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毒药 (堕爱之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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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以路笙威的个性,不会喜欢在人群中出风头。
‘我去找一下姓童的,你先等一下。’说完,路容理快速消失在人群之中,独留路笙威一人,面对着一群不认识的人。
其实他明白,因为长年躲在童惟尊身后,由着他帮忙打理他的画作和一切。他从斗知道自己的知名度多少,亦不知道画的销售情形如何。
现今一看,没想到他还是小有名气的;或者……这一切都只是童惟尊的安排,是他用金钱堆砌出来的假像,是他用身体交换的结果。
‘你来了啊!’一个太过熟悉的声音,伴着两杯剔透的香槟而来。
路笙威的视线越过香槟,接触到那双温和的眼眸,那里面有着欲言又止的心虚。
为什么,为了那天的事吗还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懂。
‘关于那天的事……我一直很想向你道歉。’张懋凡沉稳的说道,顺手将香槟递给路笙威。
接过香槟,路笙威不解地看着他,不知为什么他的身边没有跟着路容雨。从那斗的情况看来,他们应该已经有一定程度的情感了。
‘没关系。’他低着头,闷闷地说。
听到张懋凡的声音,他才忽然惊觉,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没有再想过他……他的脑海中除了偶尔闪过童惟尊和筱雨外,再不曾有张懋凡的存在。
‘路容雨呢怎么没看见她跟你在一起’停顿了片刻,路笙威才轻声地问,不想再将问题放在心底了。
‘容雨……和童惟尊在一起,你不知道吗’张懋凡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悲伤,又有几分试探性。
但最令路笙威愕然的,却是他低低的应答声。
‘是吗,那很好啊!’
在良久的沉默后,张懋凡缓缓垂下头,慢慢地逸出声音:‘笙威……你……你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喜欢……’
开始喜欢我的如此简单的句子,他却没有勇气将它说完整,他明白,他说的会是谎言,至少不是真心。
‘不知道,我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闻言,路笙威昂起的面容中,似乎已知道自己要什么。
虽然他知道张懋凡不是真心的,但他很早就希冀着的人如今就在他眼前,触手可斗,他怎么可能不要
现在不是真心没有关系,他还年轻,他们会有将来,爱情是能培养的。只要他们斗间有开始的可能,他会努力让它结实的。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太迟了。我从没有和男孩子在一起过,因为……从前我眼里只有筱雨,也只看着筱雨威,我从没注意过像弟弟般的你,对我有这样一份情感。我在想……是不是……我也可以学着爱你’
张懋凡真挚的表情,让路笙威一时无法反应过来。不明白在胸口震荡的,是狂喜或是惊异,还是一种他莫名的感觉。他没有回答,因为所有的话语都哽在喉中,发不出亦吞不下。
他一直想要的人就在眼前了,可是当他开口的那一刹那,他原本的自信全都化为消失。
一凝眸,路笙威浑身一僵,怔愣而出神地看着。
才刚听到路容雨和童惟尊的情事,他没料到会在下一刻,看见他们两人出现在自己眼前,那般亲匿地拥抱着。他正用和他在一起时,从不曾有过的自信笑容对着她。
而他也不知道,他的无语,是为了张懋凡的话,或是……或是拥着路容雨、远远地看着他的童惟尊。
仿佛是感受到他的注视,只见童惟尊附在路容雨耳边讲了话,就拥着她往他的方向走来。然而看着他步步逼近,他连呼吸都为之哽塞了。
然后他的脑子里出现一片空白;只是当记忆再度复苏时,他的面前已站了路容雨和童惟尊,张懋凡则不知到哪儿去了。
他只记得张懋凡临走前,轻声地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下次再聊;而他的目光仍和童惟尊的胶着在一起。
那一瞬间,他的心口狠狠地被刺痛一下,只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当童惟尊见到他跟张懋凡的亲匿举止而发火。
理智上他虽然清楚的知道,童惟尊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可他的潜意识和身体的每个细胞,却全都在期待着童惟尊的反应。
可童惟尊仅是一径地笑着,没有一丁点不寻常的举动,仍是拥着路容雨开怀而笑。
‘你来了啊,我介绍几位记者给你认识。’
向着他开口的童惟尊,一脸假笑,而他身边的路容雨,则绽出和筱雨相仿的笑靥,却又少了点什么,让路笙威找不到熟悉的亲切……似乎是少了筱雨对弟弟特有的温柔包容。是啊!他和路容雨只是陌生人罢了,他竟想在那张脸上找寻筱雨,是他太过痴心妄想了。
‘我想先回去,不麻烦你了。’一回神,再为首面对童惟尊,路笙威感到十分难堪。
不久前伴在他身边的人还是他,他们还曾那般亲密地同睡一床,而今……在他身边享受呵护的,却是路容雨了。
那日的画面还在他眼前浮现,只是童惟尊……已然离得如此遥远。
‘那下星期你找一天,我会派个经理和你谈一下合约的问题吧!’童惟尊似乎也无意多谈,爽快地说出他的目的。
‘合约!’路笙威不懂,他们之间有什么合约要谈。
‘你的画一直是本公司在打理,我想立个合约对双方都比较有保障。’童惟尊冷淡地道,漠然的目光轻轻扫过路笙威。
‘嗯……’看着路容雨承受着童惟尊的温柔,他不禁有几分激动和失落。
童惟尊也记得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吗;也知道她的身体哪儿不舒服,知道她何时有空帮她约医生吗;知道她全身的性感地带,知道如何挑逗她吗
会帮她选衣服,配好一件的饰品,会……‘我会去的。’心绪仍在飘游中,路笙威就听见自己扔下这句话。
而童惟尊则满意地牵着路容雨,快速消失在他面前。
他看得怔忡出神,那个人……再也不是他的了,就连朋友也当不成……什么都不是了。
‘笙威,你怎为了’路容理温柔的话语,此时却伴随轻柔的动作,抚过路笙威的脸。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哭了,自己竟然哭了……冷冷的泪水,缓缓地滑落脸颊,以为它要向下流,它却慢慢地流入唇中。
苦苦碱碱的,就像他和童惟尊之间,从不曾有过甜蜜;好苦好苦,就像冷掉的咖啡,不是他爱喝的甜甜红茶。
‘或许是在向昨日道别。’虽然脸上布满热泪,但出口的声音却是异常的冷淡。
结束了……向昨天道别,然后,他和他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连朋友……也不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伤心
他的心万分的不舍……为什么明明是他自己造成、他自己选择的结果,为什么……他还是哭了
第六章
在之后,路笙威没经过太多的商量和考虑,就打包行李搬入张懋凡家。
本来就抱持放任主义的路容理,什么也没说,还帮着他将行李搬到张懋凡家。在离开前,他只是淡淡地扔下要他回路家的话,就离去了。
路笙威来不及回答什么,他就消失在他面前。
画展开幕的那天,路笙威才回到路容理家,童惟尊公司的经理就打电话来了,和他约好签合约的时间。
听电话的同时,路容理看向他的目光,是静默的,就像是要他自行面对一切,这一次他不会陪他去了。
所以,这一次,他独自一人来到这幢童氏集团大楼。
这个地方,从他认识童惟尊以来,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却不曾踏入过。
其实他约略的从路容理口中得知,童家和路家是商界两大集团;只是童家人丁单薄,到了童惟尊这一代,又经历双亲早逝,使路家曾一时占了上风。
不过这几年来,童惟尊利用自己高超的商业手腕,抢了路家的几笔生意,又让童家回复旧观,却让路家大老十分生气。
谈起这件事,路容理倒没有太多的愤怒,他淡淡地说商场上本来就是彼此竞争,何况那些客户,原本就是童家的客户;
在旧有交情的情况下,童惟尊将生意拿回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路笙威一向是不懂什么叫做生意,商场上的来来去去,他只从报章杂志和身边人口中听说过,其余的都和他无关。他只负责作画,然后童惟尊会把卖画的收入,和一些合作所得的契约金给他。他知道童惟尊不会骗他。
日子就这样过,他也习惯了。从没想过,他和童惟尊之间,除了肉体关系外,还有着金钱上的往来。他都快忘了,当初答应和童惟尊在一起的理由,就是要利用他的财势成名,这……都快忘了……‘路先生,路先生。’
柜台小姐的轻唤,将路笙威的思绪猛地拉回。
他看着眼前一张娇俏的脸蛋,蓦地一惊,才意识到他已站在柜台前,等着人领他去签约。
‘路先生,黄经理有事出去,童先生要见你,请搭左边电梯至最上层。’
柜台小姐是谄媚的,仿佛能得到童惟尊亲见,想来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在柜台小姐的眼中,读出了这样的讯息。
他仅是轻笑,没有任何的回应,依着指示登上电梯。
他不用问也知道柜台小姐口中的童先生,指的是童惟尊,因为他是童家唯一的一人。
到了最高的一层,路笙威原以为会像电视演的一般,一间宽敞的透明办斗室外,坐着一位美女秘书,而里面则是放满高科技的设备;长长的桧木书桌后,那个人西服笔挺地看着一堆报表。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最上层的空间……一走入,是一扇半掩着的典雅木门,就像等着他走入一般。
没有经过敲门的这道生分手续,路笙威大胆地推门而入,却见到一间宽敞的套房。
说是套房,绝不是说错。约七十坪的空间里,用短柜隔出客厅、卧室和厨房,和一间浴室。怎么看都像是寓所,而非办公空间。
只见童惟尊正站在厨房内,似乎在弄着什么东西。
‘随便坐,不用太惊讶,这里不是我的办公室。’低沉的声音响起,其中并没有丝毫的情感成分。明明他就让路笙威踏入他私人的空间,可声音、表情里,却找不到一丁点的温情。
好像他真是要他来谈公事,而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一般。
路笙威僵了下,依言坐在客厅的沙发中。
‘你吃早餐了吗’像是知道他坐定了,童惟尊才又说道。
‘没关系。’言下之意,虽然还没吃但不用他关切。
他的表情,除了冷淡外更含着迷惑,他不懂童惟尊要说什么、又要做什么,他只是来签约的。
‘你要不要吃饼干’没有理会路笙威的话,童惟尊仍按照原意将水冲入热过的英式茶具中。
‘不用。’路笙威突然觉得好笑,这就是他们一贯的相处方式,他拒绝,而童惟尊也不理会他的意见;两个人在同一个空间里,他的霸道取代了一切。
‘还是核桃饼干好了。’童惟尊自言自语地道,然后将数片饼干置入盘中,再将东西放到托盘上,走入客厅。
路笙威斜倚在双人沙发上,不语地看着童惟尊的举动。
当他放下托盘的瞬间,他原本懒懒的眸子里,出现了太多的惊诧。托盘里,真的只有一壶红茶、一个杯子、一盘饼干,没有他的份。
‘怎为了,是你说不要我才没多弄的,要是想吃,我可以再弄一份。’
童惟尊微微地笑着,眸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