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爱因斯坦"及其弟子蒙难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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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琉美垂下眼帘。
“即是说,户川是市山的情敌了。”
“可是,我从来没有对户川动心过。”
杀死情敌的情形,是因情人可能被夺才会杀人,若是没有那种担心的话,自然没有必要杀人了。
“户川是不是有很多敌人?”
“应该是的。”琉美说。“如果深人调查的话,绝对可以找到凶手。可是警方拘捕市山后就什么也不查了。”
“问题就在这里。”福尔摩斯说。“警察从王政时代就完全没有进步过!”
那是福尔摩斯的口头禅。
“有点难以置信,”琉美开心地说。“如假包换的福尔摩斯竟在眼前!”
“还有很多哦!拿破仑、亚里斯多德、贝多芬、南丁格尔……全是个性特强的人,一同生活很不容易咧!”
我最欣赏琉美的是,她一点也不以厌恶的眼光看福尔摩斯或达尔坦尼安。另外,她是个心地纯洁的人。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站起来。“从明天起着手凋查吧!”
“那样太慢了!”达尔坦尼安翩然进来。
“为什么?”我问。
“行善要及时,想到就做,就是吉日。”
“达尔坦尼安说起谚语来。有点怪异。”我笑了。
“应该今晚开始着手。”
“今晚太晚啦!你想探访哪一家?”
“被杀的户川家。他这人做事一丝不苟,有写日记。”
“我知道。”琉美点头。“我想起来了。他连钱财借贷都做笔记,户川的日记很有名。”
“那么严重?”
“嗯,不过,他应该严密上锁了。”
我看看达尔坦尼安,问:“你怎知道他有写日记?”
“答案很简单。”达尔坦尼安像表演魔术似的,从怀中掏出一本厚皮书。“因为我带来了。”
“这人真糟糕。”我苦笑。
达尔坦尼安严肃地说“不要紧,我放下一本代替品。”
“什么代替品?”
“小间使的日记。”他说。
羽田翻阅了户川留下的日记后,摇头叹息。
“真叫人吃惊。”
“为什么?”我问。
“户川发表的研究成果,全是别人的东西,是他用钱买回来的。”
“好过分!”
“他倒隐瞒得好。”琉美说。
“他好像掌握很多把柄在手。”
“把柄?”
“对!例如T大学教授,他为了当系主任而行贿,户川掌握了那个证据,然后恐吓对方。”
“怎会有这种事!”
“我就想到是这么回事!”爱因斯坦博士悠闲地说。
“因此,他最怕羽田先生这种不能捉住任何把柄的人。”
“可怜的家伙。”羽田摇头。
“为什么?”
“没有一件比争取跟自己不相称的名誉的事,更令人痛苦了。”羽田平静地说。
“他在名声和实力的夹缝间折腾,多可怜的人。”
户川本身也许并不觉得怎么痛苦,只是羽田一点也不憎恨一个可能陷害自己的对手,反而可怜他这点,这正是羽田的作风。
“这么一来,这本日记内,应当出现不少疑犯才是。”我说。“这样子,大部分资料都齐啦!”
(3)
“琉美小姐,给你添了麻烦,对不起。”
出来面晤的市山拼命鞠躬致歉。
“别这样。”琉美说。“为了我才会变成这种局面,我觉得对不起才是。”
“没有的事。”
“不过,别担心,我们一定能找出真凶的。”
“没关系,不久自然真相大白。”市山说。
看来他受到羽田影响不浅。
“目前我正在委托名侦探调查案情,请你忍耐一段日子。”
“名侦探?”
“对,每个人都认识他。”
“啊?是谁?”
“以后再告诉你。”琉美说。“发现户川的尸体时,你有没有看见身边还有谁?”
“许多人、包括几个相识的脸孔。”
“请你尽量回想一下看看!”
币山举出五、六个人的名字。
“不过,真的奇妙得很。”
“怎么说?”
“我被怀疑也不是没道理。”市山说。“当时,户川正在跟大沼谈话。”
“他自己的老师大沼教授?”
“嗯,大沼似平很不高兴地发牢骚。”
“他们吵架了?”
“好像不到吵架的地步。”
“然后呢?”
“大沼回去会场了,我出来找羽田老师,恰好经过户川前面。”
“后来呢?”
“他说。‘喂,马上消失!’我也气上心头,回瞪他说‘看不顺眼吗?’然后扭过头去。真想狠狠揍他一顿,想到现在不是时候,这才打消念头。”
“那又怎样奇妙来着?”
“换句话说——”市山探前身体。“当时我在他身边,其后我也看到他移动的人影。”
“你是几时察觉他死掉了的?”
“我在大堂那一带找羽田先生,回来时,发现他异样的软瘫着。于是走近去看,见他已经刺死了……”
“那么说,当你在那一带找人期间——”
“是的。”市山说。“不过,在我察觉之前,绝不可能有人走近户川行刺他的。否则我一定会留意到。”
“但他事实上是被刺死了赚!”
“奇妙就在这里。”
“你对那一点有自信吗?”
“有。”市山点点头。
“那真糟糕。”我不由苦笑。
“就是嘛。”琉美叹息。“他等于作证,只有自己可能杀死户川。”
“他很正直。”我想一想。“不过,这样一来,凶手的范围就可以缩小了。”
“凶手是怎样做到的呢?”
“福尔摩斯有句名言。首先去看现扬。”
我们来到发生命案的酒店大堂。
当然,户川被杀的沙发已经换了新的,不过位置保待不变。
“当时户川坐在这里吧!”我站在沙发前面。“市山先生在哪一带找人?”
“我想是到那个角落之间。”
“你坐在这儿,让我走来走去看看。”
看来市山的证词并没有错。
那一带没有遮挡之物,只要转一转头,那张沙发就进入眼帘了。
岂不是不可能?
“怎样?”琉美走过来。
“我想理论上是可能的。找人的几秒钟之同,眼睛完全没有转向沙发——嘈?”
说着,我瞪大了眼。
不知何时,福尔摩斯好端端地坐在那张沙发上。
“福尔摩斯!几时来的?”
“我从会场来的。”福尔摩斯咧嘴一笑。“门开着时,来到这里不到五米之遥,一两秒就行了。”
“换句话说,里头有人过来行刺之后再回去,不必几秒钟——”
“理论上,有五秒钟就够了。”
“果然——”琉美的眼睛闪亮。
“且慢。”福尔摩斯站起来。“那把凶刀呢?”
“当时听说掉在沙发背后。”
“背后吗?”福尔摩斯把沙发往前移动一下。“这可有点奇怪。”
“为什么?”
“这样做肯定马上被人发现。为何故意把刀藏在沙发背后?”
“对。”我点点头。“何况没有指纹……”
“先去问问话如何?”福尔库斯说。
“问谁?”
“当然是问大沼教授了。”
“哼,今天来了两个呀!”
在大沼的大学教授室,大沼傲慢地伸长了腿。
我不由叹息,同样是学者,为何羽田和大沼有如此天壤之别?
“上次的事,我听说了。”我说。“我的朋友来打过招呼了吧!”
“你的朋友?”
“我在这里。”房门打开,达尔坦尼安倏地探脸进来大沼吓得跳起半天高。
“别担心,他只是在看守,不让人打搅而已。”我说。
“有什么事?”大沼的脸色变青。
“有关户川被杀之时的事。”
“我什么也不知道!不是我干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在我还没问什么以前就这样说,意味着他知道什么。尽管他是学者,对其他事倒是脑筋转不快的样子。
“据说当时你和户川吵架了,什么原因?”
大沼正想否认时,飞快地望一望门口,然后改变主意。
“只是有点意见不同罢了。”他耸耸肩。
“怎么说?”
“那是…学问上的事,你们不懂的。”
这是他的王牌吧!
“我不这样以为,请老实说出来的好。这位琉美小姐也不会揭发上次在酒店房间差点受强暴的事了。”
“强暴?谁说的?”
门又打开了。
“目击者在这里。”达尔坦尼安说。
看来达尔坦尼安受到最近电视剧的影响。
大沼又脸青青了。
“那只是普通的争论,不是吵架。”
“理由呢?”
“即是——芝麻绿豆的小事。”
“这件事吗?”我把那本日记亮一亮。
大沼吓昏了。
“为——