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第16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猴儿。
“怪不得主子爷儿独宠您一份儿,瞧瞧福晋这俊模样儿,打扮起来,便是我这老婆子瞧着,也是花了眼,以为瞧见了仙姑了!”
“仙姑?”小猴儿顶着一脑袋鸡窝似的金银珠宝,笑着逗哏儿:“介人死了才登仙界呢,大过年的,你介婆子是把我往死人堆儿捧呢?”
“哎呦!福晋饶命!”那婆子吓的赶忙跪倒地上,扇自个儿嘴巴,那慌张的模样儿,瞧得小猴儿不觉好笑。
“得了,甭跟介儿闹得慌了。”小猴儿从谷子走前备好的那堆压岁银子里,抓了一锭丢了过去,歪脖笑道:“诺,拿着吧。”
见赏,婆子大喜,忙谢恩道:“谢福晋赏赐,奴才给福晋扣头了,祝福晋新年行大运,万事吉祥!”
“成,那就借你吉言了。”
见小猴儿难得跟奴才们和颜悦色的说句人话,一旁才梳过辫子,带上顶戴的延珏边走过来边说着风凉话儿。
“呦呵,今儿日头打西边儿出来了不成?还以为你这属驴的这辈子也来不得这套呢。”
“嗬~”小猴儿斜眼儿瞧他乐,“撒你的银钱,积我自个儿的德,介么好的买卖,傻子才不做。”
许是瞧着这货一打扮实在是明艳动人,延珏压根儿不恼,只上前搂了她个满怀儿,原是软玉在怀,心动了那么一寸,可转而,便被那过细的腰身弄了个眉头紧皱。
“怎么越来越瘦?”延珏扯扯那半月前还合身的衣裳生生肥出来的那一寸,憋了些闷火儿。
恁说人家怀孕都是越来越胖,可这货这身子眼瞧着都快仨月了,却是比从前还瘦,也别说他们将这孕事瞒的个干净,就只瞧这货的身子,哪里像是个揣了崽子的主儿?
“别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小猴儿也不乐意扯这个,她也不乐意啊!她道是想胖了,可自打坏了这‘四断’后,她的瞅啥都不想吃,闻啥啥恶心,要是硬塞点儿啥,没过一会儿准保吐出来一大半儿。
小猴儿不是好眼神儿白了延珏一眼,“老子格路,儿子也他妈格路。”
……
却说这哄哄闹闹的年三十儿,便从这两口子斗嘴拉开帷幕,少时,还不到天亮,俩人就带着侧福晋婧雅等王府的一纵人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紫禁城,而彼时,禁城前停着的排连排的马车,接二连三的下着那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皇家人。
许多个没见过的觉罗格格,远房贝子等,打扮的跟花儿似的,很不能把这天下间的喜气颜色都顶到头上,一个个喜笑颜开的排成排等着宣听,俺身份等级,宗族远近进宫给皇上皇后请安。
一来二去的三跪九扣,跪的小猴儿是好一番厌烦,有幸不若往年留在宫中又是对对子,又是写‘福’字的,因大福晋乌林珠新丧才过,保酆帝只说一切从俭,于是繁琐的假热闹,到最后只皇后玉录玳张罗的一顿午膳。
不出小猴儿所料,舒舒借由‘感染了风寒,怕伤及皇阿玛龙体’,没来,来的只是一身华服也难掩疲倦的延璋和一身红袍,旗头上坠着如意红结子长穗子的乌布里。
自打乌布里瞧见了她,就好像瞧见了仇人一般,俩眼儿瞪出了血似的通红,仿佛若不是这种日子,她立马从袍子底下能抽出一把匕首来捅死她似的。
知道那丫头一心想替‘死了’的春禧报仇,小猴儿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心下不免叹那舒舒痴傻,恁说那事儿之后,延璋道是个爷们儿的没再说过一个字儿,可偏生她却自个儿拧在牛角尖里,搬到了府上最最角落的,名为‘且留香’的院子,自此闭不见人。
据延珏说,她还在那‘且留香’的门廊前书了一块新匾,上头写了两个前所未见的字,一个是‘梅’字嵌在‘口’中,一个是‘千’字叠在‘心’上。
小猴儿虽识得了几个字,却也搞不清文人这些雅致的东西,她问延珏:“介是嘛意思?”
延珏说:“‘人’字在‘口’为囚,而‘梅’是傲气,也是傲骨,她书了一个‘梅’字在‘口’,便是在求二哥成全,让她最后一分傲骨囚在那个角落小院子里。”
“那那第二个字儿呢?”
“‘千’字叠在‘心’上,既是忏悔的忏,也是压在心上的千斤重担,她这是在跟二哥说:她被愧疚感压坏了,如今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忏悔了。”
“忏悔个二大爷!错又不在她!二哥怎么不去哄哄?”小猴儿一颗糙心,想不出这拧巴的道理。
延珏却破天荒的叹了一口气,还吟上了诗:“正所谓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小猴儿像是没听懂,又像是听懂了,想了许久。
可不?至亲至疏夫妻。
她和延珏何尝不是成日里打打闹闹,到了半夜各自叹息?
许多已经发生,或是必然发生,天王老子也解决不了的东西,便是戳的个稀巴烂,又能咋的?
就像她日日做噩梦,梦见阿玛额娘摸着她的头,不停的告诉她,他们死的好冤,他们死的好惨,她能与他延珏说么?
再像这会儿她一边儿给那皇帝爹叩头,一边儿恨不得掏出来匕首上前捅死他,这份儿心思,她又能与他说么?
又再说,延珏那主儿没事儿就跑隔壁书房去擦他那弓箭,或是拿着兵书几度翻开又放下,那份儿憋屈,他又何曾与她石猴子说过?
不能,当然不能,说了那些欢声笑闹就都变成了假的了。
可那些是真的,即便是暂且偷来的,她却舍不得一股脑的戳破。
……
到了大年初一,年味儿才真真儿上来,还不到破晓,霹雳啪啦的炮竹声,便扰了全京城人的清梦,便是今日不需要再去宫中叩年,小猴儿有大把的时辰睡懒觉,可这左一个炮竹,右一个盒子的,实在是让人没法儿好好活了。
没得办法,小猴儿只得带着一肚子没睡饱的火儿爬了起来,几乎是闭着眼睛,泄愤似的一股脑的喝了于得水端过来的参汤,抹了一把嘴后,瞧着于得水笑嘻嘻的望着自个儿。
“嘛呀,脸让炮竹绷散了?咧个大嘴笑嘛啊?”
于得水“嘿嘿。”一笑,到也爽利,先是说了声儿“奴才一大早来讨赏来了!”说罢便利落的打了个千儿道:“奴才给女主子,小主子贺年了,愿二位主子吉祥!”
还未等小猴儿说话,却听一声风凉话,伴着才进门的延珏风尘仆仆的而来。
“于得水,我说你这奴才道是会讨彩头,这一讨赏就是两份儿。”
“都是主子福份大,奴才也跟着沾沾光儿。”于得水边说着吉祥话儿,边要转过来给延珏请安,可这才一起身,却见对面坐着的女主子忽的坐一倍儿直,才刚还朦胧的睡眼儿瞪的跟俩大眼儿灯儿似的!
他心生好奇,转过身来一瞧,好家伙!
于得水下巴差点儿没都掉了。
“主子,您这是在哪儿弄这一身儿衣裳啊!”
于得水的音调都变了,他赫然瞧着自家主子那身儿破要饭似的棉裤棉袄,脚上蹬一个老头鞋,腰间还勒一根绳子,别了把刀,这活生生落魄的市井泼皮的模样儿啊!
他活这么大,什么时候瞧见过自家爷儿这般打扮过啊!
可不,甭说于得水下巴掉了,这会儿就连小猴儿下巴都不知道掉哪根儿肠子跟前儿了。
“您介是唱戏去?”小猴儿吊着嗓子道,却见延珏脸儿一黑,略带不自在的丢了身儿破棉行头给她。
“别放屁了,赶紧换上。”
小猴儿干瞪眼儿,愣是没动,却听延珏别别愣愣,故作轻松的道:“你昨儿不是说嫁个混混儿更自在,爷儿今儿颇有兴致,且陪你这货去老百姓的庙会玩玩儿。”
嘛?
小猴儿脑袋里的烟花爆竹一时间,嘭!嘭!嘭!的全都炸了。
------题外话------
嘿,没掉了链子,真喜悦。
我过年胖五斤,你呢……
第廿回 情深意重肉包子 偷龙转凤白玉霜
话说这天下间的穷人与富人的喜好都差不多,兹要是没见过的,都是新鲜。……
穷人拿八大胡同的婊子当仙‘女’儿下凡,全聚德的烤鸭当王母娘娘的蟠桃盛宴,紫禁城的红墙绿瓦那是天上人间,那达官显贵家的小姐恁是模样如驴,瞧一眼那也是八倍儿祖坟冒上了青烟!
而这富人刚好相反,山珍海味吃的恶心,偏生专挑那凡间的‘艳’羡。
那皇城里的人就偏爱三五不时的微服民间,瞧这瞧那反正嘛都叫一个新鲜,这不,今儿个咱七爷儿玩儿心大起,大年初一,好好的王爷做的厌烦,生生拉上了自个儿媳‘妇’儿玩上它一回反串儿!
“咋样?我这打扮您端详端详,可有几分青皮模样儿?”延珏‘挺’着身板子,扬着下巴,半个膀子一耷拉,手上攥俩核桃把玩着,一根长‘腿’儿往前那么一伸,颇有模样的抖擞着,那份儿‘混’‘混’儿模样儿瞧的于得水那是瞠目结舌,直结巴的叹道。
“嘿,主子!您真是学什么都有模样儿!”
延珏自满的一歪脖儿,迈了两步,轻佻的勾起小猴儿的下巴,唱戏般的腔调道:“怎么样?小娘子,跟爷儿溜溜去?”
“呵。”小猴儿瞥瞥嘴儿,不咸不淡的笑了一声儿,接着,三下五除二的拆了延珏还没唱尽兴的戏台子。
“不懂会规就别‘乱’抄旗杆。”小猴儿趿拉着鞋下地,一把抓过他手里那俩核桃跟手里掂量着,撇嘴讥诮道:“我说爷儿,甭说一‘混’‘混’儿,奏说寻常公子哥儿,哪个拿的起介一对儿马老四的狮子头?”
延珏斜眼儿,小猴儿接着‘抽’出他腰间拔的刀,撇到一边儿,“你当你是唱《水泊梁山》呐?‘弄’一片刀儿跟介儿卡着,介大年初一的,估‘摸’还没晃悠三步,奏先给‘侍’卫带去过家家了。”
小猴儿咂咂嘴儿,满眼蔑视,继续绕着他品评。
“再说你介细皮嫩‘肉’的,十指尖都干净的跟瓷儿似的,扮个小倌儿还是快料子,泼皮?啧啧……”
这话儿一说,延珏才刚还兴奋的脸刷的褪了个干净,接着一股子犟劲儿窜了上来,他还真就不服了,他延珏可是这北京城的纨绔子弟头一号,他就不信有什么他玩儿不得的!
他上下扫了小猴儿那养的比他细皮嫩‘肉’许多的身段儿,‘阴’阳怪气儿的哼了一声儿,“甭光跟这儿挤兑我,是骡子是马出来溜溜。”
瞧他这一颗闲心玩儿到底的模样儿,小猴儿翻一白眼儿,“你可真他妈是咸盐吃多了,闲(咸)的。”
噫!
于得水跟一边儿都替自家爷儿抱屈儿,可你还真别说,这老话说的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当半晌,小猴儿在里间儿换了衣裳打扮完了出来后——
这主仆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