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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铁骑银瓶-第17部分

小说: 铁骑银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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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熊,听说他得了那年轻佳人之后,他也没得安居,因为这件事又与玉娇能有关,听说在我们杀人争婆娘的时候,玉娇龙正在祁连山那一带踏雪搜找呢。只是因为山太深,峰岭太多,她没有碰到了我们,可是黑山熊却知道了,那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可真怕玉娇龙,就从那时起,他就不敢在一定的地方住。……” 
  韩铁芳惊诧著问说:“玉娇能与这些事到底是有甚么相干?” 
  韩老善人狠狠地摇了一下头,说:“咱不知道!黑山熊此刻是否还在人间不在,也不一定。街上传说他要来找我,那是我叫人造的谣,就为的是不叫你们去到祁连山。现在咱把话都说明了,就是,你们爱怎办就怎办!你们要想替赵华升报仇,那你们就不如先动手杀我,可是……” 
  他又发出一声狞笑,用双臂又抱住了一根石桩,“咕咯”一声又扳倒了,但他的汗水已冲满了脸,气喘得知老牛似的,嗓子越发哑,走了两步,又用力抱住那只仅存的石桩,用力狠狠地拨、推、拽、摇,把他的两只棉袄袖头金都磨破了,并且自臂间流下血来,他还咬著牙拽著,大声说一声:“开!” 
  立时见地根裂了,桩子歪了,“咕咯”的一声连桩子带韩老善人全都倒下,桩子正好压在老善人的肚子上,同时老善人又大叫一声,口中流出鲜红的热血,韩铁芳、瘦老鸦、徐广梁,齐都要上前将桩子扶住,但已然来不及,用尽他们三个人的力量地无法使石桩离开老善人的身子。 
  只见老善人柳穿鱼韩文佩,用力又嘶喊了一声,“你们来拼拼吧!……”由嘴中喷出满胡须满脸的鲜血,但胳膊腿一阵抖动,两只眼睛更大了一瞪,便凝滞住了,立时就气绝身死了。 
  此时徐广梁扔下了短刀,瘦老鸦垂下了头,两人刚才都是气忿填胸,如今却都变得非常的难过、非常的丧气,韩铁芳刚才虽然恨自己的父亲残忍、卑鄙,但此时见老善人惨死,他也不禁触起了十九年父子之情,和抚养之恩,所以他也不住以手挥泪,他们在这里闹得天翻地动,因为仆人、厂夫和打更的都早已因为害怕躲开了,这里的石桩子把老员外压死了,外边并无人知道。 
  韩铁芳哭了一会,便亲自到外边叫来了人,仆人廊夫们,连毛三都进来一看,不由都把脸吓白了,好在这时的天色已渐昏黑,他们的惊慌表情别人也不大能看得清。这些人还都以为这几根石头桩子是叫瘦老鸦和突来的那姓徐的暴客给弄倒了的,他们把老善人压死的,所以韩铁芳叫人去把老善人身上的石桩搬开,那毛三就吐著舌头说:“别搬呀,也是一件人命案呀!非得报报官,叫衙门里的人来搬不可,不然验尸官不能答应呀!” 
  韩铁芳却怒斥说:“混蛋!胡说甚么!快些,将老员外抬到房里去!” 
  瘦老鸦又同韩铁方说:“这件事还是不要叫人声张才好。”韩铁芳遂又向这些人严词嘱咐,这些人更都弄得莫明其妙。大家费了半天的方才把老善人身上压的那根石桩抬开了。 
  几个人又往起来抬老善人的尸体,毛三又点上个灯笼来照著,就将老善人的尸体抬到了正院的正房,韩铁芳低著头,随著刚要进到正院,瘦老鸦却从后面一拍他的肩膀,韩铁芳回头,瘦老鸦就悄声跟他说:“我们要走了,你也不要忧烦,今天晚上你没功夫,明天晚上你千万到我那儿去一趟,可记住了!” 
  韩铁芳点点头,又见徐广梁站在很远之处,发著呆似的,样子十分的抑郁,瘦老鸦又嘱咐韩铁芳把这件事隐瞒下去,不必声张。韩铁芳又连连地点头,眼看著瘦老鸦那饿鬼似的影子,跟徐广梁那嗒然丧气的模样,他们一同出马厂的偏门走了。 
  此时幕色愈厚,天上星月耿耿,韩铁芳也垂著头进了北房,就见胞妹玉芳,和妻子陈氏芸华,跟几个婆子丫篓们,都正围著床放声大哭,凄惨之声入耳,使韩铁芳的心震,不禁又流下泪来,同时又想起几年前母亲秦民身死时的情况,不由就抚胸顿脚地大哭起来。 
  他紧紧地搬著胸,胸怀里边就藏著秦氐临死之时,给他的那块红萝,他因此更想起亲生的母亲,就是那姓方的官太太,他想当年母亲在风雪荒山之中横遭污辱,终至于落在黑山熊恶贼之手,这些年……他想:都是为这床上的死老头子所害,他立时又忿然,对著床上的死尸已毫无怜惜,更认为十九年来的抚养之情并不能抵消他当年的罪恶。但是,他却又抑制不住紧流的眼泪。 
  室中的悲哀之声如潮水似的,高涨了一阵之后,又渐渐地落下去了。韩玉芳小姐就拭著泪,一边硬咽著,一边问她的哥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爸爸他老人家怎么会叫石头桩子给压死了呢?” 
  韩铁芳却皱著眉忧郁了良久,似乎忘了他妹妹刚才问的甚么话,心中却又想到了别一问题,他的妹妹向他又问了一遍,他才说:“是因为刚才来了爸爸的师弟,爸爸在人的眼前逞能,爸爸他……” 
  说到这里,心中忿恨,觉得唤那样的人为爸爸,实在是一种奇耻大辱,但是已经叫了这么些年了,他又不禁的叹气,就又说:“他在人前逞能,要显露他虽年老,还是力大无比,就将三根石桩都已拽翻了,剩了最末的那一根,他就……被压死了!” 
  玉芳小姐听了又哭,那陈氏芸华在灯旁拭泪,灯光照著她的发影、悲容,韩铁芳的心里又不免有些惭愧。这个年轻轻的妻子,虽然姿色平常,虽然性情呆板,在自己的眼中她是毫无风韵,然而却也无失德之处,将来自己远走天涯,归期难上,她……韩铁芳就向他的妻子看了一眼,又对他妹妹说,“你们也不必哭了,他老人家虽死得甚惨,但也不算是短寿。你们各自回屋去吧!我好叫人进来,给他收敛,好办理丧事。” 
  当下仆妇丫寰们送少奶奶和小姐各自回屋,韩铁芳就把院中站立伺候的男仆叫了进来,取出老善人的一身新衣棠,给死尸换上,可怜韩老善人,衣服虽也有绸缎的,但都不合身,因为他近年来是日见肥胖,早先的衣棠都瘦得不能穿,而最近半年来他又不常出门,只在家里穿著粗布的裤袄,结果是取了一件老善人没穿过几回的僧衣,给套在尸体之上,这件衣服给死尸换上了,非常的怪样,因为既不像僧,又不像道,上面是秃了顶的一条惨白的小辫,腮下是蓬松的带著血的长胡,虽然胡上的血已被仆人用水给洗涤过了,但仍从死尸的嘴里不住的喷出,灯光凄惨地照著这庞大而此光刺目的尸体,真今韩铁芳不忍细看。 
  当天的天色太晚了,也买不来棺材,尸身只好就停放在床上,由仆人换班的看著。韩铁芳就回到他自己住的那个院,自己摸著黑进屋里点上了灯烛,想起昨天这里的情景来,依然发惊,并且觉得很奇怪,就想:以死者的那样神力,且有能飞担走壁的本领,他竟会斗不过黑山熊?黑山熊的武艺有多高呀?自己不由得对前途发生了一些凛惧,但是志已坚决,为寻访生母的下落,即使死在贼人之手也是值得的。 
  他在屋中站立著发呆了一会,听得春风微微吹动著窗纸,他又长叹了口气,想著蝴蝶红此时至少已走出二十里之外了,柔情已割,父义又绝,这家财都是死者不义得来的,自己一个也不留,尽皆把它分散给别人,然后便远去不归。他因为这一天太激动了,所以十分的疲倦,一著枕便睡著了。 
  次日清晨,家人们从城里买来了顶好的杉木十三圆的棺材,把老善人的尸体好容易才塞到里面,宅中的仆人多,大家一上手忙碌,不到半天,连灵棚带祭帐就完全排设好了。韩铁芳并且拿出许多银子来,分散给众仆,所以把众人的嘴也给买住了。 
  洛阳城里的人虽然也都晓得韩老善人死了,可只都知道他老人家是在马厂里间散步,栽了一个跟斗,中风死了的,并没有人知道石桩之事。远近的人一听老善人已死,真是“如丧考妣”,莫不叹息流泪,都很奇怪为甚么这样活菩萨一般的人会活不到八十岁呢? 
  各柜上的掌柜的,当天就也都赶来吊祭,韩家庄子里顿然失去了平时清静的状态,立时显出热闹、纷杂,与一种悲哀的气息来。但大相公韩铁芳虽然也穿上了白布孝衣,披上了麻,他却并不怎样哭泣流泪,只是忙忙碌碌地,叫来了几个柜上的管账先生,打算盘、记账,并不是记下人送来的奠仪,而是叫人给他清家产。大家只晓得韩大相公承受了他父亲的产业,而今后望山庄没有韩老善人了,是由韩大相公当家了。所有的人就对于韩大相公更是逢迎得无所不至。 
  到了接三那天,亲友们全都来到了,其中竟有从好几百里地赶来的。但是韩家亲戚只有两家,一家是登封县陈家,韩铁芳的岳父,另一家就是城中的刘财主,是玉芳小姐未过门的翁公,还有就是朋友了。韩铁芳所认识的少年公子也不少,但老善人生前只有一个朋友,这人是城中的富商,姓李,此外就再没有了,有的只是藉此来巴结韩大相公的一些人。 
  接三完毕,韩铁芳毫不作声,把家里的全部财产也都核算清楚了,账一结,把那些算账的先生们全都吓了一跳,原来平日大家只晓得韩老善人有钱,钱一年比一年来得多,可是都不知道确实的数目有多少,如今这么一清查总算,原来竟有七百多万两之多,其中包括著庄园地亩、买卖和债款,家中所在的现金银倒还有限,韩铁芳也诧异,不晓得他父亲一个在深山出没关塞飘零的穷汉,怎么会发了这样的大财?更猜不出他父亲当年发这财之时,是作了甚么样的一件大恶? 
  他忿忿的、慨然地,就把七百多万两的财产分成了四份,将韩老善人在庄外松阴森茂的莹地里下了葬,与那秦氏合葬之后,韩铁芳就将亲戚朋友,以及阖材的父老全都延请至庄内,他先对众人说明了自己在三日之内就要出门作一番壮游,十年八年也恐怕不能回来。 
  他这些话才说出来,他的丈人登封县的陈绅士就立时急躁起来,跟他翻了脸,说:“你要走?你就把我的女儿抛下了吗?这几年你虽不理我的女儿,可是你总还在家,我没有话说。以后你一走,不是就抛下了我的女儿守了活寡吗?” 
  韩铁芳急忙摆手说道:“请岳父不要著急,听我详陈!” 
  他岳父说:“你快说!你快说!反正你想把媳妇抛下了一走,那是不行!绝不行!咱们可得请出人来说一说了。” 
  旁边的亲友父老也都一齐来劝,都说:“你父亲一死,家产全归你承受了,你又没有三兄四弟,以后柜上事,跟庄子里的事,不是全都仗著你了吗?你要是一走,这个家可就不成个家啦!再说: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时难,你在外边又不认识人,又没有甚么要紧的事,何必呢?” 
  众仆人们一听大相公要走,就像是他们的饭碗要飞了,就也一齐拿眼色来乞怜,都说:“大相公您要是一走,我们可就都没有倚靠啦。”恨不得都要跪下求大相公打断此想。 
  韩铁芳又摆手说:“不是!你们都听我细说:我走了并不是永远不回来了,却是不能预定几时才归。男儿志在四方,不能为家室所累,我年已二旬,足迹尚未出洛阳城,一想起来,我就惭愧,所以我想拿出二年三年的工夫,要游览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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