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女孩外星历险记 作者:[苏联] 季尔·布雷乔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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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我被阿丽萨叫醒。
“爸,”她说,“起床吧。”
“出什么事了?”
我看看表。宇宙飞船时间才清晨7 点。
“既没阳光又没霞光,你急着起床干什么?”
“想去看大蝌蚪。地球上的人,谁也没见过呢。”
“那又怎么样?难道为了这个就得叫醒老爸?你还是去开动机器人吧。
趁着它做早饭的时候,我可以不慌不忙地起床。”
“爸,你待会儿吃早饭嘛!”阿丽萨不礼貌地打断了我。“我跟你说,起来就去看大蝌蚪。”
不知怎么的,她的声音使我不安。
我从吊床上跳下,没穿好衣服,就朝放着大鱼缸的船舱跑。眼前的情景令人吃惊。大蝌蚪们一夜之间长大了两倍多,大鱼缸里已经容纳不下了。这简直不可思议。它们的尾巴甩出在缸外,垂在那儿,几乎碰到地板。
“不对头!”我喊起来。“得赶紧准备水池。”
我跑到泽廖内跟前,把他叫醒:
“来帮个忙。大蝌蚪长得太快了,我怕自己抬不动它们。”
“我早就提醒过的,”泽廖内说。“这还不算完呢。我呀,干吗答应到这漂流动物园来工作!干吗?”
“谁知道你?”我说。“走吧。”
泽廖内穿上长罩衫,嘀嘀咕咕,不紧不慢地走进那舱室。一看到大蝌蚪,就抓住自己的大胡子,叫苦不迭:
“明天它们就要占领整个飞船啦!”
幸亏水池预先就蓄满了水。有泽廖内帮忙,我把大蝌蚪移了过去。原来,它们分量挺轻的,只是挣扎得厉害,老从手里滑出去。这么着,等到把第三条、也就是最后一条大蝌蚪放进水池,我们已经气喘吁吁、汗水淋淋了。
《飞马号》上的水池不算太大——4 米长,3 米宽,2 米深,不过大蝌蚪们在水池里倒显得自由自在。它们开始团团打转、寻找食物。不难理解,它们肚子饿了——看样子,这群动物准是打算在生长速度方面创造银河系纪录。
我给大蝌蚪们喂食。一箱水草早已吃掉了半箱,这时候,包洛思柯夫走进舱室。他已经梳洗完毕,刮好胡子,穿戴整齐。
“阿丽萨说,你的大蝌蚪长得飞快。”他笑着说。
“不,没什么特别的,”我回答,装得若无其事,似乎这种怪事我司空见惯。
当下,包洛思柯夫朝水池里瞧瞧,不由惊呼起来。
“鳄鱼!”他说。“真正的鳄鱼!它们会吃人的吧。”
“别害怕,”我说。“它们是草食动物。勘探队员告诉过我们。”
大蝌蚪们在水面上游动,把贪食的嘴巴伸到水池外面。
“还想大吃一顿呢,”泽廖内说,“用不了多久,便会开荤吃我们了。”
将近吃午饭的时候,大蝌蚪们长到2 米半,而且吃光了第一箱水草。
“应该事先关照嘛,”泽廖内嘀嘀咕咕,显然在埋怨勘探队员。“他们明知道这种情形,却盼着:让专家们去吃苦头。”
“不可能的!”阿丽萨愤愤不平。勘探队员临别的时候送给她许多有趣的东西,都是他们在漫漫长夜中亲手制作的。例如用木头雕刻的越野车模型哪、用化石做成的平行六面体国际象棋呀、用玻璃树的皮磨成的裁纸刀哇,等等。
“那好,拭目以待吧,”泽廖内像哲学家似的说,转身去检查发动机了。
傍晚,大蝌蚪的长度达到3 米半。它们在水他里游动已很不方便,所以靠在池底微微摆动,只是为了攫取一束水草才浮上来一下。
我去睡觉的时候,带着一种沉甸甸的预感:我无法把大蝌蚪运回莫斯科动物园。获得的第一种动物成了个谜团。宇宙往往会出一些谜,地球上的普通生物学家无法猜破。
第二天,我比大家起得早。踮着脚走在过道里的时候,我回忆着折磨了我一夜的恶梦,我梦见大蝌蚪变得比《飞马号》还要大,爬了出去,在太空中和我们齐头同飞,还企图吞吃我们的飞船。
我打开舱室的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四下张望,看看大蝌蚪会不会从哪个角落蹿出来。
但是,舱室里悄然无声。池水静止不动。我走近些看。大蝌蚪的身躯长达4 米,不会更长。它们都沉在池底,黑糊糊的。我心头一松,拿起拖把,伸下水去,碰碰大蝌蚪。它们一动不动,怎么回事儿?
拖把抵住了一只大蝌蚪。它缓缓地朝一旁飘去,直到那边远远的池壁,紧贴着它的同伴。这些同伴也纹丝不动。
“死了,”我恍然大悟。“想必是饿死的。”
“爸爸,怎么回事呀?”阿丽萨问。
我回头一看。阿丽萨正光着脚,站在塑料地板上。我顾不上回答她的话,赶紧说:
“快,脚上穿点什么,要不然会着凉感冒的。”
这当口,门开了,进来的是包洛思柯夫。在他的肩后,闪现出泽廖内的大胡子,像一团火。
“怎么回事呀?”他俩异口同声地问。
阿丽萨跑去穿鞋了。我并不回答两个同事,而试着推推那只一动不动的大蝌蚪。大蝌蚪仿佛体内是空空的,双目紧闭,在水池里轻轻地浮动着。
“死了,”泽廖内颓然他说。“我们昨天搬动它们使了多大的劲儿!我早就提醒过的。”
我用拖把,把一只大蝌蚪翻过身来。这么做并不费力。大蝌蚪斑斑点点的肚皮上有个长长的豁口。漂浮在水池里的,仅仅是这些巨大怪兽的皮,保
持着它们原有的形态。这是由于覆盖在皮上的坚硬鳞片,使它们不会皱缩成一团。
“哎哟!”泽廖内四下张望着说。“它们的肚子被掏空了。”
“谁掏的?”包洛思柯夫问。
“我怎么知道!”
“听我说,谢列兹涅夫教授,”包洛思柯夫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根据一切迹象来推断,我怀疑在我们飞船上有几头不知名的大怪兽,曾经潜藏在大蝌蚪的躯体里。现在它们在哪儿呢?”
我用拖把,把另外两只大蝌蚪翻过身来。它们同样是体内空空。
“我不知道它们躲在哪儿。”我老实承认。
“可你到这儿来的时候,门是关着还是开着?”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能回答:
“记不清了,包洛思柯夫。可能是关着的。”
“立即行动!”包洛思柯夫说,快步朝门口走去。
“你上哪儿去?”泽廖内问。
“搜查飞船,”包洛思柯夫回答。“我建议你也仔细查查机房。不过,要带上武器。不知道从大蝌蚪肚子里钻出来的是什么怪兽。”
他们走开了。过了几分钟,包洛思柯夫跑回来,替我带来一枝麻醉枪。
“小心,”他说。“得把阿丽萨锁在卧舱里。”
“用不着的呀!”阿丽萨说。“我有自己的看法。”
“我不想听你的,”我说。“咱们进卧舱去。”
阿丽萨反抗着,跟一只野猫似的。但我们最终把她锁进了卧舱,然后开始到各处搜索。
说也怪,不太大的一艘考察飞船,居然有这么多舱室、单间、走廊和其它空间!我们三个人,互相掩护着,花了三个小时,才把整艘《飞马号》搜查了一遍。
哪儿也没有发现怪兽。
“这样吧,”于是我提议。“咱们吃早饭,然后再把飞船搜索一遍。它们无非躲在什么地方。”
“我也要吃早饭,”阿丽萨从内部通话器里听到了我们的交谈,就喊起来。“你们别关我禁闭呀。”
我们放出阿丽萨,护送她走进休息舱。
在开始吃早饭以前,我们把门关好,把随身带着的麻醉枪放在餐桌上。
“怪兽!”包洛思柯夫喝着碎麦片粥,说。“它们能藏到哪儿去?会下会在反应堆里?或者逃出了飞船?”
“不祥的怪兽,”泽廖内说。“我讨厌怪兽。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大蝌蚪。把咖啡壶递给我。”
“这个谜呀,我怕咱们永远也猜不破,”包洛思柯夫说。
我对他点点头,表示同感。
“不,猜得破,”阿丽萨插嘴。
“用不着你插话。”
“我不能不说。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抓到它们。”
包洛思柯夫笑了,而且是久久地开怀大笑。
“三个男子汉花了三个小时,也没找到它们,你却想独个儿找到。”
“独个儿找才方便呀,”阿丽萨回答。“我准能找到,打赌吗?”
“行,咱俩打个赌,”包洛思柯夫忍俊不禁。“你要赌什么?”
“赌一个愿望,”阿丽萨说。
“同意。”
“不过我得独个儿找它们。”
“这可不行,”我说。“你独个儿哪儿也不准去。飞船里可能有不知名的怪兽在活动,你怎么忘了?”
我生勘探队员的气:他们不应该开玩笑。我生自己的气:竟然睡大觉,错过了大峪抖的身体变空的那个时刻。我生阿丽萨和包洛思柯夫的气:在如此紧要的关头,他们居然孩子气地斗嘴。
“一块儿去吧,”阿丽萨从桌边站起来说。
“先把茶喝掉,”我板起面孔叫住她。
阿丽萨喝了茶,把握十足地走进放着大鱼缸的舱室。我们跟在她后面,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傻乎乎的,嗨,我们干吗听她的?
阿丽萨迅速地环顾一下舱室。她要包洛思柯夫把木箱从墙边移开。包洛思柯夫含笑照办。然后,阿丽萨回到水池跟前,团团绕了一圈。大蝌蚪的空外皮靠着池底,黑糊糊的,吃剩的水草飘浮在水面上。
“瞧,”阿丽萨说,“抓住它们,不过小心些:它们会跳的。”
我们果然看到,水草上面,一溜儿蹲着三只小青蛙。确切些说,不完全是小青蛙,而是三只小动物,非常像小青蛙,每一只的个头儿,跟顶针儿差下多。
我们抓住了这些小动物,放在罐子里。到这时,我为自己的固执感到后悔,问阿丽萨:
“女儿,说说看,你是怎么把谜猜破的?”
“爸爸,你这样问,可不是头一回了,”阿丽萨回答,并不掩饰那股得意劲儿。“归根结底,只因为你们是大人,是聪明人。你们思考事儿,就跟你自己说的那样,是符合逻辑的。我呢,不大聪明,思考事儿,脑子里一闪就是一个念头。我这么想来着:既然这种动物叫大蝌蚪,那么今后应该变成青蛙。你们带着枪,在飞船里跑来跑去,找巨大的怪兽,事先还对它们产生恐惧。我呢,在卧舱里坐禁闭,心里琢磨,恐怕不该眼睛向上,尽找什么大怪兽。也许可以查看一些角角落落,寻找挺小挺小的小青蛙。嗨,找到啦。”
“可是,小青蛙藏在这么大的外壳里面,又是为什么呢?”包洛思柯夫迷惑不解。
“这我没想过,”阿丽萨承认。“没往那儿想。如果这么一想,我倒找不着小青蛙了。”
“教授,你能说些什么?”包洛恩柯夫问我。
“我说什么?必须仔细地研究大蝌蚪的外壳。十之八九,这类似于某种工厂,能把水草加工成复合精饲料,好让小青蛙吸收,也可能,巨大的蝌蚪容易把仇敌吓退。”
“包洛思柯夫叔叔,别忘了咱俩赌过一个愿望,”阿丽萨一本正经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