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烈之情 by 了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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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少伍入狱时间太短,且沉默寡言不跟任何人打交道,否则也不会不知道维拉·杰立卡的名号。
纽约最大黑帮狼盟老大戴乐·杰立卡的独子,从出生就跟拳头,刀子、枪做伴,据说十二岁就能利落割断成年男人的喉咙。这次是帮派内部在国际上捅了大篓子,才不得不代替他父亲坐牢。
谁敢得罪一个连美国政府都不愿结怨的庞大势力?就算不计这个,维拉本身就是个叫人胆寒的狠角色,尽管他外表月光般柔和美丽,即使他仅活了十九个年头。
“嘿,听说你找了维拉做靠山,还真走运啊。”奚落靳少伍的男人,十秒后被打得面目全非,吐落了一地带血的牙。
“别在我面前——提这个狗娘养的名字!”靳少伍低哑的声音一字一字说道,“我、迟、早、会、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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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森林监狱分为东西两栋建筑,靳少伍和维拉分别在不同的区域,本该几乎没机会碰面,但情况很快发生了转变……
“为什么突然调换我的牢房?”靳少伍终于忍不住问道。
“叫你去哪儿就去,少问那么多。”看守不耐烦地打开长走廊尽头的牢房门,靳少伍却愣在门口,直到那看守粗鲁地推了他进去。
“你什么意思?”靳少伍冰冷的目光直射坐在床上的人——一脸诡笑的维拉。
“别像只寒毛倒立的野猫一样挥舞爪子。”维拉漫不经心道,“你不是要宰了我?那该感谢我给了你好机会。”
早听闻维拉的势力,不光是看守,连典狱长都要敬畏他三分,这种小要求,狱方当然乐意做了顺水人情。
靳少伍虽然性烈,却不是头脑简单的莽汉。他拖着铺盖走到床前,冷瞪着维拉:“滚开。”
维拉玩味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害怕面对我。”他手向上搭,翻身到上铺,“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你上面。”
靳少伍面部肌肉抽搐一下,决定不去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弯身整理着床铺。
背脊却被挑逗的抚摩,靳少伍愤怒的转身,打开维拉不安分的手。
“我把你弄来,当然是为了这个,”维拉枕着一只胳膊躺着,“我的欲望要随时纾解,我喜欢插进你里面的感觉,坐牢实在太无聊了,你明白吗?”
靳少伍气结的说不出话,他从小被鄙视、被欺侮的经历不在少数,人格和尊严却也没受过如此彻底的践踏。
“别紧张,今晚不用你,”维拉邪气调笑道,“平时你也不用劳神戒备,我要上你前会告诉你,甚至可以给你十分钟做好反抗准备,不过聪明的还是省点力气好。”
熄灯时间到,黑暗瞬间降下,铁栏小窗透过微弱的月光,面色僵硬苍白的靳少伍,比夜更深邃的眸中,有着比冬夜还冷冽的寒光。
维拉翻身面朝墙,很快响起均匀的鼾声。
靳少伍在掀开被子,平躺到床上,慢慢拢上双目。不安和恐惧对男人永远是百害无一利的东西,现在他需要睡眠,他需要休息,蓄养出所需要的精力。
第二章
莫比坐在犯人放风的操场角落,伸展开修长的腿,懒洋洋地望着铁丝网外的天空。
不自由又怎么样?外面的天空虽广阔,充斥争权夺利和勾心斗角,哪有工夫悠闲地看绒毛样的流云慢慢滑过呢?人生来就披戴枷锁,而且只会越来越沉重。
有人拍他的肩,用不着看也知道是谁,但莫比还是转过头,他喜欢看维拉耀眼的金发,十九岁年轻俊俏的面孔和不解忧愁的蓝色眼眸。
“又在做白日梦,跟麦当娜幽会吗?”维拉在他身边盘腿坐下。
“正在床上的紧要关头呢!”莫比懒散笑笑,“怎么有空看我这个旧室友,跟新欢相处得好吗?”
“他像团火,越烧越烈。”维拉满脸的兴奋之色。
“小心玩火自焚。”莫比用手指敲维拉的额头,这是十年的习惯动作了。
“那样也不坏。”维拉笑得更欢,金发在阳光下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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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杀死猫,无聊却会杀死一切生物。
牢房的墙壁上有上百个用指甲抠出的小凹洞,旁边歪斜着一排字母,这个洞的名字、年龄和性别,甚至有墨线将两个洞连起来,中间画一颗心,表示结婚吗?
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套消磨时间的游戏,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放出去了,还是死了?这间牢房里现在住着维拉和靳少伍。
靳少伍并没有表现出新犯的不适、忐忑和焦躁,他始终安静沉默,仍保有清醒的时间观念。
而入狱半年的维拉却总表现的极不安分,这会儿正在玩从操场捡回的两块石头,能耍的把戏不过是用一块击打另一块。
“伍,一起玩吗?”维拉转头冲靳少伍笑,笑得爽朗无邪。
坐在床上的靳少伍,冷冷看着他,不吭一声。
“觉得幼稚?要玩成|人式的游戏吗?”维拉的语气仍十分友好,至少听上去如此。
靳少伍心头一紧,外表却没有露出任何怯懦的迹象。
维拉却回过头去,继续玩他的石子游戏,直到熄灯时间,爬上了自己的床。
夜像蜿蜒流淌的溪水,如果保持清醒就要耐性十足的等它流逝。靳少伍约莫忍到了凌晨两点左右,他无声的坐起来。
窗外乌鸦叫了两声,靳少伍坐着不动,又过了一小时……他听见维拉的鼾声,和自己略微加速的心跳。
像幽灵那样无声,靳少伍爬到上床,背后的右手握着白天做工时偷藏在身上的信纸刀。
黯淡月光下维拉的睡脸祥和中带些稚气,令靳少伍产生了瞬间的违和感,但只是犹豫片刻,排山倒海的恨意就促使他举刀向维拉下身刺去。
呼啦一声,黑暗中魅影晃动交错,床架吱噶作响,男人的喘息,临室睡不着的人听到这些不以为奇的猥亵而笑,殊不知那是一场真正的搏斗。
“前年有四个用枪的半夜偷摸进我卧室……”维拉险些因得意忘形让身下的靳少伍再逮到反击的机会,他不敢再大意,四肢紧迫压制住靳少伍,用裤腰绳将他的双手捆在床头。
靳少伍仍挣扎着,却已隐隐被功败垂成的沮丧所笼罩。维拉大口喘着气,他也很久没有呼吸紊乱,一时适应不过。
“你要杀我?”维拉显得惊诧。
“只是叫你断子绝孙,再做不出那档下流事。”靳少伍冷冷道。
维拉怪叫一声,捂住下身:“太歹毒了,就因为我搞了你一次?”
“就因为?”靳少伍咬牙切齿的低声重复这三个字,无法宣泄的恼怒直冲上他头顶,几乎要冲破他的头盖骨。
“我不明白你在气愤什么,那件事过去也有一个月了。”维拉自顾自说道,“就算不是我,你也会被卡尔,比利,或者谁谁的强暴。”
“不是你我已经逃掉了!”靳少伍厉声说道。
维拉耸肩:“你能逃掉几次呢?伍,这里是监狱,你没有任何势力背景,打架手段不差但总寡不敌众,被上是理所当然的事。”
“去你妈的理所当然!”靳少伍忍无可忍地骂道,维拉的逻辑让他觉得肠胃被扭成一结。
“顺应环境而生,这是我父亲教我的。”维拉说道。
“不屈从任何恶劣环境,这是我父亲教我的。”靳少伍冷冷顶回去。
“那就试试你现在能不能反抗我。”维拉大声说话的同时,撕开靳少伍的衣服。
靳少伍瞪着眼睛,透过黑夜,透过惨白的月光,狠狠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仍然紧咬着牙,不发出任何呻吟或叫喊。
“你明知道不是我对手,每次还这么拼命反抗不累吗?”维拉喘着粗气,提防着靳少伍冷不防的狠踹,上个月挨上一脚,淤肿到现在还没褪干净。
靳少伍不甘的想抽出被钳制的肢体,嘴上也毫不示弱:“你被逼吃上几次大便,就每顿都乖乖去吃?”
维拉皱起眉头:“你这个比喻真恶心。”
靳少伍冷笑:“远不及你做的事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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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脸都挂彩,身上就可想而知了。”莫比戏谑的拍打维拉的胸前。
维拉没防备下痛得疵牙咧嘴,腿平扫在莫比腰侧,一脸不悦的神色:“这种程度算得了什么?”
“算得上狱里的头条娱乐新闻,”莫比晃身闪过打向门面的几拳,“谁叫你是风云人物呢?”
“他总不买我帐。”霍然收住抵到莫比鼻尖的拳头,维拉散漫扯着嘴角,“他不明白,要不是我,他会被更多人糟蹋。”
莫比嗤得笑出声:“维拉,你的自我主义从来只增不减。”
“难道我说错了吗?”维拉瞪着莫比,“他有特殊的迷人魅力。”
“这点我不否认,”莫比眯起眼,饶有深意笑道,“我本以为你不过是玩玩。”
维拉耸肩,对莫比的话感到无法理解:“不然还会是什么?”
莫比喃喃道:“希望如此,不然肯定会有麻烦,我有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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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妈妈,这里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靳少伍停了笔,外面被狱警无故殴打的犯人的尖锐惨叫让人心烦意乱,何况对母亲撒谎本就让他难以自在应付。
“工作虽然繁重,但可以不至闲得发慌,昨天在图书馆找我一直想看下去的《汤姆叔叔的小屋》,就像爸爸常说的,人生处处充满惊喜,只有完全放弃希望的人才感受不到。”
反复检查确认这几句话中没有漏洞,靳少伍咬着笔杆苦苦思索下一段该怎么写,才能既可信又使母亲感到安心。
“偶尔会有小麻烦,但总能迅速解决。对比周围的人,我觉得自己处境并不太坏。”
纸上划动的笔戛然停止,靳少伍怔怔呆了片刻,将纸揉成一团丢进纸娄,在新纸张重复上述的字句,除了最后一句——
对比周围的人,觉得自己处境并不太坏……
“有维拉庇护,你真是个走运的家伙”——说过类似话语的人,靳少伍无一例外的拳脚相加,可这次他却连手都握不起来,手心里潮湿的汗渍粘腻,他想起了桑吉……
第一次看到皮肤白皙的桑吉,他脸上混杂着汗和泪,表情分不清哭还是笑,他的下体仍在不停流血,侵犯他的人肯定不止一个。
“如果我是你,就不抗拒维拉,这是可以付出最低的代价了。”桑吉神情呆滞麻木地说道。
靳少伍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甚至理不清头绪去面对这种情形,是去鄙视为生存而不惜卑贱的桑吉吗?他凭什么?还是去痛斥这种野兽的行径?那有用吗?
为了防止犯人暴动,男人间的性行为,无论是否强迫,几乎都是被默许的。这里就是一个完全由兽性支配的世界,没有法律、没有文明、没有丝毫怜悯和温情,被社会抛弃的人,就抛弃掉人性,赤裸裸在弱肉强食里疯狂发泄。
“可恶!可恶!”
靳少伍用双手大力拍打自己的头侧,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