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稗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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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请问高栖何寺?”思道又问道。
“贫僧云游四海,居无定所。”
这时宋四突然闯进插话道:“原来是游方僧啊,那你所说的那位师傅又是谁啊?
“休得无礼!“思道厉声斥道,接着又问“如大师所说,带小女前去医治,会不会搅扰了他老人家的清修啊?”
和尚低头合掌道:“恕贫僧无礼,我师父不睦虚名,有志隐逸。确实曾对贫僧说过,不要将他老人家的发号流露在外。但请放心,师傅虽身处林泉,但却无时不刻不心系众生。治病救人,利乐有情之事从来未间断过。如他老人家知道有这一桩事,而我却又未将令嫒带去医治,老人家反而会责备呢。”
“哦,那就好~~~~~~~~。”思道长舒了一口气,又道:“虽是如此,但是若任由法师带着小女上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刚才也看到了。大师好像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
和尚听得此言顿时面露愁容,心怀戚戚,惴惴不安起来。
“真是罪过啊。贫僧的到来,竟引来这许多恶缘业障,死了这么多人,罪过啊。”
“大师也不必过于自责,这些本是怀着杀心而来,要将大师置于死地,也算是死有余辜吧。”思道从旁安慰道。
“唉~~~~~~~,贫僧这些年四处漂泊,流离失所,居不过日,宿难遑夜,也就是为了躲避这些人,以免再造冤孽。我本以为已经甩掉他们,怎知还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和尚叹息道。
“是呀,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思道亦叹道,眼望远方,似有所想。
“呵呵,谁知我背负这惊天大仇,似海深恨,竟还要如丧家之犬般,被逼的走投无路。”和尚自言自语道。
“爹。”
一句含娇清啭的叫声打破了这个人人愁思,心悲口叹的局面。
但见一位柔情绰态的玲珑玉人从内屋慢步挪出,虽病态显见,瘦绿消红,但依然光彩夺人,风情万种。细看其双眼,眸含秋水。似澄潭清清。再瞧腰肢,婀娜轻摆,如柳弱袅袅。举手投足,美俏飘逸,一颦一动,*天真。
这时不远处的丁翎已看傻了眼,表情定滞,愣住片晌,然后略有些失魂落魄的问道:“哈,这是哪重天下来的仙女儿呀。”
思道见状忙介绍到:“这就是小女宋小妹。丁世侄你上次见他还是十几年前,这次来时她也正卧病床上,未得仔细见过。”
思道边说边上去搀扶:“女儿,快见过应文大师与你丁大哥。”
小妹回身举步,斜体屈膝,微微作揖,低声细语道:“见过大师,见过丁大哥。”应文、丁翎急忙回礼。
回过礼,应文仔细端详一下小妹的气色,沉思良久,对思道正色道:“服过我的药方,现在看来,令嫒的病情已经得到暂时控制。旬月之内,应该不会有大碍。我们应该及时动身,以免路上耽搁时间。”
“好,好。”思道急忙答应,接着指着宋四道。“为了保护大师的安全,由犬子一路随行护送,可好吗?”
“好”应文道。
丁翎也说:“见识过那些死士,想必此行略有凶险,我也随行。”
思道随即点头,道:“好,今晚歇息一晚,明早即刻动身。还敢问大师的师傅。现仙居何处呀?”
“武当山。”应文道。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白莲教
四人已经上路了,宋四与丁翎一路上当起了保镖兼保姆,二人轮流赶车,但因宋小妹身上带病,几人并不敢策马扬鞭,一路狂奔,而是走一走停一停。襄阳离武当山虽说不远,但是按照这个速度,确实要用上一些时日。
几人路上闲来无事,便边赶路边闲聊了起来。正驾车的宋四回头问在车内闭目敛神跏趺而坐的应文问道:“应文大师,武当山武学传统源远流长,门派林立,卧虎藏龙,你师父到底是哪派高人呀?”
应文闻问,微微一笑:“诸位到了便知道了。”
宋四暗想,这和尚倒是爱故弄玄虚,我偏偏要刨根问底,于是继续问道:“大师祖籍哪里?”
应文突然睁开了眼睛,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道:“祖籍应天府。”
“呦,京城人士啊。”宋四吃了一惊,过了一会儿道:“那想必是大师得罪了朝中的哪位大员,以至于被这般追杀。”
“我并没有得罪任何人,”和尚脸色潮红,欲言又止,似心有不甘。
在旁的丁翎见宋四咄咄逼人,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之势,怕他得罪了和尚,连忙圆场插话道:“听说当今永乐帝要将都城迁到北平顺天府,大师可有耳闻。”
丁翎本想打破尴尬,帮和尚解围,谁知应文听了这话,表情更加奇怪,似乎憋了一肚子的话,却又不能出口,直至憋的面色大红,身体颤动。一会儿挺身直倚厢壁,一会儿埋头臂弯,似欲垂泪。
宋小妹素来冰雪聪明,虽一直在旁沉默,见此情景,也看出了蹊跷。心中暗想,这和尚看来是有道之人,轻易是不会为外缘所动,但是经四哥和丁大哥这一路追问,反应如此奇怪,显然是被问到了痛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我宋家不但不报答,反而让他如此难堪,这怎么能行,我得赶紧转移话题才行。于是强支病体,对应文说道:“应文大师,你说我的病要医治多久才能痊愈。”
应文平复了一下心境,面部又恢复了自然随和的表情,答道:“贫僧估计,可能要一两月左右即可痊愈。”
“等我好了,到时,哥。”小妹眼睛看着宋四,俏皮的说道“你得带我出去游历一番,见见名山胜景,历历人情世故才行。我长这么大,还未怎么出过襄阳呢。?
宋四摇头道:“小姑娘家家,哪有出去抛头露面的道理。”
“哼,你不带我去,我让丁大哥带我去。”
“哈哈,我可不敢。我要是把你拐跑了,宋伯父还不把我煮了。”丁翎笑道。
谈笑间,几人的马车进入了一片茂林之中。行至林中央,只听得不远处一阵阵喊声搏斗之声。丁翎、宋四早有警惕,二人急忙下车,宋四护住马车,丁翎箭步朝喊杀声处奔去。越过几颗大树,只见树间空地上停着一批高头大马,正在悠闲的吃着杂草,鞍上却没有人。丁翎四顾一扫,见几步远外,躺着一具尸首,仰面朝天,七窍流血。仔细一瞧,不是别人,正是在郑家堡村口遇见的锦衣卫卫兵。丁翎再顺着声音赶去数几丈,声音逐渐增大,突然。映入眼帘一副这样的情景:另一位锦衣卫穿着的武士,骑着马夺命狂奔,好像后面有食人怪物追赶一般。霎那间,一道绿影急窜上来,围着马头绕了一圈,速度奇快,如电光火石,丁翎眼未眨完,绿影已收到马尾的地方停住。丁翎这才看清,那影是一位绿衣老翁。马匹被绿影快速晃了一下,似乎有点迷糊,虽然减慢了速度,但还在继续奔驰。跑着跑着,突然马上之人一个踉跄栽了下来,马匹接着又踱了几步,也停了下了来。
丁翎看到这里,有些惊呆了,心想这绿衣翁是什么人,怎么能有如此快的身手。连忙现身几步跨了上去,去查看堕马的锦衣卫。他发现此人的脖子上有两个极深的指印,头也被拧的脱了位。原来那绿衣老翁就在那迅雷不及掩耳的绕马一圈之时,已出手扣住马上之人的脖颈,将其拧死。
看到这里,丁翎突然感觉后面一阵风飘来,背脊略感发凉。还未来得及回头,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丁翎的右肩。丁翎潜意识里正欲出手扣住肩上手腕,只听后面一声:“是翎了?”
丁翎发现声音有些耳熟,猛一回头,惊叫道:“姑爷爷!”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丁翎的一位远房亲戚。他与丁翎祖父同辈,取了丁翎祖父的妹妹为妻,故丁翎称其为“姑爷爷”。
祖孙于此时此地想见,倍感亲近。丁翎望着这位数十年未见的‘爷爷’,仔细端详了一番,见其眉发皆白,长须泠然飘于胸前,却毫无老态,神清气足。望着俨然如山,接之温润如玉。脸庞虽有沧桑痕迹,但皱纹极少;眼神虽凌厉,于其中却可看出大智慧与大慈悲。
“姑爷爷,您与三十多年前容貌上虽略有不同,但还是可以一望而知。您是如何认出我的?”丁翎问道。
“哈哈,翎儿啊,我几十年前就看你就是个习武的材料,有习武的根器。所以对你格外关注与器重。今天在后面望见你的骨骼与气质,便一眼认了出来。”老翁答道。“听说你后来还得遇澄隐大师,习得少林绝技二指禅。这些年在江湖上一直能听到你的大名啊,还与顾渔被并称为‘北顾南丁’。如此看来,我当初的眼光很准啊。”
“姑爷爷,您过奖了,过奖了。”丁翎连忙谦虚道。
此时,护着马车的宋四发现喊杀声已停,又迟迟不见丁翎回来,内心有些焦急。于是她安排嘱咐好应文和尚与宋小妹,叫他们不要乱动,便独自离开马车,去寻丁翎去了。
走了没多久,耳边听见有人讲话,又走了没几步,看见丁翎正与一位老翁聊的火热,内容是些嘘寒问暖之话。而两人身边,则躺着一具尸体。这一幕显得如此的滑稽与出人意料,让宋四都有些看呆了。
这时丁翎发现了他,忙将宋四拉到身边,对老翁介绍到:“姑爷爷,这位是襄阳宋家的四公子。”
老翁闻言一惊,似乎早有耳闻:“哦~?宋思道的公子。哈哈,我与你爹倒是有过几面之缘。”
“您是?”宋四疑惑的问道。
丁翎连忙又对宋四介绍到:“这位老人家是我家的姑爷爷,江湖的老前辈。尊姓单字一‘史’,号‘遗民’。
“史遗民?白莲教教主史遗民!”宋四惊讶道。
“哈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老翁笑道。
“史前辈,久仰久仰,晚辈曾听过许多您的神奇传说,想不到今天竟能见到真容啦。”宋四兴奋道。“丁翎,你怎么从没说过你有这么一位大人物亲戚呀?”
“嗨,我这不肖的子孙,说出来,怕辱没了爷爷的威名啊!”
宋四接着问道:“前辈,当今世上,白莲教与至公堂两大势力,就是当今皇帝也不得不敬上三分。这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当初反抗暴元,定鼎国朝,贵教也是居功至伟呀。今天竟然会在这荒郊野林之中得遇史教主,真是的让晚辈感觉不可思议啊,教主您何故一人云游至此啊?”
遗民听后大笑,然后说道:“老夫哪有像你说的那么伟大,我只是一介武夫而已,云游还云游不得了?哈哈。”
“那现在白莲教的教务由谁负责?”宋四问道。
“嗨,这些俗务,我早就不想管了,早交出去了。像高福兴、田九成、金刚奴他们在陕西、江南一带都搞得都不错,我很放心。”遗民道“我现在这把年纪,只欠一死而已。只是心中尚有一事未了啊?”
丁翎忙道:“姑爷爷您看起来气色红润、仙风道骨,定可以活他个几百岁的。爷爷您还有何心事未了,晚辈能否帮上忙呢?”
史遗民脸上倏然严肃了起来,语调缓慢平稳的说道:“你们毕竟还是出道尚晚,有些事可能还不能知晓。有一件事几十年于我心中始终像刺一般,每每扎的痛啊。”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