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锐事件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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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文如其人”只是假的。
和他没谈几句,就被无礼地打发了,因为杜赫烽的豪宅离事务所很远,我和刘川枫被安排在他家暂住一宿。
杜赫烽不但无礼还很吝啬。
我和刘川枫两个人挤间客房,虽然我们一直同睡一张床,分房睡也没有太大意义,但杜赫烽的待客之道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我们自己找到了客房。
这是朝北的房间,没有自然光照进来。
房间很暗,我摸索着找到开关,但是摁下后,灯没有亮。
“怎么回事?”我不满地低吼。
“大概是坏了。”刘川枫搭上我的肩,“我叫人来修。”
我把脸转向刘川枫,突然觉得他好可怜,好好的大少爷不当,跑来和我这个穷光蛋开什么侦探社——向来不必为金钱烦恼,小事从不过问的他竟然还要去叫人来修电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正想说让我来,今天沉默了很久的刘川枫突然用力纂紧了我的肩膀……
勒痕 2
“有人!”刘川枫轻声地警告我。
我一怔,随即也感到了房间里有第三个人的呼吸。
“谁?”
房间里的人没有反应,也不出声。
我目光搜索了一下,把视线集中到了昏暗客房里靠窗的角落——似乎有个人坐在椅子上,太暗——看不清楚,那个人除了浅浅的微弱呼吸,没有做出任何活人应有的反应。就像一具尸体,悄无声息,连我一开始也没有发觉。
气氛诡异地像弃尸现场。
他是——?我甚至想仔细看看怎么回事。
“啊——对不起,我搞错了,应该是隔壁的一间,请原谅。”
一个女佣及时出现,把我们领到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也是朝北的,屋里被整理地挺干净,就是有些狭窄,电器设施也很正常,没有过多的摆设,只有一张三人沙发,沙发对面有个壁炉。一面欧式的镜子悬在壁炉的上方一人高的地方,看上去就像在不合适宜的地方出现了不合适宜的东西。杜赫烽的品位吗?(真是差劲。)
女佣安置好我们就要离开。
我叫住她,问:“那个房间里住的什么人?”
女佣说:“那个人是杜先生的侄子。是杜先生大哥的儿子。”
“他房间里的灯坏了,为什么不叫人来修?”而且装神弄鬼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看不见,”女佣回答,“也听不见,更不会说话,而且全身瘫痪。”她的意思是没有必要修。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活象死人,不,恐怕比死人还要惨。
“为什么没有人照顾他?”
“我也不知道,先生。”女佣客客气气地回答,“我是新来的。”比她主人强多了。
我没有再问,刘川枫把她支开了。
“很诡异不是吗?”他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随便抄起几上搁着的书。
“连客房里都要摆放一本主人的大作,你不觉得杜赫烽很虚荣吗?”
我看他不止是虚荣,也许他还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你看过他的书吗?”刘川枫突然问我。
我瞥了一眼他手中的《身边的左迪亚特》,回答:“只看过你手中的这一本。”
“写得如何?”
“不错。”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难得能入眼的侦探小说。”
刘川枫笑了,他缓缓把我拉近,把头枕在我的肩上,开口:“杜赫烽的其它书,我们也来研究研究吧——”他玩弄我耳边垂下的一屡碎发,“不然的话,你不觉得很无趣吗?”
我从来就不怀疑刘川枫的决定有问题,我们再一起的时候总是他主导,我也愿意无条件服从(刘川枫的智商有一百八。),从高中时代到大学,再到社会,我总是扮演他的助手,形象一点说,我相当是福尔摩司身边的华生。
我按照刘川枫的意思,向杜家的管家借了一套杜赫烽的小说集,他很大方的端来十余本,还说:“看光了再来拿。”
当我在夜间不知所以然地与刘川枫翻阅这些小说时,我开始还是一头雾水的,不明白刘川枫为何突然兴致如此之好,竟然捧起了他一向视如敝屣的“俗不可耐”的侦探小说——
可我马上就发现,这些所谓的小说集中,文章良莠不齐,有的的确可称得上“俗不可耐”了。最奇怪的是:就算是作家改变文风也不会掺入如此多的水分,简直是毫无水准。
当然其中也不乏好文章,笔力遒劲,入木三分,很有大刀阔斧的气概,让人叹为观止。
不过这些也与《身边的左迪亚特》风格迥然不同,《身边的左迪亚特》似乎怀着对生活的不信任态度娓娓诉说着一个背叛与阴谋的凄凉故事,文风细腻,有种多情的感觉。
“宝贝,你知道谁是‘左迪亚特’吧。”
我当然知道,看过几本现代侦探小说或者是关注过犯罪学方面的人,一定不会对“左迪亚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左迪亚特是美国几十年前出现的一个最为著名的杀人魔,他聪明无比,连续杀人——只为了“完美的犯罪”,他精通密码,不把警察和中情局放在眼里,每次做案前还会寄一张签名卡片给警方,用密码写下他自己的“罪行”——他杀人也是随机的,也许是银行女职员,也许是计程车司机……人们想象左迪亚特的形象——看上去平凡的普通人,戴着黑框眼镜,穿着蓝布上衣和牛仔裤……恩——怎么和我有点像?
“这本书的作者是不是暗示着:‘我的身边有杀人魔’啊?”刘川枫问道。
我觉得他的话中有语病。
“难道你怀疑《身边的左迪亚特》不是杜赫烽写的?”
“不是怀疑,”刘川枫说,“而是肯定。”
我仔细想想,觉得刘川枫说得有理,毕竟杜赫烽不象这么有水准的人。
“那——这和他要我们办的案子有关系吗?”我还是有疑问的。
“也许。”刘川枫眨了眨眼,“越来越有趣了,不是吗?”
刘川枫就是这样的人,越是有风险,他越觉得兴奋——所以当他的名下还有可观的财产时,他总是爱把注意力投射到别人不屑关注的死角——越是险象环生,他越是有兴趣——这样爱冒险的他竟然还能一次次凯旋而归。
只是这次,他把商场上的习惯带到了这里。
不过我支持他,八年的交情说长不长,但我相信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比我还要更了解他的了。
不禁怀念起过去无拘无束的高中时代,与他相交的种种。
“想什么哪?宝贝?”他的指尖轻轻滑过我的脸颊,说话时几乎连嘴唇都贴上我的耳垂了。
看上去很暧昧。
我们之间的身体接触往往近乎暧昧。
我不以为意,知道他不会对我有所渴望——我们两都是如此。
可是他这回竟然反常地将整个上身贴了过来,我还没来得急反应,就被他压倒在沙发上,他沉重的身体朝我缓缓压下。
“抱我脖子。”他一边吩咐,一边解我上衣的扣子。
虽然还是莫名其妙,可我照做了。
刘川枫喜欢事后告诉别人他为什么要做这样或那样的事。
我从来不会问他“为什么”,因为刘川枫事后自然会告诉我。
房间里开了暖气,比起事务所来要暖和多了。
刘川枫没有把手伸进来,只是在衣服上随意磨蹭,我几乎感觉不到他在摸我。
他的声音在耳旁轻轻响起:“不要看镜子。”
什么?
“我想有人在偷窥——”刘川枫轻轻磨蹭我的耳朵,我们像对陷入激|情的情侣。
“镜子恐怕经过处理。”他不着痕迹地撑起一部分身体重量,改变了重心。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一进房间的突兀感就是这个原因。
“我们是多余的。”刘川枫变换角度爱抚我——的衣服。
“什么?”
“我们只是某人的幌子而已……”他又有惊人之语。
越来越强烈了——
不好的预感。
勒痕 3
如果你一夜没睡好,还要被人用古怪的目光注视的话,你现在一定吃不下饭。
刘川枫说得没有错,的确有人偷窥我们,而且这个人还相当露骨地盯着我们看个不停,不掩饰他昨晚的卑劣行径。
我们“很荣幸”地作为杜赫烽的客人和他一起共进早餐,一边还要受到他异样目光的巡礼。
他就是昨晚那个偷窥狂。
真是让人恶心。
我自认和刘川枫清清白白,决无苟且,可是面对这么一个讨厌的主人,我们的做客也是不愉快的。
刘川枫果然聪明,想到用这一招来应付。我是不在乎多一个人误会我们,只要弄清楚是谁这么做的就可以了。
被人监视的感觉一点也不愉快,即使刘川枫在我身边我也不能忍受这么过分的事。
所以我和刘川枫主动要求要先进行调查工作了。
杜赫烽也没有说什么。
感觉上,我们两个人的存在无足轻重,而杜赫烽找我们来简直就像一个规定的步骤,或者他有他的目的,或者因为某个一定的原因。
可我没有头绪。
再次真正看到杜赫烽那个残疾的侄子是在我和刘川枫就要离开的时候。
我们看到了他的真面目——看上去很年轻的一个人,而且十分清俊,不过我猜他的实际年龄已经超过三十了。
他穿着高领的黑色羊绒衫,留着干净的短发,坐在轮椅上,手缩着放在膝盖上的薄被里,失明的眼睛空洞没有焦距——整个人看上去像个没有生气的躯壳。如果他不眨眼的话,我还以为他真是个死人。
把轮椅推出来的是杜赫烽的秘书,一个不到三十的干练模样的人。他十分有礼貌地做着自我介绍:
“我是杜先生的秘书,柳郴,请多关照。”
我和刘川枫也各自作了介绍,之后我还是多看了一眼轮椅上的年轻人——这个不会说话的人怎么介绍自己?
“这位是杜敏然,杜先生的侄子。”柳郴看出我的想法对我说。
“敏然向你们问好,他说很高兴认识你们。”柳郴说。
我奇怪地望了柳郴一眼,柳郴随即解释道:“敏然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他可以用眼睛和人进行交流,就是用眨眼的频率来表达他的意愿。”
我了然了。
这种交流方式倒和我与刘川枫有些相似。高中的时候我和他利用摩尔司码来交流,可以用眼睛的眨动或手的敲击来完成。
杜敏然在我们面前又眨了几下眼,柳郴说:“敏然向你们告别,他说再见。”
柳郴向我们点了点头,示意要离开了,才推着杜敏然离开了。
很怪异的一家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