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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白玉老虎-第90部分

小说: 白玉老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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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虽然还没有真正达到目的,可是距离已经不太远了。
  这是他的想法。
  现在他当然会这么想,未来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谁也不能预测。
  如果他能预测到以后发生的事,那么他非但笑不出,恐怕连哭都哭不出来。
  夜,静夜。
  今天实在可以算无忌最有收获的一天,吃过午饭,他总算摆脱了唐缺,好好地睡了一觉,因为他晚上还有事做。
  明天他就要到上官刃那里去了,进了花园禁区后,行动想必不会再有现在这么方便。
  所以今天晚上他一定要和雷震天联络,要雷震天把那栋房子的详图画给他,想法子让雷震天给他一点霹雷堂的火器。
  他并不想用这种火器去对付上官刃,可是身上如果带着些这种破坏力极强的火器,迟早总是有用的,到了必要时,不但可以用它脱身,还可以把自己做的事嫁祸绘霹雷堂。
  他相信雷震天一定不会拒绝。
  多日的焦虑,现在总算有了结果,这一觉他睡得很熟,醒来时天已黑了。
  唐缺居然没有来找他去吃晚饭,也没有别人来打扰他。
  他披衣而起,推开窗子,外面一片沉寂,夜色仿佛已很深。
  他决定立刻就去找雷震天。
  口口现在他虽然已经知道要用什么法子才能走出这爿树林,但却还是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通过树林外面的那片空地。
  这又是个难题。
  他用一种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解决了这个难题。
  他就这么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果然没有人阻拦他。
  唐缺想必已吩咐过这附近暗卡上的人,对他的行动不要太限制。
  今天的天气很好,看样子他就像是在散步赏花,何况这里还不到唐家堡禁区。
  花开得正盛,他故意在花园里兜了几个圈子,确定没有人注意他。
  然后他才找到那棵月季,先用脚拨开下面的泥土,用最快的动作拔起花根,钻了进去。
  这条地道的长度他已经精确计算过,身上还带了个火烟子。
  他相信只要自己一接近那地室的入口,雷震天就会发觉的。
  一个眼睛瞎了的人,耳朵总是特别灵敏。
  可是他想错了。
  在他的计算中,现在明明已到了地室的人口,里面却还是毫无动静。
  他又往前面爬了几尺,甚至还轻轻咳嗽了一声,雷震天还是没有反应。
  就算他睡着了,也不会睡得这么沉。
  难道他又溜了出去?
  无忌身上虽然带着火焰子,却是备而不用,以防万一的。
  这里到处都是一点就燃的火药,不到万不得巳时,他绝不冒险“
  他又摸索着往前移动,他的手忽然摸到一样东西,正是雷震天那张大木桌脚,他伸出中指,弹了弹这根桌脚,弹了两次,都没有反应。
  全气中除了那股刺鼻的硝石硫磺味道之外,仿佛还有种很奇怪的气味,他好像嗅到过这种气味,他又深深的呼吸两次,就已完全确定。
  这是腥气!
  他的鼻子也很灵,他确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
  是不是雷震天有了意外?唐家终于还是派人来杀了他!
  可是就在这时候,无忌又听到了有人在呼吸。
  这个人显然已屏伎呼吸,鳖了很久,现在终于憋不住了,所以开始时的两声呼吸,声音特别粗重。
  这个人屏住呼吸,当然是为了不想让无忌发现这地室中另外还有个人,这个人当然绝不会是雷震天。
  这个人是谁?
  雷震天是不是已遭了他的毒手?
  如果他是唐家的人,他来杀雷震天,一定是奉命而来的。
  既然是奉命而来的,就用不着怕别人发现。
  如果他不是唐家的人,他怎么能进入这地室?他为什么要来杀雷震天?
  无忌又想起了雷震天的话。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敢到这里来只要我高兴,随时都可以跟他同归于尽。”
  这地室中的火药仍在。
  雷震天发现这个人来杀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将火药引发?
  难道这个人是雷震天自己找来的?
  就因为雷震天绝对想不到他有恶意,所以才会遭他的毒手!
  无忌想得很多,也想到了最可怕的一点。这个人既然不愿被人发现,一定要杀了无忌灭口。
  他当然也已听到了无忌的声音,现在很可能已开始行动。
  无忌立刻也开始行动。
  只可惜呼吸声又已听不见了,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在哪里。
  他悄悄地绕过这根桌子脚,正想从桌子底下钻过去——忽然间,风声骤响,一股尖锐的冷风迎面向他刺了过来。
  暗室搏杀这是剑气无忌虽然看不见,却可以感觉到。
  剑锋还没有到,森寒的剑气已直逼他的眉睫而来。不但迅急准确,功力也极深厚。无忌还没有看见这个人,已经知道自己遇见了一个极可怕的对手。
  如果他手上也有剑,以他出手之快,并不是接不住这一剑。
  可惜他手无寸铁,就算能闪过这一剑,也躲不过第二剑。
  这个人的剑上既然能发出如此森寒的剑气,剑法之高,不难想象。
  不管无忌怎么闪避,他的动作都绝不会比这把剑的变化快。
  幸好他还没有忘记那根桌子脚。
  他的人忽然向左滚了出去,挥手砍断了那根桌于脚。
  只听“哗啦啦”一声响,一张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东西的大木桌已倒了下来。
  这张桌子替他挡了第二剑。
  无忌伏在黑暗中连喘息都不敢喘息。
  但是以这个人武功之高,还是很快就会觉察出他在什么地方的,等到第三剑、第四剑刺来时,他是不是还能闪避?
  他实在没有把握。
  这种森寒凛冽的剑气,犀利迅急的剑法,他赤手空拳,根本无法招架抵御。
  这地室很可能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经过了那么多困苦挫折之后,眼看着事情有了希望时,如果竞真的要死在这里,连对手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他死也不会暝目的。
  现在他只有等,等着对方的第三剑刺过来,他准备牺牲一只手,抓住这个人的剑。他不借牺牲一切,也得跟这个人拼一拼。生死搏杀,已经是瞬息间的事,这一战的凶险,绝不是第三者所能想象得到的。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他等了很久,对方竞完全没有动静。
  ——这个人明明已经占尽了先机,为什么不乘势追击?
  一片黑暗,一片死寂。
  无忌又等了很久,冷汗已湿透了衣裳,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见一个人说:“是我来了,我早就想来看看你。”
  声音是从地室上方传下来的,温柔而娇媚,仿佛充满丁必怀和柔情。
  又有谁到这里来了,来看的是谁?
  无忌还是伏在角落里,没有动,可是他已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
  来的是娟娟。
  雷震天新婚的娇妻唐娟娟。
  她当然是来看雷震天的,她生伯雷震天在黑暗中误伤了她,所以先表明自己的来意。只可惜雷震天已永远听不见了。
  黑暗中的地室中,忽然有了灯光。
  娟娟手里提着个小小的灯笼,坐在一个很大的蓝子里,从上面慢慢垂落下来。
  蓝子上面显然有个辘轴,轴木滚动蓝子垂落,灯光照亮地室,娟娟失声惊叫。
  地室中一片凌乱,就在刚才被无忌推翻的桌子下倒卧着一个人。
  人已死了,咽喉上的鲜血已凝结,无忌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死的是雷震天!
  是谁杀了他?
  当然就是刚才在黑暗中出剑如风的那个人。
  桌子上的剑痕犹在,无忌身上的冷汗未干,刚才这地室中无疑另外还有一人。
  可是这个人现在却已不见了。
  他杀了雷震天,为什么不索性把无忌也杀了灭口?
  他明明已将无忌逼入死地,为什么不乘势追击?反而悄悄地退了出去。
  灯光正照在雷震天脸上,他脸上还带着临死前的惊讶和恐惧,仿佛至死还不信这个人会对他下毒手」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不杀无忌?
  娟娟手里提着灯,照着雷震天的尸体,虽然也显得很惊讶,惊讶中却又带着欢喜。她到这里来,很可能就是为了要杀他的,想不到已经有人替她下了毒手。
  无忌慢慢地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你好像已经来迟了一步。”
  娟娟骇然转身,看见无忌,苍白的脸上立刻露出春花般的笑容。
  “是你。”
  她吐出口气,用一只纤纤五手轻轻拍着心口:“你真把我吓了一跳?”
  无忌道:“我真的把你吓了一跳?”
  娟娟眼珠子转了转,嫣然道:“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的。”
  无忌道:“哦?”
  娟娟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当时虽然没有答应我,可是一定会来替我做这件事的,对你来说,多杀一个人,简直就像多吃块豆腐那么容易。”
  她已认定了雷震天是死在无忌手里。
  无忌没有否认,也无法辩白。
  娟娟又轻轻叹了口气,道:“看起来现在我好像已经是个寡妇她看看无忌,媚眼如丝:”你准备怎么样来安慰我这个可怜的小毖妇呢?“
  夜更静。
  娟娟睡了,睡着又醒。
  她睡着时在呻吟,醒的时候也在呻吟,一种无论谁听见都会睡不着的呻吟。
  无忌当然也睡不着。
  因为无忌就睡在她身旁,不但可以听见她的呻吟,还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
  她的心跳得好快,快得仿佛随时都将停止。她实在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
  虽然她满足之后还要,但却很容易又会满足,直到只能躺在那里呻吟时为止。
  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真正最能令男人动心的,就是这种女人。
  因为男人满足她时,她也同时满足了男人——不但满足了男人的需要,也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和自尊!
  现在娟娟已醒了。
  她轻轻喘呻吟着,用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轻抚着无忌的胸膛。
  她的呻吟声中充满了幸福和欢偷。
  “刚才我差一点就以为我也死了,”她在咬他,“你为什么不索性让我死在你下面?”
  无忌没有开口。他也觉得很疲倦,一种极度欢愉后,无法避免的疲倦。
  可是一听见她声音,他立刻又振奋。
  他年轻,健壮。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接触过女人。
  ——她也是唐家的核心的人物,征服她之后,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方便得多。
  ——她既然已开口,他就不能拒绝,否则她不但会怀疑,还会记恨。
  ‘——一个女人的欲望被拒绝时,心里一定会充满怨毒的。
  ——一个像“李玉堂”这样的男人,本不该拒绝一个娟娟这样的女人。
  无忌有很多理由可以为自己解释,让自己觉得心安理得。
  可借他并不是个伪君子。
  既然已经做了,又何必解释?
  娟娟又在轻轻地问:“现在你是不是在后悔?”
  “后悔?”无忌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后悔?我做事从不后悔的。”
  “那么明天晚上我是不是还可以到这里来?”娟娟的手又在姚远。
  “你当然可以来。”无忌推开她的手:“可是明天晚上我已经不在这里了。”
  “为什么?”
  “明天一早,我就要搬走。”
  “搬到哪里去?”
  “搬到上官刃那里去。”无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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