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 (三)沉吟至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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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方耳根上。君笑微微一震,仍是没有动作。步吟大喜,手按在君笑衣带上,轻轻一解——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是这般的爱他呢。步吟深吸一口气,眼下这情景似真还如幻,让他心底酸酸涩涩却又甜蜜无比。细细吻过爱人身上每一寸,手指轻柔抚过他身体,要挑起爱着的这人的全部热情。手向下落在君笑欲望上,少被人碰触的部位有着细嫩的触感,亦敏感无比,稍稍的挑逗便有些发烫发胀,充实了步吟的手心。
君笑麦色的肌肤染上嫣红,步吟不由倒吸口气,虽然一直知道君笑不为人知的诱人,但如这般染着红晕和月色的妩媚却是从未得见。他不由俯下头咬住君笑喉头,手更是卖力取悦君笑。
君笑只觉身体懒洋洋的,偏又热得很,像是浸泡在温水中一般,无处不舒畅。微微昂起头,喉间逸出浅浅一声呻吟。
这一声让步吟激动不已,却使君笑清醒过来。君笑睁开眼,淡淡月光下,树叶疏影落在他身上,却是近乎全裸的。夜间极凉,身体却热得着了火一般,贴住眼前美丽男子。
然而这张脸,这身体……
忽然伸手挥开步吟,用力极猛,让全无防备又耗尽内力的步吟打横里飞了出去。步吟咬牙起身,心底着实有了愤怒——这一次不是自己强迫他,虽然用了些手段也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但是他若不愿一开始就不要那么柔顺好不好,为何要给了自己一点甜头之后再把自己推入地狱?若这是他报复的手段,那么也真算得上高超。
愤怒的眼看过去,怒气却在瞬间消失——君笑倚着树剧烈咳嗽着,有些许干呕的声音传出来——君笑大概有半日未曾进食,也实在呕不出什么,只咳得剧烈,像是要把肠子都咳出来般。
步吟所有的愤怒立刻化为心疼,跑过去半跪在君笑身前抱住他:“笑,我不碰你,你不要这样……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拿刀劈了我都可以,但不要为难自己身体啊!”
君笑偏过头去,咳嗽声音加剧。步吟意识到自己又不规矩了,连忙放开手,心中难过得像是被砍了一刀之后再撒上盐。君笑垂着头盯着左手,见那软软垂着的小指激烈抖动着,心中恻然。抬头看向步吟,眼中带了些无奈,甚至可能还有些怜惜。
即使心已经软了,身体也无法忘记。就算想要忽略那占据心底的回忆哭泣的声音,也无法控制身体对眼前这人的排斥和憎恶。右手左脚的筋还可以说不是眼前这人直接挑断的,左手小指却是被这人生生夹断,那疼痛直到如今仍是深刻骨髓。
君笑叹息一声,伸手握住步吟手腕:“你刚刚大损内力,别这么动来动去的,我还些真气给你。”说着按住步吟手,运起真气输了过去。
步吟顿觉暖意涌上,不止身体,却还有心。
半晌,步吟觉得自己内息恢复了些,连忙离开君笑手指,以免他输给自己太多内力而难受。此刻一人脱力一人受伤,谁也移动不得,两人对视一眼,竟然不自禁笑了起来。
两人一个武功盖世一个权势滔天,现下却都是自保不暇,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两人相视,竟是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心中却有了分甘甜。
只是天渐渐变亮,现实也来到眼前。君笑先是回过神来,道:“王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步吟不由抱怨君笑这问题煞风景,然而确实是现在他们所必须面对的,他看看四周:“我们在什么地方?”
他晕倒之后,是君笑把他带到这林子里来的,君笑大概估计过所处方位:“秦汉礁西南一处海岸,向西行十七八里地的森林。”
步吟试着移动身体,缓缓站起身来。君笑此刻已经能够聚起内力,起身扶住步吟,步吟对他一笑,在初萌的天光之下,艳如春花。
君笑不自觉地,心一动,竟是微微呆了。
两人在附近查看了半晌,对这里有了个大概印象。这处树林离海滩有二十里,恰恰处于海边的山岩地带,树是临山而生的,因此地势颇陡。君笑从海上过来,正是山的高地。而向离开这里,却要从西侧下山,对身体虚弱的二人来说就有些辛苦了。尤其山中瘴气毒虫不知凡几,也就是仗着君笑做捕快时四下搜捕人犯积累下的经验,方才不至于遇到危险。步吟擅毒,也能拿山中药草来防毒气毒虫。不过二人毕竟身体都太弱,走走歇歇,个把时辰过去了,二人还在山中央,而日已当午。
君笑功力已经恢复不少,运石为弓,打下些野鸟烤来吃。步吟锦衣玉食,几曾吃过这么粗糙的东西,但这时却是琼浆玉露给他都不换。吃饭的时候说几句话,是难得的和谐。步吟心满意足,想着在山上不下去其实也没什么要紧。说话间,步吟眼光微分,扫到些奇怪事物。他心中有了计较,吃过饭后再走时,带路的人便换上了他,一路走着留意着。君笑注意到他行为,知他定有道理,只是跟着也不询问。
“笑,你看这一带地势如何?”两人再走了两个时辰,山中不见日,天有些暗了,步吟蓦地开口问道。君笑也听到远处传来的人声,心中一凛,答道:“山势陡峭,树木稀疏,很难藏匿行踪。树轮犹在,看斩痕应有年余,这里想必是一处隐藏点。如果所料不错,大概就是影军据点了。”
步吟点头,沉吟道:“他们既然在这里扎营,周围定有了完全防备,他们正挡在悬崖侧,想绕过他们下山想必不可能。靠近这里也不能生火,你我恐怕熬不过今晚……”
“也许可以勉力一试……”君笑道,心下却升了另一个主意。他正思索间,步吟突地出手,按住他后心。君笑先是一怔,步吟手指向上,点他神堂大椎肩井穴,将君笑定在当地。君笑心念一转,马上明白步吟想法,是和自己一般。
“让我去,我可以把他们引得更远,而且以我武功,未必逃不出去。”君笑低声道,语中透出焦急,“曲宁远刚才没杀我,现在也不会……”
“我才不信你会逃,你一定会把他们引得远远,好让我有时间脱身。”步吟道,绝美的颜露出明艳的笑,“而且我才不会让你落到曲宁远手上,他对你什么心思,难道我还不知么……哼!”
他贴近君笑,飞速吻了他一下:“笑,我点穴很轻,不到一刻就会解开。我是靖王,曲宁远也不会杀我的,你快回去通知影子他们,好好养伤然后来救我……”他话是这么说,两人都知道曲宁远一旦抓到步吟,肯定会远离此处,想要营救谈何容易!
步吟深深看着君笑,明眸中满是情意,白皙面孔泛起红晕:“笑,若我死了,你会不会想我?”
君笑皱起眉,运内力拼命冲穴道,声音冷冷的:“不会。”
步吟笑了笑,缓缓转过头去:“我想也是呢……那笑,如果我能活下去,你给我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就当你我都忘了那些日子,忘了我对你的残酷……”
“你放了我,我们想办法,我就给你机会。”君笑道,声音中竟有些急躁。步吟回过头笑着,粉色的唇瓣贴上君笑脸颊:“笑,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他只觉从未有过的喜悦涌上心头,随之涌上的还有不舍。步吟紧紧咬住牙,告诉自己与其二人都遇险,不如只送自己一条命。曾经以为自己是那种全世界陪葬都不会眨眼的人,现在却知道,死前知道那人会活到七老八十,自己都会觉得快乐。
转身,去布下局。虽然是送上门去的,却不能让对方看出。一定要曲宁远以为自己是躲无可躲才到的,最主要的,一定要把他们引开,同时让他们以为自己真的和君笑失散了才行——这却不难,沈步吟武功一般,这点曲宁远肯定深知。
可惜身上毒药浸了水,很多已经无法使用。有些不溶于水的以及包装防水的还可以用,那些倒都是剧毒,只是量少。影军虽已被自己消灭了大半,但剩下之数亦是不少,这些毒药甚至杀不了三分之一。
不过也无所谓,只要君笑能逃过,就好了。
“沈步吟,我看你还往哪里逃!”曲宁远一挥手,数十名影军将步吟紧紧包围。步吟见无法再逃脱,倒也不再挣扎,长身而立衣袂飘飘,衬着他天仙般容貌,倒让众人一时不敢上前。他看看周围,微微一笑,手举了起来,手指轻弹。影军是在他毒药下吃了大亏的,适才眼见同伴死伤无数,此刻都是惊弓之鸟,连忙后退。步吟纵身想要乘隙逃走,但他气力早竭,哪里还能突出这重围,转眼又被围住。曲宁远冷冷道:“他若还有毒药,现在我们也围不住他。既然围住,就证明他毒药用尽了。”
“你倒不笨。”步吟道,“曲宁远,我在庙堂你在江湖,你好端端的大侠不作,却硬要谋反,现在落到这步田地,我看你还是降了吧。只要你放了君笑,我就饶你一命。”
曲宁远忽地一震,失声道:“什么?君笑没和你一起吗?”
步吟亦是一震,似乎冲口而出什么,又强行忍住了。曲宁远心下有了计较,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当真爱他,原来也不过如此。”
步吟眼神冷下来:“我自然爱他。”
“宁可他遇到危险,也不愿他落到我手里,这算什么爱他。”曲宁远道,步吟适才“失言”说出二人不在一起,之后却住口不语,自然是不愿自己去搜捕君笑。只是君笑本就力疲,若自己不去捉他,怕他根本撑不过去。
“君笑他宁可遇到危险,也不会愿意落在你手里的。”步吟冷笑,包围圈渐小,他向后退,然而后面也尽是人,“你若当真爱他,又怎不知他性子,你既然率兵反叛,他便永不会和你一起,你还妄想些什么呢?”
“哼,难道他还会和你一起不成。”曲宁远确是被他说到痛处,脸色一变,反击道,“你当日对他如此,以君笑性子,今生是不会再和你有什么纠葛了。就算你扮作他人骗他情意,也是枉然。”
步吟眼光微扫:“影门门主您倒知道不少,我身边哪一个是你的人?”
身边有曲宁远的人,这一点步吟倒是早知道了。不过那人应该不是最接近步吟的随从,因此此次用计曲宁远得到消息时已经太晚,只来得及困住君笑引自己上钩。不过能知道自己和君笑纠葛的,却一定是沈庄人。步吟似是漫不经心问道,眼却盯住曲宁远,想看出些端倪。
曲宁远一愣,倒大笑起来:“不知道你诱敌之计,知道之后却能将计就计引君入瓮的……王爷想想,还能是谁?”
“你还是不死心。”步吟眼中精光一现,“我若蠢得去怀疑君笑,还不如怀疑当今皇上。”
“你倒真知他。”曲宁远做了个手势,示意手下动手,“可惜……你这诱敌之计漏算了他,他如今知道你害这么多人送死,定是更恨你了吧。”他笑着,尽管自己得不到,却也不让这对手得到,“其实你既然能猜到我是在诱敌,本就可以绕到后面消灭我大军,根本不必派这么多人来送死。若君笑知道你根本是故意借刀杀聂启之他们,他又会怎样?君笑向来悲悯,你这般残忍,他决计不会喜欢你!”
步吟双手紧握,指甲陷进肉里,想到君笑离此处不远,定能听到这番话。这番话会对君笑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步吟自己再清楚不过,当即心中大急。然而表面上还要竭力平静,决不能让曲宁远看出半分端倪,发现君笑所在。
其实步吟倒也过于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