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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痞妃传-第21部分

小说: 痞妃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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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延珏当着众人的面儿一心围护自个儿媳妇儿,这真真儿是让那些个果府的人大吃了一惊,可那些从睿亲王府随行而来的人都揣着另一番忖度,想七爷如此作为,不过是为了保全果相的三分颜面罢了。

    待乐止,一行人入了宅子,只瞧见那深沐皇恩,奢华堪比睿亲王府的宅院,众人更加坚定自个儿的想法。

    众人步阁登楼,缘山涉水,穿长廊,过奇石,府中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新奇,尤其那一处处的小篆提词,或“一夕如环”,或“谢却荼靡”,又或是那“雁还飞”更是在这华丽之上平添十分雅致。

    延珏直点头赞:“从来听说中堂大人府上别有洞天,如今一见,果然别致,这诗词工墨之妙,真真是不枉这乌衣门第,书香世家。”

    “老朽不才,这府上字皆是二丫头仲兰所提,上不得大台面,在家卖弄罢了。”

    “哦?”延珏挑眉,“可是与我二嫂齐名的那个‘京城双卿’,果齐司浑之女?”

    “诶,寒门愚女,怎好与那才情双绝的二福晋相比。”果新摇头笑道,“不过是这京中人怜我这老朽无后,白说与的虚名儿。”

    “诶,怎会!”延珏中气实足的道,“中堂家的女儿各个儿是这巾帼,不输男儿!”说罢还回身儿牵起那个因穿着花盆儿鞋走路极不利索的石猴子的手,直吓的小猴儿一跳,差点儿没抬腿踹他。

    延珏攥了攥那手,附在她耳边道,“烈货,回家再闹,今儿消停点儿。”

    去你大爷的!

    谁他妈在介跟你玩儿了?

    石猴子死瞥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只低喝,“甭恶心我,松手!”

    延珏居高临下的瞧着踩上花盆儿鞋才及自个儿肩头的小猴儿,顶着一张红彤彤的发糕脸跟那儿耍着狠,那眼神儿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几两肉来,又不得不顾及这自家一群亲戚不得发作,延珏乎得心情大好,只薄唇轻启,挑着眉无声的道。

    “就、不。”

    诶!介他妈整个一癞蛤蟆,不咬人他膈应人!

    且说那众人不知小两口耳语何事,只瞧那你侬我侬的模样儿,皆叹,那传言果然是不能信的!

    待至了后堂,果新将那睿亲王夫妇请至上座,看茶后,寒暄几句,果新又与猴子道,“你离家十余年,家中姐妹甚是惦念,知你今日归宁,都一早侯在外头,等着与你一叙。”

    “惦记我?”石猴子挑眉,“奏是刚门外那丫头的惦记法儿?”

    噗……

    才喝了一口茶进嘴儿的延珏差点儿没一口喷出来,只瞧着那果新一张万年不变的庄重老脸被气的接近扭曲,心想,这烈货这张嘴还真是胎带的,每一戳都带剑的。

    若是寻常人,定是瞧不上她这不分尊卑的举止,可偏生延珏这性子格路,这会儿他到觉得,这剑戳的痛快。

    断掌怎么了?

    那都是天生的,活该被谁嫌弃?

    有幸那果新纵横官场数十年,最是懂得那难得糊涂四字,并未搭腔,只强绷着一张脸,朝外头摆摆手。

    少时,只见一娉婷少女搀扶着一双手架枴的稍年长一些的女子进来,二人皆是一身未嫁女打扮,不同的是,那拄拐之人生的端庄温和,一身藏青色织锦缎旗装,富贵大气,然走起路来,却难以遮掩那拖着地的一条废腿的空洞,而那扶着她的女子,则是着了一身这京中女子少着的素青色,虽不甚明艳,却胜在高洁,那一举一动里透出来的清傲,仿佛在她的周身缠绕了一股子俗世之外的雅洁之气。

    待上前,那少女上前一步俯身道,“大姐身子不便,仲兰代大姐伯鸢给睿亲王和福晋请安,睿亲王和福晋万福金安。”

    “免礼。”延珏也没多瞧二人,只瞥了一眼那伯鸢一条腿站着吃力,便又吩咐道,“于得水,给搬个凳子。”

    果新不干,“一个丫头罢了,这成何体统?”

    “诶。”延珏笑笑,“都是自家人,何必为了个礼字,如此辛苦。”

    听此一番话,那果新与伯鸢二人连连道谢,又说了些许恭维的场面话,那延珏都是左耳朵进来右耳朵出,一字未留,他只把注意力全都转向了这打从这果家姐妹二人入内,就一直盯着那仲兰不放的石猴子身上。

    只瞧她这会儿紧咬着压根,那额头竟都蹦出了青筋,而那紧攥着一杯热茶的手,虽是满是疤痕,却依然瞧的出,那因为攥的过紧而指尖紫黑的手。

    延珏皱皱眉,又瞧瞧那仲兰,满是打量,片刻,又平整眉头重新挂上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儿,掰开小猴儿那紧攥茶杯的手,拿过那茶杯,乎得触及那瓷盏的热度——

    嘶——

    “你他妈不知道烫啊!”延珏低咒,反射的扔掉那茶杯,像小时候一样用那刺痛的指尖抓着耳朵。

    只瞧那摔到地摊上的茶盏,果新乎得大喝,“是哪个选的茶具!”

    “诶,中堂大人这是何必。”延珏摆摆手,“叫人换一套就是了。”

    说罢又瞄了一眼石猴子那原本带伤的手,又被这热茶烫的红肿起来,最可气的是,那主儿偏生跟那手不是她的似的,又攥上了拳头!

    一旁的谷子也察觉了猴子的不对劲儿,满脑子疑问,却又在瞥见那身侧婧雅也在打量的眼神后,连忙在凳子底下踢踢石猴子。

    却说那谷子一提醒,石猴子半晌又恢复了正常,只像才刚的异样都没发生一般,只笑着说,“介么多年没见了,两位姐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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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三回 伯仲叔叙姐妹情 同师门求点拨琴
    上回书说到小猴儿归宁,那果家二女前来面见,有看官问我,这老果家的四个孙女儿都系何人所出?

    诶,这就得从头说起了。

    要说这果新有三子,长子果罕原系江宁织造,英年早逝,与原配两江总督之女齐佳氏留有一子二女,长子冠贤在十年前打了河漂儿天上玩儿去了,只余摔断腿的长女伯鸢和幺女季娇;而那现任理藩院尚书的次子果齐司浑,则是因年轻时任副都统驻军归化随御驾出兵准格尔时,伤了命根子,至今只与一通房丫头留有一女,也就是这二丫头仲兰;而那幺子果齐逊,则是媳妇没少娶,可偏生自大房生下咱这双手断掌的叔荆后,再无所出。

    好,先说这么多,您乐意琢磨就琢磨琢磨,咱这头闲话休叙,接着说咱这段子。

    却说那小猴儿一句家常问候出口,那坐在凳儿上的大丫头伯鸢竟垂起泪来,直到果新一旁佯怒斥道,“成日里听你念叨叔荆,如今她回来了,你这又是做什么!”

    “爷爷勿恼,我……”伯鸢擦擦眼泪,破涕为笑,“我就是今儿太高兴了!”

    说罢又噙着泪,半倾着身子跟石猴子道,“好,好,这些年姐妹们都好,如今叔荆你休的这般福气,姐姐我真真儿是……”哽咽了几声,又道,“替你高兴!”

    许是那伯鸢本就生的面相温和,又是句句肺腑,那才刚原本绷的僵硬的小猴儿心也软了几分。

    “介是高兴事儿,哭嘛!”

    “可不!你瞧瞧我?”伯鸢破涕为笑,又拉着一旁仲兰的手道,“如今我们姐几人难得凑在一起,这话匣子又不知几天才能倒尽了!”

    这一室的人被这话,弄的心暖暖的。

    可那石猴子才扯了嘴角笑笑,却在瞧见那一旁拿着手绢擦着自个儿被伯鸢才握过的手的仲兰,乎得漫不经心的道。

    “咋?她二姐,你奏没话跟我说?”

    “福晋宽恕,仲兰不善言辞。”仲兰按礼制一蹲,脸上全无任何卑色。

    呦喂!

    这话一出,一室的人,都为这二小姐捏把汗,这知道的是这二小姐自小傲气,这些年更是吃书吃出了那方外人的几分仙气儿,她素日里就从不屑那些个寻常的寒暄,可这不温不火的一句,可不是搏了三小姐的面儿吗?

    大家都心念叨着,那四小姐只是嚷了一句不满,那转眼就挨了那五十大板。

    如今这二小姐——

    哦呦呦!

    正当大伙儿都瞄着那上座,等着那三小姐发火的当下,却只听那一股子调侃似的天津味儿——

    “介粑粑挪个坑,还特么是那臭味儿。”

    这话一出,除却那谷子和婧雅一皱眉,延珏一个吃着茶,瞧戏的模样儿,众人皆面露尴尬,尤其是那果新那一张脸,憋的通红却不得发作。

    有什么办法!那睿亲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儿的全当瞧不见,谁又敢多说啥?

    半晌,知道仲兰那不事权贵傲劲儿,压根儿不可能说一句讨饶的话,又恐今日的叔荆真得怪罪下来,伯鸢只能笑笑缓和的道,“妹妹说话好生风趣。”

    或许是瞧果新那一张老脸实在是越皱越紧,这会儿延珏乎得笑道,“瞧瞧!”他伸手点点石猴子,跟果新道,“这好好的女儿家,不留在园子里养,非让果齐逊带了那天津卫去,如今炼成了这一张卫嘴子,这人人跟着吃亏!”

    “都是犬子管教无方。”尴尬一代而过,果新颔首一鞠,同时心下也不免琢磨,如今七爷这看似周转番话里,是否有几分为这三丫头当年被逐出府门之事抱不平的意思?

    “诶,中堂大人何必自谦。”终是要打一些圆场,延珏笑笑道,“且不说我这福晋是个不让须眉的巾帼,只说她这两个姐姐也各个儿是端庄得体,知书达理,听二嫂说起,说你家这二丫头可是也拜了冯老做师?”

    说起这,果新终是卸下了些许郁色,“小女不才,正是。”

    “哦?”延珏挑挑眉,随口道,“那按师从来讲,我们也算的同门了。”

    “怎敢,小女愚钝资质,怎与王爷攀的上同门,只是沧溟卖老朽三分薄面,给我这打小好书卷的丫头指点过几多罢了。”

    且说那果新提及此,那才刚不悦的老脸是满面荣光,他虽故作几分谦逊,可谁人又不知,那能拜得国之大儒冯沧溟为师的,除却当年皇帝一旨下令逼他不得不教的延珏之外,那没个几斤几两墨水儿的人,哪能成?

    待又是好一番礼尚往来的寒暄过后,延珏瞧着那又不再作声只一味盯着那仲兰瞧的石猴子,只当她是性轴,不忘儿时的些许恩怨,彼时也并没放在心上,于是跟那果新道,二人先去更衣休息,待晚膳的时候再叙。

    却说那满人家回门,尤其忌讳闺女和新姑爷儿同床,说是会压了娘家的运气,而那姑爷儿讲求住西头儿,遂,二人分别被人带至休息的地儿。

    且说延珏这厢,一行人才过了一个园子,过了穿堂之时,乎得听见一女子道——

    “七爷儿留步。”

    见来那一袭素青色来人,延珏攒起了眉头,心下只念叨,她来干什么?

    “仲兰有一事相求。”女子颔首施半蹲礼,不卑不亢,从上头只瞧得见那光洁的额头。

    此时并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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