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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侠骨丹心-第32部分

小说: 侠骨丹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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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梢公笑道:“我只懂得撑船划艇,哪里懂得什么食呀‘吃’呀。相公真好雅兴,我只怕 
引来了贼人。”金逐流道:“怕什么?”边说边拿起了小几上的茶壶,却找不到茶杯。 
  梢公说道:“这壶茶是刚才冲的,想必还热。相公你口渴自己斟吧。你若不嫌毒茶,请 
用我的茶碗。”原来船家喝茶,乃是用饭碗代替茶杯的。 
  金逐流正是感到有点口渴,遂拿起了那梢公的饭碗倒茶,碗底似乎有点茶渍,金逐流是 
个随随便便的人,不耐烦刮却那点茶渍,斟了茶就端起来喝了。 
  就在他喝茶的时候,天上正刮起了风,那梢公拖长了声音道:“哎,变天啦!”金逐流 
见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说话的时候,目光更显得异样,声音也有些抖颤,一种既惊且喜的 
心情令人一听就感觉得到。 
  金逐流心念方动,只听得那梢公已在拍掌叫道:“倒也!倒也!”可是金逐流并没倒 
下,而是在冷笑说道:“原来你就是贼人!哼,你这碗毒茶,焉能害得了我?”伸出中指, 
朝指一笃。一股热腾腾的水线从指端喷射出来。原来金逐流发觉得早,不待毒药发作,便以 
上乘的内功把那碗毒茶压挤到了指端喷射出来。 
  梢公一个侧身,手脚亦已给热茶溅着,火辣辣作痛,幸而皮肤未破,不至于中毒。梢公 
霍地站了起来,提起铁桨,向金逐流当头便击,纵声笑道:“不错,我就是贼人,你现在知 
道,已经迟了!” 
  金逐流笑道:“凭你这点本领,要想害我,那还差得大远!”举起红漆匣子一格,匣子 
里是藏着百多斤重的玄铁的,这梢公焉能抵挡得住?喀喇声响,那柄包着厚厚铁皮的桨也折 
断了。 
  可是这个梢公的本领却也不如金逐流想象的那样不济,铁桨折断,他居然没给震倒。不 
过,他也当然知道不是金逐流的对手的了。 
  那梢公脚点船头,身形飞起,在飞身跃起之际,还反手发出三柄飞刀。金逐流舞动那个 
匣子,准备格打飞刀,却不料那三柄飞刀都不是用来打他的,只听得“咋嚓”一声,船上的 
那枝桅杆已是断为三截。原来这梢公明知飞刀伤不了金逐流,故而另施诡计,斩断船上的桅 
杆,叫这只船无法前进。他三柄飞刀,同时斫着桅杆,桅杆断为三截,却只是发出一声“咋 
嚓”的声响,使得飞刀的本领也算得是十分高明的了。 
  待到金逐流发觉,要去抓那梢公之时,桅杆已断,梢公亦已跳下了江中。 
  江面刮起了风,水平如镜的江心登时波翻浪涌,小船上的桅杆已给斩断,风帆卸了下 
来,这只小船在急流中变得无头苍蝇似的,团团打转。 
  金逐流是在海岛上长大的,经常出海游玩,当然懂得驾船,可是铁桨亦已断了,而且连 
断桨也给那梢公扫下江中去了,却用什么驾船。 
  金逐流人急智生,一面用“千斤坠”的重身法定着小船,一面用手代桨,划水前进。此 
时他是逆水行舟靠手掌来拨浪前进,当然甚为吃力,但毕竟也是在缓缓前进了。 
  风涛交作之中夹着“格格”的声响,这是木头碎裂的声音。金逐流吃了一惊,心道: 
“莫非这梢公在捣鬼?”心念未已,果然便看见船底裂开一洞,江水汩汩冒上船舱。原来这 
梢公精通水性,是长江有名的水鬼,他果然是伏在船底凿船。 
  金逐流不动声色,突然把双脚一撑,船头打横掉转,金逐流大喝一声,一掌就向江面击 
下。 
  船头突然掉转,潜伏在船底的梢公一时未来得及跟着转身,失了掩护,给金逐流的劈空 
掌力一震,登时不由得他不在水底钻了出来,躺在水面像一条死鱼似的,双眼翻白,呼呼喘 
气,还幸是隔着一重水面,否则这梢公已是要给震得五脏俱伤。 
  梢公躺在江面上仰泳,此时他已是头晕目眩,四肢无力,但求能够逃生已是万幸,当然 
是不能再去弄沉金逐流这条小船了。仰泳可以较少用力,但在狂涛骏浪之中,这梢公也只有 
在风浪中挣扎的份儿,眼看是支持不了多久就要惨遭灭顶之祸的了。 
  金逐流冷笑道:“你这叫做害人不成反害己,嘿,嘿、你准备去赴龙王爷爷的约会 
吧!”但在狂涛骇浪之中,金逐流这只小船已经渗水,裂口还在扩大,眼看也是支持不了多 
久的了。金逐流本来可以跳水逃生,但却没有把握游得过长江,而且他也舍不得那块玄铁。 
  风狂浪大,金逐流空着双手都没把握游过长江,带着沉重的玄铁,当然更是游不过去的 
了。这玄铁乃是稀世之珍,若然任它沉埋江底,金逐流又不舍得。 
  正自踌躇不决,忽见一艘大船顺流而下,疾如奔马,金逐流生怕错过,连忙跳出船头, 
挥舞双手叫道:“救人呀!”就在这时,那躺在水面仰泳的梢公也发出了一声暗哑的叫喊。 
  那艘大船缓慢下来,船头上站出一个粗豪的汉子,哈哈一笑,说道:“不错,我是要救 
人!”把一条绳子抛出,足有四五丈长,刚好扫到那梢公的身旁,梢公一抓抓着绳索,那粗 
豪的汉子喝道:“起!”长绳一收,把那个梢公扯上了大船。 
  金逐流怔了一怔,叫道:“这个是贼人,我是给他害的,快来救我!”那粗豪汉子放下 
了梢公,又是哈哈一笑,说道:“少安毋躁,我就来救你了。哈哈,冲看你这块玄铁,我还 
能不救你吗?” 
  粗豪汉子把手一挥,蓦然间只听得噼啪连声,火蛇飞舞,在这大船上一技接着一枝的火 
箭射了出来,每一枝火箭,都是射上了金逐流的这船小船。金逐流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大船 
上的人和这梢公是一伙的。他向他们求救,正好给了他们以落井下石的机会。 
  金逐流打落了几枝迎面射来的火箭,但总不能打落所有射来的火箭。带着熊熊火焰的蛇 
焰箭落在船板上,落在那张卸下的风帆上,甚至还有两枝。火箭射进了船舱。金逐流扑灭得 
了东面的火头,扑灭不了西面的火头,不消片刻,这艘小船已是燃烧起来。 
  船底的那个漏洞也正在扩大,金逐流忙于救火,顾不得堵塞漏洞,转眼间船舱里的水已 
经浸过了他的膝盖,水火夹攻之下,金逐流除了弃舟而逃之外,是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艘大船和金逐流这艘小船的距离在十丈开外,金逐流若是游泳过去,只怕未到中途, 
就要给船上的乱箭射死。 
  好个金逐流,当真是艺高胆大,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突然给他想到了一个极为冒险的主 
意,他要仗着自己卓绝的轻功,夺那艘大船! 
  金逐流提起了那个红漆匣子,朗声说道:“你不过是想要这块玄铁而已,这个容易,给 
你就是!”振臂一抛,那个匣子带着呼呼风响,向大船上站在船头的那个粗豪汉子迎面飞 
去。 
  金逐流左手抛出匣子,右手已是拆下了一块船板,那块船板则抛下江中。 
  原来金逐流是要利用这块船板作为踏脚板,以便跳上那艘大船的。两船之间的距离有十 
多丈,金逐流的轻功再好,也必须分作两次,才能跳上那艘大船。 
  大船上那个粗豪汉子双臂一伸,接下了金逐流抛过来的玄铁,笑道:“好,多谢你 
了!”笑声未已,蹬、蹬、蹬的就接连退了几步。船舱里有个人出来,双掌抵着他的背心, 
他才幸免跌倒。不过,他毕竟还是把这块沉重的玄铁接下了,而且并没有受伤,足见功力之 
高,比金逐流也并没相差多少。 
  就在此时,金逐流从小船上腾身飞老,伊如掠波海燕,快得难以形容。那块般板刚刚落 
下江心,他亦已是跟着落下。船板还没有给波浪卷去,只见他的脚尖轻轻一点,登时又似皮 
球般弹起来,身形如箭,扑上大船! 
  船舱里有个人抢出船头,就是刚才用双掌抵住那粗豪汉子背心的那个人,抢出船头,猛 
地喝道:“好小子,原来是你!下去吧!”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江海天嫁女那天,曾败 
在金逐流手下的那个文道庄。 
  文道庄那次败给金逐流,是败在招数不如,若论功力,他还稍稍在金逐流之上。此时金 
逐流身子悬空,脚尖还未曾点着船头,文道庄已是使出“三象神功”,双掌并推,要把金逐 
流从半空击落,推下长江! 
  金逐流一招“弯弓射雕”,半空中“鹞子翻身”,双臂斜分,恍如雁翅,右掌骈指如 
戟,戳向文道庄额角的太阳穴,左掌如刀,用的则是个“劈”字诀径向文道庄的琵琶骨劈下 
来。 
  这一招两式乃是攻敌之所必救,也正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倘若是在平地上单打独斗,文 
道庄还当真不敢和他硬拼,非得闪避不可,可是此时金逐流身子悬空,文道庄占了以静制动 
的便宜。只要挡得一招,不让金逐落下船头,就可以将他挤下江去。二来文道庄并非单打独 
斗,他还有那个盗魁帮忙。文道庄胜算在握,于是也就一步不让了。 
  那盗魁接下了红漆匣子,退后三步,稳步身形,立即退而复上,正好迎着扑上船来的金 
逐流。盗魁就用这个装着玄铁的匣子作为武器,向金逐流猛击。 
  如此一来,金逐流就不能用双手都对付文道庄了,百忙中他只好迅速变招,双掌斜分, 
分敌二人。 
  文道庄的功力本来就是稍稍在金逐流之上,金逐流以一掌之力敌他双掌,自是抵敌不 
住,何况还有那个盗魁,功力与金逐流相差不了多少,而且他用作武器打来的那块玄铁,又 
是沉重非常。只听得两声闷雷也似的声响,金逐流在两大高手夹击之下,便似断了线的风筝 
似的,半空中一个翻身,跌下了长江。 
  金逐流虽然精通水性,但因同时遭受两大高手的掌力所击,跌下江中,又受波浪冲击, 
饶是他内功深厚,未受内伤,他已是差不多就要昏迷了。 
  迷迷糊糊中金逐流隐隐听得有“扑通”“扑通”地跳水声,想是那船上的人跳下来捉 
他。金逐流强自闭了气,拔出剑来在水中乱舞。那盗魁在船上喝道。”让这小子多灌几口 
水,慢慢的消遣他!”金逐流筋疲力竭,虽然已是极力忍耐,也不能不张开口透气,果然在 
喝了几口水之后,便即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逐流悠悠醒转,眼前一片漆黑,伸手摸索,摸着了冰冷的石壁,这 
才发觉自己已是被囚在一间石室。 
  金逐流定了定神,心里想道:“奇怪,他们竟没有给我加上镣铐。”耳朵贴在墙上一 
听,隐隐听得外面有脚步声走来走去!“想必就是看守他的匪徒。 
  金逐流心想:“且待我养足了气力再说。”他感觉四肢无力,只道是疲劳未曾消除的缘 
故,不料坐下来试一运气,只觉腹中似是空空荡荡,真气竟是无法运行。金逐流这一惊非同 
小动,他本来是准备养足气力之后,仗着自己深厚的内功,破门而出的。如今功力全消,已 
是废人一个,纵有十八般武艺,也是难以运用的了。 
  忽听得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停在门前,其中一个说道:“里面似有声息,敢情是这小子醒 
了。咱们进去看看。”另一个道:“怕不会这样快醒的吧?”那人道:“你不知道,这小子 
是个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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