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芙蓉叶番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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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收声,摇头,真把他惹得兽性大发,凄惨的还是我。
看着楚逍阴沉沉的俊脸,我又忍不住低头闷笑,招惹清心寡欲之人破戒,就好像给一个长年吃素的家伙开荤,勾得人家上瘾之后又偏偏不给他吃饱,实在是很不人道的一件事。
值得同情,如果被吃的那个不是我。
这么一笑一闹,我的满腹火气又烟消云散了,楚逍就是有这种本事,前一刻把我气得七窍生烟,后一刻又哄得我心花怒放,若与他行走江湖,我八成又会多一项“变脸如变天”的美名。
加紧了行程,快马加鞭,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荆州。
楚逍习惯性地调马朝客栈行去,我扯住他的袖口,神秘地一笑,道:“随我来。”
在不甚熟悉的街巷中七绕八绕,好不容易找到“百安居”的匾额,我滚鞍下马,抬脚朝那两扇光鲜的朱漆大门踹去,楚逍也下了马,走到我身侧,道:“打家劫舍的话,晚上来比较好罢?”
什么话?!我回身瞪他,不悦道:“这是我家!”
“哦?”楚逍顿时来了兴致,笑吟吟地凑过来,问,“百安居?难道从未有人找到家里来寻仇么?”
我摇头,看他一脸不信,很耐心地解释道:“我已经三年没回过这里了。”
老管家张伯很快迎了出来,满脸皱纹又深了几许,一见是我,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颤声道:“老爷!咱们可算把老爷盼回来了!”
瘦筋筋的手指抓住我的衣袖,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眼看着就要老泪纵横,我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头,道:“张伯,我带了朋友回来,赶了一路,饿得紧了,你先吩咐厨房开饭罢。”
“是是是,瞧我都乐糊涂了!”张伯拍着自己的额头,叫小童来牵马,精光四射的双眼停在楚逍身上,问,“这位公子是?”
“他姓楚,我的朋友。”我转向楚逍,道,“管家张伯,看着我长大的。”
“张伯。”楚逍一拱手,笑得温雅从容,“烦劳了。”
“不敢当不敢当。”张伯眼中戒备少了几分,一躬身请我们进门。
我打发他去忙,挽住楚逍的手,引着他从前庭逛到后院,正值夏初,院内繁花似锦,亭台楼阁,鲜活一如昨日,只是在我眼中,也不过片刻停留,十年前来到荆州,置房置产招仆买婢都是张伯在打理,我只是个匆匆过客,浪迹天涯居无定所,十年来,在这里逗留的时间,怕还不到三个月。
手指轻抚过一丛浓艳的木芙蓉,暮色中花香气越发飘渺难寻,楚逍从身后抱住我,暖暖的气息包裹住周身,低语道:“为什么不愿意回家?”
我靠在他身上,轻笑道:“被一个长自己三十岁的大伯称老爷,我不想折寿。”
“谎话。”他咬住我的耳轮,一手抚上我的心口,问,“你在怕什么?”
我身体一僵,按住他的手,低喃道:“楚逍,你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你总能挖开我心里不为人知的部分?为什么你执意要探究下去?为什么不肯留一丝间隔让我得以喘息?如果你想伤害我,是不是已经易如反掌?
楚逍转过我的身体,黑眸直看进我的心底,道:“我是爱你的人。”
我胸口一热,环住他的肩背,抬脸吻了上去。
柔软的唇辗转厮磨,舌尖探索着每一分每一寸熟悉的味道,楚逍紧拥住我,缠绵湿热的吻持续到快要窒息,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我平复了紊乱的呼吸,脸埋在他颈窝处,低声道:“我的家族,十分显赫尊荣,我,则是被逐出家门的逆子,张伯一直盼着我能成就一番事业光耀李家门楣,我却只会让他失望而已。”
字斟句酌地表述着恰当的意思,我关于过去的记忆已经简单到寥寥数笔即可勾画完毕,这世上有太多的含糊不清,我闯荡江湖之前的生命犹如一张被烟熏水濡过的画卷,模模糊糊似真似幻,梦里都不会重现昔日的富贵荣华,十年,已足够我脱胎换骨。
楚逍笑了,轻啄我的双唇,水晶般明亮清澈的眼瞳闪动着醉人的情意,还不等我凑上去细细品尝,拱门下传来一声低咳,循声望去,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垂着头站在那里,道:“请老爷与楚公子移步前厅用膳。”
晚饭后,让仆人带楚逍去洗浴休息,我跟着张伯到了书房,大略翻看了几年来商铺田产的经营状况,张伯做事精明又不失厚道,无论是宅院还是产业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我放下那叠帐册,开宗明义道:“张伯,我过些日子要离开中原了,这些产业,留给你颐养天年罢。”
张伯怔了一下,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道:“老爷,奴才万万不敢。”
我叹了口气,上前按住他的肩头,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这些年来,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了,我说过,无论如何不会回去,张伯,你就当我烂泥扶不上壁罢。”
“不不……老爷!”张伯一低身要给我下跪,被我扶住,目中流下泪来,道,“老爷,奴才早断了非份之想,只要老爷过得快活……”
我不禁一阵鼻酸,勉强笑道:“你若想让我快活,就听话收了那些,省我挂念。”
“老爷……”张伯抓着我的袖口涕泪泗流,颤抖不已,我抽了帕子给他拭泪,柔声劝慰道:“张伯,从今日起,你我主仆缘份已尽,以后,不要再叫我老爷了。”
书房里气氛凄凉极了,张伯哭到伤心处,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不住地抽噎着,想起这么多年他尽心服侍、关怀备至,我眼圈一热,一滴泪落了下来,张伯一惊,忙站直身体,胡乱擦了把脸,强抑住哭泣,哽咽道:“让奴才再给主子磕个头罢。”
我没有阻止他,心知从今以后,前尘俱已消散,那段岁月唯一的见证人,已被我亲手推开。
扶他起来,我们相对而坐,随意问了些家常,张伯起先还拘泥着身份,在我的一再强烈要求下终于改口,从“老爷”变成“九爷”,然后就一步也不肯相让了,我威逼央求撒赖都没用,只好作罢。
就这么拉拉杂杂地叙了一个时辰的闲话,其间张伯把他的义子叫进来见我,正是后晌在花园中唤我们用膳的少年,善良忠厚,稍稍有些腼腆,张伯看他的眼神温暖慈爱,我心里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这个忠心耿耿的孤单老人,太需要亲情了。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张伯送我回房休息,走到门口突然问了一句:“九爷,六爷的事听说了么?”
我点点头,道:“这次去金陵,就是要找他的。”
张伯笑了,道:“六爷那样的人,竟能说放手就放手,张伯还怎么能再强求九爷呢?”
我回他一笑,想起那个一向掠夺成性的人,心里也实在也好奇得紧。
洗去一身的疲乏,我悄悄摸进了楚逍的房间,原本打算趁人不备夜袭来着,结果才推开花厅的门就撞在他面前,被捉了个正着,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合身扑上去,道:“楚楚,我心里难受!”
楚逍扶住我的后脑,恶狠狠地朝我双唇咬下,道:“不许叫我楚楚!”
我嘿嘿一笑,朝他咬回去,楚逍也不肯吃亏,我们一边互咬一边互摸,就这么半拖半抱着进了卧房,蹭到床边时,我瞅准时机,环着他腰身的手朝软麻|穴一点,楚逍立刻瘫在我怀里,从激|情拥吻中醒过神来,怒目而视,道:“烟澜!你做什么?!”
我扶他仰面朝天地躺下,笑得嘴巴快裂到耳后,摩拳擦掌,得意至极地扑了上去,在床上一直张狂霸道的楚某人像只待宰的小羊一样被我压在身下,我一边效法他往常对我做的那样上下其手,一边肉麻道:“楚楚,我的心尖子,乖乖地让哥哥疼你罢!”
楚逍才被我的动作闹乱了呼吸,紧接着又被我出口的话气白了脸,道:“烟澜!别胡闹,快解了我的|穴!”
我不干,解了|穴我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不行,死也要先吃个够本才成!楚逍这么坚持要居于上位,可见甜头多多,今儿个天时地利人和,也该我一展雄风了。
手指挑开他的颈扣,轻轻碰触着喉结,我低头啃咬他的锁骨,听见楚逍惊喘了一声,冲天的怒火变成软语相求:“烟澜……烟澜……解了我的|穴罢,万一有仇家找来怎么办?”
我挑眉,一手朝他胸前抚去,道:“楚楚,你没有注意到每次发生意外的时候都是你在上面么?我们变通一下,换个位置才能顺应天意啊!”笑话,这是在我家,张伯可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我的武功有一大半是他教的,谁敢来找事?
“烟澜……唔……”楚逍的下半身已经失守,被我一双魔掌挑逗得快要烧起来,“你……抱一个瘫子有什么意思?解开……啊……”
“放心。”我轻咬他的鼻尖,道,“等我一进去,就立即给你解|穴……”
嘿嘿嘿到那时你就无力回天只能任我为所欲为喽……以个人经验来说。
楚逍额上冒出冷汗,咬牙抑制着被我挑起的欲火,身体明明已经有了反应,意志却仍在垂死挣扎:“烟澜……住手,我听见有开门声……”
我全当他是缓兵之计,继续埋头苦干,结果由于太专心了,连有人走到床边都不知道,直到一声龙吟破风而来,我抱起楚逍贴着床头滑上去,险险地避开刺入床帏的冷光,飞快地拉起被子裹住楚逍,扯开芙蓉帐冲了出去,不由分说地一掌朝来人拍过去——
“啊——”那个拿剑的小子始料不及,尖叫一声跌在地上,我一惊之下,收回掌去,定睛一看,也叫了出来:“啊——”
叫声未落,身侧一道白影掠过,楚逍披着中衣冲了出来,电光石火间,二指定在持剑之人的额上,目光阴冷狠绝,只等我一声令下,那小子就死定了。
我当时真的很想说你动手罢,可是我不能,叹了口气,按住楚逍的手,道:“他是柳清风的弟弟清雨。”
楚逍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不过我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当时绝对是感激此人的及时出现解救了他的那什么危机——后者不由自主地缩起脖子,求救般看着我,叫道:“李大哥……”
我踢了他一脚作为回答,再看看楚逍,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长发散落了一肩,胡乱披上的衣服半掩着,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上面隐隐可见齿痕,俊美绝伦的面容带着邪魅狷狂,子夜一般的眼眸中杀气未敛,光华流转间透出诱人的风情。
好不甘心啊!我连一根手指都没来得及伸进去,就这么被搅和了……
“李大哥……”那个送上门来的出气筒生怕我忘了他似地,又低低地叫了一声,满脸惧怕地看着楚逍。
我蹲下身,死捏住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柳、清、雨!你这小浑蛋来这里做什么?!”
差点忘了柳家小少爷在荆州别院的事,以前每次我回家,他都会跟我开这种刺客袭来的玩笑,直到今天才挨了一脚,可见我修养还是不错的。
楚逍收回手去,皱眉道:“这小鬼是柳清风的弟弟?”
柳清雨一脱离了生死劫难便气壮起来,指着楚逍道:“李大哥!他是谁?你们怎么会在一张床上?”
我一巴掌拍在他头顶上,怒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以后不许乱闯我的房间!”
“可是我以前都可以……唔……”小鬼还在哇啦哇啦地叫,被我掩住嘴巴拎着后脖领子丢出门去,再奉送一脚踹在屁股上:“滚!”
落下门锸,回房见楚逍扶着桌角,唇边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