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之后的美国-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检查员进行检查。那姿势看上去,一个像举手投降似的,一个像十字架。
我事先把手表、自来水笔等金属物件都放进了随身小包里,希望能够无声通过安检门。不料,在过安检门时,还是发出“嘟嘟”声!
安全检查员是黑人先生。他要我走过去,并示意要我高举起双手。于是,我也只得做出投降的姿势。
他用探头探测着,发现发出“嘟嘟”声的地方是裤袋和腰带扣。
裤袋里放着钱包。我把钱包交给黑人先生。他打开钱包检查,发现里面有七八枚硬币,便把钱包还给了我,因为那硬币属于金属物品,所以探测器发出“嘟嘟”声。
腰带扣是金属的,明摆着的,我以为没有什么可查的。没想到黑人先生要我解开腰带,看了一下扣子的反面。
在经过这么仔细的检查之后,安全检查员又叫我转过身,对背面进行自上而下的扫描……
我总算通过了安全检查。这时,妻早就在X光扫描仪的出口处等我。美国机场通常对女士的检查比较“客气”,可能在他们看来女士劫机的概率比较小。
不过,她也惹了小小的麻烦:安全检查员注意到她的上衣口袋有点鼓,便要她把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那包东西居然引起安全检查员的怀疑,细细查看,直到妻把东西拿出来让她闻了一下,检查员才大笑起来。原来那是一包陈皮梅,是临上飞机儿媳塞给她的。美国人不认识陈皮梅,白糊糊的,以为是炭疽菌!
这时,我见到两位荷枪实弹、穿迷彩服的军人,正在注视着每一个从跟前走过的旅客。我曾经十多次经过旧金山机场,从未见到在机场内有军人站岗。
终于到了登机时间,登机口前放着两排长桌,这是往日所没有见到的。出乎意料,两位先生和两位小姐都身穿机场工作人员制服,站在长桌之侧,要旅客把手提行李放在桌上,又开始开包检查!
也就是说,从“九·一一”事件之后,在美国登机,要经过两次安全检查!
第二十一章 航空公司的麻烦事
走笔至此,该回叙一下我在旧金山机场目击的一幕:在我办完换登机牌手续,朝着安全检查门走去的时候,忽然发现在我的前面,有两位留着浓黑长胡的旅客,都包扎着头带,其中一个穿橘红色长袍,另一个穿灰色长袍。
这两位旅客跟我乘坐同一航班。在登机口进行安全检查时,机场安全检查人员要他们脱去长袍。
很奇怪,在用探头探测时,在其中一位的腰间发出“嘟嘟”声。安全检查人员顿时紧张起来。直到那人撩起内衣,从腰间解下一根长长的金链,安全检查人员才笑了起来。当然,很多旅客跟我一样“旁观”这一幕,都感到奇怪,那人怎么把金链束在腰间呢?!
后来,在美国曾经发生不少使航空公司遭到麻烦的事:一位在布什总统身边工作的阿拉伯裔秘密特工,圣诞节那天,奉命搭乘美洲航空公司班机,飞往布什在得克萨斯的私人牧场,为随后赶来度假的布什及夫人做安全保卫的准备工作。他随身带着手枪。出示特工证件之后,他免予安全检查。由于技术故障,原来的航班被取消,他换乘另一架飞机。这时,机场安全检查人员却要他接受安全检查。他当即出示了特工证件,但是仍然不能获准登机。接着,美洲航空公司官员和机场警察都对他进行了盘问,盘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在这一个多小时之中,这位特工“一直保持合作,态度平静,照章办事”。直到翌日,这名特工才获准登机前往得克萨斯。
这位特工指责美洲航空公司这种做法是“种族歧视”。他委托律师要跟美洲航空公司打官司。
美洲航空公司却说,这位特工所持的证件与他所填写的表格有所出入,因此对他产生怀疑,这是正常的,并非“种族歧视”。
特工委托的律师则说,其实,美洲航空公司方面只要往白宫打一个电话,就可以轻易地查出他的身份,但是他们并没有采取合法的措施。
美洲航空公司为此发表声明,谴责律师“动不动就联想到种族问题”。声明称:“即使面临诉讼的威胁,我们也不能停止实施既定的安全措施。每年都有数千万乘客将他们自己的生命托付给我们,他们信任我们,保护他们是我们的职责。美国人民不会允许任何持枪者登机,不管他是谁,只要机组人员认为他威胁到航班的安全,我们就有权采取行动。”
在美国机场的安全检查中,还曾经发生这样的事:共和党议员约翰·丁格尔,已经七十五岁高龄,在华盛顿的里根机场准备乘坐美国西北航空公司的航班,飞往底特律。他在通过安全检查门时,发出“嘟嘟”声。美国西北航空公司的安全检查员用探测器细查,发现那“嘟嘟”声是从丁格尔的臀部发出的。丁格尔解释说,二十年前,他从马背上摔下来,伤到臀部,后来医生在他臀部安装了一个金属支撑架,这可能是金属探测器响个不停的原因。但是安检员根本不相信他的解释,要求他脱掉外衣、鞋子和袜子。即便这样,打着赤脚的丁格尔仍然没有通过检测系统。安检员只好把这位年逾古稀的资深议员请到保安室,要求他脱掉裤子。丁格尔虽然不得不这么做。
第二十二章 十个月前登上世贸大楼
到了纽约,我特地住在离世贸大厦不远的旅馆。
十个月前,我曾来到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大厦,而且还登上了大厦的楼顶。
那时候,我发现纽约变得小心翼翼,不论是进入自由女神像、联合国总部,还是来到世界贸易中心大厦,都要进行安全检查。
特别是在世界贸易中心大厦,那安检门的灵敏度似乎比机场安检门更高,就连我的领带上那个小小的金属领带夹,也引起安检门发出“嘟嘟”的叫声。
在世界贸易中心大厦经过安检之后,比别的地方还多两道手续:一是要拍一张照片。这照片并非景照,而是头部的正面特写。原来,拍照为的是留存档案。如果大楼里发生什么案件,就要逐张审视这些照片。
二是在我的手背用荧光染料盖了一个印章,表明我是已经安检并拍照“留念”
的人。这个手背上的印章,直到走出大楼才允许洗去,因为在大楼各要道口的警卫有时候要查验一下手背上的印记。
如此严格的安全检查,说得好听点,这叫“吃一堑长一智”;说得难听点,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那是因为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在一九九三年二月十六日,曾经受到“严重警告”
:恐怖分子用一辆装满炸药的“汽车炸弹”袭击了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南楼,在地下停车场制造了爆炸案,造成六人死亡,一千零四十二人受伤。这一爆炸案震惊了美国,震惊了全世界。
总算还好,“汽车炸弹”是在地下车库爆炸的,只是世界贸易中心大厦三层停车场及大厦底层部分被炸,很快就被修复。
紧接着,在一九九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一辆满载圣诞节购物者的地铁列车,行驶到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大厦附近的地铁站时发生爆炸,造成四十五人受伤,其中四人重伤。
这两次爆炸案的矛头,都直指世界贸易中心大厦。这表明,世界贸易中心大厦早已成了恐怖分子袭击的醒目目标,给人们敲响了警钟。
从此,这对本来可以自由进出的孪生姐妹高楼,采取了极为严格的安检措施,除了那些持有特殊磁卡的本楼工作人员可以刷卡进楼之外,进入大楼的其他人员都要进行严格的安全检查。
另外,经过大楼附近的车辆,如果停车时间超过三分钟,监视器也会立即报警。
世界贸易中心大厦拥有八十四万平方米的办公室。由于地处曼哈顿黄金地段,办公室的出租率高达百分之百。总共有代表八十多个国家的一千二百多家公司的五万人在这里上班。其中有摩根·斯坦利、所罗门兄弟公司、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奥本海默基金等许多世界级的金融证券公司。有十多家中资公司也在这里设办公机构。每天到这里来处理公务的近八万人。
在大楼底层、四十四层、七十八层设有门类齐全的商业服务网点。
世界贸易中心大厦是纽约重要的观光点,平均每年接待大约一百七十多万游客。
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开建于一九六六年,完工于一九七三年,一九九五年对外开放。大厦施工时,最多时有三千五百多工人在工地工作,但工程死亡人数竟为零。
第二十三章 站在世贸中心废墟前
登临过世界贸易中心大厦的我,站在那一片瓦砾的废墟前,不胜唏嘘,不由得扼腕长叹。
在圣保罗教堂四周,摆满鲜花、蜡烛、遇难者遗照、花圈、星条旗、米字旗、加拿大的枫叶旗。
世界贸易中心废墟,被美国人称为“零地带”。
2002年1月4日,美国方言协会在旧金山举行了2001年年度美国流行词语的评选。
这种评选,一年一度。从流行词的评选中,往往能够反映出在那一年老百姓们最关心的是什么。
在2001年,许多夺标的流行词语,大都与“九·一一”恐怖袭击事件有关。
其中有:“GroundZero”(零地带,指世贸中心废墟)“Let'sRoll”(“咱们开始行动吧!”在“九·一一”事件中,美国联合航空公司93次航班上的乘客和机组人员讲出了这句话。为了不让飞机成为恐怖袭击的武器,他们与劫机者殊死搏斗,同归于尽在匹兹堡郊区)等。
经过评选,“GroundZero”(世贸中心废墟)最终当选美国2001年度最流行语。
我站在世界贸易中心废墟前,思绪飞到了那灾难深重的“九·一一”……
就是在那个“九·一一”早上,使多少丈夫和妻子、父母和子女,从此永远天上人间,无法逾越,无法相见。
亲属们献出遇难者生前的爱物,在这里祭奠那些屈死的灵魂。
“向他们悼念致敬,他们不会白白地死去!”人们发出这样的心声。
特别是孩子们,献出自己心爱的绒布狗熊,献出印着红心的T恤,献上自己的圣诞小红帽,献上自己编织的花篮,献给在血与火中丧生的父母,献给数以千计的死难者。
一个小男孩画了一幅漫画:两架大飞机正在撞向世界贸易中心大厦。他在画上写了一行稚嫩的大字:“Wewillstopterror!”意即:“我们必须制止恐怖!”小男孩发出了纽约人共同的心声。
墙上挂着签名布,密密麻麻签着各种文字的名字和悼念之词。一位头上包着星条旗的美国小伙子在签名。我也拿起了笔,在上面签下我的名字,表达对于死难者的深切悼念。
一位头发苍白的长者,面对废墟,用风笛奏起凄凉哀婉的乐曲,牵动了现场每一个人的心。
在现场,最受尊敬的是牺牲的消防队员们。他们的遗像前,放满了鲜花。一个孩子还特地画了一幅米老鼠向消防队员献花的漫画。
我步入圣保罗教堂。牧师正在主持弥撒,向死难者致哀。
我在纽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