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丹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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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少爷报讯的。”
这丫头一来,金逐流的行藏就要败露。金逐流心里想道:“敌众我寡,可必须先下手为
强了!”
心念未已,只听得董十三娘已在喝道:“什么人?”曹通隔着窗子瞧见了那个丫头,笑
道:“是服侍小妾的春兰。咦,春兰,你跑来干嘛?”
董十三娘忽在叫道:“不对!”话犹未了,只听得暗器破空之声,一枚石子已是掷了进
来。
董十三娘一掌把曹通推开,彭巨崂站在曹通背后,伸手一接,他是练有金刚掌力的,不
料仍是给石子打得掌心火辣辣作痛。彭巨崂失声叫道:“不好,一定是那小子来了!”
董十三娘连忙冲出,只见金逐流站在假山上哈哈大笑,董十三娘怒道:“好呀,果然是
你这小子!”金逐流居高临下,一剑挑开董十三娘的长鞭,笑道:“省得你回扬州等我,不
很好么。”
彭巨崂抄起禅杖,喝道:“好大胆的小子,昨晚让你侥幸逃脱,如今可要叫你来得去不
得了?”金逐流道:“是么?可我还不想跑呢!”彭巨崂一招“举火撩天”,挥杖仰攻,金
逐流唰唰两剑,从上面刺下来,彭巨崂立足不稳,退后两步。金逐流剑锋一转,又把董十三
娘的长鞭拨过一边。本来彭、董二人联手,是可以胜得金逐流的,只因金逐流居高临下,占
了地利,急切之间,他们攻不上去,反而是金逐流占了上风了。
那丫头跑进翠微轩,气呼呼地报道:“公子,不好!”曹通道:“什么不好?”小丫头
道:“三姨大口吐白沫,不会动了!”曹通这一惊非同小可,忙不迭地问道:“可还有气
息?”小丫鬟道:“气息倒有,只是不会动也不会说话,好似中了邪了。”
金逐流笑道:“不瞒你说,你那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我给她服了一颗小小的丸药,一
时是死不了的,不过再过两个时辰,我可就不能担保她不玉殒香消了!”
曹通又惊又怒,隔着窗子骂道:“岂有此理,你敢害我心爱姬人。我要你的性命!”
金逐流笑道:“你若要她性命的话,可还得求我呢!你叫那老妖婆把解药拿来与我交
换!”
金逐流以为重施故技,也可以像那次恫吓文道庄一样,迫使曹通依他条件,不料贺大娘
却是个使毒的大行家,一听那小丫头所说的情形,就知曹通的三姨太只是给人点了穴道,而
非中毒。贺大娘冷笑道:“曹公子不必理他,莫说不是中毒,就是真的中毒,也没有我解不
了的!”曹通见她说得如此肯定,放下了心,说道:“好,他要不了小妾的命,我可就要他
的命了!”
田峻、魏倚二人,听了主子的意思,不待吩咐,抄起了兵器,便向金逐流奔去。贺大娘
也扶着拐杖巅巍巍地走来,冷笑道:“好小子,你要在我的跟前卖弄使毒的功夫,这叫做关
公庙前耍大刀,不知自量!”
金逐流在两大高手夹攻之下,优势逐渐消失,心里想道:“今晚恐怕是讨不了便宜了,
且先回去,再想办法。”陡地一个“细胸巧翻云”,翻过假山。身形移动之时,一掌拍出,
将假山上面的一块大石头推下来。
彭巨崂挥杖一击“轰隆”一声,将石头挑过一边,说时迟,那时快,金逐流已是下了假
山,钻进花径,从这条花径可以通向园门。
贺大娘叫道:“你们两人过西边堵截!”田峻、魏倚正在花径两边包抄,听得此言,不
觉一怔,心里想道:“离开这条路,这不是有意放他走吗?”但因贺大娘是曹家的贵宾,这
两人只好依言行事。
金逐流怒道:“我偏要在关公庙前耍大刀!”脚尖一点,翩如飞鸟的向贺大娘冲来。金
逐流是想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将贺大娘俘为人质。
心念未已,只听得贺大娘冷笑道:“好小子,要拼命呀!两人距离在十丈开外,金逐流
身法虽快,总不能一下子来到她的面前,只见她把手一扬,“波”的一声,一团烟雾,已是
向金逐流笼罩下来。烟雾中金光闪烁,发出“嗤嗤”声响。
这个暗器名叫“毒雾金针烈焰弹”,金逐流曾见史红英使过,识得厉害。慌忙倒纵避
开。贺大娘连发三枚暗器,花径已是藏身不住。北面是内院的围墙,退进内院乃是自陷牢
笼;南面又是荷塘,金逐流无路可走,逼得退向西边。
田峻、魏倚正好在这一边等着他,一个舞起链子锤,一个挥动藤蛇棒,齐声喝道:“好
小子,往哪里跑?话犹未了,董十三娘与彭巨崂也已追上来了。
金逐流心里想道:“可不能让他们合围。”唰唰两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向两个敌
人同时施展杀手,可是田峻、魏倚亦非泛泛之辈,金逐流论本领可以打败他们,但却也不能
三招两式取胜。
眼看彭、董二人就要来到,田峻忽地“啊呀”一声倒了下去。魏倚骂道:“妈巴子的,
你这小子暗、暗…“暗器”二字还未曾说得出来,已是着了金逐流一剑,身形晃了两晃,跟
着也倒下去了。
金逐流大为奇怪,想道:“是谁偷放暗器助我?”但此时亦已无暇寻觅了。
董十三娘极为了得,一把金针向两边洒出,长鞭呼呼风响,打到了金逐流的后心。
金逐流反手一剑,把长鞭拨开,说迟时,那时快,彭巨崂的铁杖又已打到,金逐流使出
绝顶轻功,呼地跃起三丈多高,脚尖在杖头上轻轻一踏,身形已是倒纵出三丈开外。
董十三娘赞了一个:“好”字,猛地喝道:“好小子,跑不了啦!”人还未到,长鞭呼
呼风响,却已霍地卷来。原来她的轻功虽然比不上金逐流,但却占了兵器的便宜,她的软鞭
可以打到二丈远近,金逐流一纵三丈,她只须跨上两步,长鞭就可以打到金逐流的后心。
金逐流脚尖刚刚着地,躲闪不开,只好回身应战。只是慢了片刻,彭巨崂又已从侧面抄
来,截了他的去路。金逐流怒道:“贼婆娘,阴魂不散!”董十三娘笑道:“不错,缠上了
你啦!”
金逐流疾攻几招,将彭巨崂迫退了几步,可是董十三娘的长鞭夭矫如龙,兀是紧缠不
舍。“嗤”的一声,鞭稍过处,金逐流的一幅衣裳,化作了片片蝴蝶。幸而他的“天罗步
法”趋闪得宜,只是衣裳破碎,尚未伤着皮肉。金逐流背腹受敌。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想
道:“那老妖婆若是再来助阵,我可就要糟他妈的大糕了!”
金逐流一咬牙根,正待施展两败俱伤的剑法,忽听得贺大娘“咦”的一声,声音中充满
诧异,金逐流抽眼一望,只见她正在把田峻,魏倚二人拉起来,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对,一手
拉着一人,呆在那儿。
金逐流心念一动:“敢情她已知道了发暗器的是谁,她对这人颇为忌惮?”心念未已,
忽又听得人声鼎沸,叫道:“不好,不好!快来救火!”金逐流把眼望去,正是在他刚才出
来的那个地方——曹通的三姨太所住的那座楼宇,火头已经烧了起来。
曹通吓得魂飞魄散,只怕他那宝贝姬人遭人所害,连忙叫道:“彭先生,你回来,救火
要紧!”
彭巨崂与董十三娘都不禁分了分神,金逐流哈哈一笑,以闪电般的手法一持鞭梢,把董
十三娘的长鞭缠上了彭巨崂的铁杖,彭巨崂力大,董十三娘身不由己的给他牵动,金逐流回
身一脚,对准了董十三娘的屁股,踢个正着!董十三娘跌了个狗吃屎,在地上打了个滚,这
才解开长鞭。金逐流在哈哈大笑声中,已飞过了墙头了。董十三娘自知追他不上,气得双眼
翻白!
金逐流出了曹家,但见星河耿耿,明月在天,并没有发现半个人影。金逐流用“传声入
密”的内功叫道:“哪位朋友暗中相助,请出来一见!”空林寂厩,唯有他的回声。金逐流
听不见回答,心想:“此人既是不愿相见,我且先回去吧。”
且说陈光照自金逐流去后,心中惴惴不安,只怕金逐流孤身犯险,陷在曹府,心悬好
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哪里睡的着觉?
忽觉微风飒然,一缕幽香沁人鼻观,陈光照吃了一惊,坐起身来,只见一条黑影闪入房
中。陈光照喜道:“金兄,你回来了!”那人“噗嗤”一笑,说道:“认不得我了么?”剔
亮灯花,灯光下一个俏生生的美人儿站在床前,可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儿?陈光照喜出望
外,失声叫道:“霞姑,是你!”
石霞姑笑道:“不错,我给你赔罪来啦,都是我的不好,累你吃苦了。”陈光照道:
“你,你……”万语千言,不知从哪里说起。
石霞姑道:“你先别问,吃了解药再说吧。”掏出一颗粉红色的药丸,倒了一杯开水,
服侍陈光照服下,这解药果然灵效无比,不过片刻,陈光照只觉血脉畅通,精神顿爽。
陈光照道:“霞姑,这是怎么回事?你那奶妈……”
石霞姑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不想对你说的,如今只好说了。你怪我么,三年前我
对你那样绝情?”
陈光照道:“我当然不会怪你,我知道你定有苦衷。是不是你那奶妈从中作梗?但我却
不明,何以你要受她挟制?”
石霞姑道:“二十年前有个天魔教,大魔教的祖师名叫厉胜男想必你会知道?”
陈光照道:“我听得爹爹说过,厉胜男是他的好友金世遗金大侠的妻子,生前曾被推为
武林第一高手,死后才被天魔教奉为祖师的。你的奶娘敢情和这位厉祖师有什么关系?”
石霞姑道:“贺大娘正是厉胜男的一个侍女。厉胜男有四个心腹侍女,如今就只是贺大
娘硕果仅存了。”
石霞姑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的母亲也是厉胜男的侍女,和贺大娘交情最好,我
自小父母双亡,贺大娘就把我当作她的女儿抚养。
“天魔教的教主厉胜男的侄媳,和贺大娘是平辈。二十年前,她受了金大侠的感化,解
散了天魔教,这件事情,贺大娘是极为不满的。
“二十年来,贺大娘念念不忘要复兴天魔教。但兹事体大,她必须求得强援。她心目中
的强援是六合帮的帮主史白都。她、她瞒着我,想把我许给史白都做续弦。”
陈光照大惊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她昨晚想害我。”
石霞姑道:“三年前她就想害你了。不过,当时我还未知道她和史白都勾结的事。”
石霞姑接下去说道:“那次你到我家求婚,她本来就想毒害你的,我迫不得已,答应了
她的条件,这才换了你的性命。”
陈光照道:“你答应了她的什么条件?”
石霞姑道:“从今之后,不再与你往来。我一来念她抚育之恩,不忍与她决绝;二来为
了救你一命,只好答应了她。唉,那时我心里无限悲痛,可又不敢告诉你。”
陈光照道:“霞姑,真是难为你了。不过,咱们现在毕竟是又在一起了。霞姑,你有勇
气摆脱她的魔掌,我很为你高兴。过去的事,让它过去。从今之后,咱们再也不会分开
了。”
石霞姑叹了口气,说道:“你想得很美,可惜我不能够。”
陈光照道:“为什么?你今晚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