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血衬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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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我不是为了结婚才不做事的。」幸子说。「其实,今天有事想向你请教。」
「向我吗?好哇。说出来听听。」
说了你也不一定知道,幸子喃喃自语。
「你认识一个姓仓冈的人吗?」
「仓冈?」
「女性,据说拥有好几间公司。」
「噢,你说仓冈恭子吧!对,她很有名。」落合在纸巾上面,用原子笔写出「恭子」两字。「你想调查她?」
仓冈恭子──好像是那个名字的感觉。
「能见到她吗?」幸子说。
「这个嘛。」落合侧侧头。「传说她的作风很古怪,私生活充满谜团。」
「怎么说?」
「听说一个人独居,没有男人。我想──不到五十岁吧!外表看起来十分年轻哦。」
「平时她会在甚么地方出现?」
「她有好几间公司,应该在那儿有办公室吧!你想见她的话,我看相当难哪!」
「有甚么办法没有?」
落合抓抓头皮,说:「对了,她有个顾问律师。你去找他,也许能见得到。」落合补充说明。「他叫三谷。我也见过他。说是律师,实际上等于仓冈恭子的私人秘书之类。」
「我一定要见他。那位三谷先生的──」
「我有他的电话。稍等一下。」
落合好不容易站起来,然后盯著幸子说:「怎样?找个时间一起吃饭如何?」
「我正在找工作,忙得很。」幸子用笑脸敷衍过去。
「为何想见恭子小姐?」三谷问。
「这──」
幸子无法解释。
三谷也是相当忙碌的人。幸子打了四次电话才约到他见面。
「总之,恭子小姐很忙。」三谷说。「假如我可以帮忙的话,请告诉我好了。」
「可是──我非见她不可。」幸子说。
「所以,请你说出是甚么事呀。」
三谷丝毫不肯让步。站在三谷的立场,那是理所当然的,幸子想。
「其实……我以前当过小学教师。」幸子说。
「原来如此。我有那种感觉。然后?」
「也许是我记错了,在我负责的班上,有个学生名叫仓冈克哉。他的母亲可能就是仓冈恭子女士。」
三谷一时没有作答。但是,他用显然感兴趣的眼光看著幸子。
「那孩子在十岁那年去世了。」幸子说。「在我担任的课上……意外而死。于是我辞去教师的工作,成为自由合约的编辑。」
「那是甚么时候的事?」
「八年前。」
「八年前啊……」三谷脸无表情地继续玩弄原子笔。
「请问──你有听说过吗?关于她儿子的事之类……」
「没有。她从来不提自己的事。」
「是吗?」
「纵使恭子小姐就是当事人,已过八年,你为甚么想见她?」
「呃……」
「可以详细说一说吗?」
「我想向她道歉。换句话说,是因为我的粗心大意,才造成她孩子的死亡。」
「可是,那件事在八年前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不!」幸子的两手紧紧相捏住。「仓冈女士说,她不会饶恕我们。她一定要复仇。」
「复仇?」
「也不是没道理的。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十分疼爱。结果,学校的人一个也没出席丧礼。」幸子直直地注视三谷。「因此,假如她就是那位仓冈女士的话,纵使现在迟了些,我也想起码烧个香……」
三谷斜眼看她一眼。
「刚才你说「我们」。除你以外,其他还有谁?」
「就是──」幸子蓦地一惊。「不,那是──」
「换句话说,那孩子的死亡责任不是只在你而已。对不?其他还有谁?」
幸子迟疑著,然后说:「倘若我告诉了你,你能让我跟那位仓冈女士见面么?」
三谷想了一下,点点头。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待我听了你所说的才决定。」
「明白了。」幸子吁一口气。
幸子说出了克哉惧高,不能站在攀登架的最上面,于是她宣布分组,并把责任归咎给克哉的事。
「那天下课后,我在校园听见孩子们吵闹的声音,于是出到外面去看。只见班上的孩子们聚集在攀登架旁。是克哉和另一组的同学。大家正在哄闹著要克哉站上去。」
幸子叹息。
「到底那是「鼓励」还是「恐吓」,十分难办。我想交给孩子们处理也好,于是躲在树荫下,旁观当时的情况……」
克哉没有出声。幸子以为他在拚命努力之故。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克哉是因恐惧过度而发不出声音。其他孩子们以严厉、责备、冷酷、憎恶的视线盯住他……
克故的上半身只穿著一件单薄的衬衣,而且汗流浃背。幸子记得很清楚,那件衬衣也被汗水弄湿,看起来黑了。
克哉颤抖著爬到攀登架的最上面。可是,无法从上面站起来。
「站呀!」
「快点站唷!懦夫!」
「如果跌下来,我们不会放过你哦!」
声音此起彼落。幸子听到这里,开始觉得不安。因为那些完全不是「鼓励」的话。
「我想走过去,告诉他「加油」,可是又想再等一会……」幸子摇摇头。「克哉站起来了。站在攀登架上。可是,汗流如雨。突然脚下一滑──克哉惨叫一声,跌了下来……」
三谷轻抚下巴。
「他就这样死了?」
「是的。跌下来时,碰到身体的重要部位,身体扭曲得好怪异。」
「原来如此。」三谷说。「于是你觉得要负起作为教师应负的责任,所以辞职了?」
「是的。」幸子盯著三谷。「可以让我见见仓冈女士么?」
三谷拿起备忘录。
「我不能保证她是不是当事人。」然后迅速写下便条。「这是她的地址。目前恭子小姐在休假中,应该在家的。」
幸子接过便条。
「突然造访,她肯见我吗?」
「大概没问题吧!我先跟她联络一下,把事情告诉她。」三谷站起来。「她对我也不大肯谈话哪!」
幸子几乎无意识地站起来,说声「多谢」,离开了。
三谷沉思片刻,蓦地手伸向电话,突然又改变念头,把手缩回去。
伊东──说不定那个男人也有点瓜葛。
伊东京一是他的儿子,今年十八岁。换言之,八年前是十岁。跟仓冈克哉同年。
这不是纯粹巧合那般简单。
可是,假如伊东京一是当时逼死克哉的其中一人,为何恭子要救他的父亲脱离困境?
「一定有甚么内情。」三谷喃喃自语。
「第九章:不死灵魂」
大木幸子停下车来。
这里就是吧!眼前是一幢别墅式的优雅建筑物。
到处找不到门牌之类的东西,但看来错不了。
幸子有些踌躇。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她拿著三谷交给她的便条来到这里,很狼狈地找了许久。
这一带几乎没有人烟,无从问路。同样的地点绕了好几趟,有时完全走在树林中,进退不得……
入夜后,四周一片漆黑,也曾想过今天回去算了,然而连回去的路也不晓得。正当兜兜转转的时候,突然来到这个地方。
房子没有亮灯。是否不在家?
三谷真的替她联络了吗?幸子非常清楚,从事他那种工作的人很忙碌。
路途中使幸子胆颤心惊的是──经过秋崎洋子被杀的现场。
现场距离这里并不太远。
这是偶然巧合么?还是……
「反正来了。」幸子对自己喃喃地说。
倘若不在家,改天再来好了。只是没有自信可以再找得到。
幸子走在伸延至玄关门廊前的石板路上。
走著走著,突然觉得被人注视。
她抬头望向二楼的窗口。白色窗帘开了一条缝,幸子望过去时,窗帘关上了。
有人在。
多半是仓冈恭子听见车声,起来看看吧!
幸子松一口气,站在门前揿铃。隔著厚重的门,澎湃的波涛声彷佛远飘而至。
「啪」一声,灯亮了。有人走出来。似乎听见吧嗒吧嗒的脚步声。
门发出咯当一声响。嗖一声打开几公分,就停止了。
幸子有点吃惊。住在这种大豪邸,居然也不用看清对象是谁就开门了。
不过,也许富有人家就是这样。
「对不起──我叫大木。」幸子说。
幸子把门轻轻拉开,见到宽敞的玄关,是令人目瞪口呆的豪华设计。
奇妙的是,没有一个人在那里。
「仓冈女士,你在吗?」
应该有人在的。当然的事。因为门是这样为她打开的。
幸子走进玄关,犹豫不已。
「打搅啦。有人在吗?」
突然,背后发出沉重的声音,门关了。幸子吓得差点扬声叫起来。
对。这扇门一定是电动操作。这样就很容易理解为何没有人,门也会自动打开了。
「我叫大木。请问有没有人──」右边的深处传来脚步声。「对不起,有人在吗?」
没有回音。幸子耸耸肩。
她决定进去看看。自己拿拖鞋穿上,往脚步声的方向走过去。
门开著。她悄悄窥望一下,乃是宽敞的客厅。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