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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民国十五疑案 作者:张宏 张晨怡-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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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团圆,有钱同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同赡养辛苦了一辈子的老母亲。此时,三弟周建人虽无收入,但是鲁迅和周作人都已是思想界明星,两人的月薪加起来,超过500块大洋,相当于今天的5万元。此时周氏兄弟都处在自己人生道路的关键时刻。在这样的时刻,他们本应互相支持、补充,携手共进,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兄弟二人却于一天早上宣布决裂。这样的结局,无论是鲁迅,还是周作人,都不曾料及,甚至可以说,是他们所不愿意接受的。 

但事情毕竟还是发生了,而且来得那么突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兄弟失和 

鲁迅是1881年9月出生的,他有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最小的弟弟妹妹早夭,只剩下兄弟三人。鲁迅12岁那年,祖父因为考场行贿,被光绪皇帝判了死刑。鲁迅的父亲变卖家产,保下祖父,却使周家急速败落。 

1898年,周作人在杭州监狱服侍祖父,鲁迅却向母亲磕了一个头,去南京求学。1902年,鲁迅又飘洋过海,去了东京。在异国他乡,他更加怀念家乡兄弟,除了给在南京读书的周作人寄去自己的照片,还给在绍兴的周建人买了数不清的书。 

在日留学期间,鲁迅曾经回来参加母亲给他包办的婚礼,妻子名叫朱安。但是,结婚后的第4天,鲁迅就带着刚刚通过公费考试的周作人启程,东渡日本,一走又是3年。 

在鲁迅和周作人的留学过程中,他们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鲁迅觉得充满屈辱,例如,在他后来的文章中写道,他因为成绩优异,被日本同学写信辱骂,因为他们觉得中国人是不可能取得好成绩的,一定是因为讨好老师,预先知道了考题。但周作人就不一样,因为一些与日本留 

■ 1909年的鲁迅学机构交涉的事情,都是鲁迅代办的,在周作人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受日本人欺压的事情。相反,周作人的《日本的人情美》等文章里充满了对日本文化的赞美和向往。特别是残留在民间的汉唐遗风更让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另外,周作人在1908年就开始和他们的日本侍女羽太信子眉目传情,并终于两情相许,在1909年商定了结婚日子,更觉得日本是自己的第二故乡。周作人后来当了汉奸,和早年留学生活的感觉多少有些关联。 

周作人留学的开销主要来自公费,一旦成亲,官费根本不够。为了成全弟弟的学业和家庭幸福,鲁迅回到浙江两级师范学堂做生理和化学教师,每月收入甚微,不足自养,但他还是节衣缩食,给周作人寄钱。 

1912年,鲁迅随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教育部北上北京。鲁迅北上的同时,周作人夫妇也从日本回到绍兴。这个时期,鲁迅和周作人在事业上开始合作,一起以“周绰”的笔名发表作品。1917年,原来的民国教育总长蔡元培上任北京大学校长。鲁迅便向他推荐周作人,蔡元培欣然应允,聘周作人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周作人也不负众望,写出了《欧洲文学史》。可以说,这是中国第一部像样儿的西方文学史专著。 

1919年冬天,周氏兄弟终于结束长期的寄居生活,买下了八道湾11号。这个地方在今天的新街口。经历了多年的骨肉分离,兄弟三人终于实现大团圆,他们还把辛苦了一辈子的老母亲接到北京一同赡养。 

正当鲁迅与周作人都在事业和生活上蒸蒸日上的时刻,他们却在1923年的夏天,忽然断绝来往。从此,正如一位研究者引用《诗经·小雅》里所说的那样,“东有启明,西有长庚”,“两星永不相见”。这让人们想起鲁迅母亲鲁瑞曾经对许钦文四妹许羡苏说的一段话:“龙师父给鲁迅取了个法名——长庚,原是星名,绍兴叫‘黄昏肖’。周作人叫启明,也是星名,叫‘五更肖’,两星永远不相见。”原来,鲁迅与周作人在小的时候都曾经由家乡的法师给取过法名,鲁迅叫长庚,周作人叫启明,当兄弟失和的时候,他们的母亲回忆往事,才发现冥冥中似乎早已注定。 

莫非,鲁迅与周作人失和竟是天意?如果不是,又是怎么回事呢? 

查周作人与鲁迅日记,直到“失和”事件发生前夕,他们兄弟的感情都极为融洽。1923年1月,他们曾经共同邀请沈士远、沈尹默、张凤同年的3月8日,周作人还在《晨报副镌》上发表《绿洲七·儿童剧》,文章忆及童年时代与鲁迅一起在桂花树下自编自演儿童剧的情景,充满手足之情和对往事的美好回忆。 

此后,他们还曾经共游中山公园,一起出席北大学生许钦文、董秋芳等组织的文艺社团春光社集会,并共同担任该社指导。 

6月,兄弟两个合译的《现代日本小说集》由商务印书馆出版发行,署周作人译,内收鲁迅译作11篇,周作人译作19篇。 

7月3日,周作人与鲁迅还同游东安市场,又至东交民巷书店,在日记中留下“买云冈石窟佛像写真十四枚,又正定本佛像写真三枚,共六元八角”的记载。 

但是,在1923年7月19号,周作人却突然把一封绝交信丢给鲁迅。这封信很短,是这样写的:“鲁迅先生:我昨天才知道,——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我不是基督徒,却幸而尚能担受得起,也不想责谁,——大家都是可怜的人间。我以前的蔷薇的梦原来都是虚幻,现在所见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院子里来,没有别的话。愿你安心,自重。七月十八日,作人。” 

据说,这天晚上细雨霏霏。周作人曾经在《苦雨》里诉过深夜听雨之苦:“北京除了偶然有人高兴放几个爆仗以外,夜里总还安静,那样哗啦哗啦的雨声在我的耳朵已经不很习惯,所以时常被它惊醒,就是睡着也仿佛觉得耳边粘着面条似的东西,睡得很不痛快……”那么,这一夜,鲁迅是否也被几度惊醒呢? 

7月19日,周作人日记中有“寄乔风、凤举函,鲁迅函”一句。鲁迅日记中也只简单的一句话提到此事:“上午启孟自持信来,后邀欲问之,不至。”启孟即周作人。显然,当鲁迅想和周作人沟通的时候,被自己的弟弟拒绝了。 

于是,鲁迅从当天开始就和周作人家分开吃饭,不久鲁迅就搬出了八道湾,并把朱安和母亲一块接到新家。 

8月2日,周作人在日记里记载:“下午L夫妇移住砖塔胡同。”L即指鲁迅。显然,在周作人的日记里,已经不愿再提到鲁迅的名字。同日,鲁迅也在日记里写下:“雨,午后霁。下午携妇迁居砖塔胡同61号。”简单的一语带过,让人们今天已经无法知晓,当年鲁迅从八道湾里搬出去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1924年6月11日,鲁迅、周作人的关系恶化到了极点。当天鲁迅在日记里愤怒地记下了下面的几句话:“……下午往八道湾宅取书及什器,比进西厢,启孟及其妻突出骂詈殴打,又以电话招重久及张凤举、徐耀辰来,其妻向之述我罪状,多秽语,凡捏造未圆处,则启孟救正之。然后取书、器而出。”据说,当时周作人曾经拿起一尺高的狮形铜香炉向鲁迅头上打去,幸亏别人接住,抢开,才不致击中。而周建人也曾经听母亲说过,鲁迅在西厢随手拿起一个陶瓦枕(一种古物),向周作人掷去,他们才退下了。 

鲁迅、周作人兄弟一场,竟发展至“骂詈殴打”,旁观者看来,简直难以置信。 

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是谁也说不清楚。 

关于个中情由,作为当事人的鲁迅和周作人在生前基本保持沉默。对于这件事,鲁迅本人在他生前没有一个字发表。周作人也一再表示:“不辩解。”他在《知堂回想录·不辩解说(上)》里表白说:“大凡要说明我的不错,势必先说对方的错。不然也总要举出些隐秘的事来作材料,这都是不容易说得好,或者不大想说的,那么即使辩解得有效,但是说了这些寒伧话,也就够好笑,岂不是前门驱虎而后门进了狼吗?” 

于是,当年在八道湾里发生过的事情,就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众说纷纭 

关于周氏兄弟的反目,从1923年8月开始社会上就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猜疑,有的说是鲁迅偷看羽太信子洗澡被发现了,造成了“五四”双星的失和;也有人说是鲁迅趁周作人不在,调戏弟媳,遭到羽太信子的拒绝后,兄弟失和;也有人说周氏兄弟因为文化上的观点不同,再加上羽太信子的从中挑拨,造成了那样的结果;更有人以弗洛伊德的性心理学说来套鲁迅,说他本来对羽太信子就垂涎已久,性压抑得不到释放,所以试图勾引弟媳,被拒绝后,便恼羞成怒,与周作人夫妇打了一架后离开了八道湾。诸如此类,让世人好奇不已。 

今天,对于鲁迅兄弟失和这件事,学者们根据有关材料,进行了许多各不相同的推测。但是有一点研究者们却看法一致,那就是,鲁迅与周作人的断交,不是出于政治立场和为人原则不同之类的大问题,而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却又纠缠不清的家庭矛盾所致。 

正如周建人在《鲁迅与周作人》一文中认为的那样,鲁迅与周作人的分手,“不是表现在政见的不同,观点的分歧,而是起源于家庭间的纠纷”。周建人1923年5月14日离京赴沪,未能目击这场家庭纠纷,但是,他作为鲁迅与周作人的弟弟,看法自然不会太错。不过,人们接下来还是情不自禁地要问:这所谓的家庭纠纷又是些什么事呢? 

正是在这个问题上,研究者们众说纷纭。但是,这些形形色色的说法,却都和周作人的妻子羽太信子有关。 

鲁迅的好友、与周作人在日本有同住情谊的许寿裳在《亡友鲁迅印象记》中说:“作人的妻羽太信子是有歇斯台里性的。她对于鲁迅,外貌恭顺,内怀忮忌。作人则心地胡涂,轻信妇人之言,不加体察。我虽竭力解释开导,竟无效果,致鲁迅不得已移居外客厅而他总不觉悟。鲁迅遣工役传言来谈,他又不出来;于是鲁迅又搬出而至砖塔胡同。从此两人不和,成为参商,一变从前‘兄弟怡怡’的情态。” 

曾经是周氏兄弟学生的俞芳也回忆说,朱安夫人曾“很气愤地”向人说过:“她(信子)大声告诫她的孩子们,不要亲近我们,不要去找这两个‘孤老头’,不要吃他们的东西,让这两个‘孤老头’冷清死。” 

显然,在知情人看来,羽太信子对鲁迅和他的元配夫人朱安是非常不满的。关于这点,鲁迅、周作人虽声明“不说”,但暗示却是有的。1924年9月,鲁迅辑成《俟堂专文杂集》,署名“宴之敖”;1927年4月,在所作《铸剑》中,又用“宴之敖”命名复仇者“黑的人”。据许广平回忆,鲁迅对这笔名有过一个解释:“宴”从门(家),从日,从女;“敖”从出,从放,也就是说“我是被家里的日本女人逐出的”。这个日本女人自然就是羽太信子。 

关于这点,周作人在自己的晚年也有承认。1964年10月17日,周作人在写给香港友人鲍耀明的信中曾明确表示:1964年香港友联出版公司出版的赵聪的《五四文坛点滴》,“大体可以说是公平翔实,甚是难得。关于我与鲁迅的问题,亦去事实不远,因为我当初写字条给他,原是只请他不再进我们的院子里就是了。”同年11月16日,他在给鲍耀明的信里又说:“鲁迅事件无从具体说明,惟参照《五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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