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致立秋GL-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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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若溪打头,有做错事儿的惭愧先道歉了:“护士长,对不起,你吩咐给我的任务没完成好。”
这个派你去的目的不是就是为了让敌人人间蒸发么目测陆汶活的好好的,这个任务确实是属于失败了。
习秋彤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歹毒和失望,呵呵干笑,只好安慰:“哎呀,没事儿,我看陆汶不是好好的么。药应该也换了,是不是陆汶?”
陆汶放下盒饭一手拿了嘴里咬着的木筷子,像回忆什么不堪的往事,却没有戳破习秋彤让她苦等一天,意图借刀杀人的阴谋。咧着嘴倒抽一口气儿苦笑起来:“好着呢,有美女换药,我开心还来不及。伤都好的快点,活蹦乱跳跟虾米似的。”
“算你识货,孙若溪是我们全院最好看的小护士,男患者的世纪福音。她肯给你换药是给你面子。”习秋彤特会顺杆爬,还有些小小的内疚,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却不敢落在人脸,直直盯着饭了。
这个场面是阴是阳,是凶是陷,让人怎么捉摸不透了,习秋彤面对俩人不敢轻易表态,主要王晓武今天怎么也好事儿不敢跑来了!
“不是我给陆汶换的药”孙若溪特别小声缩了脖子:“我手太重,把她手背上一块皮扯下来了”
呵呵,美美对待熟人果然没有那么
残忍。
习秋彤良心被狗啃一样深深的疼了。就算陆汶跟她有杀父之仇也不至于这样报复,这事儿算她习秋彤没人性一回。
“我吓了一跳,所以打电话给小五,让他来帮我。”美残揭秘了过程:“不过我刚打完电话,夏医生路过,她帮忙给换了药,还教我怎么对付这些情况。”看美残充满向往的眼神,估计现在也算夏医生的半个粉丝。
习秋彤的目光才敢在这么诡异的气氛里,往夏未岚的脸上飘,主要她闹不清,这般一家老小搓麻将一样的和谐气氛是不是暴风雨的前兆。妈的,夏未岚这货怎么敢不经过她同意,不声不响就往前线冲,难道不怕冲突爆发吗?陆汶和夏未岚相比,怎么说,夏未岚看着也像是被揍的那个,虽然人家陆汶还是带伤出战。
“我来复查嗓子,顺道看看。”声音低沉一些,但比昨天能好上不少,夏未岚站在一旁娴静的递过一杯茶给面前的女人,目光美丽柔和没有丝毫杂质。习秋彤当着众人的面接过茶水,胸腔里亦不能抑制那股一对上这女人就泛出的心热,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好一点就好。”
俩女人四目相对,那股意味,连孙若溪这种脑残都感觉好像有些不对。
王晓武在一边啃的满嘴是油:“就算我是打酱油的,你现在都装不认我了啊?”
“谁她妈先装不认识谁的?”习秋彤当然不能忘记她那个突然又跑回来的儿子。她今天的生活,是不是真的又一切如初了。
“行行,咱俩的爱恨情仇往后算账,你赶紧坐下来吃饭,你现在出息了,多少人等你摆驾回宫用膳。”王晓武腰杆特别直,下巴胡子茬,似乎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了。
习秋彤战斗力直线下降,第一次,不想反驳她儿子,哦了一声在一种诡异的接近平静的气氛里坐下,掰了一次性筷子,拿了盒饭赶紧扒拉了几口,免得无力应付再过一会儿就要到来的枪林弹雨。
陆汶给她夹菜。
夏未岚也给她夹菜了。
习秋彤由于今天手术室里被圣光加持过,此刻异常的淡定,既接受左边也接受右边,全都报以笑脸,统统以饥饿的胃部笑纳了这样的爱意。
“第一天,情况特殊,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打个平局?”陆汶笑一笑吃着饭,一如既往漫不经心又颇强势的提出那个叫习秋彤头大的问题。
如果是昨天,如果是前天,如果是前天的前天,习秋彤肯定把这个问题原封不动抛回去,或者躲在夏未岚后面,让别人去为她你死我活一场,在自我保护这项本领上,她不仅是天生好手,还是后天高手。
事到如今,左右看看身边的人,习秋彤狼吞虎咽吃完最后一口,喝水压压惊,不疾不徐对着那个急性子等着她一板砖定终生的姑娘。
“陆汶,我想跟你谈谈。”习秋彤说出了心中的症结,漆黑的眼中竟有了前所未有的那种安静。那是本不属于她的性质,可在这一刻,她还是把它展示出来了,用她内心所有的力量。
冬夜的办公室灯光显得寒凉,陆汶绑着绷带一贯的玩世不恭嬉笑:“谈恋爱的谈吗?”
“谈诗词谈歌赋一直谈到人生哲学的谈。”习秋彤笑一笑。
“今晚就要谈吗?”
“趁我吃饱还有力气。”
俩个女人聊起来的时候,孙若溪的脸上写满了困惑,王晓武锁着浓眉毛,夏未岚有了一些担忧的神色。
待吃完饭,陆汶起身先往外走的,习秋彤一声不吭跟在她后面也走了出去。
“哎哎,她们干嘛呢?”以美残的智商真的看不懂了。
“管她们干嘛,你今晚值班吗?”王晓武吃完了所有的鸡爪子,打了饱嗝,今天的酱油打的有点大。
“我不值班啊。”美残很诚实。
“那赶紧走,我送你回家。”王晓武伸手就把小护士扯走了,临走的时候叹口气对不能说太多话的夏未岚道:“你放心,缺心眼都能看出来,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心都在你身上,就算是死了变成鬼,阎王殿上她也跟你姓。你不信,我跟你赌一万块钱。”
兴许是一天的帷幕落下的太快太平淡,她今天确实十分失败的什么也没有做。
看到那样神色坚定的女护士,内心油然而生一些怜惜和惭愧,她很想跟着她去解决困难,但事到临头却无法不选择相信和尊重对方,这是也许她今天唯一做的最好的事
夏未岚神色流露出几许无奈,低头笑了:“我很想输给你,可我没有钱还你。”顿了顿,笑容更多一些,眉梢眼角还是欢喜的开了口道:“而且她说我的钱就是她的钱,按这个道理,如果我输了她的钱,她大概会直接把我从楼上丢下去吧,你觉得她心里我会比一万块重要吗?”
呜
“肯,定,是,一,万,块,重,要。”王晓武一字一句。
绝对。
当然是一万块重要。
夏未岚乐笑了:“所以我不赌。”
作者有话要说:下乡工作一周,在县城宾馆里写完一章多。
今天下午刚回来。之后会保持更新。诸位追文辛苦了。
不好意思。
67
☆、最无耻的事儿叫爱情
积雪已经被寒冷的空气冻硬;环卫工用铁铲将沾满泥水的冻雪堆积在路边,天黑路滑不小心就会一跤摔倒在大马路边。
出了医院沿着马路走出一段,找个合适谈话的地点并不容易。陆汶一直不紧不慢与她并肩而行,习秋彤站了一天手术台脚背已经肿胀起来,显然这样走下去可不是个好主意,不幸中的万幸,所到达的地点还不算太遥远。
医学院的大门开着,习秋彤走到这里心里松了口气般;一直凝重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些;对着跟在旁边的陆汶露出一丝笑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学校离医院很近;但毕业后好多年我都没有回来过;不如你陪我进去看看?。”
“人出了社会就很难再回学校了,我也没有回去过我的母校。”陆汶态度还算平和,一手挂在绷带里,黝黑的脸庞依旧充满朝气与锐气,习秋彤说往里走,她就跟着往里走,丝毫无怨言。
习秋彤一边走一边耸肩膀,有反驳的意味笑了道:“这和社会没有关系,我不回学校,只是因为我没有太多留恋。”顿了顿,不可避免的自嘲起来道:“我还没跟你说过,其实当年我来这儿上学,正是我人生最绝望,心里最难受的时候,这个大学我念的并不是很开心。”
也许是这个半开玩笑的口吻,也许是冷的要人老命的寒风,医学院的路灯下陆汶缩了缩脖子停住脚步,打量着习秋彤微微皱了眉头道:“今晚怎么了?你这人嘴巴紧,很少对人讲你自己的事。”
天太冷,习秋彤不能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冗长的答案足够她在回答完之前就被冻僵。她还有些惊讶自己与往不同的平静,仿佛早晨的雪是落进了她心里,让她那些躁动的情绪一一被覆盖。
她平淡的伸手把陆汶一侧的衣袖拉住,示意她往北边走,穿过那片种满针叶松树的小道,再走过两条长廊就是学校的室内操场,晚上十点钟这里还算热闹,远处两个篮球队的人在对抗练习,场馆的上空回荡着咚咚的篮球声和年轻男孩的叫喊声。
习秋彤拽着陆汶,在一条靠边的长凳上坐下来,眼睛望着对面依旧在练习的学生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了话道:“以前高中的时候,我在老家的学校也打过几天篮球,上大学后就不玩了。自从上大学后,我荒废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就是不想念书,经常逃课,也不想和人来往,有点自闭。”
陆汶坐在她旁边,晚上的一切叫人难以掌控,她的内心隐隐约约明了将要发生些什么。可死刑行刑之前,还是想再挣扎,努力从心里挤出丝笑容道:“我以为你真的
不想和自己的女友聊人生呢,我等你说你自己的事儿,已经等很久了。”
也许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在这样的气氛里一切变得都不再是秘密。习秋彤望着她的神情,很多愧疚道:“不是不想跟你说,只是习惯了不想这些事,因为无论怎么想,始终还是绕不过她”
那个她,意味太过明显。
让人如鲠在喉。
陆汶十分难得侧过头缓缓叹了口气,那股满脸的轻松正在渐渐褪去,白色的绷带让她看起来像是打了败仗从前线退去的老兵,眉梢眼角残留一丝倔强开了口道:“没关系,你说吧。”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一点道:“只要是你的心里话,我都想听。”
“谢谢你。”习秋彤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在这件事儿上,她从来由不得自己,坦诚心扉或许是对一个喜欢她的人最大的尊重。她想清楚了,所以要把那些都告诉她,不欺瞒,不隐藏。
习秋彤把冻僵的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儿才絮絮道:“我没有跟你说过,我老家在很偏的农村,离县城还有一小时车。我家里条件不好,父亲在我小时候成了残疾人,家里靠我母亲一个人做活儿维持。为我上学,亲戚也凑了不少钱,我高中常常在学校考前几名还算争气。因为父亲有病,所以我想考个医生,将来他看病方便”
陆汶皱了皱眉头,她几乎不知道这女人经历和家事,这女人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一副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模样
“我高考那阵儿经常熬夜复习,结果感冒发烧自己也没注意。到了考试那天才感觉晕头转向。参加完考试,心里已经吓的没了底。分数下来,勉强还是考上了医学院,只是调剂到了护理专业我很难过只想要复读。”习秋彤回想着那些沉在脑子里最深处的记忆,无论她今日有多平静,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声音越来越沉道:“我坚持要复读,我爸把我狠狠打了一顿他说女孩随便有个学上就行了,将来结婚嫁个好婆家帮家里减轻负担,把我弟供养成人才是正经。我很委屈,也不敢和他争。后来,我妈劝我,叫我别怪我爸因为他们没本事所以儿女才受罪。我又懊悔复读给家里添负担,虽然很不甘心还是来念护士了。”
“对不起,没有想过你以前的事会是这样”陆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