是开辟新时代至少也应是解放全人类才是。
而他现在如此凄凉境遇,哪有一点救世主的影子?更何况这时代看来世界和平,历史记载也似乎没有金戈铁马群雄争霸的情形出现,那麽他这乱世英雄应如何出场?
岂非浪费大好人才?他不满。
於是抬头狠狠瞪了一眼还在怯怯张望他脸色的小乞丐,怒道:
“看什麽看!没见识!还不去给我打盆水去,我要洗脸!”
听得河东狮吼,两小乞犹如火烧屁股一般跳了起来冲出门打水去,留下他一人,尤自郁闷不已。
据这两人所说,他们是在破庙附近发现了倒在泥水里的他,又见他脸色死白以为他像以前丢到这里的尸体一样早已驾鹤西去,所以好心拖去埋掉。这一路拖了有十二三里,拖得他如今满身泥浆,几乎到每说一句话便会掉下一两泥的地步。
所以他只得暂且抛去不满,先解决自身卫生问题,毕竟时代虽变,他也无法洒脱到不去在意自身门面如何。
所以他看著眼前一盆清水,忍不住轻轻吹了一声口哨,自自然然身手去摸衬衫口袋里长期存放的手帕。
居然抹了一个空?!
他怔了一怔,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居然不是他记忆中的衬衫牛仔裤──虽然沾满泥土,但也依稀可看出原来应该是一件长袖服饰──绝非现代机器产品!绝不是。
脑中忽然空白一片。
他有如被针扎了一般马上跳了起来,疯也似的冲上前去揪住一个来不及躲闪的小乞丐。
“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除了我以外,你们最近还有没有看到过一个穿奇怪衣服的人?”
声音凄厉面目狰狞,那可怜小乞丐几乎又要抖得仿佛要咬断舌头。
“……有……有的……”
“他在哪里?!”
“……已……已经死……死了……真的死了……我,我们就把他埋了……”
“妈的……埋在哪里,带我去,马上!”
“……公……公子……您去也没用……已经埋了十几天……只,只怕都烂了……”
“……烂了……”
他怔怔呆住,开始发抖,几乎连脚也软了起来,那小乞丐还说了什麽也仿佛听不见了。
手抖得捧不起水来,他反复了五六次才终於把水泼到了脸上。
淤泥层层淡开,露出一张脸。
黑而湿润的眼睛。带著粉红光泽的皮肤。纤细小巧的下巴。巴掌大的脸。
这是谁?
这是谁的脸?
别人的?抑或他自己的?
他不知道。
直到现在,才开始有莫名恐惧涌上心头。
因为他忽然发现,他居然连自己究竟长得是什麽模样,也,忘记了。




手帕。匕首。打火机和半包七星。
他看著。怔怔的看了一天。
确实是他的东西。从那奇怪衣服的男人身上搜出来的。
那麽那个被埋的就是他自己?他不过是借尸还魂?还是说那不过是另一个与自己换了衣服的人?
他究竟是怎样到这里来的?他究竟来了多久?他究竟有没有做过什麽?
什麽也不记得。
所以他怔怔的看著这些熟悉的东西,整整看了一天。
然後终於迷迷糊糊睡著了。



两个小乞丐,一个叫小七,另一个叫十八。
矮一些的是小七,高的是十八。
小七说他以前在家里排行第七,所以大家都叫他小七。
至於十八,这名字就来得更容易些。据说他这一辈子吃得最饱的时候是从木棉镇富户王家厨房後门的泔水桶里捡到了十八个饺子,为了纪念这具有特殊意义的时刻,他便给自己取名叫十八。而之前,他当然是没有名字的。
小七十二岁。十八十四岁。
而他,仿佛是十七岁,也许小些,也许大些,他也记不大清楚。
总之所有涉及他自身关键的问题,便统统忘记。
实在是非常叫人郁闷的事实。
於是他又忍不住开始不满起来。
虽然这张脸还算可爱,还算配得上他甜美的笑容。
但还不够。不仅不够,而且差很多。
比如现在,他的肚子开始咕咕叫的时候,居然没有可以吃饭的地方?
於是他终於忍无可忍的开了口。
“喂,就算是古代就算是乞丐,也总不可能不吃东西吧?”
顺手操起旁边一块烧得发黑的木块向地上用力拍了几拍以增加自身威严,他瞪大眼睛看著呆呆躺在供桌上的小七和十八。听得他又开始河东狮吼,小七反射性的缩了缩脖子,十八却已经跳了下去,溜到关公像後面翻了半天,终於摸出一个纸包来。
“呐……你,你吃吧。”
那纸包六到他怀里时,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打开来。
一个馒头。半块油饼。
馒头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硬得好似石头,油饼上更是长了一层薄薄的青霉。看到这油腻腻的纸上居然有只黑色蟑螂一闪而逝,他不由艰难咽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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