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雁惊鸿 by shakeme-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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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两一道的时候,你就叫我蒙泰吧。我觉得你十分面善,第一次见你就挺喜欢了。”
元蒙泰这一番大方豪气的话听在飞雁耳中听来却是有些不便,想到片刻之前,太子才对他说的话并意欲施加的行为,现在的他,只是对宫中权贵的戒备之心更上了一层。只是元蒙泰确是慷慨不拘细节之人,两人一路看一路聊,气氛竟是甚好。
绕过正厅和花池,元蒙泰携飞雁来到后堂,推门进了一个宽敞的房间。
“哇……”
一进门,飞雁顿时被眼前各式物品惊得目瞪口呆,什么叫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他可是体会到了。屋中摆满各式兵器,有他见过的能叫出名字的,更多的则是根本听都未听过的珍奇异宝。
“看到他们,我可就按捺不住想耍将一番呢!”元蒙泰拎起一款长抢立在身旁,笑道,“这就叫技痒难熬吧。”
“好啊,早听说十四王爷是朝中技艺最高强的武将,今番能得以赏析,真是一大快事啊。”飞雁忍不住触摸手边各式武器,笑言道。
“嗯,本王就耍给你看!”元蒙泰眯眼一笑,“再提醒一遍,是蒙泰不是那个什么十四王爷!”
飞雁这边微笑颔首,那边元蒙泰已脱去上衣,跳到院子里呼呼生风起来。
他的惊人速度和力量,华丽晃眼的钢硬动作,把飞雁看得目瞪口呆,顶级武将专注习武时表现出的力与度,
“十四弟,又在这儿耍刀弄枪了,难怪姐姐过来你也不招呼一声。”
蒙泰闻声猛得收尾,回首见一华衣中年女子正携几位宫女缓缓走来,立刻羞赧道:“原来是三姐,小弟未觉,姐姐还请原谅啊。”说罢汗也不擦衣服也不套,快步向妇人奔去。
飞雁在后面未敢动身,猜想必是当今皇上的三妹衡佑公主,曾听阿蒂说公主是个宽宏之人,心地仁慈待人温和,只是几年前不幸死了夫君,如今孤身一人住在宫中。
“三姐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蒙泰喜笑颜开,拉住姐姐的单手。
“哎……你啊,真是健忘,上次不是跟你提过了吗?你再赴边疆之前,一定要……”衡佑公主看着高大强壮的十四弟满心喜欢,却见远处一瘦削少年伫立原地不动,遂问道:“十四弟,那位少爷,看起来怎是十分眼熟?”
“三姐,那天千鸟朝奉的表演你也在场,他就是那个驯鸟奇人仇飞雁啊。”蒙泰乐道。
“当真如此?”公主笑道,“我还一直想找他单独见见呢,没想到今日在你府上倒是见着了,快让他快来我瞧瞧。”
“飞雁,过来吧!”蒙泰挥手,飞雁急步往前。
太子殿中。
“殿下,寇勋和柏党等人常于每月十五聚于城中醉梦楼的五层,那群老鬼都是酒疯子,每次都要喝上楼中的招牌热酒梦生红几大罐,那酒刚出炉是滚烫的,他们通常会将酒坛放置窗边热上半个时辰再饮,我们可以乘这个机会……”
小太监安顺,长着一幅憨实怯懦的模样,与他此刻说话的阴险神态格格不符。
“你是说……”元鸿听罢蹙眉道,“可是此事并不易办到,他们个个多疑警惕,若派杀手去下毒定会被发觉,若是派官员过去乘其不备,那出了事后岂不是第一个怀疑对象?”
安顺深低着头道:“此事确是不易,危险性也高,可小人近日突发奇想,有个法子保证万无一失,只怕殿下不肯……”
“有何办法快快说来?”元鸿不耐烦的闭上眼睛,想到那几个老家伙对自己不屑一顾,仗着是朝中老臣就有恃无恐的嘴脸,气便不打一处来。
“殿下,您如若不愿,可不要怪罪小人啊。”安顺再次强调,生怕阴晴不定的太子听完自己的主意后一不乐意就把自己崩了。
“说吧,少废话了!”元鸿烦躁不堪,心里只想着,天色已近黄昏,怎还未见飞雁回来,这是正殿,他若回来定会经过,那十四叔,年近三十尚未娶妻,难道……
“殿下,仇飞雁可担此任务!”安顺在耳边轻轻一句却惊得元鸿心里波涛翻涌,什么?让飞雁去冒这个险?
安顺见太子没有发怒,继而小声耳语道:“他的驯鸟技巧您也是见过的,他可以让鸟准确的含着某个东西送往某处,到时我们可以,把制好的毒液装入入水即化的纸带中,在上面穿上小小环孔,再让仇飞雁指挥鸟儿叼至窗边的酒坛中,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哎呀——”
正当安顺在为自己的计划得意洋洋之时,脸上却重重的挨了一个巴掌,只见元鸿站立起来,怒目而视,吼道:“本公不会让他去冒这个险的,你这个鬼主意,是想害死他么?”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安顺蜷缩起来,爬到元鸿身边,“小人一时糊涂想错了办法,殿下不要生气,小人绝没有危害仇飞雁半点的意思啊。”安顺心里委屈,跟了太子十几年,两人主仆关系倒也融洽,太子心情好时待人还是很不错的,但那个驯鸟少年出现之后,太子则似乎乱了分寸,行事更加任性,脾性也益发暴戾,任何有关仇飞雁的事他都要亲自过问,今日去了哪里表演,见了哪些人,说了什么话……太子以往与权臣之女或美艳宫女常有交往,也偶尔会行此道,却从未像今次般似乎完全失了自我,忘了法度……以至,因为这小小的一言之失而杀了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殿下,飞雁回来了。”宫女在殿口禀报,元鸿抬起头,果真看见飞雁从门厅旁穿过。立刻眉头舒展,狡黠笑容浮于面上,对着在地上跪趴不起的安顺道了句:“起来吧,下次小心用辞!”
“谢殿下!”安顺颤巍巍的抬起头,却见太子早已风也似的冲向殿外,拉住了低头向前行的飞雁。
第四章
“为何如此晚归?”元鸿拉住飞雁一路急行遁入内屋,嗔怨问道。
“蒙泰……十四王爷耍了几套枪法,歇息后又用了晚餐,所以拖至此时……”飞雁被元鸿紧抓着双手,十分不得自在,只是低头应道。元鸿听见那“蒙泰”二字,却是立刻勃然大怒。
“你何时唤他做蒙泰了,王爷的名字,是你等小官可以随便叫得的吗?”元鸿愤然揪住飞雁发髻,一个用力拉下,黑发如瀑流泻,死死攥在手心。
“是王爷……命我如此唤他的……”飞雁被拉得头皮剧痛,身子也不由倒向元鸿肘边,“殿下息怒……飞雁下次不敢……请……放开……”
如掉落蛛网的小小飞虫般,飞雁只得无力挣扎,却被元鸿下一句喘息般的言语惊得更加悸讶惧怕。
“你去了那么久……王爷是否对你做了什么……本宫可要好好检查一番!”
元鸿双眼放光,紧盯怀中孱弱尤物,一手继续揪住那涓涓黑发爱不释手,一手,则转而来到飞雁腰间,意图用力剥落遮蔽衣物。
一个使力,单薄下襟哗然裂开,随着绽裂之声,一块坚硬配饰叮当落地。元鸿一惊,俯身捡起。细细查看,竟是一块银制令牌,上面雕着青花飞凰,还有显而易见的篆体“衡佑”二字。
“这不是三姑衡佑公主的听旨令牌吗?怎会在你手中?”元鸿将令牌举至飞雁面前,单手压住他的薄肩。
“今日……衡佑公主亦在王爷府上,请我做了些微表演,便送于我这块令牌……”飞雁惊魂未定,急急整理衣襟,“公主道,若我在宫中遇何不便,只要出此令牌,大多可以化险为夷……”
“哦?”元鸿听罢暗中惊讶,那三姑是宽宏蔼和之人,在宫中口碑极高,无论君臣皆对其礼让三分,自己也曾听说过这三姑特制的衡佑令牌,可她仅送于宫中心腹几人,从不外露,今日,居然送给了飞雁——我太子殿中的侍郎。
“殿下,还有一事未提……”见元鸿紧盯令牌不语,飞雁小心翼翼轻声道:“从明日起,王爷邀我去府中练武,清晨两个时辰左右,午后衡佑公主则命我去她殿中驯养鹦鹉……”
“太过分了!”元鸿已怒不可遏,“他们不知道你是我的人么?竟敢如此随意差遣?!你也太不成体统了,居然不顾身份随便答应,真是该打!”
“殿下息怒!”飞雁疲惫不堪,只得无奈解释道,“王爷在圣上寿典后即将回赴边疆,离现在仅仅两月之遥……何况我虽被封为侍郎,根本是空空头衔,整日无事可做啊,我本只是山野驯鸟之人,幸得殿下提拔……可如此,我只是在荒废光阴,让飞雁心里如何安宁?”
元鸿怒气不减,步步逼近:“无事可做?侍奉本宫不算事吗?!我几番表露真心,你却总是推脱挣扎,现在,又拿出个十四叔和三姨来压我……仇飞雁!你真是不简单哪,入宫不过四月不到,庇护靠山倒是找了一个又一个!好啊,今日我暂且放过你,你就专心去王爷三姨那儿摇摆好了,我倒要看看,你身在我府中,躲得了今日,究竟能躲至何时?!”
元鸿怒气冲天,吼罢狠狠推开飞雁拂袖而去。飞雁蜷缩墙角,心绪纷乱不堪。
入宫第一日起,太子的目光眼神就时刻系于己身,除去安置稳妥问寒问暖有需必应之外,常常亲自来探,呵护亲密,言行间时有表露深藏之意……飞雁不是不知晓,也不是不为太子的礼遇抬举而受宠若惊,只是他本为郎儿身,山野秉性深藏心底,对这宫中拘泥压抑气氛早感窒息难耐……既便身不由己需得在这深宫中待上此生此世,也绝不愿成为太子身下的娈童!飞雁呆坐地上,暗暗想到:我仇飞雁绝非那类攀龙附凤,苟且龌鹾之人。奶奶常教诲道既便将来为义理而粉身碎骨,也绝不做苟活偷生之士。殿下,我虽了解您对飞雁有意,但若您屡再逼迫,那我……也只得……
“飞雁,飞雁……你在吗?”
门外突然响起女娃的轻柔声音,飞雁猛然回过神来,站立起身掸掸衣襟,轻道:“是阿蒂么?我在,进来吧。”
门支忸一声打开,一个小巧身影轻盈跳入:“飞雁,漆黑一片,怎不点灯呢?”
“哦,刚刚回来,忘了,忘了,”飞雁尴尬一笑,摸索着点燃灯芯。随着光亮的蔓延,一个宫女打扮的清丽姑娘显现在门旁,脸上挂着粉嫩的可爱笑容,见灯点着,快步走进,关上房门。
“今日雪鸽返回,接到你奶奶的手信了。”阿蒂笑着从袖中取出细细薄条,塞入飞雁手中,“当是一切安好,她已随侍卫上京了。”
“是吗?”飞雁激动不已,打开薄条细细查看,果真如此,不由叹道,“多谢你,阿蒂,这种事,若是被殿下发现又要发怒了。”
“没事没事,”阿蒂眯眼笑道,“殿下那个人,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平常骂骂我们或偶尔责罚都是常事,可过分一点的,他轻易决不会做的,尤其是对你啊。”
飞雁听言脸颊微微发红,殿下对自己屡露的亲密举动想必是太监宫女都早已察觉;他们定以为我……可事实……
“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侍寝了,”阿蒂冲飞雁眨了眨眼睛,“门外有一筐柑橘,今日送到御膳房的,午间的时候殿下尝了个,大概觉得味美,一问厨子居然是从你家乡那里产的,他就让我们备了一筐给你送来,可惜白天你不在……我走了,慢慢吃吧,家乡的东西哦……”
阿蒂说罢一蹦一跳的回去了,飞雁走到门外,角落处果真一筐又大又鲜的黄橘,捡起一个,掰开,橘香四溢,心中思绪,却愈发剪不断,理还乱。
第五章
“为草当作兰,为木当作松;兰幽香风定,松寒不改容。”
静谧庭园,松木傲立,秋草暗香,男孩儿独立丛中,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