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开天地-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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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已到兮,我为大将。统领兵马,征战四方。
黑棋和红棋的大将豁然睁开双眼,精光闪闪。红棋的大将巴索,是一个长有黑色双翼的魔将,眼里光芒犹似两点浓浓的血,红得发黑,煞是恐怖。而黑棋的大将未云,眼里则是两道白芒,光芒耀人。以河为界,各占一方,坐守中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来吧,棋魔者,巴索。”黑棋大将未云一声大喊,声震九霄,惊天动地,声势惊人。
“不要急着死,老匹夫。”红棋大将巴索一声狞笑,手指前方,“进攻,兵三进一。”精神和魂力瞬间进入到红棋魔兵的身上,红棋魔兵眼里红光四烁,两滴血浓的溢出眼眶,在脸上流出两条血痕,他挥舞着白骨大刀,往前进了一步。
“以兵先手,步步紧逼,大军压境,兵临河界。这种开头显然是要进攻,不仅可以让我感到压力,而且也让自己的地盘得到更好的利用,有利于后手马车等的出击。”未云黑将思索再三,“马二进三。”魂力和精神力进入到黑马的身上,黑马顿时一声长嘶,精神抖擞,黑色毛发狂乱的飞舞,四蹄疾奔,雄壮矫健,快如闪电,带着熊熊气势,似要烈火燎原般奔驰而去。
未其生呆呆的站在未云的身旁,望了望那张苍老的脸庞,有一片树叶落在未云的发丝上,未其生轻轻的替他拿掉。看着棋盘里汹涌凌厉的战斗厮杀,完全看不出那是一个古稀老人。或许,棋盘里的那个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向往。而如果棋盘里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那么自己现在所在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未其生有点迷茫。
棋道,天道。或许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棋的世界。
这里有将,有士,有象,有车,有马,有炮,有兵,还有那看不见却隐隐存在的河界。
风吹起未云的衣角,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一定要赢啊,爷爷。”
“车三进五,马四进六,炮五进八,兵九进一,象三进五。”
棋盘上的战局瞬间进入白热化,未云的黑棋顽强的守着河界,寸步不让,展现了一名棋师无与伦比的力量,抵挡住巴索一波又一波强烈的进攻。巴索的红棋步步紧逼,疯狂厮杀,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红色的魔兵全身周围缭绕着黑气,大片的进攻而来,穿着黑色战甲的战士挥舞着大刀,抵挡住魔兵的进攻。魔兵力量强大,手上的白骨刀更是让人畏惧害怕。
战场局势风云变幻,旌旗摇曳,鼓声阵阵,呐喊声,吼叫声,嘶鸣声,混成一片。车轮滚滚,炮声轰鸣,场面惨烈而壮观。
巴索魔兵和未云战士混战在一起,刀光此起彼伏,鲜血四溅。大炮轰炸起数十个魔兵和战士的躯体,飞向天空。车兵速度极快,碾压而过,魔兵和战士都一大片一大片的倒下。雄伟的马兵更是可怕,速度又快,有灵活,一片一片的收割着人头。
“去死吧,老匹夫。”红棋魔兵一声吼叫,手上的大刀挥舞,红光烈烈,刀光划过一抹艳丽而诡异的弧度,砍在了黑棋大兵的身上。黑棋大兵瞬间血溅五步,伸手紧紧握住红棋魔兵的刀,一口鲜血喷出,喷在红棋魔兵的脸上,红棋魔兵扬天冷笑,贪婪的吞噬着黑棋大兵的鲜血,像是一个魔鬼。
黑棋大兵倒了下去。而这个地方变成了一个突破口,像是被撕开一个大圈的羊圈,无数红着眼睛的恶狼猛扑而来。这个点瞬间变成了打战场,兵家必争之地。
一声长嘶,马踏飞燕,黑马带着熊熊烈火奔腾而来,直接撞在红棋魔兵身上,恶魔般的红棋魔兵被撞倒,黑马背上的未云挥舞一把细剑,一剑刺向地上的红棋魔兵,如诗如画,在战场上,格外耀眼。
红魔大兵眼睁睁看着细剑刺来,一不躲避,二不嘶喊,而是冷笑的望着未云,嘴角边还残留着鲜血,像是嘲笑般的冲着未云,伸出舔了嘴角的鲜血。
“你输定了,未云,这是战场,不是你的小村子。你竟然会因为死了一个大兵而痛苦,哈哈哈。真是妇人之仁,没用至极。”
“你这个棋魔者根本不懂棋道,何用废话”
“呵呵,棋道?我只知道强大的力量,只有拥有强大的力量,我的道就是棋道。”
“十六颗棋子,每一颗都是我,这就是棋道。混账小儿,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一级棋士的力量。还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棋技。”
“棋技?你说的是临杀勿急,稳中取胜,一招不胜,满盘皆输,老将出马,一一个顶两这些三岁小儿都会背的东西吗?还是说闷宫,钓鱼马,挂角马,侧面虎,二鬼指门这些纸上谈兵的东西?还是说那个流传世间非常广泛,看似很有用,实则犹如鸡肋的天下象棋谱?”巴索扬天狂笑,直指未云道:“那么今天我也让你知道你这个所谓的一级棋师,乡下老匹夫,是多么的无知,我会把你杀的一个不剩,一棋不留,让你在痛苦而郁闷中身死道消。”
红车滚滚,载着巴索,直推而去。长有红甲的魔马暴戾的喷着响鼻,眼里红光闪耀,载着巴索,一骑绝尘,踏过河界。
“杀,这才是真正的棋道。”红色魔马背上的巴索一声疯狂而刺耳的吼叫,犹如地狱里的鬼叫声,震人心魂。红色魔马驾着巴索轰然踏碎黑棋一门大炮,马背上的巴索挥刀而过,砍向炮身上的未云,未云挥剑抵挡,却被反手一刀挑掉。鲜红色的大刀一闪,只留下一片红色的幻影,未云已被斩首,鲜血滚滚。
黑马嘶鸣,如一条脱缰的野马,义无反顾的冲向红色魔马,用前蹄蹬向红色魔马,张开嘴咬向红色魔马的脖子。而黑马上的未云已轻身扑向巴索,一剑往他胸膛上刺去。
巴索驾驭着红车碾向黑马和未云,未云驾驭着红车也赶向战场。
“轰”一团炽烈的光芒盛放开来,轰散开万里黄沙,切碎一片片树叶。留下一大片战斗过的痕迹,尸山血海,血雨腥风,残车断炮,刀剑林立。
但这些都将被黄沙掩埋,不复存在。
“不愧是一级棋师,竟然能和我对战到现在。”巴索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冷笑着。“不过你还是输了。”
未云震惊的坐镇在宫中,冷汗直流,白发蒙上一层黄沙,苍老的面庞上显现一抹悲哀。“怎么会这样。”望着已然全部倒下的士兵,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一抹浓重的无力感和孤独感袭上心头。
“我们棋魔者不怕战死,能拼死则拼死。同归于尽是我们独有的秘诀。”巴索狰狞的面庞因为兴奋而恐怖,他仰天狂笑数声,犹如指点江山般一挥手,“去吧,兵五进一。”
“啊。”未云一口鲜血喷出,砰的散开,化为无形。
一片树叶落在棋盘上,撕开现实世界和棋盘世界,也撕裂了未其生的心,未其生呆立在那里,茫茫然没有一点知觉,失魂落魄的。
孤零零的黑方大将被逼到角落里,无处可走。未云望着棋盘,满脸惶然。
“哈哈。”巴索站起身来,一脚踏在古朴的石桌上,大笑道:“请记住我的大名,我叫巴索,从今天起,我就是一名棋师了,哈哈…”巴索大笑着扬长而去,此刻他对这个村子再无所恋。
“对不起,其生。”未云低低的说了一句。
“爷爷,我,我…”未其生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未云望着未其生,苦笑一声,“其生,记住,十六颗棋子,每一颗都是我们自己。”
未云伸出手想最后抚摸一下未其生,却没有了这个机会,僵硬在空中的手,苍老的就像一段枯枝,垂了下去,溘然长逝。
“爷爷。”
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惊醒了沉睡的灵魂。
这一天的夜晚,下雨了。未其生没有睡,他站在雨中,任凭雨打风吹。
而他也不知道,这一晚,天空中的两颗棋心破碎了,化成了碎片,混在雨水中,从天而降。
第二天,他就病了,他是被何风从雨里抱回屋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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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这里是一个偏僻的村落,只有几十户人家,依山而立,林木葱葱。
几栋低矮的建筑有规律的分布在树木之间,炊烟袅袅,安静而祥和。
“马行日,象走田,炮隔山打,车走直线,将帅不出城,小卒一去不还乡。”一个小屁孩蹲在沙地里,嘴里喋喋不休的胡乱念着一些口诀,手上也不停呼,捏着一根树枝,在沙地上孜孜不倦的画着简单的棋谱。
“小不点,又在念口诀啊。”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走过,青衣布衫,手上拿着一个小篮子。
“恩。”小屁孩听到话语声,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笑着喊道:“其生哥哥又要去看未爷爷了?”
“是的。”其生回道。
“我也要去。”小屁孩的眼睛亮了亮,拍拍手上的沙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牵着未其生的手。抬起头好奇的问道:“今天又是未爷爷的忌日吗?”
未其生抬起头望着正上空的太阳,耀眼的光芒照的他眼睛有点疼痛,他眯了眯:“是呀,三年了,爷爷死了三年了。”
“三年了。”小屁孩吧嗒着另一只手,认真的数数。
“走吧。”未其生长舒一口气,露出一副阳光刚毅的笑容,犹如午后阳光中精光闪闪的水滴。
一阵风吹过,吹乱了几许树叶,树叶纷飞,在林荫小道上。
“其生哥哥,你说是马厉害,还是炮厉害。”
“各有所长,各有所用,其实没有厉不厉害之分,只有用不用得好。”
“其生哥哥乱说,我觉得车是最厉害的了,不管用不用得好。”
“呵呵,也有道理,车比较自由,畅行无忌。”
“就是,车横冲直撞,威力无比。”
未其生和小屁孩谈谈笑笑,走过一条林荫小道,来到一个小山坡,上面有一个隆起的小土坡,上面长着青青小草,随风摇曳。小土坡上立着一块石碑,上面书写着四个淋漓大字——未云之墓。
未其生走过去摸了摸石碑上面的字,好像是在抚摸一个故人,源远流长,细水长流。手指细细划过那刻痕,像是刻在心里一样的字。
“爷爷,我来了。”
小屁孩很懂道理的没有去打扰未其生,而是很乖巧的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墓前,熟悉至极,像是做过很多遍的事情。
“其生哥哥真孤单,三年来一直一个人。从小就不知父母在哪里,只有未云爷爷陪着,三年前,未云爷爷还被恶人逼死。”小屁孩红了眼睛,用粉嫩嫩的拳头盖在眼角上。“幸好我有爸爸妈妈和爷爷。”
未其生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天,那个长相凶恶,脸上有一道大疤痕的中年人来到村子里。一望便知他是被棋道厌恶的人,因为他身上有浓浓的,挥之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