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第14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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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相反,远人认为诗歌理论非常重要,诗歌应该存在一些规律性的东西。他认为一首诗在语言上应该有某种不确定性,由此更加留意“形象及语言背后”。当一首诗纳入被认可的优秀之列,远人都会自觉地去推敲这首诗“有效的形象化及语言背后深刻的蕴藏”。
杨拓夫也看重“优秀诗人的系统的经验与看法”。 在我看来,与过去的诗歌相比,现代诗更需要个体的生命体验;说一个现代诗人靠“灵感”写作,似乎带有贬义,然而不容忽视的是,没有灵感而凭着经验、技巧勉强为之,就不免流于生硬造作,诗歌写作则沦为某种词语的加工厂。也许应寻求更适合的“度”……
“诗想!〃:思的火花(发言者:刘春、哑石、江堤、易清滑、宋志刚、充原、李盛)
要全面展示与会诗人关于诗歌的看法,显然不应是本文所为,在此仅摘录部分诗人的言论。此外,首届“华文青年诗人奖”的另外两位获奖者刘春、哑石的言论在本刊已有过多次介绍,故不赘言。
江堤:“新乡土诗派”的核心问题是用时代最前沿的艺术精神和手法来表现人类所处的时代的生存环境和生存状态问题。先进的艺术形式和永恒的生存空间相结合,为新乡土诗派的发展创造了广阔的前景。
易清滑:有一天,我看到了帕斯捷尔纳克的一首诗,说生活是一条悄悄滑向麦田的小蛇,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应该写怎样的诗,所以到后来,我就只写我所能掌握和理解的。老老实实地写,虽然写得少了,但因为是写给自己而感到心安。
宋志刚:写诗与读诗给我的感觉都是一种生命的运动,这种运动就像我们生活中的爬楼梯。……写诗,首先是找楼梯放的位置,这也是凭生活的阅历与感觉。从本质上来说我认为写诗应该是孤独的,是个体的行为,不要你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失去位置感。……我倾向于用平易的语言直抵比较大气的风景。
充原:在一次偶然的阅读中读到白石老人告诫弟子的话,“学我者生,似我者死”,我领悟要到自己的生活体验中去寻找,……把别人的创作经验当作自己探索的路标。
李盛:左宗棠说,“诗印心而出”,诗吐出的是真心,道出的是真情。前人有过这样的规劝:诗可以数年不作,一作不可以不真。重新发现诗人:身份与尊严(发言者:江堤、叶延滨、林莽、起伦)
关于“重新发现诗人”这个话题,是本次座谈会的亮点之一。话题由江堤引起,江堤说,这个年代给诗人提出了一个“如何生存”的问题。他个人为了求得生存,采用了很多手段,比如通过做岳麓书院的文化品牌、把诗歌创作与散文嫁接等等,做一个“两栖人”。
这番话引起了《诗刊》常务副主编叶延
滨的注意,他适时提出了“重新发现诗人”的命题。叶延滨说,“以前对社会的教育总是说‘诗穷而后工’,并误读为穷困潦倒才出好诗人。我觉得这个时代要重新发现诗人,像外交部部长李肇星、长沙市市长谭仲池等等,都是很成功的例子。孔繁森那么忙,还坚持订阅《诗刊》。现在很多著名的小说家最初都是写诗的,小说界的大腕贾平凹、影视界的大腕杨春光、还有我们《诗刊》的邹静之等,也都是有成就的诗人。诗坛为社会各界培养、输送了很多人才。虽然单凭写诗不能养活自己,但是诗人绝对是社会中的优秀人物。”
《涛刊》编辑部主任林莽说,“中国传统认为诗人不修边幅,是怪人、奇人、酒人,其实诗人是生活中的人,有文化与生活底蕴的人,当然把自己打扮成诗人而水平庸常的票友也是有的。”
起伦对此深有感触,他说,“诗人不是怪人,而应该是个优秀群体。”他还说,“写诗不要勉强自己,不要装扮。能写便写,不能写就不要写。不要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人。诗人要关注生活,关注身边的人,关注自身的命运。”
我觉得以上这些话对消除诗人的某些陋习、从而更好地探索诗歌艺术、为社会树立良好的诗人形象等方面都能起到有益的作用。
短短三天里。诗人们除了切磋交流、参加“春天送你一首诗”系列活动之外,还参观了岳麓书院。书院枕岳麓临湘水,林木荫翳、幽静雅致,行步其间。则心生崇敬,亦是一种激励。屏气凝神。听到波涛翻滚,“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2003年6月5日
湖南青年诗人小辑
【编者的话】
、
这组作品是参加“湖南青年诗人座谈会”作者的诗。因为篇幅所限,一人仅选一首。有的作者因没有交稿或近期刊物上发表了他们的作品而没有再选,特此说明。
世界以及别处
易清滑
“飞机飞机飞机”一群泥土小孩叫喊着
他们的小脸朝向长空,其中一个是我
被他们发现的飞机起初只是一个黑点
而被超凡的直觉迅速认出
后来飞机在眼中最多也就一只鸽子大
而且很快在云雾中消失
“飞机飞机飞机”我们喊出心中的失落
挥动着双臂好像就要飞起来
而贫困和闭塞的万有引力之虹
把我们吸附在黑暗的深处
小学课本里的那张世界地图有些皱了
上海、北京、巴黎、纽约、孟买
“呜呜呜”我们用手指做成飞机的形状
穿越这些城市,安静地进入梦想
这种饥饿疗法如此有效,让我们度过
艰难的童年。感谢飞机
记得我第一次坐飞机
走上舷梯,有些晕眩
飞机把我置于高空,而我的心还在地下
双耳被什么塞紧,就像第一次谈情说爱
几个台湾人在玩一种纸牌,一个金发碧眼的
少女
对我微笑。空姐过来说
“先生,请系好安全带”
空姐柔软的手在我的腰上游动
让我感觉到身体在安全地起飞
当飞机在我的生活中变得平常,我不再有
飞行的梦想
世界以及别处
■ 谭克修
“飞机飞机飞机”一群泥土小孩叫喊着
他们的小脸朝向长空,其中一个是我
被他们发现的飞机起初只是一个黑点
而被超凡的直觉迅速认出
后为飞机在眼中是多也就一只鸽子在
而且很快在云雾中消失
“飞机飞机飞机”我们喊出心中的失落
挥动着双臂好像就要飞起来
而贫困和闭塞的万有引力之虹
把我们吸附在黑暗深处
小学课本里的那张世界地图有些皱了
上海,北京,巴黎,纽约,孟买
“呜呜呜”我们用手指做成飞同的形状
穿越这此城市,安静地进入梦想
这种饥饿疗法如此有效,让我们度过
艰难的童年。感谢飞机
记得我第一次坐飞机
走上舷梯,有些晕眩
飞机把我置于高空,而我的心还在地下
双耳被什么塞紧,就像第一次谈情说爱
几个台湾人在玩一种纸牌,一个金发碧眼的
少女
对我微笑。空姐过来说
“先生,请系好安全带”
空姐柔软的手在我的腰上游动
让我感觉到身体在安全地飞
当飞机在我的生活中变得平常,我不再有
飞行的梦想
公园里的秋天
■ 谭克修
如果不是城里的繁华,挽留住
夏天的闷热,如果凭气象员的一张嘴
就能涂改时序的更迭
一个偶然的双休日就难以
使人如此惊讶:辽阔的秋天
早已蜷缩在城里的公园
但更像一只发抖的蟋蟀
依偎着一片残瓦、一块断砖
园丁收起了除草机。他的工作更加
复杂:拧开龙头,就可以阻止湖水
随着秋天消瘦,却无法阻止空气中的阳光
一天天稀薄,脚下的土地一天天冷却
双休日多么惬意,却不适用于
一遛小跑的北风。新建的友谊宾馆
已经高过了众鸟的飞翔,却不能
下榻一队被北风追赶的雁阵
而此刻,世界已经多么宁静
看呵,为什么又一片树叶在宁静中
飘落?——是不是
树枝里也刮起了疼痛的秋风
破产
■ 韦 自
轰鸣的机器一下子全哑了。做好的螺丝
一个人黑着脸,在黑暗里闷坐着。
房屋被估算,剩余的几个钱币在银行里冻结。
整个工厂像一潭死水,大伙的心一块往下掉,
像石子扎进泥里。另外的老板已经来过,
从窗玻璃后面扫了一眼,又匆匆离去。大门
被重新粉刷,偌大的厂棚后面,几个清扫工
在费力地搬运,性急的民工开始了拆卸。大伙
眼睛红红的走到一起,往日叽叽喳喳的嘴,
今天却分外费力。(是呵,从住惯了的地方
搬出去,是鳄鱼也会流泪。)
大伙埋怨着天气,谁也不提那个厂长,那个
惯犯。他如今关在看守所里,从前他是何等
的威风。附近亮起了灯火,不知怎么看上去,
总像是一双双阴郁的眼睛。
火车总是向前开
■ 江 堤
火车从长沙开往衡阳
中间是190公里的乡村
有时过桥有时钻山洞
大多时候从田野路过
火车疾速前进想停也不可能
看到路边有人反而尖叫一声
形成的疾风迅速对人攻击
路边的人没有办法对它反攻
路边的人其实一脸茫然
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路边的人视线被火车勾着
却无法知道火车装着什么样的思想
有一次坐火车看到路边的人像我姐姐
打开车窗拼命喊她
可她不相信火车上有认识她的人
那时候我很想从火车上跳下去
从长沙到衡阳 心情由轻松变沉重
这中间肯定是因为乡村
火车嚓地一声停下来
可路边的姐姐一定还在风中徐行
一块玻璃的下午
■ 梦天岚
要驱走多少光
要吸纳多少光
才能明朗
才能成就一副顽皮嘴脸
我说出的行程
在下河街
一个你经常忽略的地方
日子的表面是光滑的
与我内心的粗糙正好相反
我不想触摸
又不得不撞上去
隔着它的厚度
男一个我是如此坚硬
我的准备还不够充分
你看见的碎片
不闪光也没有棱角
它愈合感到痛苦和满足
在下河街
我是一粒砂子
你一眨眼皮我就出局
取暖
■ 彭国梁
我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左手塞进右手的袖筒里
右手呢也塞进
左手的袖筒里
这个冬天雪很大
冷得没有半点生气
我拿什么取暖呢
这是一个问题
别说空调了
它让你的嘴巴干得结壳
别说电烤炉了
它让你觉得是在
做理疗
还是说说柴火吧
可柴火成了一种回忆
被钢筋水泥包围惯了的人们
都知道柴火好
却要想方设法与柴火
保持距离
拿什么取暖呢
这个冬天
别说电视吧
电视进入更年期了
也别说书
这个年代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