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妖修-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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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制之法,今日便送与你了!师弟天纵之才,定能将符箓一道发扬光大!”
意外知晓自己竟有这等了不得的本事,许听潮自然也是大喜过望,恭敬地接过玉简,难得地对阮清说了个“谢”字。
阮清高兴地受了,才正色道:“为兄请师弟来,实乃有几件要紧事相告!最近几日,我道儒两门又将与魔门开战,很多道友都指名要师弟参战,为兄也不好推辞。师弟入了战场,只把落日熔金剑使出,窒碍魔门修士行动即可!切记不可随意出手,加倍注意自身安危!”
见阮清说得郑重,许听潮心中大凛,虽然不很清楚这师兄为何如此说,但想来定然不会有害处。
“许师弟也不用太过担心,为兄也会与你一同参战,若有危险,定当全力相助!这玉符乃为兄亲手所炼,若是不小心失散了,只须注入真气,我便知晓你的位置!”
许听潮便是再迟钝,此时也觉出,事情似乎比想象的还要严重!然而他却知现在徒自担心也无用,将玉符收好,便告辞离开。
出门还没走多远,许听潮就见瑶琴用托盘端了一壶热气腾腾的香茶,俏生生地站在路旁亭间。
微微点头示意,许听潮就埋头赶路。
“许师兄请留步!”
许听潮转身,静静看着袅袅走来的瑶琴。
“前些日子,瑶琴误会许师兄了,请许师兄见谅!”
瑶琴裣衽行礼,这小子却半天摸不着头脑。
看到许听潮眼中的疑惑,瑶琴感叹道:“阮师兄说得半点不错,许师兄当真心思纯净,不曾沾染半点红尘!方才瑶琴见两位师兄立而论道,心里不知有多高兴!我们太清弟子齐心,想来也没有什么能难住……”
许听潮听了,似懂非懂,眼中疑惑越来越重。
瑶琴忽然轻笑一声:“却是师妹糊涂了……许师兄若还有事,就请便吧!小妹不打扰了!”
许听潮自然求之不得,酷酷一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瑶琴好笑地摇头,那一瞬间的风情,直让路旁盛放的百花失色!
这女子回头看向天字甲号房的窗口,可惜心中牵挂的那个挺拔身影已经不再,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惆怅……
瑶琴却不知,本应早就离去的许听潮,此时忽然回头,把这一瞬间的愁思摄入眼底!
片刻,许听潮再次转身离去,手中却忽然多了个做工拙劣的锦囊。
锦囊中是个小巧的乾坤袋,乾坤袋中的东西,许听潮早已看过:十枚封印了焦璐师叔剑气的青玉符,三瓶化伤丹,一瓶避毒丹,一瓶回生丹,以及一大堆零零碎碎的吃食。
这些东西,许听潮一件都没有动,任由它们装在锦囊中,一起被贴身收藏……
第六十七章从来英雄不易做,狂风只摧秀林木(二)
翌日,魔门修士早早来到定胡城南方百里之外,等待道儒两门修士的到来。
近千魔修泾渭分明地站成两堆,观其服饰,似乎分属两个门派。两个站在前方的老者,穿着与各自身后的魔修相似,只是华丽了很多。
左方那黑老者看着西北方,忽然冷哼一声:“夏朝那些酸儒当真惹人厌烦,炼气士之争,偏生要把凡人也裹夹进来!若哪天老子不高兴,直接出手屠了他百万大军!”
“刘兄何必烦恼?凡人打得再厉害,也不过好戏一场,只要胜了那些酸儒和牛鼻子,还怕夏朝军队翻上天去么?”说话的,是右方的血红长袍老者,这老者神态闲适,似乎来此不是为了斗法厮杀,而是专程赏玩风物。
“步擎苍,我大罗千幻宗可不像你厉魂谷,几场凡人大战下来,就能赚取莫大好处!”
“嘿嘿,刘兄也莫要眼红,每次斩杀儒道修士所得,我厉魂谷可只拿了三成!”
“那四成破烂,抵得上一杆血魂幡么?”
“谁曾想到,夏朝人这次竟然动了真格,出动如此多的凡人军队?若刘兄不满,我厉魂谷愿在事成之后稍作补偿,此时可不能先自乱了阵脚。”
“哼!”
那姓刘的黑袍听了,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心中却想,我魔门来势汹汹,夏朝人不当真才怪!可惜事先未曾料到,夏朝的酸儒竟然这般心狠,用百万凡人军队作为炮灰!虽说我魔门中人行事速来随心所欲,却也没谁真个敢屠尽夏军,落个夙业缠身凄凉的下场!
两人沉默了一阵,步擎苍忽然叹了口气:“伍兄若是在此,这次当有八成胜算,可惜……”
“提那废物作甚?”黑袍人大为火光,“姓伍的修行数百载,却连偷袭一炼气小辈都做不好,反被人家拿住一道魔念百般折磨!一天到晚都听他扯着嗓子嚎丧,烦也被烦死!”
“拿住伍兄魔念的太清弟子,倒是个识货之人,若当场就把魔念灭了,经过这些天修养,伍兄当能恢复个七八成!如今,伍兄却连这么重要的行动都不能参与。没了带头的,龙泉殿的人也不敢与你我两门一齐行动,生怕被当成炮灰。”
“便是没有他龙泉殿,我魔门也不虚那帮酸丁牛鼻子!这一次,定要将太清门那姓许的小子斩杀,以解心头之恨!”
“此次有阵法辅助,那许听潮的奇门道法威胁不大,且我已血祭了三名弟子,专门招呼他!反倒是太虚老儿的徒弟阮清,需得多多留意!阮清修炼时日虽短,却已成就元神,比之你我,也半点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既如此,待大阵布成之后,你我联手先合力扑杀了他!”
“自当如此!”
……
儒道修士还像往常一般,等到时近正午,才陆续赶到定胡城外集合。双方修士看到当日扭转乾坤的许听潮赫然在列,均都暗暗欣喜,个个摩拳擦掌不已。
许听潮正和阮清站在一起,被这许多修士注视,顿感颇不自在,神色略略冰冷了几分。
“许师弟,何须如此在意?不过拂面之风,入眼之景而已!”
阮清忽然笑着劝道。
许听潮听了,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人生在世,还能不被人看吗?这种事情,就像微风吹过脸颊,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东西一样,平常得很!只是,“拂面之风”,“入眼之景”似乎有些多了……
“阮师兄,许师弟要参战,你怎不告诉我们兄弟?”
一声粗豪地大喊打断了许听潮的沉思,郭雄狮和铁黑虎急急踏空而来,落到两人身边。
“哈哈哈……许师弟,好好干!没有你压阵,打架都不爽快!”
许听潮扭头看了看肩头,郭雄狮干笑一声,把蒲扇般的大手收回。
这大汉也不觉得怎么尴尬,忽然朝不远处一个白袍修士喊道:“李师兄,何时才能出发?俺老郭早等不及了!”
“呵呵呵,不着急。魔门来了千把人,老早就跑到战场等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多集合些人手,再准备点破阵手段,打他个措手不及!”
“倒是等得!”
郭雄狮和铁黑虎齐齐大喜!人越多打起来越痛快,这两个粗神经,巴不得魔门多玩出点花样来,好增加挑战的难度……
“这是鲁长老门下的李栢垣师兄,郭师弟和铁师弟次次大战都参加,倒是跟李师兄混了个熟脸。”
阮清轻声解释,许听潮微微点头。
正午时分,道儒两门集合了千余人,浩浩荡荡地朝南方遁去。一行人刚刚离开,定胡城又腾起两道白色遁光,朝南方急追了去。
“两位师妹怎么来了?”阮清皱眉看着飞到身边的瑶琴玉箫二女,语气微有不悦,“须知此去,定有一场恶战,若你们有个好歹,我如何向齐师叔交待?”
“师兄不必心忧!师傅早就和我姐妹说过,到得定胡城,趋吉避凶是好的,却不能整日龟缩在城中。不经历几次凶险,终究成不了大器!”瑶琴咬了咬牙,接着说道,“便是就此陨落,我姐妹定然不怨师兄!”
这番气话,让阮清一阵头痛,只好叹了口气说道:“等战事一起,两位师妹千万不要离开我身边!”末了又朝许郭铁三人拱手:“还请三位师弟多担待些!”
许听潮默默一点头,郭雄狮和铁黑虎却有些不愿,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勉勉强强地应了。
瑶琴玉箫二女暗自咬牙,决心不让旁人看扁!
路上又有七八人汇合进队伍,其中一个老者飞到阮清等人身边,面有忧色:“诸位师弟还需加倍小心,此次厉魂谷步擎苍和大罗千幻宗刘奇都在,只怕来者不善!”
这老者,自然就是老儒生韩元遂。郭铁二人本看他不顺眼,此时听了,却也眉头紧皱,显然步擎苍和刘奇并非什么简单人物!
不知是否是错觉,千余人忽然安静了很多,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片刻之后,魔门修士遥遥在望,儒道修士也停住遁光,双方隔了两三里,在半空对峙起来。
李栢垣和其余七八人架了遁光上前,冷声说道:“魔门当真无人了吗?连你们两个老鬼都钻了出来!”
“嘿嘿,李师侄此言差矣!我与刘兄俱是炼气境界,并非元神高人,算不得违背了约定。反倒是贵门,似乎来了个叫做阮清的元神……”
“步老鬼!阮师弟修道时日还不及李某,你也好意思拿来说事!”
“李兄,与这般妖人说什么道理?”李栢垣身边的儒生忽然开口,“步老鬼,此次如何战法,赶紧划下道来!”
“你我双方各出十人单对单较量,哪方胜的场数多,便算赢家,如何?”
“你当我三岁小儿么?魔门什么时候守过规矩?”
“既如此,还废什么话!”步擎苍还没说话,那刘奇却忍耐不住,抬手朝前一挥,“给我往死里杀!”
魔门修士顿时漫空飞散,四下朝儒道修士包抄而来!
不等下令,儒道修士也各自分散开,纷纷迎上冲来的魔修!
许听潮立即架起遁光飞上高空,化作一轮金红大日,无匹巨力对准魔门修士压下!
见得魔修纷纷动作一滞,李栢垣等带头之人纷纷松了口气,亮出法器神通,加入战场!
“两位师妹且去为许师弟护法!”
阮清交待一声,就踏云上前,手指连弹,瞬间结果了九七个魔修!
瑶琴玉箫却并未听从吩咐,而是齐齐驾云,跟到阮清身边!
韩元遂犹豫了一下,飞身来到金红大日附近站定,警惕地注视四周。
郭雄狮和铁黑虎现了法身,却没有像往常一般冲入魔修之中纵横来去,而是合在一处,随着旁的修士慢慢朝外推进。
这一番接触,短短几次呼吸,双方就各自陨落了数十人!
忽然间,战场最外围腾起十八道黄蒙蒙的沙尘,几个眨眼,就将整个战场中的修士全部淹没!
“吴不寐,你做的好事!”
一个惊怒交集的声音远远传开,仔细听来,正是方才和李栢垣站在一起那儒生!
“姓曹的,闭上你的鸟嘴!这弥尘幡乃我狂沙门至宝,你当老子愿意舍给魔门!赶紧来几个人,助我破了这万里黄沙阵!”
滚滚黄沙中立时传来阵阵沉闷的爆响,好些地方的沙粒忽然变得稀疏,隐约可以看见其中晃动的身影!
韩元遂陡然见魔门使出道门阵法,被吓得大惊失色,此时见得大阵摇摇欲坠,便安下心来,凝神为许听潮护法。
许听潮却忽然收了神通,现出身影来。韩元遂愕然,正要说什么,就见黄沙中接连飞出五个魔修来!
其中两个,赫然正是让道儒众修忌惮不已的刘奇和步擎苍!
韩元遂脸色大变,想也不想把真气提到极致,浑身清光闪闪,不可逼视!
许听潮却平静得多,背后一对赤红羽翼微微扇动,右手手心托了柄金红小剑,左手五指箕张,五道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