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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天涯侠侣-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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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目向下望去:“贱妾闻李夫人昔年情场受挫,历经数十年,创痛犹在,对子女的事,向不多问,但贱妾却以为母女天性,一旦大难临头,必将动慈母之情。 
  “李夫人参与其事,使贱妾所操的必胜之局,有了大变,因此贱妾不得不求雨绸缎,旱作准备,临时邀人助拳。 
  “贱妾满怀仇恨,杀机已动,这一场恶战,想到定当是凶残绝伦,李中慧必将以盟主之名传今天下、召集各大门派高手,会集于黄山世家。万松谷中行将尸横遍地,血流成渠。” 
  李中慧一皱眉头,道:“看将起来,西门玉霜已然决心造成一场大杀劫。” 
  林寒青道:“姑娘往下看吧。” 
  李中慧接下去看,只见写道:“放眼天下,贱妾自信少有敌手,白惜香聪智绝世,但武功有限,贱妾已施下毒手,毁了她的武功,黄山世家纵有奇药,也只能挽救她不死于贱妾毒手之下,白惜香伤你甚重,我就算杀了她亦不为过。” 
  李中慧冷哼一声,道:“自拉自唱,她和你毫无瓜葛,用不着她来为你报仇。” 
  林寒青心中暗道:“此时何时,还有心情来生这些闲气吗?” 
  李中慧似是已然警觉,继续向下看去。 
  “贱妾本当遵从相公之功,息隐山林,不再和武林中凡夫俗子,但父母死亡的血海深仇,一直耿耿难忘,说不得只好有负相公,相公如能跳出是非圈子,不为贱妾助力,亦不必为李中慧所用,置身于事外,看这场龙争虎斗,贱妾如能幸报大仇,自当谒相公负刑请罪。” 
  李中慧叹息一声,道:“原来她对你情意甚深。” 
  林寒青轻轻咳了一声,道:“那西门玉霜心机阴沉,满怀着怨毒仇恨,这些话如何能够相信?” 
  李中慧继续向下看去,只见写道:“兵不厌作,愈诈愈好,彼因为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贱妾原可掘动黄山水脉,水淹黄山世家,片刻间可使屹立武林百年来盛名不衰的黄山世家,尽毁于滚滚洪流之中,那李夫人纵然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无法和那大自然的洪流抗拒。一夕祸变,万松谷将尽成汪洋。但贱妾又觉着此举大伤恕道,何况相公养伤于黄山世家,承人恩泽,洪流无目,自不能对相功格外施情,一念及此,决心弃简就繁,以贱妾身负武功,和那李夫人一较长短。” 
  李中慧道:“哼!她不掘黄山水脉,原来是怕把你也淹死,好多情啊!好仁慈啊!” 
  林寒青叹道:“李姑娘向下看吧!西门玉霜虽然不掘黄山水脉,但却有人要加害黄山世家。” 
  李中慧满怀幽怨地瞧了林寒青一眼,继续向下看去。 
  “贱妾虽有仁慈之急,但江湖上却尽多恶毒之人,据贱妾得到密讯,有人正计划借这混乱之局,黄山世家分心于贱妾之时,乘机暗下毒手,掘动黄山水脉,一举间淹没黄山世家。 
  “究其用心,一则想嫁祸践妾,一则其人必和黄山世家有怨岔,借此混乱之机,一报前仇。此乃一石二鸟之计,还请相公转告李中慧刻意防范,以免造成恨事。 
  “相公进此一言,无疑救了黄山世家百余人的性命,偿还疗伤之情,足有余裕,相公也可辞离黄山世家,西归探母,置身于是非之外了。” 
  “窗外风雨,一灯如豆,恨纸短情长,难述相思万一,叹妾身家仇如海,欲罢干戈不能,搁笔黯然泪下,不胜依依。” 
  下面草书一行。‘西门玉霜敬上。” 
  李中慧看完了这一封绵绵长信,不禁一皱眉头,缓缓把书信交给了林寒青,道:“你可要听她之劝,离开我们黄山世家?” 
  林寒青道:“此事不急,目下要紧的是如何防止他人破坏黄山水脉,姑娘可知道那水脉所在么?” 
  李中慧道:“贱妾似曾听家母说过,但我却不知那水脉何处,必得请示家母,才能决定主意。” 
  林寒青道:“此事重大,不容拖延,姑娘最好早些去见夫人。” 
  李中慧道:“好吧!” 
  加快脚步向前行去。 
  林寒青紧随在李中慧的身后,行到客厅,说道:“姑娘去见夫人,在下在厅中等候。” 
  李中慧道:“家母不是对你很好吗?” 
  林寒青道:“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 
  李中慧道:“林相公如若能和贱妾同往晋见家母,最好能让家母瞧瞧西门玉霜的来信。唉!家母十几年来,一直养息于太上阁中,对俗凡之事,从不过问,黄山世家中大事,小事,都由那王婆婆一手处理,贱妾心中实无把握,能说动家母出手,过问此事,西门玉霜把家母视作劲敌,固是她的聪明,亦可见她的自视之高,如有相公同行,转述那西门玉霜的狂傲之气,也许有助激起家母争胜之心。” 
  林寒青道:“母子天性,哪有为人母者,不惜爱自己的儿女之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若姑娘觉着方便,在下自是乐意晋谒夫人。” 
  李中慧道:“咱们去吧。” 
  举步向前行去,林寒青只好随着李中慧,直登太上阁。 
  门口处站着两个全身白衣,手执长剑的女婢,冷冷地道:“夫人交待下来,除她今谕召见之外,任何入不许进太上闯。” 
  李中慧道:“你可知我是何人吗?” 
  左面那白衣女婢欠身一礼,道:“婢子岂有不认识姑娘之理?” 
  李中慧道:“这就是了,你们还不让开。” 
  两个白衣女婢道:“婢子们受夫人之命,不敢擅自做主,还望姑娘多多原谅。” 
  说话之时,两个白衣女婢,同时欠身作礼。 
  李中慧柳眉一耸,冷冷说道:“你们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我也要阻挡吗?” 
  左面那白衣女婢一拉右面白衣女婢的衣袖,齐齐跪了下去,道:“婢子如何敢拦阻姑娘,只是不敢有违夫人之命。” 
  李中慧怒言叱道:“进去禀告夫人,就说我要求见。” 
  左首白衣女婢道:“夫人交代下来,婢子不敢擅自闯入。” 
  只听太上阁传出一个冰冷的声音,道:“什么人?” 
  李中慧闻声之下,立时听出是母亲的声音,急急应道:“是慧儿。” 
  太上阁两扇紧闭的大门,呀然大开,李夫人穿一身白衣。冷峻之色,当门而立。 
  李中慧急急跪了下去,道:“女儿有要事求见母亲。” 
  李夫人淡然一笑,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李中慧道:“事关咱们黄山世家的生死存亡,女儿不得不不冒死求见。” 
  李夫人冷峻的目光,缓缓扫掠了李中慧和林寒青一眼,道:“什么事?” 
  李中慧道:“这位林相公接到西门玉霜一封来信,说是有人要掘动黄山水脉,准备要水淹咱们黄山世家。” 
  李夫人脸色微微一变,道:“有这等事?” 
  李中慧道:“如非事关重大,女儿也不敢惊扰母亲了。” 
  李夫人道:“那书信现在何处?” 
  李中慧回头望了林寒青一眼,道:“那书信现在林相公的身上。” 
  林寒青暗暗忖道:“不拿书信出来是不行了。” 
  当下探手入怀,摸出书信,双手捧起,缓行几步,递向李夫人,道:“信在此,恭请老前辈过目。” 
  李夫人缓缓接过书信,展开瞧去。 
  李中慧偷眼望去,只见李夫人那冷峻脸色上,竟然泛现出微微怒意,不禁心中一喜,暗道:如若西门玉霜这封信,激怒了母亲,这一站就大有可为了。 
  李夫人一口气看完全信,缓缓折了起来,交给林寒青道:“西门玉霜要向我挑战。” 
  林寒青不知如何接口才好,只好装作不闻,收起书信,藏入袋中。 
  李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慧儿,你起来。” 
  李中慧站起身子,道:“多谢母亲。” 
  李夫人道:“不错,就在我太上阁后,确有一道水脉,如若水脉被掘,不但可一夕间淹了我黄山世家,而且洪流泛滥,只怕要有数洲县遭水淹没。” 
  李中慧道:“还望母亲指示一个阻拦他们之策。孩儿立刻派人阻止他们。” 
  只见一个青衣女婢,急急跑了过来.道:“禀告夫人,白姑娘求见。” 
  李夫人那冷峻的脸色上,突然展现一缕笑容,道:“请她进来。” 
  青衣女婢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李夫人举手一挥,道:“你们去吧!如何对付那掘动水脉之人,我再派人告诉你们。” 
  李中慧回顾了林寒青一眼,转身而去。 
  林寒青转身紧随李中慧身后而行,心中暗自奇怪道:那白惜香确有过人之能,以这李夫人的冷漠,她竟然能和她攀上交情。 
  付思之间,只见适才那青衣女婢又急急奔了过来。 
  素梅、香菊抬着一座软榻,紧随那青衣女婢之后。 
  白惜香身覆棉被,靠卧在软榻之上,微闭着星目养神,日光下,只见她脸色苍白如蜡。 
  李中慧放缓脚步,低声对林寒青道:“看来要请你帮个忙了。”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我能帮什么忙?” 
  李中慧道:“家母似对白惜香印象奇佳,在我记忆这中,她从未对人如此,看来要家母出手对付那西门玉霜,白惜香还有左右之力,” 
  林寒青道:“这个,在下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李中慧道:“你可以左右那白惜香啊!” 
  林寒青道:“这个,李姑娘说也是一样。” 
  李中慧凄凉一笑,道:“你不是女人,不知女人心,愈是聪慧绝伦的女人,愈是不容易动情,一旦情有所钟。那就不死不休。由来红颜多薄命,固然是说她们艳丽遭妒,易为人谋,但其内在的钟情不变,亦是那悲惨际遇的主要原因。” 
  她似说白惜香,也似在还说自己,只听得林寒青茫然无措。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两个人回到客厅,青云观主知命子,仍然独坐在客厅中品茗自道,神愉杨清风,却站在大厅之外,望着天际出神。 
  知命子抬头望了李中慧一眼,道:“令堂不肯见客。贫道既不能闯入太上阁去,有何良策能见令堂?” 
  李中慧缓缓坐了下去,道:“道长定要面见家母,想必有要事相告了,不知可否告诉晚辈?” 
  知命子摇摇头,笑道:“上一代的事,告诉姑娘,姑娘也不易明了,不说也罢。” 
  李中慧道:“什么事?说说何妨?” 
  知命子道:“姑娘一定要听吗?” 
  李中慧道:“不错。” 
  知命子喝了一口茶,沉吟良久,摇摇头道:“还是不说的好。” 
  李中慧道:“这么说来,道长是受人之托而来了?” 
  知命子道:“没人托我,但贫道一生之中,素喜为人奔走。” 
  李中慧道:“为家母的事?” 
  知命子道:“为令堂,也为天下武林同道。” 
  李中慧轻轻叹息一声,道:“可是和昔年剑王有关吗?” 
  知命子呆了一呆,道:“怎么?令堂告诉过你?” 
  李中慧道:“没有,不过,我听人说过。” 
  知命子沉吟不语,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既然令堂没告诉你,贫道自是不便多言。”只听一阵急促的步履声,传入厅中,一个青衣女婢疾快地跑入厅中,直奔向李中慧的身侧,附耳低声数语。 
  李中慧脸色立时大变,但她却放作镇静地举手理一下鬓边散发,挥手对那青衣女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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