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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两个意达 作者:松谷美代子-第7部分

小说: 两个意达 作者:松谷美代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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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停住了,接着是饮茶的声音。 
  ——听说人死后,就象煤油一样,人的轮廓透过“榻榻米”' 榻榻米;日本房屋铺在地板上的草垫、草席' 印在地板上。一个寺院就死了几十人。庵主常说,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悲惨的情景。 
  一男的女的都分不清了。在烤焦了的屋子里,面目模糊的人们坐在那里,看上去就象一群幽灵。 
  ——据说宫岛是神岛,没有火化的习俗。而在本土有许多火葬场。传说,只是把死人堆在一起,等着火化。 
  ——怎么运去的呢! 
  ——装在运菜船的船舱里,上面盖上盖子。那阵子死的人多极了呀…… 
  直树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拉开了拉门。 
  “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直树问。 
  外公、外婆和客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呆了,他们惊愕地看着直树。外婆立刻镇静下来,走过去,将直树接在怀里: 
  “做梦了吗?嗯?直树。天还没亮呢。你睡得早,所以醒得早。再去睡吧。” 
  “还没睡醒呢。”外公说完哈哈笑起来。 
  但是,直树不肯去睡: 
  “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啊,刚才我们说的你都听见了?哎呀,这可不好。”外婆若有所悟,她紧紧地搂着直树。“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是这会儿的事儿。懂了吗?是从前的事,是从前的事。“ 
  直树点点头,被外婆领回寝室,又睡下了。 
  客人也借此机会站起身,告辞了。外公去送客人,外婆忙不迭地给直树又是解开衣领,又是宽宽腋下: 
  “咳,出了这么多汗哟。” 
  “外婆,您说是很久以前的事,有多久了?” 
  “很久很久啦!什么时候,等你长大了再对你说吧。好了,别想这些了,睡吧。” 
  外公送客人回来后,外婆又拿来干毛巾和睡衣。她用毛巾给直树擦去身上的汗,又给他换上刚浆洗过的睡衣。 
  “这回舒服了吧?” 
  浆洗过的衣服散发着浆子味儿,干爽,板挺,穿着舒服多了。直树的心平静下来,闭上眼睛。刚才讲的是很久以前的事,说不定是还有武士时的事呢…… 
     
  第十章 婴儿什么都知道

  早晨,直树正在温习功课,邮递员递给他一张明信片。这是妈妈寄来的。上面写着这样的话: 
  —前几天浓雾弥漫,不仅去不了阿苏山山口,而且连起伏的山脉也望不见了。可是,我登山的那天,却赶上了一年中少有的好天气。 
  “嘿,我没说错吧!我的妈妈就是有运气,不管做什么都称心如意。”直树一边欣赏着明信片上喷着烟雾的阿苏山火山口,一边说。 
  外婆大失所望地说:“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光是问问大家好,连什么时候回来也没写。” 
  “这样,我们还能多呆几天的。”直树欢天喜地地说。他想起了椅子,无论如何也不想一无所获地返回东京。 
  “哥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勇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咦!勇子写了这样的东西!”外婆惊异地叫起来,直树也很奇怪: 
  “这不是我的稿纸吗?男子,你干什么呀?” 
  稿纸本来是学校发给直树写作文用的,只见勇子在稿纸的每一个格子里都用铅笔写满了似字非字的东西。 
  “你怎么随便拿哥哥的东西乱画呢!”直树嚷着。 
  勇子“哇”地哭了,她把小脸理在外婆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勇子写字呢,在写话呢。哥哥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么。” 
  “好啦,好啦。”外婆哄着她说,“勇子在学习哪,你不叫哥哥生气。好啦,你给哥哥赔个不是,说声‘对不起’吧。” 
  勇子抽抽搭搭地站起来,把两手放在头上,稍微弯了弯膝盖,说了声“对不起”。 那样子就象猴子一样,本来在气头上的直树也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外公和外婆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不许笑,不许笑。”勇于一边哭一边抗议。直树虽然笑了,还是有点恼火,就嗔怪地做了个鬼脸。 
  “赔礼道歉是跟谁学的?”外公问。 
  “是我教的。在电视连续动画片里就有这样的场面。所以,教一次她就记住了。” 直树说。 
  外婆无可奈何地说:“真是没办法!又是教她意达,又是教她学猴子赔礼道歉!是吧,勇子!”勇子还在那儿抽泣着。 
  “不过,写的真是了不起呀!”外公拿起勇子写的稿纸说,“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独自在思考着什么才写下了这些呢?人,在婴儿时期是什么都知道的。随着年龄的增加;人世间的世故一个跟着一个地钻进脑子里,而把重要的东西一个又一个地挤了出去。” 
  “也许就是这么回事吧。”外婆一边说,一边倒上茶。 
  直树歪了歪头,说: 
  “可是我认为婴儿毕竟是婴儿,什么也不懂。” 
  “从表面上看似乎什么都不懂,但是人的生命不是一下子形成的!刚出生的婴儿继承了父母的血统和气质,也就是所谓的遗传。”直树歪着脑袋想了想,外公的这番话对他来说还很深奥。“但是,父母本身也是带着他们各自的遗传基因来到这个世上的。看起来,婴儿每天只知道哭,摆手踢腿,但是,可以说他们是肩负着延续人类生命的重担而出生下来的。“外公用双手捧着外婆拿来的装着炒糙米茶的厚瓷碗,一边品着茶的香味,一边继续说,“我认为确实有所谓生命的长河,而我们每个人的生命正如漂浮在这条长河上的气泡。人死了,使汇集到长河中去。气泡就是水。每一个人都是这永无尽头的时间长河的一部分。” 
  直树叹了一口气。“不懂……”不过在直树的心中深深地留下了这样一个印象:最接近婴儿时期的勇子也许最清楚地记着某件事的。 
  是的,可能勇子是什么都知道的。那奇怪的房子的秘密……还有勇子是不是勇子…… 
  “哥哥,我也去呀!”勇子催促说,“我戴帽子去的。” 
  “好,走吧。”直树充满自信地站起来。 
  “我也该走了。怕赶不上汽车了。”外公也慌忙站起身。 
  “我可以陪你们走一段,快,给勇子戴上帽子。” 
  “是,是。” 
  外婆仔仔细细地把稿纸叠好。外公临走时叮嘱说: 
  “喂,要仔细收好!这是勇子专心致志写的。” 
  “戴帽子,我也要去的,再见,粘糕,带豆面的!”勇子一边跳着一边挥舞着小手。 
  “哎哟,勇子知道了不起的事啦,在哪儿学会的!”外婆惊讶地说。 
  “不知道。昨天就听她说这句话。”直树说。 
  “这是遗传下来的记忆吧,哈,哈,哈。”外公一边系着领 带一一边大笑起来。直树望着外公,他觉得,就连外公也仿佛什么奥秘都知道似的……。 
  “你要吃粘糕吗?那可是好吃的东西。”外婆用皮筋给勇子扎好头发,戴上帽子。 
  “粘糕,不能吃的。”勇子奇怪地说。 
  “能吃,粘糕可好吃了。” 
  “哎——,能吃,哎——?” 
  勇子的语调带着惊奇,所以大家也觉得奇怪。假如她什么都知道,她就会知道什么是粘糕,可是,听她的口气,她象是什么也不知道的。直树狡黠地笑了笑,走出了大门、拿上竹竿和虫盒。 
  “走吧,勇子。” 
  “嗯,走吧。” 
  “哎,等等我,等等。”外公一边穿鞋一边说。 
  “外公,走啊!我先走啦。” 
  勇子欢蹦乱跳地跑起来。悦耳的蝉声说明今天又是个晴朗的天气。外公和勇子、直树三人一起沿着白墙根下面的小路走着,直树挥舞着竹竿,想:哼,今天我非逮二十只蝉不可!外婆昨天还说,东京的孩子总是逮不住蝉,我要逮给外婆看看。 
  可是,直树的决心并没有坚持多久。兄妹俩和去汽车站的外公分手后,就穿过架在护城河上的石拱桥,来到了大名曾经居住过的宅邸遗址。在这里突然遇上了坐在树荫下读书的律子。 
  “呀,直树,捕蝉吗?” 
  “嗯。” 
  “这个小家伙就是意达?” 
  “咦,姐姐,你也很熟悉意达这个名字吗?” 
  “这是你外婆告诉我的。这个名字听一遍就忘不了。意达,你好!” 
  “你好!”勇子有点不好意思地一边往直树身后躲闪,一边回答。 
  “这儿有许多树,捕蝉再好不过了!哎呀!哎呀!”律子猛地站起身,直树顺势朝那边望去,只见五、六个男孩子用竹竿在敲打一棵树。 
  “你们这是干什么?” 
  “打青冈果!” 
  “青冈果还没熟呢,入秋以后才能摘呀,不能用竹竿打呀!” 
  律子严厉地叱责着,男孩子们叽咕着难听的话,一哄而散。 
  “青冈果不到成熟的季节,是不能摘的,是吧?” 
  直树含糊地点点头。在东京长大的他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摘青冈果的季节的。 “在这城堡山上橡树子和柯树果多极了!味道象生栗子一样。” 
  “那种东西好吃吗?” 
  “嗯,反正我小时候吃过的。把柯树籽掸上水,放到平锅里一炒,可香了!… …直树,你去过文物馆吗?” 
  “什么叫文物馆呀?” 
  “那里有大名用过的东西,各式各样,什么都有。要是没看过,去看看吧!” 
  “嗯……”直树看着竹竿。 
  “至于捕蝉么,看完了再捕好了!” 
  “可我身上没带钱呀。” 
  “我带着呢,那里有武士用的刀、枪、铠甲,还有头盔!” 
  在律子的鼓动下,直树也动摇了,去开开眼界吧,也许不会太扫兴…… 
     
  第十一章 椅子是谁做的

  文物馆是大名从前居住的城堡。可它却象宅邸一样建在城堡遗址空地的角落里。它的前面是个宽阔的庭院,其中有块地方整齐地栽种着牡丹,象是一片花园。 
  “这是牡丹园,春天一到,美极了!有一首童谣这样唱道:‘美丽可爱的牡丹,盛开在弯弯曲曲的小径旁。牡丹花开红似火,花儿献给太阳公公。’看,真象用双手捧着献给太阳公公的花。“律子兴高采烈地说。 
  “嗯。姐姐,你喜欢古代的文物吗?” 
  “怎么?” 
  “你不是说这儿有铠甲、头盔才叫我来看看的吗?” 
  “既然已经路过这儿,不看一看,多可惜呀!” 
  “是啊。”其实直树觉得捕蝉更有意思。 
  “啊,对了,把竹竿和虫盒暂时放在接待室里好了。对不起。” 
  文物馆里人很少。接待室里空荡荡的。律子一喊,一个上年纪的男人慌忙从里面跑出来,接过竹竿,卖给他们门票。大人二十日元,儿童十日元,勇子是免费的。 
  “比买冰激凌还便宜呢!”律子风趣地说。直树刚想说还是吃冰激凌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怎么能跟这位刚认识的姐姐说这种话呢?这多不礼貌呀,姐姐一定会反感的。 
  这所文物馆,先前是一个泥灰墙仓库。里面又凉爽又阴暗。那位卖票的老爷爷热情周到地为他们打开了电灯。 
  “啊,真的,有铠甲、有头盔!”直树高兴地惊叫着,律子也兴致勃勃。刀,架在刀架上寒光逼人,刀身向后弯曲着。架子上还有坛坛罐罐、装饰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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