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要再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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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老头在叫他。　

“好的。”走过去，布朗正在摆模型，“尹你看这里，你觉得……”　

“这里，这里，你看要不要……”伊尹谈了自己的看法，然后直起身。　

“你是说，赌一把么？”布朗沉思着。　

“不止这样，”伊尹笑道自信，“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破釜沉舟’，意思是说……”，伊尹把项羽的老故事拿出来讲了一遍，“现在，76的形式差不多如此了，所以只能放手搏一搏。”伊尹平静的面庞掩不住眼中的斗志。　

沉默了片刻，布朗抬起头，“那我就疯狂一把了。”　

“老夫潦发少年狂。”伊尹用汉语念道。　

“什么意思？”布朗好奇的问。　

“秘密。”伊尹扬起笑脸。　

“呃，尹，其实我一直像问你，你真的只有20岁么？”　

“当然了，要不要看我的身份证。您对我的年龄有什么意见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40岁的头脑，不过笑容的的确确属于20岁。”　

这么老么？伊尹陷入深刻反省中。　

当晚，餐桌上伊尹小心翼翼的说：“安，洛杉矶你还是不要陪我去吧。”　

放下碗筷，杨安问道：“为什么。”　

“看你这两天为了安排时间，忙到很晚，我不想让你搞坏身体，而且——”伊尹低下头，旋而抬起：“杨安是公众人物，和我一起出现一定会引来麻烦的，我不要——”　

杨安伸出手抓住伊尹的手，“尹，你觉得委屈么，如果这样，我不介意公开我们两个的关系，我只是——”　

“我知道，真的，杨安，”伊尹生怕杨安误解，“现在的我，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如果公开，我只能给杨安添麻烦，所以，我想自己努力，然后有一天堂堂正正站在杨安身边。”　

看着伊尹的坚定，杨安笑了，伊尹这种直线进攻是他最有吸引力的地方，直率的说出自己的看法，是因为之前已经替别人着想了。　

“而且，”伊尹突然脸红了，“我想让杨安生日时多陪我几天。”　

站起身，和伊尹接了个吻，很快离开伊尹的唇，然后扣住伊尹的后脑，接一个长吻，杨安在伊尹耳边低语：“听从你的安排，我的主人。”　

第二场比赛中76人与前一场判若两人。他们展开全场盯防，以扰乱湖人传球为主要目的，并成功遏制了奥尼尔，虽然湖人的外线屡屡发威，但外线命中率显然要低于内线。而76这边却频频从内线下手，小个队员用突破羞辱奥尼尔，引起对方犯规，导致奥尼尔第三节就坐在替补席上。虽然科比连抢带扣砍下40分，湖人还是落败了。　

接下来，伊尹随76转战洛杉矶。狡猾的杰克逊没有派奥尼尔先发，而是采取了和76同样的战术，而76即刻叫了暂停，随之改变策略，比赛成了科比与艾佛森的对攻，而场下的杰克逊自然看不过去，换上奥尼尔，那76人就开始打快攻，让湖人因为奥尼尔回防速度太慢经常是出于4人防守阶段，甚至出现了奥尼尔还没来得及回防对方又攻过来的混乱局面。76又赢了。　

第四场也是如此。　

第五场，如果76拿下就讲拿下总冠军，而同样，湖人这一场势必疯狂反扑。　

事实也正是如此，科比有如神助，可是说是几乎以一人之力带领湖人，两队比分一直胶着，直到第四节7秒钟，76却落后4分，球权在76，布朗叫了最后一次暂停。杰克逊脸上已经有了笑意，76队员也有了把比赛带回费城的想法。　

伊尹却从后面钻了出来，挤在一堆大个中和布朗争辩着什么，只见布朗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伊尹坚定的对艾佛森说了什么，只见对方猛点头。　

回到场上。发球，艾佛森抢下两分，而并没有像湖人预料的那样投三分，解说也诧异了。湖人传球给科比，艾佛森却抢断了，回传给篮筐附近的本队中锋，空中接力灌篮。球进了。扑过去把球紧紧压在身下，湖人队员也已经扑了上去，但是——太晚了，76已经以一分之差赢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76人队员疯狂了，布朗捧着总冠军奖杯老泪纵横。记者蜂拥上前采访布朗，采访艾佛森，关于他们最后的进攻实在太精彩了。艾佛森却拉过走了企图逃走的伊尹，“你们知道么，都是他，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伊尹简直是走投无路了，话筒伸到他面前，记者七嘴八舌问着问题。灵机一动大喊一声，“看，艾佛森在飞！”称着记者们发呆的宝贵时间，伊尹已经倚仗自己身材相对“娇小”消失在一堆巨人中。　

但是，躲得过初一逃不了十五的伊尹还是被老老实实抓到记者招待会上，以76助理教练身分介绍给公众。担心伊尹出错的布朗惊奇的发现伊尹应对老练的像个外交官，但他的敏捷机智中却有着少年的幽默和热情，让人不禁产生好感。　

伊尹把获胜归功为大家的努力，他说艾佛森一直是他最喜欢的球员，能坐在他旁边真的是太幸福了。他说他觉得湖人一定会把球传给全场发挥特别好的科比，能成功是因为布朗教练接受了他听上去特别胡闹的建议，还有艾佛森关键时候不手软，自己其实没有做什么。他还要感谢杰克逊教练和湖人队。他们一直战斗到最后，奉献了一场完美的比赛。　

伊尹以他完美的表演征服了在场所有的记者，包括洛杉矶的。但是有记者提问伊尹自己为什么不打篮球时他却明显愣了。看到伊尹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众人一致把憎恨的目光投向那个提问的记者。　

举起左手，伊尹平静的说：“我的无名指没有知觉，所以我根本没有办法打篮球。”旋而，倾倒众生的微笑出现在伊尹脸上，“但是我还是可以站在篮球场上。”　

伊尹举起手的一刹那，杨安在电视前蒙住眼睛，爱人，无论在多少人中，我都能把你辨认出来，我多么想独占你的笑容，但我知道那会毁了你。如果我想用锁链锁住你，那不如先杀了你，可我现在，不正是企图用无所不至的温柔锁住你么？虽然你无数次在我身下承欢，但你也无数次在我说“我爱你”时避开我的唇。　

伊尹呀，或许你应当离开我，在我锁住你之前，远远的，走出我的视线。不然，我怕我总有一天会折断你的翅膀，困住你……　

而同一时刻，有另一个人惊奇的站了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个人，就是陆继凡。　

两年了，他和沈枫通过种种渠道寻找伊尹，却一无所获。伊尹的房间保持着原样，瓶中的鲜花也是陆继凡亲手更换的，他无数次幻想着，早上一起床，伊尹就和往常一样走出房间，和自己打招呼；无数次从梦中惊醒，梦里的伊尹不无例外都是哭泣的；自己和沈枫却从来没有失去希望。　

刚刚沈枫突然打来电话，语气颤抖的说自己或许看到伊尹了，然后让自己看76人获胜的记者发布会，然后陆继凡就看到，伊尹坐在那里，时而歪着头听记者提问，时而羞怯的微笑着回答着话题。陆继凡觉得什么东西仿佛扼住他的喉咙。到了最后，看到陆继凡脸上露出被刺痛的表情，然后平静的举起手说“我的无名指没有知觉……”陆继凡觉得自己的眼眶一阵发热，然后，无名的液体落了下来。有什么东西呼啸着要宣泄，却没有出路。跌坐在地上，陆继凡把脸埋在手掌里，哭了。　

而此时的沈枫机械的拿着遥控器，反复看着刚才记者招待会的录像，一次次定格在伊尹的笑脸上。倒退，快进，开始，暂停。倒退，快进，开始，暂停。一遍一遍，沈江过来看了他一次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离开。沈枫就一直坐在那里，直到夜里很深很深……　

从洛杉矶回来的飞机上，伊尹一直默默看着窗外，陆然，陆继凡，沈枫，一个个出现在小小的玻璃上。闭上眼睛，赶快回家吧，如果要作恶梦的话，至少杨安会把自己拥在怀里。　

“抱抱我，安。”　

“遵命。”杨安把伊尹抱了起来，放在浴缸的热水里，然后自己也跨进去，让伊尹倚在自己怀里。　

“杨安，我好累。”伊尹闭上眼睛。　

“我知道。你是故意要陆继凡和沈枫找来的吧。”　

“嗯，我想做个了结”　

“你会离开我么？”　

过了好久好久，杨安以为伊尹已经睡着了。　

伊尹终于说了一句话，“我不知道。”　

杨安把熟睡的伊尹轻轻抱起来，伊尹，我是不是应该在你离开之前离开你，这样你会不会记得我更久一点。　

第二天，是一个晴天。一早起来的伊尹，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把三明治递给杨安，伊尹故话重提：“安，你生日能有几天空闲时间”　

“大概三天吧。”　

“只有三天呀……”伊尹看起来很遗憾，“如果加上周六和周日呢？”　

“那也只有五天呀。”　

“那如果加上商学院本年度最引以为荣的伊尹同学的鼎立加盟和爱心早中晚餐外加消夜呢？”　

“咳咳……”杨安显然是被口中的牛奶呛到了，好不容易才收拾起一张正襟危坐的脸，“共计一周。”　

“那就这么决定了！”伊尹从背后拿出什么东西拍在杨安面前。是夏威夷双飞机票。“宾馆我已经预定了一周，我的血汗钱都投进去了，你如果说不去我就立刻把你扫地出门。”　

牵起伊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公主，这是我的荣幸。”　

把杨安送出门，伊尹突然从后面抱住他，把脸埋进杨安的外套，伊尹闷闷的说：“把你那些红颜白颜还有黑颜知己推掉，晚上回来吃饭好么？”　

“你会给我做鱼么？”　

“当然”　

“还有上次的牛肉？”　

“没问题”　

“还有上上次的泡芙？　

“只要你喜欢。”　

“还有上上上次的……”　

青筋，一根根突起来，向后跳，大吼一声：“杨安，你到底回不回来！”　

“当然回来，宝贝亲一个，等我回来呦。”　

一脚把门踢上，开始收拾房间了。客厅有多久没有吸，地毯拿出去洗，书房的书收好，杨安办公室也给他打开窗透透气，卧室的床单又改换了，还有一大堆东西要洗。把一切整理好，伊尹坐下来开始列清单准备出去采购。　

打车去附近的沃尔玛，伊尹一边和向自己招手的人打招呼，一边按单子从头买到尾，不时还有人拥上来和他讲话，不知不觉，自己也已经成为这个城市的英雄了。出了超市，再去另外一家水产店看一眼，有新鲜的石斑鱼，杨安，有口福了。　

中饭就随便用Pizza解决了，下午洗衣服，然后就开始准备晚餐。石斑鱼肉剔除来，一边配上火腿，香菇，清蒸；另一边用面包渣酥炸，鱼头炖汤，捞出来摆中间，后面铺着火腿片，最后再用黄瓜丝摆出鱼尾状，两种口味的鱼肉放在两边。　

牛肉切成丝却不断开，挂上蛋青油炸，最后浇酸甜汁。这是刚从电视上学来的一道菜，叫做“珊瑚牛肉”。　

切好的西兰花和用姜茸拌过的蟹肉清炒。　

苦瓜用热水和凉水各抄一遍，然后加白醋凉拌。最近杨安好像有些上火。　

鱼汤里放冬瓜，豆腐，干贝，虾仁，炖在火上，伊尹为了煲汤甚至专门买了沙锅。　

做一个炒面，再烤一个小小的芝士蛋糕，中西式点心就齐了。　

其实，刚到美国伊尹什么都不会做，烤个面包还会焦，跟着杨安吃了两个星期中国餐馆，伊尹终于是可忍孰不可忍了，买了菜谱回家攻读了半个月，钻进厨房伊尹就大概可以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