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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诗刊 2007年第4期-第9部分

小说: 诗刊 2007年第4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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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尽苦难的人,注定在奔跑中输给了“桑美” 
  输给了“桑美”的速度和撕心裂肺 
   
  在这个本不该入睡的时刻,贫困的人们 
  开始在动荡的屋里做梦,有些魂灵 
  就此开始升空,多么安静,多么苍茫 
  恐惧、悲伤、绝望,在南方之南 
  拿走五脏六腑,开始默不作声,无限延续 
  每个角落,整个秋季,一些人的一生一世 
   
  这一时刻,被“桑美”定格在 
  公元2006年8月10日17时25分 
   
  速 度 
   
  一切要放慢 
  这个孩子有些痴呆,什么叫做速度 
  老师不是说过,速度等于路程除以时间 
  一家九口人,怎么会一下子 
  只剩下了自己孤身一人 
  难道死亡的速度,不等于 
  死亡的路程除以死亡的时间 
  昨夜的速度,一个噩耗 
  它的记忆,是个会流血的龙头 
  房屋、树木、亲人 
  都在里面流血的龙头 
  这一切,必须慢下来 
   
  公路上的死猫 
   
  第七辆汽车轧了过去 
  公路上的肉酱越来越模糊 
  车轮上带走的血渍越走越远 
   
  几分钟前一条活蹦乱跳的生命 
  被一辆小汽车的轮子拦下 
  小小的猫儿,刚离开母亲不久 
  生命中第一次遇到灾难 
  学会了逃生 
  它也许正为自己的能力,兴奋着 
  刚逃脱一场大水,谁也料不到 
  却闯入了一条公路,就此一条生命 
  静静地趴在公路上,听着 
  一辆又一辆车子从身上辗过的 
  泥浆、血液和滴漏的汽油 
  搅成一块毛茸茸的黑斑 
   
  毛茸茸的黑斑下 
  生命比时间走得更快 
  葬 词 
   
  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 
  失去重量的尸首 
  前面,有人提着灰烬 
  驶入人生最黑暗的沉船 
  眼皮底下沉重的沙埕港,沙堆里的 
  每一粒沙子都是如此炽热 
  ——有悲悯之心的人们 
  用这些沙子,为这些亡灵 
  找回一分钟的瞌睡吧 
   
  岸边低矮的村庄,已化作一片废墟 
  高大的渔船,都已沉入海底 
  看上去周边的一切是那么的平静 
   
  老家的台风 
   
  “桑美”经过我的老家 
  台风68米秒的速度和方向,再次警告 
  我的父母、兄弟和乡亲们 
  在台风期间,必将迎来一场灭顶之灾 
  他们心头的房屋、树木和亲人一样不分南北倒下 
  让我难以想象的是,68米秒的速度 
  如何把家乡的汽车跟蚊子一样贴在墙上 
  让我担忧一整夜的是,老家的乡亲 
  如何逃过飞行的瓦砾、玻璃,倒塌的砖墙 
  依然站在那块故土,用孤独的叫声 
  呼唤着人问至真的爱 
《诗刊》创刊五十周年纪念专辑
  人类不灭,诗歌不亡——贺《诗刊》诞生五十周年 
  屠 岸 
   
  今年是中国新诗诞生90周年,今年又是《诗刊》诞生50周年,中国诗歌双喜临门。90年中的50年,占了一半还多。尽管《诗刊》在上世纪六十至七十年代中断了十来年,那是历史的遗憾。无论如何,《诗刊》具有50年的生命历程,成为中国的生命最长的诗歌刊物之一,也是世界上生命最长的诗歌刊物之一。 
  《诗刊》创刊于1957年的春天,那时正逢中央“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提出之后不久,《诗刊》的出版受到广大群众的热爱,各地出现人人争说《诗刊》的热潮。蒙《诗刊》编辑部的关爱,就在她创刊的这一年,我的诗作在上面发表了。《鲜花与纸花》不算优秀,但主题是歌赞艺术的多样化。很遗憾,《诗刊》也受到当时政治运动的冲击。就在这一年,我写了错误地批判孙家琇教授的文章,在《诗刊》发表。这成为我终身的遗憾。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诗刊》复刊以来到现在的三十年间,她不断发表我的诗作和诗评。我十分感谢她对我的厚爱。 
  《诗刊》被称为“国刊”,当之无愧。她肩负着继承中国几千年诗歌优秀传统和发展中国诗歌、把诗引向健康、兴旺、繁荣的无限广阔的前途之重任。我们庆贺《诗刊》五十岁诞辰,正因为我们深切关注中国诗歌的命运。 
  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中国新诗处于被逐渐边缘化的状态。近年来,诗歌生态进一步恶化。有的诗人为中国新诗写“悼词”;有的公开打出“垃圾运动”的旗号。中国诗歌到底怎么了?我们发现,当今两种现象并存:一方面,一些老诗人坚守创作岗位,一些中青年诗人勤奋劳作,青年诗人人才辈出,优秀诗作不断涌现。另一方面,平庸之作泛滥,拙劣和下流的作品以“时尚”自居,诗歌恶搞现象一时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这种“双轨制”是中国诗歌史上过去未曾有过的异象。这种现象令人一则以喜,一则以忧。我们竭诚希望这种现状的改变,竭诚祈盼诗歌生态的良性再生。 
  颠覆崇高、颠覆英雄、颠覆传统是短视行为,是没有前途的。诗歌必须创新,从《诗经》到“五四”白话诗,中国诗歌在不断创新中。不仅形式,内涵也随时代而更新。但万变不离其宗。这个“宗”就是真、善、美。真善美就是崇高。喊出“崇低”口号的人,不是无知,就是放逐良知。我们呼吁诗人责任感的回归,诗人人格的回归,诗人人性的回归,诗人审美的回归。当前出现的许多优秀诗作,体现了诗人的社会责任感,对民间疾苦的关切,对丑陋腐恶的鞭笞,对崇高和美丽的歌赞。为什么不对已经涌现还将不断涌现的优秀诗作大声叫好,让全社会都知道中国诗歌的优秀传统没有断绝?为什么不让全社会都知道中国诗歌的火山总有一天会爆发,中国诗歌的新的辉煌总有一天会到来?! 
  为诗写“悼词”是徒劳的。真善美是人性的本质特征。人性善,我信服。人性恶,我驳不倒。但性善与性恶在互斗。我相信,善终究要占上风。人类不死,人性不灭。人性不灭,诗歌不亡。只要人类存在,为诗写“悼词”就是无稽之谈。有人说我盲目乐观,我不承认,因为我有充分的理由可以驳倒对方。 
  为了中国诗歌的前途,为了中国诗歌的新的辉煌的到来,我们寄厚望于我们的“国刊”——《诗刊》。她负有重大的责任。她一定会把振兴诗歌的重担挑起来,她本来在挑着。她一定不会辜负广大群众的爱护和期待。谓予不信,请拭目以待!在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里,让我们对《诗刊》致以衷心的祝福和深切的感谢! 
   
  祝新体诗更加繁荣——贺《诗刊》创刊五十周年 
  孙轶青 
   
  各位领导、各位朋友: 
  《诗刊》在中国作家协会的领导下努力奋斗,载着光辉的业绩和美好的声誉,走过了五十个春秋。我代表中华诗词学会由衷地表示祝贺! 
  特别令我们感动的是,《诗刊》曾在诗界泰斗臧克家的主持下,率先发表毛泽东诗词,并且开设专栏,经常刊载旧体诗作,为清除五四以来民族虚无主义的消极影响,重新振兴中华诗词,作出了极其有益的贡献。 
  臧克家老曾说:“新诗旧诗我都爱,我是一个两面派。”臧老是著作等身举世闻名的两栖诗人。我个人,做两栖诗人不够格,既爱旧体诗,也爱新体诗,却是事实。我在青少年时期曾经学写新体诗,尽管没什么成就。我始终喜欢李季的《王贵与李香香》和其他一些新体诗名篇。我在主办《中国青年报》期间,曾倡议和支持报社文艺部邀请诗人贺敬之创作了著名的《雷锋之歌》,并以两个整版加以发表。我也曾对当代知名文学家张锲的《生命进行曲》深深赞赏,不遗余力地加以鼓吹…… 
  依我看,新体诗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盛开的奇葩。新体诗诞生的合理性,新体诗与时俱进的时代精神,新体诗植根于现代语言的优越条件,受到了全社会的认同和肯定。因此我在想:如果新体诗能够从总结实践经验中创新理论,即从战略高度加以反思,在保持其固有优越性的同时,恰当借鉴传统诗词的某些特点,沿着民族化方向深化改革,那么,它必将如虎添翼,大大增强艺术感染力和群众基础,开创无比繁荣的新局面。常言道:后来者居上。我曾经说过“中华诗词万岁”,我更愿诚恳地追加一句:“新体诗万万岁”。 
  新体诗与旧体诗,是文艺百花园中的姊妹花,两者合乎逻辑的发展前景是共存共荣。让新体诗与旧体诗相互学习,携手共进,在党中央正确路线的指引下为促进精神文明,构建和谐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吧! 
   
  往前走 往高处走——贺《诗刊》创刊五十周年 
  刘立云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前辈、各位诗人朋友: 
  在纪念《诗刊》创刊五十周年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我非常高兴代表全国的中青年诗人,代表部队诗人,向拥有崇高地位和声望,被广大专家、诗人和读者亲切地称为国刊的诗刊社,以及为《诗刊》倾注过大量、有的甚至是毕生心血的一代代编辑和工作人员,表示热烈祝贺和诚挚敬意! 
  1957年1月创刊的《诗刊》,从一面世就以大气、典雅和平易近人的姿态,出现在我国人民的社会生活和精神生活之中。半个世纪以来,她和我们的国家一样,虽然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但却始终以深厚、博大的诗歌精神,把热爱诗歌的领袖和人民、将军与士兵,把用诗歌书写和憧憬的历史与现实、今天与未来,真诚而饱含激情地拥抱在自己怀里,既诗意地呈现了一个民族或热烈、或深沉或焦灼的心灵历程,又辛勤地培育了一代代让我们引为骄傲的诗人。可以说,中国诗歌通过《诗刊》对时代和民族心理的影响,对民族文化的继承和民族素质的提高,对诗歌精神的普及,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特别让人难忘的是,在改革开放初期的思想解放运动中,她发表的许多让人警醒,让人振奋,又让人沉思的诗篇,曾经让一个国家的人民热泪盈眶,奔走相告,为一个沉重时代的结束和一个崭新时代的开始,发出了必将让历史永远铭记的声音。对我们这样的一个从封闭逐渐走向开放,从贫穷逐渐走向富足的古老国度,有了诗歌和与诗歌紧密相连的精神状态,在世人的眼里将显得更加从容不迫,更加气象万千,更加大度、和谐和富有底蕴;如果没有诗歌,没有高贵的诗歌精神作为支撑,这一切是不可设想的。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的进步,中国人素质的逐渐提高,中国形象的日益让人刮目相看,《诗刊》所起的影响和产生的作用,有目共睹。 
  我敢说,作为中国诗人,无论他是行走在传统的道路上,还是聚集在先锋的旗帜下,没有谁不对《诗刊》身怀敬意和感激,也没有一个人能割断与《诗刊》的联系。这是因为《诗刊》在中国当代诗歌发展的历程中,在一代代诗人成长的过程中,始终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对广大诗人而言,她既是一面呼呼作响的旗帜,又是一座可以作为精神依托的家园,更是中国诗歌发展和繁荣的一座大本营。她就像一棵大树,总能让诗人们从她努力伸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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