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风流-第5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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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张仑怒了:“你当我是傻子么?这般好糊弄?你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若你是淡泊名利之人,天下间个个都是修士隐者了,一定发生而来什么事。我不管,你这么一搞,处境将极其糟糕;现在团营侯爷中也是议论纷纷,都说你要倒霉了,搞得人心惶惶,你说怎么办?”
宋楠微笑道:“这件事以后会告诉你,我现在还不想跟你说,只能告诉你我着了人的道儿,不得不这么做来自保。至于团营之中的事情,你不觉得这是个试金石么?哪些人是墙头草,一有风吹草动便会两边乱摆,这会子会看的清清楚楚;你放心,我不会倒下的,只要我还在这里,他们谁也别想得意。你信我的话便一切如常,不要慌里慌张,你我不慌,局面便可稳定掌控。”
张仑跺脚道:“你从不将我当自己人。有什么事不能说?我也好替你想想办法,莫非你以为我英国公府一点面子也没么?”
宋楠摇头道:“这件事你一出面就糟糕了,而且这件事你不知道为好,这干系到皇上的声誉,我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
张仑惊讶的闭上了嘴,原来宋楠是冒犯了皇上,难怪如此,宋楠不告诉自己是对自己的保护,如果真是皇上的,自己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张仑咂嘴道。
“我请了七天病假,所以安安稳稳的在家清净几天咯,对了,这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午后我将启程出京,可能要几天后才会回来,这边你多照应着。”
“出京?去哪儿?”
宋楠微笑道:“小公爷总是那么好奇,这是我锦衣卫衙门的差事,不过这回免得你想个怨妇一般的抱怨,我便告诉你是什么事儿。我要去南京一趟,唔目的嘛,是去宰一个人,一个死性不改的人;你也知道我现在处境不妙,所以心情不大好,所以我要杀个人解解气。”
“啊?”张仑睁大眼睛低声道:“杀谁?南京的谁?”
宋楠冷声道:“谷大用,他死灰复燃,又跳出来捣乱,而且这回跟了新主子,我要砍了这狗爪子,让他的主人明白,我宋楠可不是那么好捏的。”
张仑沉默半晌,道了句小心从事跺脚叹气去了。
宋楠确实是临时起意要去南京,本来这件事是交给王勇来办的,而王勇昨夜已经带人出京城赶往南京了;昨夜宋楠本无十足把握能让正德饶过自己,但现在情形有所不同;既然损失在可控范围之内,与其在京城呆着听那些风言风语,看那些不舒服的嘴脸,迎接不必要的询问,莫如离开几天让躲避这风口浪尖几日。另外正如宋楠所言,他心中的一腔火气也要找人发泄,这谷大用便是个发泄的对象,太后提携他,自己便给宫里的老太后一点颜色好看,亲手去杀了谷大用,而且杀了谷大用还可借机将康宁带回京城,宋楠已经计划好了这件事。
京南大道上,宋楠和李大牛骑着马儿缓缓奔驰,宋楠一副公子哥儿打扮,身上穿着华贵的春衫,头上戴着镶宝石的帽子,手指上戴着七八只名贵戒指,还不忘在腰间插个折扇。李大牛是贴身伴当打扮,宋楠本想也将他打扮的华贵些,但可惜的是李大牛一张黑堂堂的脸,外加满脸的青春疙瘩豆,实在是穿不得好衣服,穿上了也像是偷来的。
出发前宋楠召集了侯大彪孙玄等人交代而来些事情,虽然这些人的眼里满是疑问,但宋楠若无其事的态度让他们大为放心;对于宋楠出京去南京的用意,他们其实并不清楚,但宋楠既不说,他们也不问,只暗中飞鸽传书命各地的锦衣卫衙门暗中保护指挥使大人的安全。
京城距离南京甚远,即便是骑马赶路也需要三天的路程,但宋楠把这也当做是一个散心的机会,边走边欣赏四月里春意盎然的景色,溜溜达达行路渡船,足足用了五天时间才抵达应天府境内,四月初四的傍晚,南京城高大的城楼已经在夕阳下清晰可见。
作为大明朝的旧都,南京城的格局自然非同凡响,迁都北京之后,这里除了没有皇上之外,其他一切机构大多保留;南京有兵、吏、户、刑、工、礼六部,都有尚书侍郎等官职;有南京都御使衙门,有六科给事中、甚至在没有皇帝的皇宫里,也有司礼监御马监等内监衙门。
只是有一点,因为没有皇帝在这里,这里所有的衙门都没什么存在的必要,而之所以保留这些机构,一来是出于对太祖建立的留都的尊崇,二来也是因为留都确实有他的特殊性,第三条说出来有些伤人,怕只是为了让那些失宠之人体面的养老等死的地方。很多人来到南京任职,即便是爵位职位得到了提拔,也在人们心中形成共识:去南京便是被贬,这一点毫无疑问。
第六百五十一章 云烟姑娘
留都南京,坐落在扬子江畔,宛如一颗灿然之珠镶嵌在长江之南;一百多年前,太祖朱元璋便是在这里登基为皇,昭告天下,建立了大明王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南京都是天下第一大都市,繁华鼎盛之极,言语难以形容。
虽然此时,距离迁都北京已经过去了九十多年,南京城的天下第一大都市的称号早已被北京城所替代;但巍巍钟山之阳的宏伟宫殿,南城十里秦淮穿越的烟雨人家,西城莫愁湖畔的皇家园林,中城繁华的府衙宅第,北城狮子山下的军营片片,无不表明这里曾经所处的地位的和繁盛程度。
宋楠和李大牛渡江之后从西城门进了南京城。天色将暮,宋楠没打算先去锦衣卫衙门找人,王勇他们肯定早已经抵达这里了。一路奔波身子有些疲乏,于是和王勇在灯火闪烁的街道上往南走,在秦淮河边寻了一家客栈入驻。
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吃了饭菜之后,宋楠本打算回房睡觉,猛听得客栈之前的秦淮河岸边掌声雷动,一大片焰火爆发起来,缤纷绚烂之极,很多人往河岸处聚集。
宋楠不解的问店中小二发生了何事,店小二笑道:“客官哈是外地来地?窝们这块子每年四月花魁选拔个事情你都不晓得?”
宋楠笑道:“我等确实是外地来的额,对贵地的事情一窍不通。”
店小二道:“那你们算是来的巧了,运气不错;今明后三晚是花魁二十名争夺前三名的日子,这不,刚才过去的那艘船是云烟姑娘的花船,赶往前面的白桥下参加评选呢。”
李大牛嘀咕了一句:“原来是婊子评选。”
店小二立马翻了脸道:“你这个北方的蛮孬子,说的什么话?窝们南京城的花魁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姑娘,也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好人家的女子,大伙儿爱听她们唱曲跳舞,偏偏你个蛮孬子不往好处想;再莫问窝,窝不想搭理你。”
李大牛傻了眼,被这店小二一顿奚落,又不好发作,呆呆坐在那里,看着店小二扬长而去的背影发呆。宋楠哈哈大笑,连叫有趣,感情这地方的青楼女子地位还蛮高,知名度也不小,这位店小二恐怕也是这位云烟姑娘的粉丝之一了。
“走,咱们去瞧瞧去。”宋楠拉着李大牛出门。
李大牛摆手道:“爷,咱们来办事的,可不是来风流的,我可没这个兴趣。”
宋楠笑道:“小萍儿驭夫有术啊,没想到大牛你还是个妻管严。”
李大牛红着脸嚷道:“随你怎么说,反正青楼女子沾不得。”
话音刚落,周围几名食客纷纷抬起头来怒目而视,宋楠赶紧拉着李大牛出了客栈,埋怨道:“入乡随俗,你说话不能小心些么?这样吧,我是要去逛逛的,你不愿跟着便自己回去睡。”
说罢宋楠负手往热闹的河岸人群中走,李大牛没办法只好跟着走,嘴里不断的唠叨。两人来到岸边柳树下,放眼往河中看去,只见一条十多丈长的花船正缓缓在离岸二十余步外往东行驶;船身挂满红绸彩带,精美的宫灯流光溢彩;船首几名身着薄衫的女子拿着琵琶笛子弹奏着曲儿,不时有小船划近花船之侧,小船上的人往上抛着银两花朵和丝绸彩布,一名女子弯腰行礼连声答谢。
“原来这就是云烟姑娘,确实长得挺俊的。”李大牛伸着脖子嘀咕道。
“切!”
“这人什么眼光,那只是花船上的妈妈罢了,什么都不懂。”
周围人闻言一片鄙夷之声,离开李大牛三尺远,不屑于跟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为伍。
“不懂就不要说话,免得露怯。”宋楠忍住笑低声道。
李大牛翻翻白眼正待说话,就听人群一阵骚乱,有人叫道:“出来了出来了,云烟姑娘出来了。”
宋楠赶紧扭头朝船上看,但见花船二层的甲板上,一名女子身着淡紫长裙,外罩青色披风,头上顶着一顶粉色风帽缓缓朝岸上万福行礼,虽然远隔数十步外,那点漆双眸如灿星一般闪耀,岸上所有的人都似乎觉得在看着自己一人一般,光是这双眼眸,其他的一切都无需评判,这女子绝对是个国色。
“云烟姑娘感谢诸位的支持,诸位随花船前往白桥下参与花魁评选吧?无钱捧个人气也是极好的。”甲板上的妈妈高声叫道。
众人轰然叫好,云烟姑娘脸上带着笑意挥手转身欲回船中去,忽听有人叫道:“如烟,只要你点头陪本少爷一晚,少爷我砸十万两银子,捧你当花魁。”
众人尽皆皱眉,循声望去,只见岸边一块半人高的大青石上,一名衣着华贵的青年公子伸着脖子朝花船叫喊,下边两名随从一左一右替他扶着小腿,免得他摔下来。
“又是这纨绔,每次都来滋扰,真不是个玩意儿。”
“就是,死性不改,仗着家里有些势力在南京城扬武扬威,听说骚扰了云烟姑娘几个月了,简直无耻。”
“一头摔下去就好了,丢人现眼的东西。”
人群纷纷低声议论,花船上的云烟眉头轻皱,脸色不悦,转身进船仓。那贵介公子举手大喊道:“不要走,陪爷一晚上就成,你莫装清高,你逃不出我手心的。十万两你还不愿意,当真以为你下面是金子做的不成?”
此人言语越来与不堪,人群中已经有了咒骂之声,那公子兀自不觉,口中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听得人直摇头。花船上的女子们赶紧命人加快划行远离岸边,众人被这么一搅合,顿时兴致全无。
那少爷见花船划远,跳脚大骂起来,不知何时弄了一艘小船来,几人扶着他上船便往花船追去,宋楠眉头大皱,冷冷哼了一声。
李大牛道:“要不要我给他点惩戒?”
宋楠道:“也好,去租一条船来,咱们去给他点苦头吃。”
李大牛答应了,来到岸边,寻了一只小船租下,和宋楠两人上了小船,指着花船的方向命船老大追上去,船老大不知其意,但两人出手阔绰倒也不想多问,卯足了劲头划着小船追过去。
那边花船已经到了秦淮河中心,但那少爷的船也追到了船边,一边叫喊着,一边试图往花船上爬,花船上的女子们惊慌失措,在二层甲板上,云烟姑娘面罩寒霜冷冷看着下边的纨绔公子,气的身子微微发抖。
“让小爷上去,小爷今晚非要睡了这婊子,今晚你们不顺了小爷的意,小爷明日砸了你们的楼子,让你们全部出去当野鸡去,秦淮河上谁敢不给我面子,偏你们好歹不听。”那少爷跳脚骂道。
“周公子,你莫这样,好歹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这么做岂非失了斯文?传出去于令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