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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最小说 第十一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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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找钥匙吗。
  站在对面的房门外。
  ——只是一面墙啊。
  再加上。
  ——两年前物业曾经大修过这栋楼。
  程司实在无法停止自己的想象,他逼迫自己想点别的东西,譬如今天晚上一定要完成的那几份计划书,但他的脑海里却只是浮现出那扇门,门里传来腐烂般的恶臭,紧紧靠着门边站着的女人,消失了的404室,呈现在漂亮女孩眼里的一面墙,一切的一切,都毫无例外地指向一个答案。
  “啊——”
  程司想借助一声吼叫来赶走这些可怕的想象,却无力地发现这声音是如此陌生、颤抖而且充满了恐惧。他发了疯似地开了全屋的灯,然后打开电视机,按到了一个正播放着娱乐节目的频道。
  (怎么可能,这完全是小说的情节嘛,哈哈……怎么会是真的,哈哈……这是二十一世纪耶,你没病吧?竟然会相信这些?哈哈,哈哈……)
  程司越是这么想,越觉得全屋的空气都往自己身上挤压过来。他紧张地往四处张望,仿佛害怕什么东西突然出现似的。慢慢地,他的视线落到了一个箱子上。
  箱子里,有一把斧头。
  程司慢慢地打开了大门,走道的灯已经修好了,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对门的墙上。
  程司的手里拿着一把斧头,这把斧头对于他缺乏锻炼的身体来说,显得有点沉重。他用尽全力举起斧头,砸向了对面的那面墙。
  一下,两下,三下。
  墙在斧头的撞击下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裂缝。
  (你看,我就说吧,这墙后面,根本不会有什么呀。)
  一下,两下,三下。
  墙上的砖块突然大面积地脱落,程司看到了那扇门,在这天以前,他每天都能看到这扇门,是那种再普通不过的夹板门,紧紧靠着门边站着一个女人,她仿佛是听到了身后的声响,缓缓地朝程司这边转过头来……
  【陆】
  已经是第几次了?
  对面那间屋子里总是传来让人说不清楚的恶臭,像是饭菜馊了的气味,又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的气味。李俊捂住鼻子,急急忙忙地打开了门,然后“砰”地一声关上。
  (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李俊放下手上的购物袋,里面尽是些方便面薯片之类的垃圾食品。李俊是御宅族,靠给电脑杂志写游戏攻略为生,一天里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屋子里,如非必要绝不出门。屋子里几乎等于他的整个世界。
  (本来是看这里房租便宜,环境又清净,才搬来这里住的,哪知道现在……)
  李俊煮了壶水,打算用来泡方便面。他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机,等水烧开。电视里正播放着最近很红火的一出侦探剧,李俊每一集都有追着看,现在播着的这一集应该是……“消失的房间”,可是,这一集在一个多月前不是播过了吗?怎么回事?难道是重播吗?
  由于已经看过了,李俊拿起遥控器,打算换个台看点别的东西。
  (唔?怎么换不了台?遥控器没电了么?)
  因为家里没有备用的电池,李俊索性走到电视机房边,直接按电视机上的按扭。
  (连电视机上的按扭也坏了么?真衰!)
  电视上一直播着那个侦探剧,播到侦探砸开那面墙看到女死者的时候,画面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像是卡住了似的,画面分切成了许多个小格,伴随着“嗞嗞”的声音,画面开始倒放。重播。倒放。又重播。
  那个侦探就一直重复着砸墙,看见女死者。砸墙,看见女死者……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俊心中一阵恐慌,想也不想就扯掉了电视机的电源。
  这时,“叮铃”一声门铃声响。李俊愣了愣。
  (谁啊?)
  他站起来,走到门边,把眼睛慢慢地凑进了猫眼——
  对面的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从背影来看,女的大概有四十岁,男的约摸二十岁上下。他们紧紧靠着门边站着,一动也不动,也没有回过头来望向李俊这边。
  (唔……对面的人回来啦。)
  4、风与木
  它城之旅
  文:卢丽莉
  我春天出发,夏天抵达它城。
  自行车在上一个城镇已寿终正寝,我推着它去路边的修车铺,黝黑结实的修车男人戴着黄得泛白的草帽。他说,没救了,换一辆吧,小姑娘,换一辆吧。我看了看左边的路,这里离它城还有多远?你要去它城?男人吃惊地抬起头,随后闷闷地转过视线说,还有二十里路哩。
  我把自行车卖了,废铁价一块二毛。朝左走过十里路,再十里路,在夏未的某个傍晚抵达它城。有个少年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躺在城外的山坡上睡觉,样子有点像老于。几只瘦羊跑到土路上撒欢,我一走过去就躲得远远的。我走进它城时,暮色四合。
  我又想起老于。想起他的手,他的脸,他说话的声音。老于喜欢漂泊,他说年轻的时候就该去远方漂泊。高一的时候,他从图书馆借来详细的中国地图,兴致勃勃地邀请我跟他一起漂泊。他指着一条用红笔标出来的路线说,我们要从这里出发,一分钱不带,骑着自行车向西走,一直走到大理。他说我喜欢大理。
  整个行程需要四个月,老于说等我们放暑假就去。
  决定去它城,是因为曾经在从阳的博客上看过关于它城的游记。从阳说,它城是个好地方,山山水水,人人物物。我问从阳,它城在哪里。从阳说,在你的城市,一直往北走。
  那是多年前的一段对话,一次小小的心血来潮,却在多年后的某一天突然被忆起。
  离家第五天,我的城市,她那样大,我还没有走出她。母亲还在继续打电话给我,这充分证明了我留在桌面上写着“妈我走了不回来了”的字条毫无用处。我还在继续接她打给我的电话,一边听一边向前,不回头。我以为这种状况会持续到地老天荒,可事实上这只持续到我手机没电。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自生自灭吧。”
  第七天,我走出了我的城市,花光了我从家里带出来的所有钱,变得一文不名。我突然想起老于曾经说:“我们要从这里出发,一分钱不带。“想起那一次无疾而终的漂泊。老于在暑假时去了竞赛集训营,拿了一等奖。然后就进了竞赛班。他发短信给我,说他爸爸要他读物理,他说我也想跟你一起读文科,可是……他说对不起小鱼儿对不起。
  我曾经跟老于说过,我就是水里的一条鱼,用鳃呼吸,没有眼泪。他说那我就叫你小鱼儿。小鱼儿,对不起。
  老于发短信给我的那一晚是春初,第二天就要月考,我复习到很晚,趴在桌子上睡着后,梦里出现了那条铁路。
  很小,小到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已经认识老于了。老于当时还是小于,由于受火车侠动画的影响,会常常拉着我到效外的铁路边。他有时会大胆地跑到枕木上,摇摇晃晃地走一段路,装模作样地大叫“火车侠冲我来吧”。但更多的时候是坐在铁路边的草地上,一边摘金星草一边说,以后我要像火车侠一样,沿着铁路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就问你带不带我去。才不带呢!女人啊……他歪着头想了很久,用了一个在动画上看来的,对当时的老于还是意义不明却仿佛非常成熟句子;“女人啊,很麻烦的!“
  曾经看过一句话是,漂泊不是旅游,肯定要付出代价的。在月考当天背着满书包的行李踏上它城之旅的我,当时还不能明白它所包含的意义。
  钱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真正的漂泊不是揣着满口袋的钱上路,去看天边的云,看云后的阳光,看破败的小镇里灰色的脸庞。顾影自怜。
  我在城市的边缘找了很久工作,想赚取钱币支撑接下来的旅途。但这只让我知道一分钱不带是多么年少而天真的梦想,我并没有找到想象中包括洗碗碟的工作,原因是未成年。这也许是国内外认知的落差,因为听说国外五岁就可以去送报纸。
  结果是我卖掉了手机、MP3跟照相机,拿着二千四百七十元继续我的旅程。旅馆是非必要便不能住的,因为很贵,而且危险。我尽量在太阳还未下山之前找到一处稻田或山林,相较于人的各种邪恶,这里反而更加安全。现在的山里已经很少有狼虎这样危险的动物了,晚上钻进睡袋,倚山而眠,听着耳边细小的声响,有时还能透过重重叶障看见满天繁星。几乎要以为与大地合而为一了。
  但是山也有不好的地方。黑暗,浓重的露气以及无穷无尽的孤独。孤独让人特别擅于回忆。我记起了初中有一个女孩被人拉去仓库(被禁止),堕了两次胎,认识很多男人,上床并要他们负责。他们都答应了她,然后把她遗弃。我跟她不熟,或者说是很看低她的。但我却忆起了她跟我说话时的样子,笑笑的跟别的女生没什么不同。记起跟人结怨,被人扔了一本政治书,然后就跟朋友密谋,偷了那人的所有书,拿到学校后面像电影里的坏人一样把那些书一把火烧了,纸灰顺着风吹到脸上。记起自己第一次用假钱,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孩子,第一次向他告白然后被拒绝。还有那些我几乎要遗忘的记忆,都在这些孤独的夜晚逐个浮现出来。我觉得很惊讶,甚至受宠若惊,为什么呢?我以为我的人生是很贫乏的,贫乏得需要做些什么来证实自己与众不同。我以为我已经没什么可回忆了,除了老于。但原来还有这么多,多得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骄傲,骄傲得想大哭一场。
  它城沿坡而建,坡度十分缓慢地延伸向山顶。这里只有一间旅馆,或者说是客店,一共十个房间,可以长期出租。我在客店住下来后就要好好看看它,我的目的地它城。它城没有车夫。道路两旁倒常是有些孩童,帮忙推载了重物的车上坡,赚一、二角外快。轱辘缓慢地转动,辗过了每个它城孩子金黄色的童年。这里的人还保有抽旱烟的习惯,下田干了一会活,或者天色晚了,就点上一支旱烟,坐在门槛上款款地抽,烟火明明灭灭,屋里的煤油灯透出昏黄的光。我想起了我的城市,她跟它城一样,深夜发着光,只是一个是为了炫耀,一个是为了指引那些迷途的归人。我坐在田边与上了年纪的老人交谈,他们眯着眼睛,慢悠悠地说,静静地听。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皱纹和纯朴的性格。
  这些都与从阳说得一样。只是从阳没有说,这里美丽的星空,这里斑驳的石板路,还有天涯海角。
  出了它城就是天涯海角,老人们说,天涯海角便是世界尽头。
  我问老人们,天涯海角就是那个名胜吗?老人们一脸茫然,他们说天涯海角不是名胜,不过总有人会到那里去,十年一个,或者一百年一个。我说天涯海角是个好地方么?从阳没有告诉我,也许她没有去过。老人们都笑了,然后各自散开,忙他们的晚饭去了。
  我还没有决定接下来的行程,它城是我与从阳的回忆。没有人告诉我如果到了目的地,还能继续往哪里去。可天涯海角对我是一个神秘的诱惑,也许是因为老人们的欲言又止,也许是因为它的名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所有决定都可以推迟到天涯海角之后,也许更加后,也许更加更加后,也许,我的城市,我将离你越来越远,独自漂泊。
  吃完晚饭我问客店的老板娘天涯海角在哪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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