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第4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段之下他能不能露出什么来?到时候三法司会审,他兹要是把那果新一露出来,这行刺王爷这么大的事儿,他满门的脑袋都未必保的住,又何况咱们?”
谷子白着一张脸,有气无力的抓着小猴儿的袖子道,“我不管你有什么必须留下的理由,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火烧,如果人死了,什么都没用了。”
“身子虚就别说这么多废话了。”石猴子又把那药端给了谷子。
谷子急的快哭了,“小爷儿!”
“去哪儿也得先吃了药。”猴子沉声道,接着咬着下唇顿了片刻。
“我去收拾东西。”
“小爷儿……”谷子喜极而泣,眼泪成一条线,滴到药汤里,被她干的丁点儿不剩。
半晌,待利索的喝了药的谷子忍着疼抬起胳膊穿上衣服,腿儿软绵绵的下榻后,却被眼么前儿的景象震惊了。
兹见那里间儿床下头,一地狼藉——
胳膊那么长的白玉嵌石五福捧寿如意,四个脸那么大的大观窑大盘,小腿儿那么长的青花瓷出戟方斛,整个身子那么长的龙泉窑直径瓶……
这紧紧是大件儿的,那些零散的白玉翡翠摆件儿,珐琅琉璃杯碟,紫檀雕漆捧盒匣子类,种种,不胜枚举。
而那满头大汗的猴儿这会儿撸胳膊挽袖子的站在床榻上扇着凉风儿。
“都……都带走?”谷子眼睛大了不只一圈儿。
那猴儿点点头,“不然呢?咱也回不了天津卫,怎么着都得躲上好一阵子,不多带点儿,咱俩吃嘛?难不成还能张嘴望东南,喝西北风啊。”
呃——
谷子让她一句话给噎着了,小爷儿说的有理,可——
“这么些个东西,都能装半个驴车了,咱怎么拿出府啊!”
“怕嘛。”小猴儿斜眼儿,“那主儿没回来之前,我还都是介府上的福晋,我拿嘛谁敢拦我?”
这话有理,可——
“眼么前咱俩怎么拿……”谷子这话才说一半儿——
嘶拉——
但见那猴儿手一把利索的扯了那金丝儿锦缎被面,囫囵的就开始往上装东西。
嗨,你还真别说,兹一小会儿,待那被面儿一系,还真就给这些东西都包下了,只是——
只瞧着眼么前那猴儿扛麻袋似的把那直逼一口井大小的包袱扛在身上,吃力的颠了颠时,谷子哭笑不得的捂着肩膀那伤口道,“我还凑合,出府这段路给我背吧,不然你一个福晋背着像什么话。”
“滚边儿去。”撑的吃力的小猴儿剜了谷子一眼,又扫了扫旁边儿椅子上的一个装细软的小布包,“你拿那个。”
“成,趁着府上这会儿乱,咱快走。”
知道这猴儿肯定不让自个儿拿重的,谷子也不再这儿矫情磨叨了,一瘸一拐的迈着小漂儿腿儿,跨着那细软包抬腿儿就要走。
“诶,等会儿。”小猴儿倏的把那‘大口井’砸回床上。
谷子一楞,“怎么了?”
“还没带你的药。”
“我没事儿了,养几天就好了。”谷子忍疼晃悠晃悠胳膊,“瞧瞧,什么都不耽误了,用不着药了,快走吧,早走一步早安全。”
“得,甭跟介吹牛逼。”三步窜过去杵了杵她的伤口,谷子疼的呲压咧嘴,小猴儿皱眉,“不成,咱俩现在介一跑,再去药铺抓药跟耗子钻夹子没区别,你伤介逼样儿,有药都不见得折腾的起,介要是没药,还不定怎么死的。”
谷子哑口无言,因为知道小爷儿说的都是真的。
“等我一会儿,我去弄点儿来。”小猴儿甩下一句话,大步迈出去,结果介还没等拉门儿,先进来一人儿——
“回主子,二福晋谴人过来了。”是奀子。
“不见。”石猴子一口回绝,她现在着急跑路,哪有功夫敷衍这些!
可转而一想,不对——
这二福晋舒舒的亲妹子舒玉又在府上乱蹦达呢,要是她一口给推拒了,保不齐那人无法交差就得去跟那舒玉说一下儿,那个丑屁股可是个胡搅搅,要是他妈这会儿借由子又来瞎他妈蹦达,她俩这也没法走儿是不是?
小猴儿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想着舒舒应该是送些补品过来,也耽误不了多一会儿,便又招手唤着。
“奀子,等会儿。”
“诶,主子,什么吩咐?”
“让他进来。”
半晌,待小猴儿让谷子暂时躺到里间儿的床上后,奀子带着一个满族大姑模样儿的人进来,小猴瞧着面善,半晌想起来是舒舒身边儿的姑姑。
“春喜给七福晋请安,七福晋金安。”
呃?
石猴子一楞,半晌才说了句,“起。”
待那春喜起身,笑着道,“福晋是觉得奴才的名儿熟悉吧,我也是才刚知道福晋身边有个跟奴才同名儿的。”
“介名儿喜庆。”小猴儿扯嘴儿笑笑,敷衍的道。
若换作别人她许是早就不耐烦了,可舒舒自来对她不错,前两天儿齐佳氏出殡那天,后来也是眼么前的大姑给她梳洗的。
那春喜随了舒舒许久,虽其貌不扬,可到底是沾染了七分舒舒的体贴。
兹从眉眼间,她便瞧出了小猴儿这会儿无心接待,便也没多说,只拿着手里的小捧盒上前,直道。
“我家主子说,今儿七福晋定是折腾乏了,她明儿再上门来探。”说罢她呈上小盒儿,“主子说,七福晋定是需要这个。”
打开那檀木雕漆小盒儿,见里头盛着的是一系细土似的土色粉面。
“介是嘛?”小猴儿问。
“是我们二爷去年木兰围猎的时候,坠马受伤的时候,云贵总督送到府上的,说是当地苗医配的,是疗伤止血的圣品,原给了两盒,我们二爷只用了一盒,如今只剩一盒了,便是七福晋手上这个了。”
止血疗伤的?
小猴儿瞧瞧这药,跟那春喜笑笑,这一次,真心实意,全无敷衍,“二嫂有心了。”
可不,明知道她没有受伤,还送来这伤药,不是给谷子的又是给谁的?
且不说这云南土药好用与否,兹说舒舒能把二爷用的伤药给她一个丫头用,真真儿是有心了。
“对了,七福晋,我家主子还有句话儿带给您。”春喜屈膝道。
“什么话儿?”
春喜上前,附在小猴儿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句。
小猴儿挠挠头,一脸烦闷。
……
“她跟你说什么了?”
那春喜走后,里头闷着的谷子立马好奇的问。
“你介丫头,快别好奇了,我得赶紧去拿药,待会儿不走,走不成了。”
“诶——”谷子唤着,结果那猴儿窜的比谁都快。
然——
这世道有时候奏真跟他妈做梦是的,好的不灵,坏的灵。
兹当这小猴儿一推开门,瞧见眼么前儿娘子军的阵势,满脑子都飘着才刚春喜跟她说的那句话儿。
“我们主子说,紫禁城里头的那位娘娘是极疼这两个儿子的,如无意外,她今儿应该会来。”
呦喂,介话简直成他妈神算了!
一语成畿啊!
“慌里慌张!什么时候能有个福晋的样子!”原本就攒着气儿来的玉录玳此时勃然大怒。
嘿,列为看官,您也别说人皇后事儿多,您先瞧瞧咱小爷儿,如今嘛样儿吧。
打从回府就没停过折腾,除了那金银扣硬着头皮给擦了擦的那张脸还算水灵,什么血衣啊,鸡窝般的头发啊,全都原封不动。
对,差点儿忘了,还有那才刚打包时候撸那胳膊挽那袖子。
甭说那向来事儿多的玉录玳受不了,就说头回见这老七新媳妇儿的婉莹也是面有难色。
这,这,这真是王府福晋?
此时,一道门槛,门里头是全身邋遢的小猴儿,门外头那撑着伞的几位是那戏里头的杨门女将的阵势。
玉录玳怒发冲冠在前,婉莹一脸惊诧在侧,接着后排撑伞的几人接连是一脸淡然的佛尔果春,眉头紧锁的雷薇,面无表情讷敏,还有那止高气昂的恨不得把脸掘天上去的舒玉。
“福晋姐姐,外头这么大的雨,您要让皇后娘娘跟皇贵妃娘娘站在这儿多久?”舒玉那披着‘体面’的风凉话从鼻尖儿哼出来。
“谁……。”小猴儿才要张嘴,损她一句,结果没等开口,她那辣婆婆竟先开了口。
“丑妇!哪里论得着你说话!”
一声喝罢,玉录玳便怒瞪着猴子,才要喝,石猴子赶紧眼尖的屈膝请安——
“叔荆接驾来迟,请皇额娘,皇贵妃娘娘赎罪。”
“哼!”
玉录玳鼻端一声冷哼,狠剜了她一眼迈进了她的屋儿,而皇贵妃婉莹则是朝她笑笑,轻声说了句,“孩子,起来吧。”
接着又是雷薇,讷敏和不情不愿的舒玉,给小猴儿请安之类的礼节,遂,一行人入内。
当然,为避嫌,谷子又钻回了那幔帐内。
半晌,金银扣儿端茶进来,那玉录玳和婉莹分坐临窗大炕的两侧,虽皆是着着便服,然却一个明艳,一个温婉,只那周身气度,皆不是他们这些王侯之家的女人可比。
这会儿小猴儿微叉着腿儿站在一边儿,低着头无声的嘟囔着……
妈的,介也太他妈倒霉了,介帮来者不善的老娘们儿介么一搅和,别今儿她跑不成!
不成,天大地大,喘气儿最大——
小猴儿心下暗忖,甭管今儿那主儿他老娘怎么瞧自个儿不顺眼,怎么折腾自个儿,她只管顺着,那顺毛捋总是消停的快点儿。
“跪下!”玉录玳厉声道。
猴子压下一口气儿,不若以往,扑通就跪了,这一跪,不仅给那舒玉跪的是一脸得意,更是给玉录玳跪的一怔。
玉录玳冷哼,“今儿跪的这么痛快,可是知错了?”
“叔荆罪该万死。”小猴儿点头诚恳的‘敷衍’着。
“哦?”玉录玳冷笑,缓缓道,“怎么个罪该万死,你倒是说说。”
嘿!
今儿这主儿怎么这么难缠?她都这么诚恳了没完没了还!
小猴儿搜罗了半天自个儿脑袋里那点儿矫情墨水儿,半天挤出来这么一句打太极的话。
“一切都是叔荆的不是。”
介话嘛意思,奏是一根甘蔗两头掐,头也是它,脚也是它,那面儿上的恭敬足够,可你要深究,就是嘛也不知道。
“皇后娘娘,我瞧着这丫头也知道错了,今儿就算了吧。”一旁的婉莹柔声劝着,却不想玉录玳面色越发冷冽。
“知错?”一声冷哼,玉录玳一把拂掉了桌上的茶盏。
啪嚓——
那小猴儿忘了收走的绿玉盏摔的是稀巴烂,府内众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