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新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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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魔女啊!他暗叹道,一来就把原本跟我象兄弟般亲的维尔兄弟俩迷得神魂颠倒。不知道以后还会出什么事……
奥里亚听出了阿尔法多语气中隐含的醋意,脸一红,“我是喜欢,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
“我想的是哪种呢?” 阿尔法多继续逗弄心思单纯的奥里亚。
“你想的还不是……”
“别说了,奥里亚。”维尔打断了弟弟的话,“阿尔法多,我想我们还是把话说清楚了的好,免得你犯疑,也免得以后有不相干的人乱嚼舌根毁了伯爵夫人的名誉。我可以向上天发誓,我和奥里亚对伯爵夫人只有象兄妹一样的情意,没有,也永远不会有超过这份情意的感情!”
奥里亚看了哥哥一眼,脸涨得更红了,即使他对新娘曾有过那么一点遐思,也在哥哥义正严词的誓言中消失。
阿尔法多干笑了一声,“很好!”
“哎,我说你们还打不打牌了?不打的话我就去睡觉了!”特伦不满地嚷嚷起来。
“打,怎么不打?我来洗牌。” 阿尔法多抓过牌开始洗了起来。
在刚才的对话中一直默然的卡兰心中暗自叹息,虽然表面上阿尔法多不愿意承认,但他的确很在乎自己的小妻子。或许他还没意识到那就是爱。但不知这位拨动他心弦的是位真新娘还是假新娘……
这时,被众人谈论的新娘在侍女的引领下,正沿着旋转楼梯拾阶而上前往新房。
“我带来的侍女呢?她在哪里?”新娘问道。
“夫人,她现在佣人房休息。因为她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所以今天晚上就由我来侍候夫人。”
侍女边说边偷偷打量了一下走在身旁的新娘,暗暗觉得奇怪,经历了同样的旅程,为什么主人象什么事也没有似的精神,而仆人反倒面如死灰地瘫软在床上。
“你叫什么名字?”新娘停下了脚步。
“我叫玛丽,夫人。”
“玛丽,请带我去看看我的侍女。”
“可是,夫人,那里是佣人房,不适合身份这样高贵的您前往。”
“没关系的,带我去吧。我很担心我的侍女,如果没看见她,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侍女迟疑了一下,“那好吧。”
佣人房在侧楼的底层,新娘的侍女就躺在其中一间房间里。新娘在门口向玛丽道了谢,并让她等着,自己独自进入了那个房间。
看见进来的新娘,头脑尚处在昏沉状态下的侍女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少…小姐,您怎么来这里了?”
“艾伦,你还好吧?”新娘走过去有些担忧地看着艾伦苍白的脸色。
“我没用,让您担心了。没……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我已经和伯爵结婚了。”
“他们没看出来?”
“没有,”新娘笑了一下,“暂时没有。你好好休息吧,我得走了。”
“少…小姐,我还是跟着去服侍您吧,要不然今天晚上您可怎么办好。”艾伦挣扎着想要起来。
“你不要起来,”新娘按住了艾伦,“放心休息吧,我会有办法度过今晚的。”
艾伦也知道即使自己跟了去也帮不了多大的忙,她只得忧心忡忡地说道:“那您千万要小心啊!”
“我知道。”新娘点点头,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
穿过中庭,重新回到主楼的新娘来到了位于二楼中心位置的新房。听玛丽的介绍,按照传统,这个房间是历代领主结婚时才用的,度过新婚之夜后就做为领主夫妇的主卧室用,所以在此之前它一直空着。作为领主的阿尔法多结婚前每次回城堡都住在走廊另一头的一个大套间里。这倒不是因为他尊重传统,而是他觉得这个长期不用的房间里散发着一股让他不舒服的霉味,所以他宁肯住到另一个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稍小一点的房间里。
新娘走进那间宽大而奢华的房间,视线扫过四周深红色的天鹅绒窗帘、厚重的桃心木家具、耀眼的布鲁塞尔地毯……最后落在了房间正中央那垂着天鹅绒床帐的大床上。华丽的刺绣镶边的床罩上铺着一层艳红的玫瑰花瓣,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浮动流溢。
新娘挑了一下眉,“这是谁的主意?”
“是管家马里沃吩咐我做的,他说这能增添浪漫气氛。”
新娘把目光投向床边的小柜子上,那里摆放着一篮水果,旁边放着一个小木桶,里面有一瓶香槟酒。
“这也是马里沃的主意?”新娘抿嘴一笑。
“是啊。”玛丽喃喃道,她猜不透新娘有些诡异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我带来的衣服放在哪里了?”
“都放入那个衣柜里了。”玛丽脸红了一下,“夫人,请您原谅,因为不知道您身材的尺寸,所以伯爵未吩咐我们为您添置新衣。”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再说我带来的衣服也足够了。”新娘不以为然地笑笑。
玛丽正想说那一箱衣服对象她这样的贵族夫人来说是根本不够的,新娘抬手揉了揉眼角,有些疲惫地说道:“玛丽,我想洗个澡。”
“好的,夫人。隔壁就是浴室,是马里沃叫人重新装修的,您会发现它舒适的程度不亚于伯爵在巴黎那边大宅里的。我这就去叫人把热水端来。”
玛丽说完向新娘行了个屈膝礼后,转身出了房间。
当她再度返回时,惊奇地发现新娘已脱下了礼服,换上了一件白色的高领丝质睡袍。
“夫人,您怎么自己就换了衣服?这事应该由我来做啊。”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喜欢自己换衣服。“新娘的脸上流露出更深的倦意,”玛丽,待会儿我想一个人洗澡,你不用在我身边侍候。”
“可是按规矩……”
“不用管那些规矩,我很累了,想要一个人待上一会儿。”
语气中些微流露出的不耐烦让玛丽怔了一下,她抬眼打量新娘,发现先前让她容光焕发的活力正在消退,一直被强行压抑的倦怠正从身体里流泻出来,袭卷她的全身。
“那好吧,夫人。有事就请叫我,我就在门口候着。”
卧室旁边的浴室是按照阿尔法多喜欢的罗马浴室的风格装修的,其奢华的程度自不用说,光是那个由一整块的大理石雕琢而成的超大型浴缸就足以让人咋舌了。
但新娘对此毫无兴趣,她在小心地锁好浴室的门后,走至嵌入墙壁的一面亮晶晶的威尼斯镜子前,缓缓地脱下了睡袍。镜子里现出了她纤细的胴体,不,应该是他的……
那经长期的训练而练就的象鞭子一样柔韧的年青的躯体、平滑的胸脯,窄小的臀部,以及修长的两腿间还稚嫩的男性象征都在表明这个刚才还裹着女性外衣的身躯是位不折不扣的少年!
神秘的少年略带苦涩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喃喃自语道:“不知道这身体的秘密还能掩盖多久?”
他凝视着镜中自己胸口上的一个形似蔷薇的殷红的胎记,伸手摸了摸。
有必要为了知道这蔷薇的秘密而冒这样大的风险吗?他暗问自己。
想了想,他摇了摇头,“管它呢,反正已经答应了对方的条件,就坚持把这场闹剧演到底吧!”
想通了他也就不再劳烦自己的脑子,心情放松地跨入浴缸,让疲惫不堪的身体在暖暖的热水里得到休息。
闭上沉重的双眼,少年长叹了一声,摹仿一个女人的一举一动真是比跟老师学高难度的剑招还累人!
第五章
他叫凯伊,只有名而没有姓,原因是没有谁告诉他他姓什么。他还不到十五岁,因为超乎常人的身高以及超越其年龄的成熟,当然也因为他的第二性征还不明显,没有隆起的喉结、没有变声,让他冒充一个十七岁的少女也还勉强合适。他跟那个他冒充的对象是什么关系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他长得非常象她。
在此之前,确切地说是六岁以后,他一直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荒凉的城堡里。在六岁以前,他住在另一个稍好一点的与世隔绝的城堡里。
他所能记得的是,三岁前他还是衣食无忧,虽然仆从极少,却也是过着贵族公子一样的生活。跟他最亲近的是他的乳母莫瑞夫人,一个性格开朗、皮肤红润的中年妇女。她象对待自己的心肝宝贝一样地精心照料凯伊,从不让他有任何委屈。
但好景不长,在他三岁生日的前一天,除了莫瑞夫人,其他的仆从全部离开了城堡,原本每个生日必送来的巨大的生日蛋糕及漂亮的锦缎衣服也再没出现。此后,他的整个生活陷入了贫困的深渊,不光没有足够的衣服穿,连维持生存的食物也经常短缺。以前只是照料他起居的莫瑞夫人不得不在城堡的空地上开出一小块土地,种上些蔬菜以备食物短缺时充饥。
尽管生活一落千丈,莫瑞夫人的脸上从未失去过笑容,她经常一边用扯下的窗帘为凯伊缝制衣服,一边快活地讲着各种有趣的故事给凯伊听,尽可能地让凯伊忘掉饥饿和寒冷。凯伊虽然还很小,却已经很懂事了,即使再饿再冷他也不吭一声,只是望着莫瑞夫人甜甜地微笑。他知道莫瑞夫人本可以象其他仆从一样弃他而去,但她却拒绝这样做。因为他曾偷听到莫瑞夫人和以前每个月都会来看他一次而现在是半年也难得见一次的男人(也就是塞维涅侯爵)争吵,她怒斥侯爵,“因为他现在对你们没用了你们就可以这样狠心地弃他不顾吗?可是我不会,我会一直待在他身边照料他,直到我死!”
那句话一直深深地留在了凯伊的脑海里,让他到现在想起来都还感激莫名。
莫瑞夫人乐观豁达的性格也深深地影响了凯伊,在以后充满艰辛的人生道路上,他一直是象莫瑞夫人那样微笑着昂着头勇敢地走下去。
原本以为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日子就这样持续下去,却不料平静的生活又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悲剧而毁灭。
六岁那年的一天深夜,一场奇怪的大火突然在城堡里燃烧开来。本来已把凯伊带到安全地带——城堡后面一块光秃秃的大岩石上的莫瑞夫人想起自己忘了把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带出来,又不顾一切地冲进了火海。这是凯伊最后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她。原本大火会把城堡连同附近的森林一起毁灭,不幸中的万幸,一场倾盆大雨浇灭了雄雄火势。当火势渐小,焦虑恐慌的凯伊找遍了整个被烧焦的城堡的残垣断壁,才在一堵墙壁下发现了莫瑞夫人被烧得卷曲的身体,她的手中紧攥着的东西已化成了灰烬。凯伊不知道她拿的是什么,只知道她想要保住能证明凯伊身份的东西,因为在凯伊阻拦她去时,她一边拉开凯伊的手一边说:“我想要把那些证明你是蔷薇的东西拿出来,那对你很重要!”
我是蔷薇?很长一段时间凯伊都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身上有一个形似蔷薇的胎记,但这跟他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茫然不知。在此之前,莫瑞夫人从未给他讲过他的身世。有时凯伊问起自己的父母是谁,她也只是摇摇头说:“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她无法预测到自己居然会这么早就永远地离开凯伊,要不然她是会把那些困扰凯伊的秘密告诉给他。
在凯伊含着泪把莫瑞夫人安葬后,他再次陷入了绝境。烧毁的城堡让他既没有吃的也没有住的地方,周围是山岩和森林,最近的农户也在三十里之外,而且必须穿越野兽出没的茫茫森林才能出去。凯伊太小了,从来没离开过城堡,也不知道如何离开这里,只有在原地等待有人发现他。在长达十天的等待里,他靠吃长在树上的蘑菇为生。有一次差点因误食一朵毒菌而死去。
当他以为自己就快要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时,那个很久都没露面的塞维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