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店同人]此情可待 作者:七步莲(生子强强虐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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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洪总管和副总管的信件已经到了。”黄内官小心的推开拉门,在确定恭湣王并未熟睡的情况下,这次大胆的将两封信件的主人都说了出来。
恭湣王在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洪总管”这三个字,周身立马像是过了电一般,猛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把信拿过来。”
恭湣王在接过信的同时,向黄内官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後,他以最快的速度拆开了信封,可当他准备看信的时候,心里却突然犹豫起来。他看著那张几乎可以轻易用手指捅破的薄纸,心里竟然有了小小的恐惧,他似乎有些害怕洪麟在这本就写不下几个字的纸上又像是写上朝时的奏折一样,只有公务毫无私事。
忐忑不安了许久,恭湣王终於铺平了那张打了四折的信纸。洪麟的字迹很工整,虽然写的不多,但至少内容令王觉得很欣慰。洪麟这次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完全汇报公务,而是稍加上了几句他的近况。他说他在红海镇的工作很顺手,对那里的气候也在慢慢的适应,饮食也很好,请王不必担心,最後还望王能够保重龙体。恭湣王将那封信仔细的端详了好半天,最後,按照原来的折痕将信件折好,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他的枕下。
但是,恭湣王的这份欣喜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副总管的信中他却看到了与洪麟写的截然相反的内容。副总管在信中说,洪麟近日食欲不振,时常胸闷头晕,心神不宁的。而且在操练场上,有一个新兵因抬不动整箱的兵器,险些让兵器砸伤,幸好有洪麟相助。但是,洪麟却因为救那个新兵,结果整箱的兵器都砸在他的右臂上了。。。。。。。
“洪麟。。。。。。你竟然又骗我。。。。。。”恭湣王的声音若有若无。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骤然间都涌上了头顶,眼睛有种酸酸胀胀的感觉。他痛恨自己那被人欺骗後的落魄样子。尤其是在被洪麟欺骗的时候,他的反应总是像个没出息的孩子,恨不得去找个没人的角落大哭一场。记得上一次被洪麟亲口欺骗,是因为太安公的事情。那时候的洪麟因为对王後怀有私情,不忍对太安公下手而编造谎言欺骗了恭湣王。那这次又是为了什麽?恭湣王想不通,让洪麟把自己的近况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他怎麽就这麽难。儿时的洪麟是从来不对他说谎的,如今长大了,心事也多了。恭湣王第一次觉得洪麟已经不再只属於他一个人了。那感觉,就像是他的整个身体被人掏空了一样难受。
三日後。
恭湣王草草的处理完朝中的大小事宜後,便乔装成百姓的模样前往红海镇了。随行的只有黄内官、几名亲信和一位御医。
恭湣王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这才到达了目的地红海镇。这里的气候比恭湣王想象的要糟糕。因为临近海洋,所以空气非常潮湿,但却十分的闷热,总有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在靠近红海镇水师操练场的那片沙滩上,毒辣的阳光没遮挡的直射在沙砾上,即使是穿著厚重的马靴都觉得脚底板被烫的难受。倘若是赤身站在这阳光下,不出一个时辰,皮肤定会被晒伤。恭湣王看著那些穿梭在他眼前的赤裸著上半身的粗犷的汉子,他们的皮肤又糙又黑,肩膀上还留有干活时留下的一道道痕迹。那一刻,恭湣王突然非常後悔派洪麟来了这种地方。虽然洪麟从小习武,并不怕吃苦,但在宫中十几年安逸的生活,却让洪麟遭不起这份罪。
恭湣王屏退了身边的人,只身走进操练场。他并没有费什麽功夫,就找到了洪麟。
在操练场的一个角落,洪麟和韩柏两人盘膝并坐。洪麟褪下了上衣右边的袖子,露出了受伤的右臂。那条胳膊肿胀的十分明显,上面布满了青紫色淤血的痕迹。韩柏正拿著药酒为洪麟擦敷。
“哎呦。。。。。。嗯。。。。。。”洪麟被韩柏手上的力度弄得有些疼,忍不住呻吟了几声。就在这时,他看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洪麟禁不住抬头去看。
“殿。。。。。。殿下。。。。。。”此时本该呆在夏宫里避暑的恭湣王,竟突然出现在洪麟的面前。他有些惊讶的一怔,但很快便意识到不能让殿下看见他的伤,於是慌忙的拉起半脱的衣服。
“你下去吧。”不等韩柏向王请安,恭湣王便毫不犹豫的命令他退下。
恭湣王的目光如炬,直直的盯著洪麟的右臂。洪麟还来不及系好衣服,恭湣王便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随即猛地扯开了他的前襟。受伤的手臂就那麽赤裸裸的暴露在了恭湣王的眼前。
“殿下。。。。。。”洪麟有些紧张。
“住口──”恭湣王似乎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也不清楚自己在为了什麽而发怒。只是因为洪麟不让他看自己的伤势吗?还是因为别的什麽?恭湣王不愿多想,他现在只想好好看看洪麟的伤势。
“殿下。。。。。。只是前几天训练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已经。。。。。。已经快好了。。。。。。”洪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解释著。
“快好了?整只手臂都是淤血,这个叫快好了?”恭湣王那漆黑的眸子一下子又泛起了水气。他心疼的抚摸著洪麟受伤的手臂,他不明白自己如此在乎的身体,洪麟怎麽就那麽不在意。恭湣王不喜欢洪麟那副好像什麽对他而言都无所谓的神情。
既然洪麟还在这里装傻,恭湣王不如直截了当的将事情说破。他带著质问的口吻问道:“既然不想给我写信,你大可以不必写。你又何苦编造那些谎言来欺骗我?你从小就不会说谎,你这样不累吗?”
洪麟终於明白过来,原来王是有备而来,专程为了他的信来兴师问罪的。既然善意的谎言已经被揭穿,洪麟自然不会徒劳的再做解释。只是,在王质问他的时候,他竟然会觉得心底有股暖流在涌动。那种久违的温暖,令他冰封已久的心开始渐渐的融化。
“洪麟啊。。。。。。我在你的心里究竟算什麽。。。。。。”恭湣王低著头默默的念了一句,但那声音小得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洪麟自然是不会听到的。
洪麟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多愁善感,当他一眨一眨的看著恭湣王的时候,总会令王莫名的有些不知所措。“殿下,不是您想的那样。”洪麟的语气平缓,听起来却格外的诚恳。
恭湣王不得不承认,洪麟真的是天底下唯一能降住他的人。即使来的路上被洪麟的信气得有些窝火,但现在见到他了。只要看见洪麟的一个眼神,听到他的一句只言片语,恭湣王的怒火便立刻被熄灭了。
“还是先让御医看看你的手臂吧。”恭湣王说著,替洪麟系好了扣子,整理好前襟。“听胜基说,你最近胃口不好,还总是头晕。”
“殿下,我真的没事。况且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做完呢。”洪麟的语气总是那麽恭敬。
“这里的工作本就可做可不做,你又何苦累著自己。”恭湣王说道。
“小臣在这里一天,就应该按这里的规矩办事。您还是先回驿馆休息。小臣晚上再去找您。”洪麟说著已经起了身。
恭湣王犹豫了半刻,握著洪麟的手说:“也好,那你小心身体。”
洪麟用力的点点头。
霜花店同人→此情可待(7)『虐心生子』
7。
这一天终於过去了。洪麟觉得头痛欲裂,胸口的呕吐感时不时的折磨著他,就连走路都有些打晃。他扶著休息间的桌子慢慢的坐下,用左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但剧烈的头痛似乎没有丝毫的好转。在寂静的休息间里,洪麟听见自己沈重而浑浊的呼吸。是王的突然到来,打破了他刚刚适应的安静的生活。想想一会儿他又要掩饰起内心的挣扎,陪伴在王的身边,心里那两股矛盾的势力便更有力的做起了抗争。
屋子里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是朴胜基。每当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洪麟都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一种莫名的不舒服。看著朴胜基的身影越来越近,洪麟决定起身离开。可还不等他站起来,朴胜基便已经走过来并用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洪麟只得又重新坐下。
“总管大人,怎麽一看到我就想走?”朴胜基的语气倒也还算平静。
洪麟不喜欢他这样说话还带著质问的口气。於是,言语间带了些脾气:“有什麽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洪麟推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
朴胜基回过头看著洪麟,有些不屑的撇撇嘴。“终於把殿下惊动了。您的目的达到了。”
“什麽?”洪麟完全听不明白他在说什麽。
“哼。。。。。。还装什麽傻,不是您写信请殿下来的吗?”朴胜基笃定的模样,就好像是拿到了确凿的犯罪证据的捕快正在审问他的犯人。
洪麟注意到,在朴胜基平静的目光里,饱含著一些复杂的含义。他针对洪麟的话,总是带著挑衅的味道,那该不仅仅是一个久未得到晋升的下属对上级的不满吧。或许,那是来自一个男人内心的深深的嫉妒。
“朴胜基,别用这种质问的口气跟我说话。请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做逾越礼数的事情。”洪麟已经懒得向他多做解释。即便是做了解释,朴胜基也绝不会相信,所以,洪麟只好用身份来压他。但是,洪麟知道这是朴胜基最痛恨的一种训话方式。果然,洪麟还是激怒了他。
“洪总管,你又有什麽资格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跟我说话?你这个总管是怎麽当上的,难道还用我告诉你吗?”朴胜基言语间的那种轻蔑,张扬的暴露在他吐出的每一个字上。
洪麟安静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他凌厉的目光突然有些涣散,嘴角浅浅的抽动了几下,好像是要说些什麽,可最终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朴胜基以为洪麟理亏了,於是,更加嚣张的接著说道:“如果没有王的宠爱,你会有今天吗?论武功,论学识,你样样比不过我,可王统统都看不见,他只会让我做你的影子,每天只能跟在你的身後。这一切对我朴胜基都太不公平!”他说著,走到了洪麟的跟前。那深色的瞳仁,闪现著一种绝不屈服的光泽。
洪麟有些茫然的看著朴胜基。他方才那一大篇忿忿不平的怨言,洪麟完全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的耳边只是一阵又一阵的好似锺鸣的嗡嗡声。他缓缓的抬起手,好像是要抓住什麽。可是,他的手却只是在空中徒劳的划了一个圈,天地仿佛是在骤然间颠倒了位置,洪麟那浑沌的脑子已经来不及思考,因为他的眼前只剩下了一片黑暗。他只是在失去意识前,隐约的听见朴胜基在喊他。
当洪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只觉得视线里围了好多人。尽管那群人里包括他熟悉的王和黄内官,但他却仍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清澈的眼眸大大的睁著,但却仿佛没有焦点。那一刻,他的脑子依然混沌不清,耳边却是一个寂静的世界。骤然间,从右手臂传来的疼痛,让他的意识似乎又游历回了人间。洪麟侧过头,看见御医正在为他受伤的右臂敷药。
“洪麟啊,觉得好些了吗?”恭湣王原本还在庆幸洪麟终於醒了过来,可看见他那涣散的目光,仿佛不能识物的眼神,禁不住又担心起来。
“。。。。。。”洪麟似乎已经记不起方才都发生了什麽,他只是木然的盯著王。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