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行吟 作者:宋浩浩-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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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作为一个普渡众生的僧人,早已把自己的生死度之以外,众生成佛才是他最大的心愿。
一九一八年的五月二日,苏曼殊被病痛夺去了生命,弥留之际的最后一句话是〃但念东岛老母,一切有情,都无挂碍〃,除了他的母亲,这一生他确已没什么挂碍了。他走得那么洒脱那么年轻,在人世只度过了三十五个春秋。
那些朋友都知道苏曼殊生前喜欢杭州,钟情西湖。于是他们在西湖的南岸山脚下,为他选了一块风景优美的安身之地,让苏曼殊可以常与湖山做伴,再不孤寂。
后记
写一本书好似一次行旅,到了终点该缓口气了,却发现脚下又将是下一个起点,所以后记只是一种了结而非终结。就像行旅者在远乡青山间走了很久,偶遇一座茶亭,那就歇歇脚,坐下来,会心地从茗香清风中品咂来路的艰辛,稍作恢复,便又该启程。
创作可以说一项时间的事业,创作本身需要时间,而作品的好坏也需要时间来评断。以后散文还会继续写下去,小说也不会丢弃。写散文是写我想说的话,写小说是替笔下的人物说话,这两者是不矛盾的。很多读者在看完我的第二本讽刺小说时给我来信,他们读惯了我那本《山河寂寥》的风格,惊讶一个人怎会写两本差别如此之大的书,一个严肃的散文作者怎会还有尖刻的另一种文风,说有些作家都只写一种风格的文章、一种风格的书,怎么独你左右开弓。其实这也不足为怪,对历史的多情,那么文章必然沉郁恣肆;对现实生活中世情百态的不满,那么文章也自然会尖刻,幽默和讽刺其实也是一种婉转的锋芒。写历史散文是抒胸中之逸气,以及对中国文化本身的感情;写讽刺小说,是希望能通过幽默的一面来警示人心,沉淀一下生活中的浮躁。当然,诚如读者朋友信中所说,能驾驭差别如此大的两种风格是少有的,少有不是没有,最近我也当了回责任编辑,替张炜先生看了他将在上海三联出版的《楚辞笔记》,众所周知张炜先生是以《古船》、
《外省书》、
《能不忆蜀葵》等小说名世的大作家,本行是小说创作,没想到国学底子亦非常了得,学术文章也写得出,而且照样写得文采飞扬、潇洒气派,相信一般的酸腐学者看到那本书后自会汗颜。左手右手皆有所擅的例子不在少数,谁也没规定一个作家只能守住一种文体的贞操至死不渝的,文艺女神似乎也更喜欢不专一的创作者,余光中先生说得好,诗歌是他的情人,散文是他的妻子,在创作上他是个多妻主义者。好一个文学的〃多妻主义〃者!正是有了那不专一和不满足,才能写出出新意的文章,这个观点我觉得可以借鉴一下。当然我似乎也得向读者朋友声明,此借鉴只限于文学创作,要在生活里边实践一下的话。本人不负误导责任。
提到这本书,读者也许难以想象,我写这本书的动因之一,竟是因为一首歌曲,此歌以词牌为名,叫《虞美人》。在我还没出生之前的那个年代,这类歌由于歌手来自当时的台湾,代表着与大陆社会氛围不同的流行文化,所以长期被看作〃靡靡之音〃,可现在回过头去看呢?就说这首《虞美人》,一唱三叹,比起时下浮嚣而吐字不清的流行歌曲,不知品位要高多少。当然这也和词作者有很大的关系,他毕竞是那位才华绝代的南唐后主李煜。我们知道,无论宋词清词,都是可以用来唱的,但由于时代的迁易,与词相配的曲调早已湮灭于时间的洪流,甚至有些不知名的词根本就从没被配过曲。我们大多数的后人接触的,只能是传之于书册的平面文字。而在这里,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后主词的那种出自本真的哀婉凄怨、离愁别恨、家国之痛完全被优美的旋律演绎了出来。接着我便有了书写李煜的冲动,这也是此书以他开篇的原因,随后陆陆续续又想起了一些值得写的文人,比如晚唐的李商隐、宋末的文天祥、清初的纳兰性德等等。他们多是历代的文章高手,他们才华绝世却又都命运多舛。几乎每一个都构成了一个独立的传奇,怎能不让我虔诚地拿起笔,对他们人生作一番解读?他们的川行华章、升沉荣辱让我无法不为之惊叹和感动,写到他们的伤心处,也不禁眼角湿润、搁笔沉思。这些文人每一位都经历过人生的大悲喜,有几位更是生时凄凉、身后寂寞。而我所能做的,也只是以自己的一枝孱弱之笔,记录下他们在历史长路中的侧影,而侧影的远处,却早已是西风残照、斜阳如凝。
最后,还需感谢我的老师和朋友,余秋雨先生的秘书金克林先生,以及中国社科院的白烨先生,他们对我的创作都给予了很多的鼓励和关心;作家出版社资深编辑王为建先生,更是为此书倾注了不少心血;还有一直关心支持着我的广大读者朋友们,在此一并致以谢意。
宋浩浩
2005年10月于上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