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奇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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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九颇感兴趣,忙道:“烈龙?卧龙岗上真有龙啊?为何卧龙生老前辈不除掉恶龙呢?”
………【第二十一回 吹玉箫仙徒玉虚生】………
当叶九得知仙道名宿卧龙生老前辈和他弟子玉虚生拘禁着两条烈龙,颇感兴趣,还问那农家汉子道:“烈龙?卧龙岗上真有龙啊?为何卧龙生老前辈不除掉恶龙呢?”
那农家汉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苦着脸道:“我们曲阿卧龙岗上自古就有龙,只不过不是活的,是死的,是龙的冤魂。并且据说这两条烈龙生前是好龙,是冤死的,所以卧龙生老人家代为看管,不能除掉的。至今本地还有龙池、龙吟桥,还有你方才涉水过来的白龙河,就是我们百姓为了祭奠这两条龙魂,卧龙岗也是这么叫来的。”
叶九一怔,本以为卧龙生前辈是把烈龙当灵兽养的,原来却是拘禁着两条龙的魂魄,叫它们白日里不得伤人。
叶九看看天色,暮色四合,快到掌灯时分了,叶九笑道:“此刻天时尚早,料来过卧龙岗不妨事的,我正好趁着晚饭前拜会卧龙生老人家。只是不知卧龙生老前辈的住处,还要请教这位大哥。”
那农家汉子叹道:“沿着山路进了卧龙岗,沿途有一大片柳林,柳林深处有几间木屋,就是卧龙老先生和他的弟子玉虚生的所在。”
叶九拱拱手笑道:“多谢,在下先行一步了。告辞告辞!”
说罢叶九策马奔着卧龙岗去了,那农家汉子只是摇头叹气,暗道还从未曾遇到过如此大胆的书生秀才,真是少年心性,脾气倔强,天不怕地不怕的。
却说叶九原本以为小小的山岗能有多大,但等到他沿着山路进卧龙岗走了许久时,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夜幕降临,山路蜿蜒,无星无月。
叶九借着暗淡的天光,沿着曲折的山路,暗叹来日若是有暇,一定要好好研习天书乾卷的风地观,天文地理占星术等等且不必提,修炼目力也甚是重要。
走了半晌,山重水复的,更没有看见柳林的所在,叶九暗暗奇怪,难道那农家大哥记错了路途?
等到叶九过了一处两山夹谷间,山路豁然开朗,果然见东边好一片柳林,夜幕下更显得密林幽深,只是蝉鸣虫叫的响成一片,打破了卧龙岗的宁静。
叶九大喜,忙策马而去,但刚走到柳林前,马儿裹足不前,反往后退。叶九暗暗奇怪,甚至但凡马都有三分龙性,前面定有什么危险之物,难道柳林中真有传说中卧龙岗烈龙的冤魂?
就在叶九狐疑之间,柳林中蓦地光华冲天而起,马一声嘶鸣险些把叶九掀翻。
叶九忙跳下马背,拽住缰绳,凝神往林中瞧去,光华霎时间不见,却又什么也没有,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叶九惟有苦笑,想必是已经惊动了龙魂,不知卧龙生老前辈是不是把它拘禁住了,反正是林中再无动静。叶九也不在意,生拉硬拽的牵着马往林中走去,夜幕迷林,总之是在柳林深处,这时节若是卧龙生在的话,一定能寻到木屋的光亮。
但叶九还没走多远,忽听得一声龙吟,震彻山林,马儿又受了惊吓,要散蹄回奔。
叶九无奈,知道是龙魂作怪,但马儿又不驯服听话,只得把马栓到树上,由它害怕去吧。叶九整了整衣冠,掸了掸一路的风尘,大踏步穿入柳林,要去拜见卧龙生前辈。
正在这时,忽见一条白色的龙影,从林中腾空而起,忽又如九天上银河坠地,直扑向叶九而来。
紧接着又是一阵龙吟,一条青龙却往马儿扑去。
饶是叶九心里有数,还是吃了一惊,见白龙过来,打出一记风刃,想要一击便把白龙逼退,回身来护马儿,再与青龙战在一处。
谁知叶九想得倒容易,刚刚掠到马匹跟前,猛回头一瞧,白龙仿佛并不惧风刃,如影随形般的飞来。
叶九更是吃惊,没来得及多想,又是两记风刃,连斩白龙青龙。
就见风刃的半月斩似的寒光过处,虽然斩中了龙身,却仿佛斩了个空,从龙身上穿过,丝毫没有造成一丝半点的损伤,就仿佛龙身似空气做的。
叶九一怔,顿时恍然,这是死了的烈龙,是龙魂,无形无质的,任由凌厉的招法,甚至飞剑也休想斩的动。
叶九想到这里,忙用火球术,击出两个火球,暗道但凡孤魂野鬼皆怕火。若是龙魂不怕,叶九也早想好了,实在不行,弃马遁去。
火球术一击出,果然奏效,两条龙忙躲闪退避,半空中划出了两道绚丽的光彩,仿佛龙身似水做的一般,光华流动,倒也好看。
叶九暗暗得意,眼见着两条龙魂还不死心,又飞了回来,叶九五指捻在一处,泛起红光,准备着弹指烈焰。
而青白两龙魂似乎也对叶九手中的一团红光甚是忌惮,只是凌空飞舞,哪条龙也不敢先去。
正在相持不下时,忽听得箫声呜咽,柳林中蝉噪虫鸣声顿时变的一片寂静。
仿佛这箫声有无穷无尽的魔力一般,不仅万籁俱寂,连青白两条龙的冤魂也渐渐的静下来,终于不再龙飞凤舞了,一边儿腾云般的立着一个,让出道儿来。
叶九见龙魂听了箫声甚是驯服的样子,甚是欢喜,以为是卧龙生老前辈来了,朗声道:“栖霞山弟子叶九,特来拜望卧龙老前辈。”
箫声渐近,就见柳林中悠然走出一人,是个丰神俊朗的少年,手捧玉箫,犹自吹着箫兴致未已。
叶九一瞧,忙招呼道:“玉虚生!是你啊,装模作样,还放龙魂出来唬人。”
来人正是仙道名宿卧龙生的爱徒玉虚生,老人家倒也古怪,弟子本是三清弟子,道号玉虚,等到正是拜卧龙生为师时,卧龙生只管叫他玉虚生,以示是自己的门徒。
当下玉虚生收了玉箫,微微一笑道:“不知贵客前来,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叶九牵着马儿过来,看他神色淡淡的,说的还极客气的样子,不由得奇道:“我是栖霞山叶九啊,玉虚生,你不记得了?”
………【第二十二回 许千吟飞剑追叶九】………
叶九见玉虚生神色淡然,说的还极客气的样子,忍不住奇道:“我是栖霞山叶九啊,玉虚生,你不记得了?”
玉虚生捧着玉箫,躬身一揖,淡淡一笑道:“叶兄别来无恙?小弟当然是记得的,正在屋中打坐修炼,忽听得龙吟,知道有人前来,不及禀明家师,忙忙的赶到,原来是叶兄驾到,呵呵。”
玉虚生说话四平八稳、不疾不徐的,连笑也笑的冲和淡然,见了老友,也不流露出十分欢喜,也没有一丝儿嫌怨之意,总之是一平如水,激不起半点儿微澜。
叶九暗叹这便是所谓的少年老成、仙风道骨了,想来玉虚生在这卧龙岗柳林呆的久了,终日里见的除了仙道高人卧龙生,便是这两条龙魂,竟然比自己还神情冲和自然。修道之人的至高心境他都具备了,怪道师父水镜观主曾说卧龙生的弟子玉虚生不同凡响,异日定会为仙道放一异彩。果然就冲着这股子平稳劲儿,自己就万万不及。
叶九也懂得但凡修仙道到了深处,往往追求心境的超然物外、宠辱不惊。往日里不论在栖霞山修炼内功,还是被师父责罚挑水,都往这边儿上靠,但除此之外,叶九仿佛更有激情些,更有时候放浪形骸甚至可以说是狂放不羁些,见了老友远别重逢般的欣喜,真率自然,喜形于色,丝毫不做作。
但如今一见玉虚生,好似他生来就是不显山不露水,也没有做作之意,似乎天生如此,是喜是怒根本看不出来,仿佛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
叶九惟有苦笑,只得点头应道:“许久未见,玉虚生老弟长的益发高了,比我看起来还老成些儿。哎!我倒是无恙,只是家师水镜观主情况却有些不妙,令师尊卧龙老前辈可好么?”
玉虚生还是那股子稳劲,不紧不慢的道:“我师父甚好,每天这个时候,师父总会沏一壶山茶细品,这会儿应该还在屋里品茗。”
叶九指了指立在道旁立着的青白二龙的魂魄,讶然道:“这两条龙真是冤死的么?阴魂不散,似乎只听玉虚老弟的箫声。”
玉虚生微微一笑,扬手撵散青龙和白龙的龙魂,两龙似也听话,如云雾般立刻散去。叶九瞧了啧啧称奇。
玉虚生淡淡的道:“这两条龙魂说来话长,的确是冤死的。自从师父入住卧龙岗以来,约束龙魂,它们也只听我们师徒俩的话,叫龙魂不要危害附近百姓,反而造福乡民,比如干旱季节里,各处水不足用,只有我们卧龙岗的龙池里一年四季都满满当当,皆托龙魂之福。”
叶九点点头,抚了抚受惊的马儿,还要问详细缘由。
玉虚生难得的叹息一声,慨然道:“早以前,曲阿地界有个从东海贬谪来的龙女,生得青龙和白龙两子后,小龙被带去了东海,龙女依旧在曲阿受凡间贬谪之苦。后来直到龙女衰老变成了龙婆,她的青龙白龙二子已在东海立下功勋,回曲阿来接龙婆时。只因龙婆在凡间呆的太久,不惯腾云驾雾,在白龙背上不慎摔了下来,死于卧龙岗。青龙白龙二子丧母之痛,就在卧龙岗哭母,泪洒成龙池,久久不肯离去。但当时本地的百姓不知是两条贞烈之龙,还以为是恶龙作孽,遍请法师高人作法,指点众百姓纷纷冒雨前来用蓑衣降龙,青白二龙便被困死在这荒山野岭之上,是以此地后名为卧龙岗,而青白二龙是冤死的,魂魄不散,时常伤人,直到后来师父在此结庐,拘禁了二龙魂,此间才太平了,而师父本来的大名隐去,索性便叫卧龙生了。”
叶九听了也甚是感叹,点点头道:“原来是贞烈且冤死的两条龙,怪不得你师父没有把它们除掉,哎,也怨不得这两条龙魂,着实让人叹息。”
玉虚生道:“叶兄此来是拜访吾师的么?随我来。”
叶九苦笑道:“嗯,我从栖霞山欲往天台,途径此处天色也晚了,一来是拜访令师,二来还要投宿,惭愧惭愧,真是劳烦玉虚老弟了。”
玉虚生淡然一笑道:“叶兄说哪里的话,快请!师父他老人家见了你一定会高兴的。”
两人正要往柳林深处仙道名宿卧龙生的所在。正在这时,忽听得破空声响,一阵喋喋的笑声响起:“嘿嘿!臭小子,看你往哪里逃!”
叶九霍然回头,忽见一道至强至烈的青光而来,玉虚生见了也惊道:“何方高人?好璀璨的飞剑!”
玉虚生还道是本派有名的剑仙驾到,叶九却早已听出了那喋喋的笑声,再看这道青光,更加是了,忙道:“不好!是魔道的白衣神剑,快跑!”
叶九拉了玉虚生就要借着五行遁术遁走,又怎奈何玉虚生不会遁术,而叶九道行又甚浅,无法带人遁走。
就见青光闪过,霎时间阻住两人的去路。魔道剑仙洛阳第一豪客,白衣神剑许千吟人剑一分,早已仗剑傲立于道中,杀气逼人。
玉虚生见了却不认识,又极少出卧龙岗,也从未听说过白衣神剑的大名。玉虚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依旧四平八稳、淡淡的道:“阁下是魔道中人?来我卧龙岗有何贵干?”
白衣神剑许千吟仰天大笑,狂傲无极,厉声道:“不错!魔道白衣神剑许千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