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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02再次集-第3部分

小说: 02再次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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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欢乐的生活富于淳朴的韵律,富于羽翼高翔翩舞的节奏,温馨、微颤的胸
中,你们的爱情之巢营造在飞鸟的世界——那儿处处是生命的甘浆哺育的甜美的葱
绿,蜜蜂不倦的嗡营,光润摇颤的新叶,兴奋不已的繁花。常新的时分的魔笔涂抹
新鲜的色彩;记忆,忘却,像一对扶煤,在幽静的所在扇动纤翼与光影感戏。

    我们以自身痛苦的色彩、浆汁,构筑逃离尘埃的虚幻的殿堂,为了爱,又把那
通遥的场所围困起来。

    那就是我们的歌。

                               库帕伊河①

    我在心里望着帕德玛河②流入迷蒙的地极——

    帕德马河此岸的沙滩不抱奢望,安于清贫,因而无仅彼岸有青翠的竹林、芒果
园、苍老的植树、粗壮的格建树,不和谐地混杂其间的一堵断壁。池塘畔是黄灿灿
的油菜地,路分生长一丛丛荆棘。一百五十年前靛蓝主建造的房屋已破败不堪,庭
院里一株阔叶树终日沙沙地哀鸣。

    拉贾种姓人的村庄那龟裂的土地卜,脚确着他们的山羊。离集市不远有一爿粮
店、惧怕无情的河水的村庄总让人感到在瑟瑟战栗。

    帕德玛河在印度神话中久负盛名,天界的恒河在她的脉管里流淌。她脾性古怪。
她容忍她绕过的城镇、村落,但不予承认。她纯正、高雅的韵律中交织着冷寂的雪
山的回忆和无伴物海浪的呼唤。有无法记高尚拍喷臼白分高健仙座的峋田的故调码
头上。入夜,我躺在甲板上,领安大球星座后间团目光的爱抚。拂晓醒来,望见启
明星仍在尽职。淡漠的河水昼夜在我纷繁的思绪左侧流去,犹如旅人在别人的苦乐
之侧走过,走向遥远的地方。

    后来,在林木稀疏的平原的尽头,我抵达青春的终点。

    从我的寓所,可以清楚地看见绿荫遮盖的绍塔尔族人的村子。这儿,我的芳邻
是库帕伊河。她的非雅利安语姓名,与绍塔尔族姑娘清脆的笑声密切相关。

    她拥抱着村舍,此岸与彼岸亲切交谈。

    贴着她玉体的农田里,亚麻开花了,稻秧苏醒泛绿了。

    土路在沙滩中断,在水晶般透明的流水上,她为行人让路。

    河边田野上,棕润树高高地矗立着,芒果树、黑浆果树、阿曼拉吉树手拉着手,
肩挨着肩。

    库相伊河使用的农家语言,绝不可称为雅语。水上甘愿受她韵律的约束,波光
和落郁互不嫌增。

    她亭亭玉立,拍着手掌跳着优美的舞蹈,透近地步入光影。

    雨季给予她的肢体以激情,她激喝醉酒的绍塔尔族姑娘,但从不毁坏、淹没任
何东西。她旋转着水涡的罗裙,轻拂着两岸,格格地笑着奔跑。

    暮秋,她的水流细弱、透明,水底的卵石清晰可见。然而丰腴转为消瘦、苍白,
并不使她羞怯。她不以财富倡做,她不因贫困颓丧,两者均体现她的美,如同舞女
测绍步蹄地舞蹈,累了静静地休息,眼神透出疲乏,一丝笑意犹漾在嘴角。

    如今,她视之为知己的诗人的韵律,已交溶在诞生她语言的水土中——里面有
语言写的回曲,也有语言的家务。

    伴着她有所变化眸先勇岛男低水洗少年持弓特猎;装满一捆捆稻草的牛车涉水
过河;陶工挑着陶罐前往市场,后面跟着村里的一只狗。

    走在复后的,十是头上撑着破伞、月薪仅三元的教书匠。

    ①泰戈尔创办的国际大学附近的一条河。

    ②帕德玛河在京益加拉,流经泰戈尔曾经管的田庄。

                                  剧本

    我写了个剧本。

    先简单介绍一下内容:雷神因陀罗的贵宾阿周那步入天堂乐园,歌林伎优哩婆
湿上前敬献花环。阿周那手足无措地说:“女神,你是天国的名住,享有完美的荣
誉。你的风姿无可疵议。你芳香的花环应当献给神仙。”

    “天国没有匾乏,”优哩婆湿感慨万端地说,“神仙无欲,素不亲求。我任有
闲花差月之色。唉,既然不存邪恶,需为谁追求真美!在神仙的颈项上,我鲜丽的
花环分文不值。我向往凡世,恰如凡世盼望我。所以我来到你面前。倾吐对你的爱
慕,接受我吧。凡夫俗子流下

    琼浆般的泪水,这在天界是一种渺茫的期望。”

    我以为我写了个很好的剧本。

    怎么,要我从信里删除“很好”两个字?为什么?这是自夸?不,这是从我的
笔端流出的真实。

    你惊异于我的不谦逊,问道:“你敢肯定很好吗?”

    “我并非绝对地肯定。”我说,“一个时代的佳作在另一个时代也许算不是佳
作。我只是不假思索地称它是这个时代的好作品。我若犹疑,保持沉默,沉默难道
是隽永的真实。

    几十年来我创作了数量可观的作品,窃以为是上乘之作。假若我成了我的死对
头,抨击它们,我可就“兴高采烈”啦。

    这个剧本某一天将落到那样的境地,所以恳求你允许我今天坦直地说,这是个
好剧本。

    这可能引起一些误解,情况有如大雨骤降,四处淌着一股股浊水。然而,我的
笔仍将在纸上瞒测地前行,像喝了过量的酒,醉燕硬地狂舞。

    我将写完这封信,如同航船驶入浓雾,机器并不会停止运转。再谈谈剧本的语
言。

    文友们竭力主张,剧本的对白应该是韵文,而我写的是散文。

    诗是大海,是文学太初时期的首创。其特点表现在格律的跌宕的波浪。

    散文珊珊来迟。

    它的盛宴在刻板的格律之外。位的厅堂里,美丑、是非互相拥挤;破烂的披毡
和经罗辑组经衰在一起和乐音、杂音相混。

    散文的号令如天空升际,写着风声,驾着电学。驾着轻柔的旋律,驾着惊天动
地的风暴。

    一历文时而喷射火路,时而倾泻瀑布,散文世界里有辽阔的平原,也有巍峨的
山岭,有幽深的森林,也有苍凉的荒漠。

    谁欲驾驭散文,谁必须学会多种技法,具有高屋建领的气概,避免笔势的凝碍。

    散文没有外表的汹涌澎湃,它以轻重有致的手法,激发内在的旋律。我用这样
的散文写的剧本里,既有亘古的沉静,也有个时的喧腾。

                                 新时代

    今天,在清晨牧场挤了第一桶牛奶,集市的商人做成第一笔生意之际,我迎着
清新的晨光,挎着篮子,叫卖略黄的未成熟的果实。

    我在路上倘佯了几个小时。

    许多人对我的果实议论纷纷。许多人拿了又返回来,许多人品尝而不掏钱。

    一天莅等地逝去。

    时光消逝不留下足印。

    然而,我们为何贮存回忆的负荷?为何把一天的责任拖到另一天?欠款偿还,
贷款收回,为何不坦然地面向未来。

    我承认,单卖昨天的剩发,生意不会兴隆,但卖一些又何妨!

    日复一日,人世的房租得用现金支付,最后一天徒劳地祛耀威力,徒劳地锁门,
是何等的愚蠢!“

    所以, 听见第一声钟声, 我便出门清理债务。走到门口,一回头瞅见你立在
“当代”的花苑里。

    今后你的伙伴叫嚷不需要我这个人的时候,你心里将涌出一阵痛楚。

    这是我的忧虑。

    这是我的希望。

    你不是来裁判孰是孰非的,你连结你的岁月和我的岁月,以你的心。我打量着
你的大眼睛,你的眼皮上泛着合愁的期望。

    于是,我重又返回,信守爱的誓言。日暮黄昏,我望着你的面孔,作新的尝试。
我用你心意的首饰装扮我的立意。我想着你,把它留在你路边的旅舍,但愿今后你
说,它感动了你的心,满足了你的需求。

    我没有时间沽名钓誉。你由衷地信任过我。把你的信任留给后人作为川资,是
我的心愿。

    愿你自豪地宣布:我是你们中间的一员。怀着这种热望,我走进当代——暮然
回首,不见你的踪影。

    你去的地方,我的旧日蒙着面纱早去了,旧岁之歌有了永恒的内涵。

    如今,我独自在“新颖”立群中磕磕碰碰地行进,这里,只有今日,没有昨日。

                                 沙丘地

    西边的果园、树木、耕地延伸着,延伸着,溶入远方森林的紫岚。

    绍塔尔族的村庄隐没在果浆树、棕桐树、罗望子树丛里,没有树荫庇护的红土
路婉蜒绕过村庄,犹如墨绿的纱丽的殷红贴边。突兀地矗立着的一株棕们树,仿佛
在为羁旅均迷茫指示方向。

    北边绵延的绿色林带被捅出一个豁口,泥土流失,凹凸的红岩透视沉默的骚动;
错杂其间的锈斑似的黑土,像魔鬼变成的水牛角。

    造化在自己的院落的一隅用雨水冲刷,营造了人们游玩的默默无闻的山丘,山
脚下流着供人泼水戏闹的无名小河。

    在秋日的西天残阳简短的告别仪式上,簇拥着驳杂的色彩。这时,我在大地青
灰的游戏之七发现了壮丽,它使我想起以前一个罕有的黄昏,在红海边查无人烟的
光秃秃的赤红峰峦上同样的景观。

    在那条土路上,年初袭来的风暴好似古代骁勇的骑士,高举瑞色战旗,拥下参
天大树的脑袋,震颤红木、麻栗树挑起幽静的竹林里的一声声叹息,冲进香蕉园,
实行暴虐的统治。

    注视着缓泣的天穹下灰蒙蒙起伏的沙砾,我脑海里浮现起红海上骤起的风暴,
纷纷扬扬溅落的水珠。

    年幼时我曾到过那里。

    汩汩流出岩洞的清泉曾诱发我神奇的遐想。寂静的中午,我独自把拉来的劲苏
石堆成各种趋筑物。

    岁月如水,以往的几十年像岩石上滑跃的涧水,在我身上滑过去了。住在天穹
下赤裸的沙丘地的边缘,我塑造了工作的形象,如同我儿时用鹅卵石堆建城堡。

    在我写作而曲的雨天,与我一起把目光投向那红松,那孤僻的棕们树,那成为
至交的绿野和红壤的人,对我袒露胸襟的人,有的健在,有的已去了。

    了结了我白昼的事情的子夜,他们在天庭对我召唤。

    而后呢?北边大地拆裂的胸脯照样辉映血红的霞光,南边的农田照样生枝作物,
牛羊照样在东边的旷野里吃草,村民们照样沿着红土路走向集市,西天的边沿照样
是一条游线。

                                   信

    我寄给你一本装满诗的书。

    密密麻麻的诗挤在一个笼子里。你得到所有的诗,但得不到它们之间的四隙。

    降落在伊般的闲暇的场所的诗,如今被冷落在身后。

    如果撷取午夜的繁星编一串项链,在造化的商店里或许可以高价出售。然而,
具有审美情趣的人,懂得它为什么贬值。

    贬值的虚茫的苍天,称不出精确的重量,但弥漫着情思。

    展开你的想象:奏响轻柔的乐曲,无语的时光的胸中,是一项游莹莹的宝石—
—何必非把它放在首饰自里欣赏!

    毗迎罗马迪德耶①的宫殿里,诗人天天吟诗作赋。那时没有印刷厂这个魔鬼抹
黑诗的时空。但有水力肩负磨出诗的浆汁,一口口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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