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纹莲花楼之玄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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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之时,有人把玉楼春宰了.抢了他的珠宝,分了他的尸,拿着他的手啊脚啊往香山一路乱丢,然后女宅之中有人在此地洒土,替他掩盖杀人之事?”李杜甫道“东方兄英明,但你莫忘了,今日清早,你我都在香山,没有一人缺席,究竟是谁分身有术,能杀得了玉楼春?”“我可没说是你我之中有谁杀了玉楼春,我说的是这女宅之中,必定有人是凶手内应。”东方皓冷冷地道。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各自猜疑,施文绝心中暗想:大有道理,只是不知这内应是谁?谁会在这棵树下撒上泥土?居住在银心院之旁的人都有嫌疑……他正在心里大动念头,,突然看见李莲花呆呆地看着地上:“你在看什么?”“啊……”李莲花道,“有许多是不动的。”施文绝奇道:“什么有许多是不动的? ”李莲花的鞋子小心翼翼地往旁边退了一步:“这些蚂蟥,有许多是不动的,有些本来不动,又动了起来。”施文绝莫名其妙,心里道这骗子莫非提早疯了? 慕容腰冷眼看那些蠕动的可怖的虫子:“玉楼春在此被人杀死,宝库财物不翼而飞,那杀人凶手的武功高强异常, ‘王’字七切日后一旦在江湖现身,我等就知道他是杀死玉楼春的凶手。今日既然主人已故,我等香山之会,也该散了吧?”
关山横不住点头,显然觉得此会甚是晦气,只盼早点离去。李杜甫也无异议,施文绝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话可说,东方皓不答,李莲花看亍那些蚂蟥一会儿:“等一等。”
“怎么?”众人诧异。
李莲花喃喃地道:“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不知各位能否指点一二。”施文绝忍不住问道:“什么?”李莲花抬起头来,似乎对施文绝的附和感到很满意,眯起眼摇头晃脑了一阵,方才睁眼看向右手边的一棵大树,那是棵木槿。“这花开在枝头这树高达两丈,那花上的斑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花虽然美丽有人爱折,但折下远在两丈高处的花朵,如何会溅上许多泥土,我一直想不明白。”
众人一呆,昨日筵席上那朵溅上泥土的木槿依稀又在眼前,花朵上确是溅上许多细小泥土,并非随雨水滴落的灰尘,灰尘色黑 泥土色黄,截然不同。施文绝道:“有泥土又如何?”李杜甫也道:“说不定乃是摘花之后,方才溅上的泥土。”李莲花走到木槿树下,慢慢爬上,折了另一朵花下来,递给李杜甫:“这是潮湿泥土溅上花树之后留下的痕迹,并非只有一朵花如此。”施文绝忙问道:“那又如何?”李莲花蹬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奇怪他竟不理解:“这树高达两丈,花开在树上,泥土长在地上……你还不懂么?”他往前走了两步,举起手中的卷云刀,往地上用力一铲,随后扬起,“嚓”的一声地上被他掘出一个小坑,而“沙沙”声响,刀尖上沾到的泥土随刀后扬之势飞出,溅到木槿树上,木槿树叶一阵轻微摇晃,泥土簌簌而下,不知落在树下何处。李莲花收刀回头,只见众人脸色或惊讶、或佩服、或凝重、或骇然,形形色色,他突然一笑,只见众人看他的眼光越发惊悸,连头也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李莲花露齿一笑之后,顿了一顿,悠悠地道:“这泥土,就是这般飞上两丈高的木槿,沾在了花上。”
施文绝打了一个寒战:“你是说……你是说……昨日之前……有人……有人在此挖坑……”李莲花驻刀在地,一手叉腰,很愉快的自各人脸一一瞧过,突然再度露齿一笑:“我可没说他一定在此挖坑,说不定在这里,也说不定在那里。”
【三】价值连城之死
李莲花说的“这里”和“那里”就是他的左脚外一步,或者右脚外一步。众人一时沉默,或看他的左右两只鞋子,或呆呆地看着那棵木槿树,竟不知该说什么好。慕容腰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知道凶手是谁?”李莲花驻刀在地,对他.一笑:“我像不像刀下斩貂蝉的关云长?”慕容腰一呆,施文绝已抢着道:“不像!你快说,凶手手是谁?”李莲花的视线在众人睑上看过来看过去:“赤龙姑娘,我知道问这样的问题很失礼数,但你能不能回答我,当年你究竟竟是如何进入女宅的?”他的视线最终停在赤龙睑上,目光很温柔声问:“是玉楼春强迫你的?”赤龙本来倚在一旁并不作声,突然一呆,过了半晌,她道:“我父母双亡……”又顿了一顿,她突地恶狠狠地道,“玉 楼春杀了我父母,为了得到我,他说我是天生的舞妖,一定要在他的调教下,方能舞绝天下。”众人哑然,施文绝道:“难道是你……是你杀了玉楼春?”李莲花摇了摇头,尚未说话,赤龙冷冷地道:“谁说我杀了玉楼春?我一介女流,不会武功,怎么杀得了他?”施文绝哑口无言,望向李莲花,李莲花突地从怀里取出一片黄白色软绵绵的东西在指间把弄,对赤龙微笑:“其实这件事凶手是谁很清楚,我一直在想的不是凶手究竟是谁,而是究竟谁才不是凶手。”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大变,施文绝“哎呀”一声,和关山横面面相觑:“难道你也是凶手?”关山横怒道:“胡说八道!我看你小子贼头贼脑,脸又黑,多半就是凶手!”施文绝怒道: “脸黑又怎地了?脸黑就一定是凶手么?那包青天的脸世上最黑,件件凶案都是他是凶手?”关山横道: “脸黑就不是好人!”施文绝气极,待要跳起指着这大胖的鼻子和他理论,苦于关山横比他高了两个头,如此比划未免吃力,正在苦思对策之时,李莲花道:“二位英俊潇洒,当世豪杰,那个……自然不是凶手。”他这一句话,便让其他人变了脸色,李莲花的脸色却好看得很,歪着头向其余几人瞟了几眼:“究竟是谁杀了玉楼春,其实从银心院后有人挖坑一事就可看出,玉楼春之死绝非意外,而是有人预谋。”施文绝点了点头:“但你怎会知道挖坑之处就在你脚下?”李莲花微笑地往外踏了两步,他方才站的地方离那蚂蟥不远。在木槿树下更靠近池塘的湿地上:“这里的泥土潮湿,靠木槿近一些,而且泥土潮湿,掩埋起来也比较不易看破,除了此地,其他地方挖坑未必向后对准木槿树。”他手中的卷云刀轻轻往下挖掘。这里的泥土很快被挖开,和那树下的硬土截然不同,不消片刻,表层湿土被挖开,土下一块绿色衣裳已露了出来,李莲花停手不再下挖.悠悠叹了口气:“这就是玉楼春其他的部分,这件事说来长.若是有人不爱听,或是早已知道,那可以随意离去。”他如此说,,众人哪敢“随意”,一旦离去,岂非自认“早已知道”?李莲花将卷云刀交给施文绝,很善良的眼神看着施文绝,那意思就是叫他继续往下挖。施文绝心中大骂为何我要为这骗子出力? 却是鬼使神差地接刀,卖力地挖了下去。李莲花抖抖衣裳拍拍手,在池塘边一块干净巨大的寿山石上坐了下来,这石头价值不斐,李莲花只拿它当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下,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喉咙,才慢吞吞地道:“玉楼春家财万贯,名下拥有武林众多称奇出名的行当、买卖和宅院,当然女宅也是他大大有名的一样生意。他这女宅十年前便有,其实我年轻时也曾易容来此游玩,对玉楼春这样生意略知一二。女宅中的女子固然惊才绝艳,但世上惊才绝艳的女子本就不多,惊才绝艳且要卖身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玉楼春女宅之中数十位色艺无双的女子绝大多数都是他强行掳来,或使尽手段才收入女宅之中的,对其人若非恨之入骨,也是无甚好感。所以有人要杀玉楼春,半点也不稀奇,稀奇的是,以玉楼春一身武功,万般小心,这么多年在女宅中出入安然无恙,怎会在昨日暴毙?就算这些女子有心杀人,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杀得了武林排名第二十二的高手?”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瞟来瞟去,“昨日和往日的区别,就在于‘漫山红’大会,女宅之中,住进了许多江湖好汉,有阅历见过世面的男人们。”
关山横愣愣地道:“男人们?我们?”李莲花微笑点头:“我等为何要来赴约?”关山横道:“那是因为玉楼春是‘武林第二富人’他的邀请自然很了不起。”李莲花道:“我等来赴约,是因为玉楼春很有钱,有钱自然就受人尊敬、受人崇拜、受人羡慕……总而言之,我等是冲着他的钱来的。”如此说法,虽然极不好听,却是实情,各人脸色难看,却不说话。关山横道:“虽然说他很有钱,但我可从来没想过他的钱。”李莲花道:“如果女宅之中,有人要杀玉楼春复仇,如果宾客之中,有人想要玉楼春的钱财,那么一个要人、一个要钱,很容易一拍即合……”施文绝听到这里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李莲花对他露齿一笑,继续道: “那玉楼春自然就死了,一个人可以结一个仇人,或者一个对头,但当他的仇人变成两个三个,或者五六个的时候,他便危险得很了,何况他的仇人和对头还会合谋。”
东方皓冷冷地问:“好,你说女宅之中有人和宾客里应外合,杀玉楼春,此点我十分赞同。只是玉楼春杀玉楼春,此点我十分赞同。只是玉楼春尸体流血未干,分明刚死'今日晨时,你我几人都在香山,未过多时便已发现玉楼春的尸体'短短时间绝无可能下山杀人再返回,那究竟是谁杀了玉楼春?”李莲花道:“那是因为,玉楼春不是今天早上死的,他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死了。”东方皓一怔:“胡说!他若是昨夜死的,早已僵硬,决计不会流血。”李莲花手指一翻,那张夹在指间的东西在东方皓眼前一晃:“玉楼春是怎么死的,还要从昨天晚上那一份精妙绝伦、世上所无酒席说起”,东方皓认出他手中夹的是一块蛇褪下的皮,这和昨日的酒席有何关系?昨日并没有吃到蛇。“昨天到底吃了些什么,可还有人记得?”李莲花微笑问。
施文绝顿时大觉得意:“昨日吃的是白玉奶茶、杏仁佛手、蜂蜜花生、白扒当归鱼唇、碧玉虾卷、一品燕窝、白芷蝴蝶南瓜、菊花里脊、金烤八宝兔、金针香草鲑鱼汤、卷云蒜香獐子肉……”李莲花连连点头:“你背菜谱的本事也很了得,昨日可有喝汤?”施文绝道:“有,那鱼汤真是鲜美得紧。”李莲花微微一笑:“那你昨夜可有睡好?”施文绝道:“睡得很好,还睡晚了些。” 李莲花看了关山横一眼:“关大侠是不是也睡过头了?”关山横一怔:“昨晚睡得就像死猪一样……” 李莲花又看了东方皓一眼: “那东方大侠又如何?”东方皓道:“昨夜虫鸣,太吵。”李莲花又问慕容腰,慕容腰道:“睡得很好。'’再问李杜甫,李杜甫也道和往日一样。李莲花的视线慢慢移到赤龙身上,很文雅温柔地问:“不知赤龙姑娘以为,昨日的菜色如何?”赤龙道:“和往常一样”
李莲花从怀里摸了一块手帕出来,打开手帕,里头夹着一条金黄色打结的东西,依稀便是金针,他在众人面前都晃了一下,施文绝茫然不解:“你拿条黄花菜来做什么?”慕容腰道:“做什么?”李莲花对他一笑:“我不大认得黄花菜,不怎么敢乱吃,这若是可以吃的,不如慕容公子先吃给我瞧瞧?”慕容腰脸上变色:“你耍我?”李莲花慢慢打开那条黄花菜的结,结一打开,拧在一起的花蕾便很完整,色泽枯黄,花瓣却不是一瓣一瓣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