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黑夜-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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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不错,见了这么多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大家一听都说:秀色可餐,你等会别吃了。这时上了份炒疙瘩,大家拿了起筷子就吃,我用自己还没用过的筷子给若尘挟菜,大家一看,全把嘴唇撮起,发出怪叫:嘘。我说:别嘘,要是我没猜错,这份东西一定是稻米做的。有人说:噫,让你说对了,还真是大米做的。我说:我的眼光不错吧,这菜一上来,我就闻到了稻花香。这时嘘声四起。若尘说:他们逗你玩呢,是面粉做的。我说:不可能,我绝对闻到了稻花香。说着就向若尘靠了靠,接着说:找到了,是你身上发出的香味,这不是涂脂抹粉的结果,绝对是五谷杂粮通过女姓健康的肠胃吸收,再从女姓健康的皮肤渗透出来的。大家哗声一片,有人说:不是体臭吧?我对若尘说:这种人不配跟我们讲话。若尘说:不理他们,我们私下聊。若尘说完,拿起装炒疙瘩的碟子,往我碗里拔菜。大家一看全呆住了,讥讽的话全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我们才见了几分钟,却像老情人一样互相照应,看得大家的眼镜直往桌底下掉。我说:若尘,你是东北人吧?东北人才有你这么好的身材,这么细嫩洁白的皮肤。若尘说:我们一定有些源渊,我对你是一见如故。大家说:一见钟情。若尘说:谢谢你们帮我讲出来了,我真难以启齿。大家说:是吗?这不像你的性格。这餐饭吃了两个小时,除了嘴巴给食物占着的时候,我们就不断地聊天,一开始是聊给大家听,后来就真成了私聊。走的时候,我们互留电话,约了下次见面的日期,还当着众人的面拥抱在一起。这就有些过分了,变成了假戏真做。大家的表情有些怪怪的,再也没人出言讥讽了,大家相互打着招呼,开车的开车,走路的走路,散了。我和若尘还站在那儿。若尘看了我一眼,说:下次还能见面吗?我说:当然能,今天的事别放在心上,就当是闹着玩的。若尘说:我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开始是,后来不是。我长这么大,还没男人抱过我呢,除了我的亲人。我心想坏了,上了这女人的当,都是美色惹的祸。莫名其秒就给一个女人吊上了,尽管这女人很优秀,我还是觉得像在做梦。若尘说:别一脸严肃,跟你闹着玩的,再见。咱们随缘吧。
三
顺着山脚往里走,前面是个湖泊,面积不小。感觉好像四面给青山围绕。我说:这是活水还是死水?郝杰说:当然是活水,西江从这儿流过。我说:这是个好地方,你小子有眼力。我敢肯定,这儿一定会旺起来。郝杰不无得意地说:英雄所见略同,我准备在这里搞别墅区。他把手往前一指,划了个圈,好像邓小平南巡时划圈一样,跟着说:这片地全用来建别墅,背山面水,再加上我这个庄园的大环境,留不住人我就不信郝。再往前走,果然发现两边是通的,河水正从上游缓缓流下,把湖泊冲洗一遍,又缓缓向下游流去。湖水每日更新,显得清亮碧绿,游鱼可见。湖面上有座桥,远看像一条索道,走近了才发现很宽,但仍然走不了小车。我说:可惜了。郝杰比划了一下,说勉强也能通过,要考车牌。我说:要是再宽这么多,你这块地就活了。郝杰说:没关系,如果有需要,再投资建座桥。
我们把车停在桥头。走下来看风景。郝杰说:有没有雅兴垂钓?我车上有鱼杆。若尘说:你怎么不早说?快给我一根。我本想四处看一看,不好拂若尘的意,就说:好吧,在这儿多呆两小时,说不定可以活多两年。打开后尾箱,只有两条杆,若尘先拿了一条,剩下的一条郝杰让给了我。我们在桥边坐下,双脚浸在水里,把钓杆远远伸了出去。若尘沉不住气,一看见浮标动就拉杆,半小时拉了十几次杆,每拉一次杆都大呼小叫一气。她这哪叫钓鱼,简直是捣蛋。我是个钓鱼高手,没几分钟就钓起一条鲫鱼,接着又拉了几条上来,郝杰说:没想到你还是个行家?他从车上拿了个胶袋,装满水,吊在桥栏上,再把鱼扔进去。鱼一下水,翻蹦乱跳,水花溅起老高。我每钓起一条鱼上来,若尘就跑过来研究一番,表扬我一句。然后叫我教她一招,别让她出大丑。我说:去树林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若尘哼了一声,还真把钓杆丢下了,跑进树林里。一会儿她就在里面高声大叫,还非要我过去。原来她发现了一个鸟窝,就在一棵芒果树枒上,伸手可及。从旁边看过去,能看见毛绒绒的鸟身。若尘就像看见初生婴儿一样哇哇大叫。她说:要是大一点就好了,可以捉回家去养。我说:想一想都折寿。拉着她出了林子。
我们把钓杆收起。开车在庄园里兜风。若尘拎着塑料袋坐在后座,我坐在她旁边。她一路上不停地跟鱼掐架,还不时搔扰我:喂,你原来还有点本事,我还以为你一无是处。我说:你别赞我,我脸皮薄。若尘说:不要自作多情,不是说你,说他。她指着一条鱼给我看。接着说,看看,跟你有点像呢,尖嘴猴腮。
庄园看起来不大,但真要兜起圈来也不小,兜了半小时还没兜完。郝杰把车开到半山腰,他要送一点东西上去。那儿是他的一个据点,有一户人家在上面守着。半坡上有一个蓝球场那么大的平地,一看就是人工铲出来的。车还没上去,就响起了一片狗吠声。我看若尘一点也不惊慌,料想她已经来过。果然她一下车就拎着塑料袋走到路边的一个水池前,扑通一下把鱼倒进了水池。然后对屋子里喊:明叔,给你送鱼来了。里面走出一个黑脸汉子,大概五十来岁,对着若尘点头哈腰地说:郝姑娘,谢谢你。我说:你谢她干什么?这鱼是我的。老汉说:我知道不是她的,可每次都是她拿来的,我当然要谢她。我说:你指望有下次呀,我们以后都不钓鱼了,看她往这里拿什么?若尘对着一条小狗刮着自己的脸说:小气鬼。那狗突然对她狂叫起来,把她吓了一跳。她说:你凶什么?待会儿不给你东西吃。郝杰从车上搬了几包东西下来,是新鲜的狗粮。原来他每次上来都要跟狗带点吃的,跟狗们套交情。他在我那帮兄弟中也很吃得开,估计就是用的这一招。一只大铁笼子里装了只德国大狼犬,全身油黑,对着谁都狂吠。据若尘说,别人喂的东西它都不吃,就吃明叔的。郝杰每次来都去讨好它,它一点也不把这个真正的主人当回事,气得郝杰骂它是养不熟的狗。若尘说我们单位也有几只养不熟的狗,专跟郝杰作对。其中包括我。现在我差不多养熟了,至少像这只黑家伙,就算不听话,也是装在郝杰的铁笼子里。我说:你敢拐着弯来骂我,我非把你的小脖子掐断不可。若尘说:别闹,那边还有你几个兄弟,过去看看吧。我还以为有几个同事已经先一步到了,正在吃惊。若尘已经把我领到一个竹棚前。那里有三窝小狗。原来若尘又在拐着弯骂我。有一窝全是黑毛,其中却有一只白毛,而且是纯白。这一窝狗出生才十几天。另外两窝就大一些,郝杰说其中有几只已经送了人。若尘说:二娃,你看这窝狗是不是同母异父?怎么一母同生就有一只不一样呢?我说:这还用说?一定是婚外恋,而且可能是异国婚外恋,说不定就是那边的大黑造的孽。若尘说:别说了,你真恶心。我说:这话头可是你提起来的。若尘说:不说了,我去看看鸡捉好没有。
正说着,明叔提了个竹笼过来了,里面装了五六只鸡。那鸡一看就知道是放养的。一个个长得精瘦精瘦的。郝杰说:这鸡你有好几年没吃过吧?这可是正宗的野山鸡。可惜你没成家,不然让你带几只回去。我说:不用,今天够有口福的了。
明叔把鸡放进后尾箱。我们在一片狗吠声里下了山。小车在山路上七弯八拐,然后顺着湖边开了一段,最后进入了一条宽阔的大马路,路两边还是山。我不知道这兄妹俩要把我拉到哪里去,反正这一天的行程全由姓郝的安排。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三言打来的,他告诉我晚上有重要活动,叫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参加。这丫挺的有什么好事?一定是叫我找人买单。我说:你丫知道我在哪儿?三言说:能在哪儿?华盛顿?我说:差不多,旧金山。三言说:蒙谁呢?这时郝杰把车停在路边,我说:停车干吗?郝杰说:等你打电话呀,过去就没信号了。我赶紧对三言说:不行了,电话没信号,咱们再聊。往前走,果然没信号。我问郝杰去哪儿?郝杰说,回村里看看。他住得够偏的。
很快到了郝杰住的村庄。村子很大,像一个小镇。在路边郝杰就指点一栋楼房给看,说那是他家祖屋。这栋房子在众多的小楼房里就像鹤立鸡群,显得格外突出。一看就知道是做给人看的,不是给人住的。村子的其他楼房几乎全是一模一式的,小而精,实用。只在村南面有一栋新楼房,高出别的房子一大截,跟郝杰的房子遥相呼应。郝杰说,这是一个台湾佬建的,当年抓壮丁去了台湾,如今叶落归根,把老伴孩子丢在那边,自己一个人回来了,找了个小姑娘跟他住。这都是显摆,给钱烧的。郝杰的房子共有五层,上面三层是睡房,下面两层是客厅和娱乐室。外面还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园林。可惜的是没人打理,水池里装的是臭水,落叶遍地。郝杰说:平时没人回来,隔几天有个伙计过来打扫一下。家里人都搬到城里住了。我说:那还建这栋楼干什么?郝杰说:这你就不懂了,若尘上次回来也是这样问我。别以为我只是讲排场,这是祖屋,是发家的地方,走到哪儿都不能忘。你说灵不灵吧?我这祖屋一建,生意顺多了。我心里说:哪儿是顺多了,简直是暴发。好在你是若尘的本家,否则非把你的生意咂个稀巴烂。
我原来还以为就在郝杰的祖屋里吃饭,谁知刚坐热屁股,他就说去别的地方吃饭。他一到村里就让人把鸡拿去餐馆,叫人劏了,晚饭开鸡宴。吃饭的地方叫齐齐乐茶餐馆,楼高五层,占地面积不大,看起来却很排场,雕梁画栋,在村野之地显得很霸气。原来这也是郝杰的产业。他说是方便乡里乡亲喝个早茶夜茶,赚不到什么钱。我看人来人去如潮涌,不会赚不到钱。就像他整天对我们诉苦说生意难做一样,明眼人不难看出,别人的生意可能确实难做,他的生意不难做。
茶楼的牌匾是地方一位知名画家题的,这人的画画得大红大绿,颜色好像要从画上滴出来,却深得本地人喜欢,画价不断攀升,已经涨到二千块一尺了。他的字也似乎要跟画比拼内力,一个个夸张得像侯宝林说象声时的脸。进门是个大厅,楼面很高,离地大约有十几米,四壁全是此知名画家的字画。小到斗方,全是花鸟虫鱼,粗看还以为进了画家的展厅。郝杰带着我和若尘在周围看了一遍,走廊和房间也挂满了字画,原来这些画不只是装饰,也卖钱。这里也是画家的一个据点,外面的人来参观,慕名来求画,画家就把他们带来这里。郝杰说:餐饮是亏本的,靠卖画赚点钱。这就是说,垃圾佬开始向文化阵地渗透,他跟画家互相提携,一起发财。画家靠他赚点小钱,他靠画家赚点大钱,还挣了面子。这就是垃圾佬过人的地方。郝杰说:画家等会儿也过来,我叫他送幅画给你。我说:别给人家添堵。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