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长歌录-第8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弟。哼,杨勇使鞭子抽她也能教她心里发痒,遇上我这见了她就会脸红的五郎兄弟,还不将你当做宝么?哈啊……哈哈哈……哈哈……”!说到最后言辞带出一股咬牙切齿的怨恨,拼命一阵大笑,在这旷野暗夜之中传出老远。
五郎气急攻心,“呕”的一声竟然仰头吐出一口鲜血。如此一来郁结却忽然减轻,不仅胸中一阵舒畅,就连手脚也能轻微活动。他心下大喜,大笑着往不能动弹的温承缓缓爬近,口中恨声说道:“你说得对,我是与月娘有过一次。不过却不是在你走后,而是在你正和她好的时候。”
温承怪叫道:“怎么……可能?你见到她连话都说不清楚,怎么……怎么……;而且她从未显出异样……啊呀,贱货,贱货,狗男女,狗男女……!”
五郎笑得更是大声,忽然怪叫长嚎一阵,将发狂咒骂的温承声音盖了下去,厉声叫道:“你可以骂我,却不能骂月娘。你说得没错,我是想极了她的身子。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哪个女人像她对我说话那么温柔,将我当做亲弟弟一般。她刚嫁给武承袭的时候,我年龄还小,有一次和人打架,被打得浑身是伤,躺在巷子里不敢回去见爹娘,幸得月娘看我可怜,把我带回去替我洗净伤口。当天正当隆冬大雪啊,我至今也能感到她抚摸我额头时手掌的温暖。”
他一番话讲述往事,竟忘记了继续爬向温承,只顾诉说不止。回想了片刻,又接着道:“后来我常常借故去找她,慢慢的知道了武承袭常常鞭打她的怪癖,本想提刀去杀了武承袭,却实在没有勇气。后来年纪渐长,出入月娘家里已有不便,与她的来往也就少了。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救她脱离苦海,于是报名参加了沙洲城的卫队,本想磨练自己的胆量,却哪知竟然分在了你的手下。”
说到此处气力稍弱,吸了口长气才又继续,道:“你可知道?我从头一眼见到你,便诚心将你视作了大哥。你的勇武,你的胆量,你的豪气,都是我五郎这一辈子也难以拥有的。我将你当做了亲大哥啊,温承……?因此我才故意让你见到月娘,故意给你们制造机会,原是觉得月娘这样的好女人,也只有你这样的大丈夫才配得上她,更才会傻到想要凭借你来救她脱离苦海,谁知……谁知我竟害死了她,呜呜……!”
他的哭泣声呜咽凄厉,听来教人甚感难受。温承却不为所动,嘲笑骂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若你将我视同亲大哥,对月娘感恩戴德,又怎能与她上床?她不是好女人么?哈哈哈,好女人啊?”
五郎收住哭声,正色道:“月娘确实是好女人。是我将她骗去小林泉,说你要在那里会她,趁机将她*了。”
温承未料到竟是如此,不由啊的一声惊叫出口,旁听的萧云也是大感意外,也差点失口轻叫出声。
五郎沉声道:“当时我看到你与月娘时常拌嘴,有一次偷听了你与她争吵,才知道自己心目中的大丈夫温承,原来不比我五郎好上多少。”
温承奇道:“你偷听我们说话了?听到些什么?”
五郎厉声道:“你嫌月娘每日里被武承袭鞭打,却又无胆去杀了他,反来辱骂月娘。哼,沙洲城中别人眼中铁骨铮铮的温老大,原来也只是头无爪的老虎。因此我恨你,也恨自己!有一天,我心情郁闷极了,喝多了酒,越想越想不过,便将月娘骗去了小林泉。”
温承默不作声,见他奋力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横七竖八蜿蜒如蚯蚓般的数道刀痕,语气诡异的说道:“我当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任由月娘哀求,我也毫不心软,死死将她压在身子底下。她挣脱不了,拿出这把你送给她的匕首出来,抵着我的胸口,要我停下。但我看见这把匕首,心中又生出比那恨意更强烈的妒忌,根本不将生死放在心上,动作丝毫不停。月娘用匕首在我胸口一刀又一刀的割我,我却反而更是忍不住自己的欲望,我知道她终是下不了手杀我的……可……可如今她却被你害死了,我要想她了,却只能抚摸她割在我身上的这些刀疤,再也听不到她叫我‘五郎、五郎’,温承,你说,你该不该死?”话到最后一声厉喝,犹如野兽咆哮。
温承沉声问道:“是你告诉武承袭我与月娘有染的么?”
五郎哈哈笑道:“还用问么?我怎能看着月娘被他折磨下去?不仅如此,我还故意带兄弟们去惹他侄儿,将矛头指到你头上,否则,你又怎会忍受不了他叫杨勇给你施加的压力?”
温承猛然大喝道:“五郎,你……你做的好事……”,接着拼命爬了过去。五郎挥动匕首,迎着爬去,口中怪叫连连:“月娘,月娘,看我为你报仇啊!”片刻后二人爬至一处,温承伸手拿住五郎持着匕首的手腕,纠缠在一起。二人行动十分缓慢,旁观之人看来犹如唱戏一般,但实际上却是生死搏斗。
萧云听得心潮起伏,不由又回想起月娘诅咒温承扑向他刀尖的情形,一时茫然无措,浑身微微颤动,不知如何行止。成兰陵在他掌心用指头轻轻勾动,示意他放松心绪。
终究是温承占了上风,将五郎的匕首夺了过去,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五郎气喘如牛,拼力想解下腰间绑着的包袱,叫道:“月娘,月娘,快来帮我啊。”情急之下,将那包袱拉散开来,其中裹着的无数粉末随风飞舞。他神情诡异,死命叫道:“月娘,月娘……温承,我要杀了你……”。
温承吃了一惊,心知包袱里装的是月娘的骨灰,只见无数灰白色粉末随风飘起,却不散去,围着二人盘旋飞舞,任由朔风飞扬,竟也不能将之吹散。
萧云心下矛盾至极,但见二人已至性命交关,不敢再行耽误,轻轻挣脱成兰陵的手掌,起身冲了过去。
温承与五郎同时看见一道黑影迅速靠拢,各自大叫出口。五郎面露惊喜,叫道:“月娘,是月娘么?”温承连忙从他身上爬下,连连往后退避,颤声叫道:“你自己要寻死,关我啥事了?关我啥事了?……!”
萧云见二人神情各异,心头更是感到说不出的发堵。大声道:“大哥莫慌,我是萧云。”
温承惊喜道:“啊,是兄弟么?”
萧云迅即来到二人所在的坑边,又听温承道:“不可过来,有毒。”
萧云也不靠近,解下自己的腰带抛向当中,道:“你们抓住我的腰带,我拖你们出来。”
五郎与温承彼此恨了几眼,却不再斗。温承当先将萧云抛来的腰带缠在臂上,被他奋力扯了出去。接着五郎照样施为,也被拉了出去。
二人躺在地上喘息半晌,温承道:“赶紧去救丝丽摩和喀吧,他们被圣教的人抓走了,还……还有成姑娘的师兄和唐姑娘……”。他说到后面忽见成兰陵盈盈而至,便又补上一句。
第十六章欲因晨风发(一)
萧云一惊,顿时顾不上再想月娘与眼前两名男子错综复杂的关系,问道:“怎会如此?”
温承道:“那日我见到你的留书,当即便带着喀吧和丝丽摩赶来会你……,五……五郎说要送我一程,谁知路上竟遭圣教的人袭击,我们寡不敌众,被他们捉住,恰好成姑娘的师兄与唐姑娘还有王校尉带人追了上来,见我们三人被捉住,投鼠忌器,一路追追停停到了此处。丝丽摩与喀吧被押往前头去了,李兄与唐姑娘尾随追赶,王校尉却被刚才那群妖人阻在了此地。”
五郎默不作声,微微点了一下头。萧云奇道:“圣教中人为啥要捉你们?”
温承道:“那日我们在杨勇府中杀掉的几名江湖人物,都是圣教中人。他们多半是来寻仇吧?”
萧云心中存疑,却不多问,拿出清水让二人饱喝一顿,等了半晌,见二人身中的奇毒缓缓消了,连忙道:“上马,咱们追!”当下将追风逐电让给温承与五郎同骑,自己与成兰陵乘上阿者者。
四人拼力催马,太阳斜升时望见前方沙尘飞扬,不过这次看到的沙尘移动甚快,一路不停。四人骑乘的两马虽然神骏,但各自背负两人,在这严酷的戈壁滩上,也难全速奔跑,萧云又不敢令成兰陵过于疲劳,每隔一段时间,总要休息一阵。如此追了两日,才慢慢接近目标。
四人不敢过于逼近,待到天色黑了下来,这才加速追赶,随风传来阵阵的喊杀声,片刻后忽然静了下来。
萧云俯地贴耳听了一阵,前方人马都未移动,顿时生出警觉,留下成兰陵与五郎牵马在后,他与温承施展轻功潜近,远远听见有人桀桀怪笑,却丝毫听不见王难得手下几百号陇右士兵的声响。
二人情知有变,依凭起伏不定的地势躲藏靠近,只见王难得带领的陇右士兵七零八散的跌坐在地缓缓爬动,另一方又有几十名圣教中人成片倒在地上,当中十几骑举着火把聚在一处,喀吧和尚与丝丽摩被绑在三丈以外,两名圣教教徒持刀守在两侧,李长风手中剑光闪烁,正与一名敌人厮杀,唐艳手持“从此别”遥指那十几骑,拦在另一头。
萧、温二人未料场面这般怪异,仔细瞧去,只见那群陇右士兵软软躺在地上,不时有人有气无力的破口叫骂,看来是被人下了毒。那几十名倒在地上的圣教中人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想来皆是被唐艳手中的暗器所伤。
李长风旧伤未愈,贸然与人动手,又将创口崩裂,鲜血染红了半个身子。但他剑势依旧飘逸,转眼间抓住对手破绽,挥剑挑中对手左眼。与他对手那人惨叫一声,疾速退开。李长风喘息片刻,仗剑虚指道:“下一个。”
他的话音刚落,举着火把的骑士中便有一人腾身扑了过来,与他战在一处。那十几名骑士微微骚动,唐艳挥舞手中的“从此别”,尖利叫道:“别乱动,想要两败俱伤么?”
那群骑士中有人桀桀怪笑,粗声道:“小娘子何必如此?你的情郎虽然武艺高强,但他身上带伤,想要胜过我们所有人,直如痴人说梦。”
萧云仔细观望怪笑那人,却是在“御剑山庄”见过的那鲁姓老者,他身旁一人锦衣貂袍,目不转睛的盯着李长风,面色不露悲喜,正是刘锦云。
萧云眉头紧皱,暗自思量,转头去看温承,见他虎目怒睁,全神贯注的盯着场中形势,当下悄声说道:“大哥,看来双方拚了个两败俱伤,唐姑娘手里的暗器厉害异常,但敌人挟持了喀吧与丝丽摩,这样打下去,定然不利。”
温承点点头,却不说话。又听那鲁姓老者阴阳怪气的道:“小娘子,你这情郎刚才只顾救他朋友,丝毫也不顾你,如此薄幸之人,你又何必为了他甘冒奇险?”
唐艳啐道:“废话少说,我自己喜欢便成,关你何事?我手中这具‘从此别’能发射三次,真要到了生死关头,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那鲁姓老者眼放精光,盯着唐艳手中的“从此别”说道:“小娘子只怕是在危言耸听吧?老夫自问平生研究机关巧器,虽不及小娘子的手段,但也不会差得太远,你手中这具暗器,与你情郎刚才用的那具只能发射一次的暗器一模一样,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发射三次的样子吧?”
唐艳冷冷哼道:“不信你便来试试!”
那鲁姓老者沉默片刻,痴痴说道:“老夫原本不姓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